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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结阵。”随后,孟珏冉的声音带着沉抑的冷酷。
雪姝心一跳,外面是什么状况竟让孟珏冉郑重其事地要结阵?雪姝挑了挑车帘,透过缝隙竟然看到那些隐在松树蒿草间的狼群两眼都是冒着赤红的光,非常怪异,眦着牙,样子相当凶残。雪姝一下子惊惧,这明显是已经被人驾驭的狼群,果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雪姝看到孟珏冉长身玉立正站在最前面,其他侍卫随他结成一种阵式,可攻可守。又有几个侍卫走过来护住了她的马车。雪姝放下马车帘子,她在思索,究竟是谁要害他们?要知道,他们今日并没有走出多远,这依然还是晏国的地界,甚至他们此处离京城都不算远……
这狼群来的蹊跷,雪姝知道这绝不是李青泽所为。
稍愣神的空,狼群竟已发起了进攻。雪姝坐在马车里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也知道惨烈。狼群嘶吼着扑上来的声音象闷雷一般让人惊悸,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雪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隐约察觉到连旁边守护马车的侍卫都紧张地拔出了长剑,警惕着随时要冲过去战斗。马车的马儿也不停地刨着马蹄子,躁动着,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有侍卫立马走过去牵住了马缰绳,安抚住马儿。
雪姝手扶着马车壁,看似平静,其实手心和后背都浸出了汗。马车外除了刀剑与狼群皮肉相割的声音外,似乎连夜风都停止了。雪姝心跳加速,似乎每一息都是煎熬。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异样音律蹿入了她的耳膜,似竹笛的轻悦,但调子异常怪异。若不仔细听,浑然听不到。可每当这怪异的笛音响起,狼群就会进行下一轮疯狂悍不畏死的纵扑。
雪姝皱眉,脸上的神态突然变得很复杂。她一把挑开马车帘子,笨重的身子慢慢挪到马车前辕,此刻,眼前的惨烈还是出乎她想象,不过片刻的功夫,火堆旁狼群的尸体就已经堆积如山。除了孟珏冉外,其他侍卫身上多多少少都见了血色,衣衫被狼爪撕的破烂不堪。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雪姝一下子抚住了胸口。
一直守在马车旁的月魄听到动静,转过头,一看到雪姝,他立马就吓了,“夫人,你要干吗?”
“月魄,去,给我找两片新鲜的树叶子来,不要松针。”随后,雪姝凝重地叮嘱。
月魄看到雪姝的脸色非常差,以为她是被血腥气熏的恶心难受,想没想就蹿到一边,摘了一大把的新鲜榆树叶子就递过去,“夫人,你快进马车。”
雪姝点点头,并没有进马车,见孟珏冉听到动静也焦急地转过身来,她不看他,急忙对月魄说,“待看到狼群的眼睛稍有恢复,你赶快掠出去,我想驭使狼群那人应在正东……”说着,不管孟珏冉那要吃人的眼神,她把两片榆树夹在一起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起先,狼群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孟珏冉听着她的调子却皱起了眉头,他对着马车旁的其他侍卫一个示意,他退回来站到雪姝身旁,其他人就冲上去顶替他的位置。而月魄两眼直盯着狼的眼睛一动不动。
不屑片刻,凶猛的狼群突然有了丝异样,动作蓦地怠滞,摆晃着身子,不停地摇着头,进退不定,似是难受至极。眼中的赤红若隐若现。就是现在,月魄的身影一闪立马就在原地消失。而孟珏冉急忙做了个手势,侍卫不再固守阵势,顿时冲过去挥剑扑杀,把那些还在恍惚摇摆不定失去战斗力的狼一剑一个砍下狼头,血腥气浓稠的让人不能呼吸,皎月似乎都被血染了一般,变得朦朦胧胧。
