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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们逃出生天,走出密室,他怎么可能不亲自走上一趟,看看他们是怎样一个安然?!
能自密室中走出来,也可以说是他们的造化。
“有劳水兄一直记挂着。”夏倾城淡笑着看向他,温和的面容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来,这杯酒,我敬水兄的情深意重。”
是不是情深意重,他想,他们都心知肚明。
水墨寒的话很轻易就可以被推翻的。他昨日才发生了被绑架龙体受损那样的事,今儿个怎么可能有功夫来看他们?此时他应该是忙着处理善后昨天的事情才是正常,跑到他们这儿来就是有问题。
极大的可能是,他心中对他们起了疑心,更或者是他们露出了什么破绽,已经被他揭穿了,今日来,为的就是一探真伪。
玉寒天此等敏锐机警的能力,不愧为沁月国的一国之君,难怪他的国家在他的手里变得如此繁荣昌盛。
“多谢。”水墨寒端起酒杯和他互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无需言明,他就能自你的话中听出玄外之意。
他想要的也就是夏倾城的这种反应。
他无需明说,却已经让他们知道自己心中已然有数,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坐在一旁的翩翩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子一颤,也狐疑起来。
莫不是水墨寒知道了什么吧?!
夏倾城在桌子下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见她恢复镇定方才安心。“几日不见,难得水兄光临,我们可得好好的喝上一场。”
不管他是真知道了一些什么,还是在试探自己,他都不会如了他的意,让他看出任何的异样。
他即不明说,那么大家就一直装糊涂下去。
“呵呵,好啊!”水墨寒心中暗腹,好一个锦王,这心思倒是玲珑,他心中莫不是盘算着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翩翩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虚与委蛇,额头上顿觉冷汗淋淋。
怎的这水墨寒的心思突然变得如此深沉,让人难以捉摸起来呢。
玉寒天又喝了一杯,侧身让刚进来的紫凝为他摆上碗筷,转向翩翩,见她始终都是温柔乖巧地呆在夏倾城的身旁含笑看着自己,心中一阵苦涩。
他很想用手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痕,却明白此时情况不允许,所以置于腿上的手紧紧地握住,待情绪缓和过后,才轻轻地松开。
翩翩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怪异,有些不适,却只得强打起精神,回他一个笑脸,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为夏倾城的碗里布菜。
“今儿个,我可听说了一件大事,不如说与大家听听。”他的视线一一扫视过在坐的所有人。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夏倾城的眉头微动了一下,将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只见玉寒天笑笑,用拇指和食指转动着酒杯。“事情是这样的,我来客栈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被人给绑架了。”
瞬间,全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大家各怀心思。
“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翩翩停住为夏倾城夹菜的手,转过头来无比惊讶地看着他。
那神情和口气就好像他说的这件天大的事,引起了她很深的好奇。
“呃!”玉寒天被她突然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但见她那不敢置信的神情以及扑闪着双眼向自己所要一个真实答案的样子,害得他都要以为此时真的是与他们无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做戏呢?
翩翩看着他呆愣的神情,心中暗暗偷笑。“水大哥,这事是真实的吗?怎么可能呢?有哪个贼人不要命了,居然敢绑架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玉寒天的神情,她已经可以肯定他是在套他们的话。
既然他要装,她就奉陪到底。
不就是演戏了嘛,难不成她一个看了那么多电视的现代人,还应付不过来?
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就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演技。
“翩翩你说得是。当真是一个个都不要命了。”玉寒天复杂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
“那水大哥你可听说这沁月国可有出多少奖赏?”她假装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奖赏?什么奖赏?”他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抓人的奖赏啊,这皇上和摄政王被抓了,那总得要有悬赏才会有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救出他二人,抓了那伙贼人才是。”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啊!”他顿时为之气结,闷闷地道。“听说他们已经回宫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
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抓得了他们?!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我还说我去拿悬赏呢。”她遗憾地看着他。“不过既然皇上和摄政王回宫了,那他们总知道是什么人抓了他吧,怎么不让人将那伙人抓了呢?”
