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上王林氏那双浑浊但天真的眼睛,一屋子的人都只觉脊背一凉,满身的鸡皮疙瘩。这个表情配上这么一张沧桑的脸,实在是太违和,太诡异了!
王琴雅更是心酸难耐,放声哭了出来。
“刚才就是娘突然这样推了爹一下,才让爹撞上桌子晕过去的!但是,……不一会她就清醒过来,然后满脸自责。可现在她又这样了。二哥,娘该不会是疯了吧?”
王大河也觉得王林氏的脑子肯定出问题了,眉心皱成一个川字,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王勇,以及地上傻笑的王林氏,心里顿时如吃了黄连般苦涩无比。
“爹,我再去看看刘郎中回来了没有?要是他回来了,我就请他过来;要是他没有回来,我就去找村长借牛车,干脆将你和娘都送去看看大夫吧?”
王勇沉默的点点头,侧着身子用袖角抹了抹眼角。这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又生养五个子女,看见王林氏变成这样,他实在是不忍心啊!
“谁疯了?爹又怎么了?好好的,找刘郎中干嘛?”一声咋呼的女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秦晓娥那发胖的身子。见王大河和何菊都在,她不由得咦了一声,尤其是在看到地上傻笑着的王林氏时,更是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起来。
“这,这该不会是娘吧?怎么老了这么多?还有,她干嘛那样笑啊。怪渗人的!大海,大海,你快来看看,娘回来了!”
“你这个婆娘又在咋呼什么?娘呆在舅家呢,怎么可能在这?”王大海一脸不高兴,带着酒意的脸在看到王林氏时表情瞬间僵硬,他看看躺在床上的爹,又看看王大河,“大河,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河哽了哽,转过头看着王大海,艰难的说道:“爹的腿不能动了,而娘,有可能疯了!”
“疯了?!”王大海不相信的重复,看着王林氏脸上的傻笑,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能归家
“疯了?”秦晓娥满脸怀疑的重复,不敢相信以前那个说话利索带点刻薄的王林氏就是眼前这个只会傻笑叨念的女人。想到王林氏这个样子,大舅他们肯定不会再管,她不由得讷讷的问道:“那,那这下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大舅他们来领……”
或许是听到大舅的字眼,一脸傻笑的王林氏再次激动起来,双手乱舞:“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娘家,是地狱!一天到晚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我受不了了!”
“爹,这下怎么办?”王大海的酒醒了大半,看着胡言乱语的王林氏既心疼又无奈,这个怎么办才好?
这时,王大河轻轻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爹的腿也是娘弄坏的,听琴雅说刘郎中出诊去了,我正准备去看看回来了没有!”
王大海点了点头,用眼睛示意他赶紧去,这腿的事情可耽搁不得。
王大河大步的朝门外跑去,冬天的夜风极寒,可他却只觉得满心愤懑,仿佛快要燃烧了一般!
就在王大河出去找刘郎中不久,王大江一家也打着火把走进了王家村。一边走,李丹一边不好意思的给王大江道着歉:“大江,今天这事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样说。唉,就是不知娘的日子好过不?”
想到自家大舅那怕老婆的样子以及大舅母那势力的三角眼,王大江低喃了句:“怎么会过的好?现在娘身上可是丁点油水都捞不出来了!”
知道自家的男人惦记着王林氏,李丹提议:“大江,要不我们哪天和大哥、三弟他们一起去看望看望娘!”
王大江眼前一亮,接着又暗淡了下去,恹恹的说道:“还是算了吧?也不知道爹是个什么态度?”
李丹一想也是,自己婆婆害得可是太婆婆——公公的亲娘,就算太婆婆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亲娘不是!
沉默的回到老宅,王静松发现院门只是掩着,而且王勇的房间还亮着灯。里面隐隐绰绰的印着几个人影。
“爹,都这时候了,爷爷的房间怎么这么热闹呢?”
王大江摇摇头,面上仍如往常,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静松,你先把这些东西搬进去,娘也跟着过去看看!”李丹嘱咐王静松,随在王大江的身后,只是蹙紧了眉,眼里闪过担忧。
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细心的她早就认出了房里的影子。分别是王大海。秦晓娥、王琴雅和何菊,心里如坠大石,沉闷而又透不过气来。
到了房间一看,夫妻两个双双愣在了当场。如果没有眼花的话。那坐在地上撒痴卖笑,不断叨念的应该就是王林氏吧?
“这是怎么了?娘她怎么没在大舅家过年?”一向腼腆少话的王大江不可思议,这就是俗话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么?!
一屋子的人摇摇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原因,就连王勇和王琴雅都是满头雾水,只知道王林氏这次回来估计和大舅母有关。
何菊不忍,低声对李丹一一说了起来。待她说完,一向温婉冷静的李丹眉心蹙得更紧了。要是王林氏真的疯了。那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缓了缓面上的愁色,柔声问道:“爹,你的腿现在有感觉没有?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和大江回娘家了!”