孟珏冉猛地扭头担心地看着雪姝,他知道,她吹这曲子虽是破了对方阴谋,但她用的内力也越来越大,他一下子撩袍坐到雪姝身后,伸出手按在她后心,把精纯的内力缓缓地输入她体内。并来已经力竭的雪姝顿时精神一振,竭尽全力把那支曲子吹的又尖锐又凌厉。
最终,狼群被杀尽,黑暗中若有若无的那支笛音也消失了,雪姝放下手中的榆树叶子,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孟珏冉的怀里。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仿若吹那支曲子已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突然感到身下一热,雪姝慢慢伸手探去,身下粘稠稠一片,她把手慢慢拿到眼前,借着那火堆的余光,她惊恐地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红,雪姝一下子吓的瞪大眼。
显然,孟珏冉也看到了她手上的鲜血,脸色突变,猛地把她抱上了马车,“月魂,赶快驾车找最近的城镇。”
众侍卫都脸色凝重,动作迅速地上马,似乎比刚才与狼群搏击还要让他们惊悸。虽然他们并没看到雪姝手上的鲜血,但却看到了主子被吓的死灰般的脸,在他们的记忆中,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他们猜测,可能是夫人出事了。
月魂看到马车前辕上一片鲜红,机灵的他立马也意识到什么,猛地抓过马鞭就拼命地挥打起来,马车箭一般冲出了松树林。恰在此时,月魄回来,有侍卫立马给他打了个手势,他脸一变,什么都没说,直接跨马就走。
雪姝醒来的时候,已不知今夕何年。
她睁开眼,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还好,她的肚子照样圆鼓鼓的。她心放下来,唇角夹了笑。可一转头看到孟珏冉,她就再笑不出来了。反而皱紧了眉头,“你怎么了?”雪姝惊叫。
孟珏冉转过脸,一张担忧深痛到极致的眸子,与平日的冷酷傲然截然不同,似是心力交瘁,象是刚从鬼门关上回过魂来。
孟珏冉直直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她竟敢还敢问他怎么了?她知不知道他差点就保不住孩子,孟珏冉看着她竟还一脸的无辜,他突然就来了气。
他冷哼一声,丢下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孟珏冉站起身抬脚就要走。
“冉哥哥,”雪姝看他的脸色不对,急忙伸手抓住他,心虚地说,“孩子不是已经没事了嘛!”他不要那么臭脸好不好?
“难道你想要他们出事你才甘心?”孟珏冉愤然地转身,手握成拳,恨不能直接掐死她。
三天三夜,她知不知道他是怎样熬过来的?比在天朝地宫里受到的那刑罚还要让他生不如死。
雪姝眨了眨眼,知道避生就轻,很明白她运功吹那支曲子是使出了全力的内力,但是她也没想到孩子会如此脆弱,“冉哥哥,我昏睡了多久了?”
“哼,还知道问?三天三夜……”说着,孟珏冉简直拿她没办法,又坐回到了床边。方才他站起来不是要离去,而是想走动走动,三天三夜他不眠不休,两条腿都已经麻木了。最主要,他担心她,明知道自己很狼狈,也想去洗漱一番,可片刻都不舍得离去。
“哦,怪不得我要饿死了。”
随后雪姝嘟哝的一句话又让孟珏冉哭笑不得,她知道讨要吃的就好,说明已经无事了。他的心也轻轻放下,回头看着她,孟珏冉什么也没说,只重重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雪姝只给了他一个见牙不见眼的讨好的笑。
孟珏冉鼻子一哼,直接对着门外道,“月魂,把煲汤都端进来吧!”
话音一落,月魂指挥着人把一应饭菜端上来,月魂瞟了瞟床上的雪姝,见她正对自己眨眼睛,月魂顿时翻了个白眼,她竟还对他眨眼睛,知不知道大家都要被她吓死了?
“主子,你要不要洗漱一下,然后换身衣服?”随后,月魂看着孟珏冉轻声道。
孟珏冉低头看着自己,只见一身锦袍早就皱折层层,上面还有星星点点干渍的血污,他如此干净骄傲的人,竟能忍受三天不洁不洗。雪姝急忙推了推他,“赶快去洗漱一番,上面的血污看着我没胃口吃饭。”
孟珏冉眼一瞪,她竟还敢嫌弃他?