她也就是看准他没有真凭实据,又顾及夏倾城是轩烨皇朝锦王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捉拿扣留他们,不然,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说这话。
玉寒天总算是懂她话中的意思了,感情她这绕去绕来的饶了大半天,是在转着弯的告诉他,若有证据就直接抓人,若没有证据就少多疑。
偏偏,还真让她给说对了,他虽然知道是他们擒走了自己,却苦无证据。更碍于夏倾城的身份,也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这冒冒然引起的有可能是两国之间的战事。
“你说得对。”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本来是想含沙射影地给他们提个醒,在他们的心中投下一个石头,却没想被她将了一军,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这口气吞到肚子里。
见自己想要的目的达到,翩翩心中暗喜,偷偷地给夏倾城传递了一个‘不怕,他就算知道是我们也无可奈何’的神情。
夏倾城莞尔浅笑,他没想到她只需几句话就将玉寒天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让他们不用再受他心理战术的摧残。
“来,来,喝酒。”姜娘听得心里偷笑不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翩翩会使出这么一招,这下,既然他玉寒天已经知道了,同时又拿他们无可奈何,更不可能抓人,那就无需害怕了。
即使被他知道,也就是以后行事小心一点,刚才说的计划尽快实施罢了。
“来,水墨寒,这杯酒老头子我和你喝。那皇家的事是皇家的事,离我们这儿可远着呢,你我就少操那份闲心了。”董宣端着自己面前的酒,就要敬玉寒天。
“董老说得极是。”就这么轻易被摆了一道,玉寒天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很无奈地端起酒杯。“那晚辈就以我手里的这杯酒敬前辈你。”
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特别是那个摆了自己一道的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夏倾城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水墨寒脖子上那涂抹上药膏,变得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的伤痕上,心中滋生一股歉意。
察觉到他的视线,玉寒天缓缓地转过头,被他警觉,早一步移开了视线。
玉寒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中第一千次再度升起同样的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非得要得到千叶草不可呢?
这问题自昨日起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问。
何况,他问了,他们就会告诉他答案吗?
在他看来,未必。
第二百二十六章 紫悠不见了
玉寒天是喝的晕晕乎乎被天逸扶回去的,天逸扶着自家主子出客栈的时候,怎的也没想明白,向来酒量极好的主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喝醉了呢?
董宣和夜无痕送了玉寒天主仆出门,回厢房的时候,就见紫凝端了醒酒汤前往夏倾城他们所住的厢房而去,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准时给下倾城喝的。
夜无痕的目光远远地落在夏倾城和翩翩的厢房处,摇着头叹息一声。“我看这两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们那哪是喝醉的,根本就是存心想醉上一场,借酒逃避呢。
“看今日这情形,玉寒天定是知道是我们擒走了他的。”让董宣想不透的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得知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时又不揭穿他们?
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恩,他应该是碍于师弟的身份才没有揭穿我们。”夜无痕猜想,玉寒天无凭无据的,应该是如翩翩想的那样,怕挑起两国纷争,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未必全是这样。”董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
“怎么说?”夜无痕转向董宣。
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你说的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但他玉寒天以水墨寒的身份游走在三国之间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又怎会不知道这倾城啊向来是夏允城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他真把倾城怎么着,夏允城会开战那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事情,虽然他会有所损失,但也不至于摆不平这件事。”在董宣看来,若玉寒天真把夏倾城怎么样了,那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夏允城了。
“你的意思是玉寒天还有别的顾虑?”夜无痕这下总算是听懂了。
“应该有。”
“那是什么?”
董宣挑眉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这我哪知道。”
他又不是玉寒天肚子里的虫子,哪会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呃!”夜无痕彻底崩溃。
看他这样侃侃而谈,一副很肯定的样子,他还以为董宣对于这另一部分原因了然于胸呢。
“我确实是还不知道他心中别的想法是什么,但我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和倾城他们要赶紧上路。”本来就是让他们今日就离开的,现在有了玉寒天这个事,更是非走不可。
再留下,只怕是会夜长梦多。
等玉寒天酒醒了,还说不定会生出什么枝节。他们得在他醒来之前尽快逃离,能逃多远是多远。
“看来,只能抬他上马车了。”夜无痕想着酒醉中的下倾城,拧着眉头说道。
“尽快让他们收拾行礼,我去找笑狐狸商量一下。”眼下这情况,前有狼后有虎的,他得去找笑弦歌商量商量要怎么样瞒着暗处里夏允城的眼线和玉寒天派来监视他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看来,夏倾城等人走后,他们还不能马上有所行动,得在这里稳着,唱一出空城计给他们看。
夜无痕听了董宣的话,立刻和他分头行事,一人去找笑弦歌,一人去夏倾城他们得房里安排一切事宜。
夜无痕到夏倾城房里的时候,他刚由翩翩伺候着喝下醒酒汤,睡得正香。
见他进来,坐在一旁正饮着茶的姜娘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困惑地问道。“老头子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董老去找笑老前辈了,他让我们收拾行礼,尽快离开这里。”
“也好。”姜娘看着他那张因昨日在皇宫中的扮相而刮去一脸大胡子的俊脸,笑着调侃道。“这好好的一张俊脸,怎么就给留着那么大一把胡子呢!”
以前,他这张脸给人留下的除了那把大胡子,也就那晃眼的一口大白牙,谁有曾想到,这剔去了胡子,会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
夜无痕不自在地摸摸他那光滑的下巴,心中胃他失去的那把大胡子哀嚎不已。
若不是昨日里为了进宫,他哪需要做这么大的牺牲,要知道,他全身上下,他最爱的也就是自己的这把胡子,现在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还得留多久才能恢复原样。
他心都那个心疼啊,就别提了。
姜娘见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