“这初二回娘家本就是正理,二媳妇。你不必自责!再说,谁又能想到你娘会成这个样子呢?”王勇不以为意,却为李丹对他的关心感到慰貼不已。
“就是,早知道这样我也就不回去了!”秦晓娥跟着附和,可有李丹的专美于前,她的就只能是东施效颦了。不但没有使王勇感到高兴,就连一向性子软的何菊都耐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走了,生怕回娘家晚了娘家就跑了似的。”三个嫂子里,王琴雅最见不得大嫂秦晓娥,又爱偷懒占小便宜,还爱犯红眼病,更可气的是她还欺软怕硬。以往没分家的时候,三婶不知受了她多少欺负。
秦晓娥一听,眉毛竖起,估计要不是王勇卧病在床,她可能就不管不顾的嚷嚷起来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只得撇了撇嘴,不阴不阳的嘀咕:“这琴雅都快说亲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难听?小心以后遇上个比娘还厉害的婆婆。
不是没有听见,可王琴雅却没有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何菊正捏了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爹在面前吵架,免得他更是难过。
“大哥,你说大河去请刘郎中都有好一会了,该不是刘郎中还没回来吧?”王大江担忧的看了看王勇和王林氏,“干脆,我再去寻寻?”
“算了,说不定大河很快就回来了!”王大海探头朝外面望了望,见一个火把正朝自家走来,马上扬高了声音,“看,那有个火把,看来是大河回来了。希望他把刘郎中带来了!”
王静香他们也是扭头朝外望去,就连萌货红红也不例外。这个老伯伯是好人,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到了,到了,我都听到大河和刘郎中的说话声了,看来爹的运气真好,不用折腾到镇上了!”何菊高兴的喊着,眼里尽是雀跃以及欣慰。
不一会,刘郎中就走了进来,在这寒冬腊月里他的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可见一路走得多急。
“刘郎中,真是麻烦你了!”王勇见到他的汗珠,很是感激。
“说这些干嘛,都是一个村里的。不过,我听大河说过你和你媳妇的病状,老实说我也没什么把握,要是治不了,你可别怪我!”刘郎中说完话,立即收敛了笑容,先是看了看王勇头上的碰伤,然后再右手有力度的敲打着他那无知觉的腿。他一边敲,一边仔细观察着王勇脸上的反应,见王勇脸上并没有出现痛楚的表情,眼里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没想到一个村医就有如此医术,王静香看着那带着韵律的敲击,不由得八卦想到,这个刘郎中该不会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太医之类的吧?
然而没多大会,刘郎中就打断了她的幻想,他面有不忍的开口:“王勇,我就直说了,你这腿不能动估计是脑后碰伤所致。因为撞击过大,你脑袋里的淤血堆积,要是能自己化去的话估计你的腿就能动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王琴雅高兴的眨出泪花,在她看来自己的爹只是撞了个包,没有流血,又听刘郎中这么一说,顿时以为没什么大碍,正待感谢刘郎中就被他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这脑袋毕竟不同其他,你这淤血我还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完全化掉。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也许三年两载!”
啊?王静香的嘴巴张成o型,这爷爷不会这么倒霉刚好压迫到下肢神经那了吧?!
“不就是个包么,怎么会影响腿呢?”王琴雅有点想不通,泪盈于睫的询问刘郎中。
刘郎中摇摇头,“我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让你好早日下地走路。不过,你这媳妇的病情可就麻烦了!”
他走到王林氏面前蹲下,见她比过年前看到时老了很多,心里不禁再次感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琴雅,你说你娘忽而清醒,忽而疯狂?”
“是啊,她刚来的时候还没什么迹象,可不知道和爹说了什么,爹很生气,然后娘就疯了般使劲推了爹一下。”王琴雅老老实实的回答,半分都没有隐瞒。
“唉,你娘这只是急火攻心,乱了神智,待我给她扎上几针就好了。只不过,以后她可不能受重大的刺激了!”抽出银针,刘郎中快狠准的插在了王林氏后脑勺上的穴位上,轻捻银针,直到自己觉得可以了,才将银针取下来。
“这就好了?”王静香眨巴眨巴眼睛,抱着红红走到了王林氏的面前。
“呵呵,是啊,这就好了!”刘郎中将银针擦拭干净,一一放回袋中。
果然,王林氏的眼慢慢变得清明,她看了看躺着的王勇,又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呜咽了一声,捂脸哭了起来。
“老头子,我这手怎么狠心推你啊?我,我,怎么做了这样的事情?”
酸楚的哭泣让人不忍,李丹和何菊转开了头,眼里也是湿润的厉害,只那秦晓娥拎不清的问道:“娘,你怎么不留在大舅家,跑回来了?”
王林氏的哭声一顿,捂着的眼珠灵活的转着圈,思考着怎样回答,正待开口,就被王勇截了去。
“琴雅,等会你娘就和你睡,明天一早大海你就雇车送你娘回去!”
“不行,爹,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娘怎么说的?还有刘郎中又是怎么说的?大舅母待娘那么不好,为什么还要把娘送回去?那不是真的要把娘给逼疯么?”
“为什么?就因为她虽不是故意但还是害死了我的娘,你的奶奶!”王勇一捶床边,胸膛起伏的厉害,脸色因为激动,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082 灯会
ps:
推荐好友的文文:《丑医》——丑医翻盘,逆袭美男!
最后,跟各位亲们道歉,本来说好的三更,可因为最近家中有事,加上眼中卡文,只能保持不断更,好的话三更了!
最后,谢谢duyijian的粉红票和桃花扇,太空tito的粉红票,鞠躬感谢!
082灯会
忽忽过去半个月的样子,这一天正是过年的最后一天——正月十五。
王静香任由着何菊给自己扎起的小辫上缠上一截红头绳,看着她那郁郁不乐的面孔,小声安慰,“娘,别想了,再想奶奶还是送回舅公家了!”
何菊摸了摸王静香的头,手心感受着她那枯黄柔软的浅发,苦笑一声,“你呀,别操心这个了。就是不知道你爹什么时候能放得开?这几天就没见到他笑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