“我不是嫌弃你,我和孩子都已经没事了,你也没必要再如此作践自己对不对?换身衣服,我等你吃饭。”雪姝仰着小脸笑眯眯地说,活象一个体贴的小媳妇。
孟珏冉一肚子的气没处发,直接大袖一甩走出去,“月魂,看着她,先把药喝了再说。”
月魂应一声,雪姝却苦起了脸。
看着雪姝苦起的脸,月魂以为,要让她乖乖喝药怕是不易,他琢磨着要怎样苦口婆心。没想雪姝接过药碗,二话不说仰头就一口灌下,“啊,真苦。”她皱着眉头大叫。
月魂也从呆怔中反应过来,急忙抓了把蜜枣递过去,“这是月魄专门为夫人准备的。”
雪姝一怔,月魄竟然这么有心?孺子可教也。嘿,他和月莹的婚事包在她身上了。
雪姝嘿嘿笑着,抓过蜜枣塞嘴里,“月魂,去把月魄叫来。”
月魂以为肯定是因为蜜枣的事,当时月魄为夫人准备蜜枣时,整个的侍卫们都惊呆了,众人一致认为,这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就是月魄疯了。一向眼高于顶的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么细心的事?更别说是对夫人,难道他就不怕主子吃醋一掌劈死他?众侍卫看着月魄,都象看着个死人,自动远离,主要是怕殃及池鱼。
月魄推门进来,此刻雪姝已穿戴整齐正斜倚在床上,见他进来,只脸色凝重地瞟了他一眼,“可是看清楚他是谁?”
月魄目光闪烁,抿着嘴,别过脸不回答雪姝的话。
雪姝心下了然,“是我舅舅对不对?”
此话一出,月魄鼻子先喷出一粗气,随后声音淡淡地说,“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雪姝却摇摇头,“那支驭狼曲我小时候就听舅舅吹过,只是我当时不懂,以为是童谣。舅舅还郑重地教了我另一首曲子,就是当时我在马车里吹的,我并不确定能破那狼群,只是觉得舅舅绝不会做无用之举罢了。”
此刻,月魄也无话可说了。
“他知道吗?”随后,雪姝问。月魄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还未来得及向主子禀报。”月魄淡淡的语气,雪姝却感激。
不是你未来得及禀报,而是你想着还是最先告诉我,月魄,你这一份心,我心领了。
“知道了,月魄,谢谢你。我会亲自把这件事告诉他。”随后,雪姝坦诚地说。
月魄看着她,点点头,转身就离去。
“月魄,待到了雪灵山,我会为月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身后,雪姝笑嘻嘻地说。
月魄身子一僵,下一刻逃一般跑的更快。
不一会,孟珏冉走进来,目光疑惑地盯着她,刚才的月魄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对他做了什么?但孟珏冉好心情地没问。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应饮食都没动。他不由又皱紧了眉头,“不是早喊着饿了吗?真的在等我?”他竟然不信。
“你敢不信我?”雪姝扭头反问,语气不善。
孟珏冉却笑了,走过去温柔地俯身看着她,碧眸如醉,“夫人,要不要为夫喂你吃饭?”
他一句夫人,惹得雪姝瞬间红了脸,她也羞赧地笑着,“你还是叫我姝儿或小五儿吧!你那句夫人,我听着别扭。”
孟珏冉但笑不语,宠溺的眼神能毙死人。
此刻他已经洗漱一新,一身湛蓝锦袍,白玉腰带,即便三天没睡眠,依旧神采奕奕俊挺如天神,雪姝一勾他的脖子,“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俊?在你面前,我都觉得自惭形秽了。”没办法,他那清贵傲然神俊无匹的样子,眉目如此耀眼惹人心动,让人看着就想扑上去啃。
孟珏冉脸色一白,随后站直身子,皱眉,深眼看着雪姝。仿若她若再敢多说一个字,他绝对不轻饶。
雪姝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温婉一笑,“冉哥哥,你是我的夫君,我感到非常骄傲。这么漂亮的男人,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有一天会拥有他。”
下一刻,孟珏冉就抓着雪姝的手顺势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我看你是越饿话越多,饭菜若是还不能堵住你的嘴,我就用嘴堵。”
雪姝脸赤红,却笑着,满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