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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什么男人都是你能随便肖想的。”安遇站起来,恶狠狠的背对柳无烟一字一顿道。
太过自信的柳无烟,由于没看到安遇发狠的脸色,这会竟还以为安遇这样愤怒只是因为吃味。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柳无烟猜准安遇目前还不敢拿她怎么样,上前挑衅道:“怎么?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吃醋?”安遇戏谑的轻笑,放下手里把玩的茶杯,不等柳无烟反应过来,转过身来冲她另一边完好的脸颊就是一巴掌,“这就是你害得曾梧忻痛不欲生,害得所有人因为你悲伤的代价。”
安遇今早去凤还巢看过萧舞,见萧舞眼圈红红的样子,定是昨晚因为曾梧忻的事哭过了。
据安遇了解,受伤的曾梧忻,是席晨相交多年的红颜知己。好友出了那档子事,席晨心里肯定特难过,席晨伤心,萧舞又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作为一个父亲,安遇让萧舞过了十八年没有他陪伴的日子,甚至曾让她陷入险境。他亏欠萧舞太多!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但是萧舞因此受到牵连,受了委屈,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安遇本不想动手打柳无烟的,与梅币庭一样,安遇也是头一次对女人这么粗鲁。怪只怪柳无烟嘴巴太贱,还不知收敛。自以为是到让安遇看不下去。
柳无烟做梦都没想过,安遇会对她这么狠,亏她昨日还在赫连沐跟前说他是好男人,她真是可笑至极,太讽刺了。
曾梧忻!又是因为曾梧忻!
这会一张脸一左一右的被扇之后,柳无烟都迷糊的不知因为一个曾梧忻被羞辱几次,打了几次。
柳无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到底凭什么?害的曾梧忻落得那般境地的不是她,是佟笙!她也是有失去的那个!
柳无烟这会是真恨上了那些人:既然一个个都看不起我,那好,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后悔。
这就是此刻的柳无烟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为了曾梧忻这个病人好,赫连沐作为一名大夫,本是不该告诉曾梧忻实情的。但曾梧忻自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逼着赫连沐据实以告她的身体状况。还非说这是她的身子,他们没有权利刻意隐瞒。并一再强调再不堪的事实她都能承受的住。
出于无奈,赫连沐只好松口,告诉曾梧忻以后多半是没了生儿育女的可能。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耳从赫连沐口中听到这个残酷的消息,曾梧忻还是没忍住。
曾梧忻破天荒的哭了。
那晚,赫连沐救治曾梧忻,把孩子从曾梧忻体内彻底剥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曾梧忻都忍受住了。可得知自己这辈子将无法生育,曾梧忻顿时落下了泪珠。自爹娘和恩师死后,第一次没忍住,趴在赫连沐怀里放声大哭。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佟笙,听到曾梧忻的嚎啕声,心都凉了。他与忻儿相识至今,多少次争吵,多少次分分合合,他都不曾见她落泪过。他曾向她抱怨过,作为一个女人,她太过坚强了,不似寻常女子柔弱的她,总是让他很挫败。
然而,曾梧忻哭了,可佟笙却后悔了,后悔想要见到那样的她,后悔让她今日变得柔弱无比。
佟笙面如死灰,此时邋遢的他已多日未梳洗过。他害得曾梧忻痛失孩子,卧病在床,并落下了病根,他们都懒得去搭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门外好好反省反省。
其他人如何看他,佟笙不在乎,可屋里的曾梧忻也不再搭理他,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孤独是那么的可怕。
是他对不起忻儿,对不起他们还未来得及降生的孩子。
是他辜负了忻儿对他的一片真情!
他好怕,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曾梧忻本就是不多话的人,那日在赫连沐怀里绝望的大哭过后,她更是寡言。就连席晨同她说话,她也只是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的笑,来回报席晨的喋喋不休。
对一般的大户人家来说,胎死腹中,是件不吉利的事。他们会觉得阴气太重,只会随便找个地方把死胎给埋了。
赫连沐本是不赞同曾梧忻的要求,按老一辈的习俗,这种情况是不该特地为孩子立坟的,但曾梧忻坚持,佟笙也没话说,赫连沐也就随她去了。
曾梧忻没让任何人陪同,哪怕是再不放心她的席晨,她也不允许他跟来,一个人来了这后山坟场。
曾梧忻一路走来,都知晓佟笙尾随着她,她没点破,是刻意为之。
他们之间,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如果说那日她不曾出事,如果说那日她不曾失去他们的孩子,再如果说那日她不曾受重创成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么她或许还可以当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吵架,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争执一样。
但是现在,他们,回不去了!
