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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到的洪七公一模一样!
灌下酒,洪七公抹了把脸,扬声喊道:“老毒物呢?怎么没出来?”这一句话还是运了真力送出,响如焦雷霹雳,震得人心魂不定。
而欧阳克忽的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缓步走下几级玉阶,向他拱手施了一礼:“小侄欧阳克,见过洪老前辈。”
洪七公见他虽然年轻,可衣袂飘飘,面带笑容,举止有礼,又听他自报姓名,哦了一声,随即又道:“你是欧阳锋的儿子?”
欧阳克眉梢一挑,神情不变:“家叔时常言道,他在中原有几个难得相交的老友,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只是前辈们素来事忙,也不曾多来盘桓,小侄空闻了多年前辈的威名却始终未得一见,哪知家叔难得出个门,又与洪前辈错臂了。”
莫说洪七公与欧阳锋本就没什么交情,只是彼此武功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相上下而又相互佩服而已,加上他还未上山便运足了内力以啸声相激,显然来者非善。欧阳克这番话说得极巧妙,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让洪七公心有顾忌,不至于以大欺小,再行出手,又点明了欧阳锋此时不在山中,如有什么恩怨,挑着此时寻衅,未免有欺软怕硬,故意挑着欧阳锋不在才上门之嫌。
洪七公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仰天打了个哈哈:“好小子,说我欺负你江湖后辈来着。”
欧阳克道了声不敢,脸上却傲然一笑:“洪老前辈与家叔齐名,自是英雄无敌,降龙十八掌的威名,小侄也是如雷贯耳。可俗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白驼山方圆百里,别的没有,地头蛇却是没有上万,也是成千,招敌虽不能,自保却是足矣。”眼神一凝,忽然瞥到远处有两个身影正沿着玉阶飞掠而上,看身形一男一女,也都是身手迅捷的高手,心念一动,隐隐猜到来人是谁。
洪七公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这几千几万条毒蛇潮水一般涌过来,老叫花虽然吃蛇羹,可也吃不消。”
只说话间片刻,那两条人影已经掠到洪七公身后,果然是郭靖和黄蓉。
他在金国都城和程灵素一同去赵王府的路上曾见过郭靖一次,那时还只当他是个过路的无名小子,全无印象,而黄蓉的样貌……回想在那个梦里,只记得她长得极美。此时再看这两人,但见郭靖身高体壮,眉粗眼大,一脸憨直,虽一路登上这千余级玉阶却面不改色,呼吸如常,显然是内功有一定的造诣。而黄蓉秋波流转,香腮微晕,娇喘细细,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洪七公方才说话的声音甚响,黄蓉和郭靖虽人还没到,却听得清清楚楚。黄蓉偏头看了欧阳克一眼,浅笑道:“方才是你说七公以大欺小么?”
温颜软语,若换做以前,欧阳克定是心痒骨软,无论她说什么便都是什么了。而现在,他却担心程灵素见他迟迟不回,早晚会出来一探究竟,若是和郭靖碰上了……
见他不接话,黄蓉也不再理他,只向郭靖道:“靖哥哥,那你和他打,你年纪还没他大,怎么也说不上是以大欺小了罢。”她眼珠一转,若有似无的又向洪七公看了一眼。
洪七公仰天一笑:“靖儿,这鬼精女娃儿还怕老叫花这师父当得不称,藏私没教你什么好功夫。也罢也罢,你和老毒物的侄儿好好比上一比,也叫她看看老叫花教出来的徒弟比西毒教出来的又能差到哪里去了。”
和欧阳克梦境中不同,没有他夹缠在这两人中间,郭靖虽也得拜入洪七公门下,黄蓉却还未接任丐帮帮主之位。