曾梧忻木然的跪在那个无缘拥有的孩子坟前,什么话都不说,只在心里默默的致歉,向地底下埋葬着的无辜小生命诚挚的忏悔,是她的冲动害了它。
这样表面看起来冷酷到无情,实则有血有肉的曾梧忻,陌生得让佟笙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些天曾梧忻一直都不肯见佟笙,终于今天再也没人拦着他。
“忻儿……”佟笙几近嘶哑的嗓音,让曾梧忻心头一震,但也仅是一瞬间。
“嘘……”曾梧忻转过头,将食指贴在珠唇上,示意佟笙安静。她还在和孩子好好道别,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这一生的最后一个孩子。她必须要郑重的道歉,郑重的道别。
静跪了将近一个时辰,曾梧忻两手扶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中途,佟笙过去搀扶她,却被她轻柔的推拒掉。
“现在,有什么话?说吧。”曾梧忻坦然的望向佟笙,好似那件另他们二人都一度无法承受的事从未发生过,她纯粹的目光,盯得佟笙极不自在。
曾梧忻主动给了佟笙机会说话,佟笙自是要将那晚的事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包括他生气的原因,以及后来他故意拉着柳无烟做戏给她看。
佟笙恳求曾梧忻原谅他,求她不要再像这些日子那么对他,他受不了她一句话都不同他讲,更受不了她彻彻底底的无视。
佟笙一门心思的解释,真心真意的恳求,这是自打他和曾梧忻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妥协。
曾梧忻没特别注意听佟笙的解释和恳求,只失神的望着他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接着,曾梧忻把目光移向佟笙的脸,发现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她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不好过,脸上尽是沧桑的痕迹。
也许是后山的风有点大,佟笙的墨发从身后被吹起,凌乱的披散在胸前。
曾梧忻看到随意散在佟笙胸前的那几缕碍眼的青丝,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想要帮他理一理。当她的手快接触到佟笙的胸膛时,又突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作势撤回右手。
佟笙却在曾梧忻撤回右手之前,快速的抓住,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忻儿,我们和好吧?我错了,我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只是你。”
才不过几日,曾梧忻似乎已经不习惯与佟笙紧紧相拥。她奋力的挣扎开佟笙的怀抱,佟笙也困不住一个比自己强悍的女人。
曾梧忻退至佟笙五步开外,对于佟笙刚才所说的话,无所谓的笑笑:“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些也从来都不是问题。”
曾梧忻无奈佟笙的简单,他总是以为争执过后和好如初便算过去了。她承认,人生确实是要向前看,但他们却无法否认过去的存在。
曾梧忻后退,佟笙就前进,他就是不允许她再这么刻意拒绝自己的靠近。
“你说那些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你明知道我不在乎你以后还能不能为我生孩子。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是你而已。不管你变得如何,我都只要你。”佟笙激动的就差去摁住曾梧忻的身子,强迫她原谅自己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们也可以去收养来当作亲生的。怎么样我都不介意,只要你愿意。”
曾梧忻风轻云淡的听着,还是继续浅笑。他不在乎吗?或许吧。当作亲生的?那又不是物品。
“我们的问题,只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这个我们一直都知道,可我们从来都不去改变,直到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说着,曾梧忻指向孩子的坟地,“那里埋葬的不只是来不及降临的无辜小生命,还有我们四年来的情。”
逝去的,是回不来的。
以前,她总觉得能有个人与她时不时的吵一吵,闹一闹,也是一种别样的甜蜜。
但每次甜蜜的背后,都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痕,那些痕迹日积月累,纵横交错,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时至今日,那张网勒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现在,她累了,无休止的争吵,她真的疲惫了。
现在,她只想平淡,越平淡她越舒心。
佟笙就知道曾梧忻还是在意孩子那事,可他这辈子都赔不了她一个孩子,弥补不了这个缺憾。
佟笙无助的在曾梧忻身边跪下,拉着她低垂下的手,一边流泪一边用沙哑的哭腔乞求道:“忻儿,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我不恨你!恨一个人太累了,倘若可以,我宁愿忘掉。”曾梧忻的语气疏离得就像佟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像是她与佟笙从不曾那般要好过。
听到曾梧忻的话,佟笙有如娇弱的小姑娘一般,颓废的趴坐在满是尘沙的坟地上。
忘掉?那对他来说简直比恨他还要残忍。
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曾开花结果,但终枯萎凋谢,除了一席的腐烂,什么都未留下。
猜疑有时候会是致命的伤,让一切本该美好的继续,无法挽回。伤了自己,伤了对方,亦让无辜沦为他们的牺牲品。
喝酒于云启肃而言,那是常事,可像今晚这样喝到醉得一塌糊涂的,还是头一次。
心里的苦闷,无法诉说,也没人聆听,哪怕是最得宠的皇子,又有何可骄傲的?
云启肃拖着沉重的身躯,迷迷糊糊的来到云琰的房间。
自云启肃将云琰软禁在寝宫后,他就时常会去看云琰,哪怕是他们二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一句话也不说的坐着,他也很满足。
今晚酒醉的云启肃,也是不例外。
云琰是爱干净的,特别像是遇到醉汉这种时候,若是搁以前,云琰定是有多远就离的多远。
而看到云启肃推开房门,连路都走不稳的向他靠近,云琰却毫不犹豫的主动凑上前去扶住云启肃。
云琰自欺欺人的想,他此举纯粹是为了自己好。要是云启肃在他房里磕得头破血流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遭殃的定是他。
醉得神志不清的云启肃,唯独记得眼前的人是云琰,却不记得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
意识不太清醒的云启肃就是不安稳,醉态百出的他不接受云琰为他安置的座位,硬是要站起来,身体不由的来回晃动,却状似一本正经的用手指着云琰说道:“你知道吗?赫连沐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既然赫连沐没出事,那就好。云琰波澜不惊的听云启肃说下去,看看他今晚是又要唠叨些什么,都醉成这样了还不消停。
看不太清眼前人儿表情,云启肃就自以为是的当云琰是在担心赫连沐,继而开口:“不过你放心,有人替她挡了箭。”
说罢,云启肃忽然一踉跄,扑倒在了云琰身上。云琰看他是喝醉了的份上,不同他一般计较,他却借势攀住云琰的肩膀。
也许是两人靠的太近,云琰的秀脸在云启肃瞳孔里清晰的倒映出来,云启肃瞬时想起了云琰之前对他的过分。
云启肃将云琰刻意回避的脑袋转向自己,并用霸道强硬的语气要求道:“她有够多的人守护,不差你这一个。所以,把你的心思放在我身上!”
听到云启肃这话,云琰脑子还没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