黄蓉和郭靖一齐回桃花岛看望父亲,而黄药师却不喜郭靖为人木讷蠢笨,反复责难,将他困在桃花林后甚至还起了杀心。黄蓉无奈之下以死相逼,趁老顽童周伯通用双手左右互搏术大闹桃花岛和黄药师交手之时带着郭靖双双逃出桃花岛。
途中遇到正在君山处理帮中事务的洪七公,黄蓉心生好奇,撺掇郭靖偷偷混入丐帮大会瞧热闹,却正巧撞上被完颜洪烈收买的铁掌帮来搅局,杨康代表完颜洪烈咄咄逼人,黄蓉则趁机设计令洪七公正式收郭靖为徒。
最后,双方说僵了要大打出手,洪七公正要和裘千仞交手,哪知欧阳锋此时好像从天而降一般,一句话不说,见了裘千仞就打,而偏偏此时黄药师一路追着女儿的行踪和周伯通一前一后也赶到了洞庭湖中的君山之巅。于是铁掌帮和丐帮之争变作了几名当世绝顶高手的一通混战。
黄蓉扯着郭靖趁乱避开父亲,和洪七公,周伯通汇合后为避免盛怒中的黄药师见了郭靖要打要杀,便出了个主意,到西域之境,来欧阳锋的白驼山庄避上一避。他们和欧阳锋都没什么交情,黄药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会到西域来,时日久了,等他消了气,再由洪七公出面带着郭靖回桃花岛提亲。
至于欧阳锋会否让他们住在白驼山,这一点黄蓉却是全未考虑,倒不是没有想到,只要她觉得等见了欧阳锋见招拆招,反正有洪七公在他们也不至于吃亏,单论计谋,自己总有办法让欧阳锋没有办法赶他们走。
就连现在,黄蓉想让郭靖和欧阳克交手,也是看着洪七公在左右不会吃亏,赢了自是让郭靖面上有光,就算不敌,还能让洪七公多教郭靖几招上乘的武功,更不是坏事。
郭靖却没她那么多心思,只向洪七公道:“蓉儿喜爱胡闹,师父有命,弟子自当遵从。”说着走上两级玉阶,站到欧阳克面前,向他抱拳一礼:“欧阳世兄,请。”
金刀驸马……
欧阳克心中暗暗咬牙,面上眉梢一挑,眼中精光湛然,袍袖轻扬:“好,我们是该比上一比。”
这几人中,洪七公是与欧阳锋交手数次,都是胜负难分,于是一时好胜,要看一看他传人的斤两,黄蓉和欧阳克是各有打算,而郭靖则是单纯听从师命和黄蓉的话而已……
两人对面而立,守气归元,凝神运息。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郭靖!”
、54
一袭白袍衣角翻飞,程灵素仿若乘风;拾阶而下;美人玉阶,相映相辉。
郭靖瞠目结舌:“华筝?”
程灵素走到欧阳克身前,挡在他和郭靖之间;眼神从郭靖身上又转到黄蓉和洪七公身上。
欧阳克绷着嘴角,垂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握紧。
“华筝;你怎么在这里?”郭靖自与黄蓉相遇之后;倾心相待,有时也想到过这个自己已经订了亲;又远在蒙古的儿时玩伴,心里也觉得不妥;只是若要叫他和黄蓉分开;却又是万万不能的事,反复思量之下,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不敢再多想,这是突然见她,顿时茫然,手足无措。
见了郭靖这反应,程灵素再看黄蓉时心里也有了数,却不说破。方才几人的对话,她虽不及走出山门,却都隐隐听到。郭靖虽拜入洪七公门下,但在她看来,习艺时间尚短,哪里会是欧阳克的对手?
当下问郭靖为何到此,郭靖头脑中懵懵懂懂,挑着简单的一五一十地说了,程灵素心中暗自盘算,淡淡一笑,道:“以我们的交情,你们要住到这里来,我和欧阳克说就是了,他救过我性命,你不要和他打,好不好?”
郭靖下意识点点头,实则全未反应过来她说的究竟是什么,脸上仍旧是青白交加,心里犹自担心,望望身侧的黄蓉,又看看眼前的程灵素,为难不已。
郭靖见了程灵素,习惯性地说的是蒙古话,而程灵素自然也用蒙古话对答。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欧阳克倒还好,洪七公却是不耐起来,黄蓉侧了头看程灵素,突然上前抱住郭靖的手臂晃了晃,问道:“靖哥哥,这姑娘是谁?你们在说些什么?”
郭靖猛然回过神来,这件事他也曾几次想和黄蓉言明,但话到口边,每次却又总是说不出来,这时听她问起,不能再瞒下去,正要如实回答,忽然又想起方才程灵素的话来,忙先对程灵素道:“华筝,和他比试武功是师父所命,我们点到为止,我不伤他性命就是。”
“谁要你留手!”程灵素还不及说话,欧阳克忽然厉喝一声,身形轻如浮云,从程灵素身侧飘然而过,掌风却惊若奔雷,只向郭靖压到。
郭靖连忙在黄蓉肩头一推,将她往洪七公方向推开两步,一个转身,同时反手侧下猛劈,一招“神龙摆尾”,连守带攻,掌力沉猛。
欧阳克在发现这三人竟与自己梦中一模一样时便预计到会对上降龙十八掌,将那梦境在心中默过一遍,只不知他没去桃花岛提亲,郭靖还会不会学到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当下也不惊慌,一边展开“瞬息千里”的身法,一边用家传的神驼雪山掌应对拆解。
欧阳克想的不错,少了他去桃花岛提亲,郭靖虽和周伯通学了双手左右互搏术,却没能阴差阳错的学得九阴真经。这两人一个胜在掌法精妙,一个身负蛤蟆功的上乘内力,一个有左右互搏之奇巧,一个有灵蛇拳之莫测,只见欧阳克飘飘白衣,身形变幻潇洒之极,而郭靖下盘极稳,一招一式根基扎实,一时之间,打得是难解难分。
程灵素不由跺了跺脚,她聪明绝顶,却万万想不到拖雷为了让欧阳克死心,早将郭靖之事告知,这一架,无论她如何劝解,怕是终难免了过去。
而洪七公却是看得连连点头:“看不出,那老毒物教徒弟还有两下子……”毕竟,欧阳克招招式式都是白驼山嫡传,而郭靖的武功……却是杂了一点。
熟识郭靖身手的黄蓉看了一会儿,看出郭靖掌力虽强,却处处留力不发,而欧阳克却掌风赫赫,杀气腾腾,高手过招,又岂容得了如此差别,数招一过,郭靖立刻落了下风,玉阶上尽是欧阳克的掌影翻飞,看得黄蓉心头大急:“靖哥哥,他是欧阳锋的侄儿,又不是什么好人,你让他做什么?七公……”
“别急,别急……”被她扯着衣袖的洪七公摇头晃脑,骨碌碌又灌了一口酒,正要说话,忽听程灵素在旁边幽幽一叹,轻声说道:“欧阳克救过我的性命,郭靖是宁可自己伤在他手上,也不会伤他分毫。”
她这句话是用汉语说的,黄蓉和洪七公都听得明明白白。
黄蓉柳眉蹙起,瞪了她一眼,冷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小毒物救你是你的事,和我靖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仍是咄咄逼人,程灵素眉梢一挑,却不去看她,反倒先向洪七公敛衽一礼。
“我父乃蒙古成吉思汗,斡难河源,曾亲口许郭靖为金刀驸马。郭家伯母,郭靖的师父江南六怪,我父麾下哲别师父,还有我兄拖雷,俱为见证。我父赐的金刀便在郭靖身上,他母亲赠的绣样也在我帐中,这位姑娘,你说,我是什么人,欧阳克救了我,郭靖还能不能伤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灵素口齿清晰,一样一样说来,莫说是在大漠草原,哪怕依着中原汉家的习俗来看,竟也是一样不少。
“你胡说!”黄蓉呆了一呆,扬手就是一掌向程灵素打来。
程灵素不闪不避,好像全未看见,只淡淡的往洪七公瞥了一眼。
洪七公到底历经了不少世事,虽然吃惊,但也知道轻重,一手搭上黄蓉的脉腕轻轻一带,黄蓉一掌之力立刻偏了过去,落在空处,而他身形闪动,另一手则扣在程灵素手腕上。
“老叫花一把年纪了,也不好向小辈动手,只想请教姑娘一句,此言可当真?”
其实程灵素言语之中也讨了个巧,金刀是郭靖一箭射下双雕时铁木真所赐,而所谓的绣样,却是她闲来无事时向郭靖的母亲讨要来解闷的,被她这么放在一起说,不知情的人听来,倒很有几分文定聘礼的意思。更何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