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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煌华正要说出什么,皇上突然一声阴冷,“把煌华公主送回漱玉宫,朕的煌华公主长大了,应该有个好夫婿。”随后,他阴沉的眼光扫视着大殿,众人无不都缩着脑袋生怕被皇上看到,突然轻嗤一声,皇上阴恻恻笑了,“很不待见朕的煌华公主?”
也不知他这一声问的是谁,心惊的不在少数。雪姝转眸看看燕世子和美人先生,还好,他二人仿若闻所未闻,依旧在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
“那朕便以五十六座城池为嫁妆,黄金白银六十万两,珍玩古玉不计其数,并且,可免去每年的朝贡……”
皇上此话一出,那些缩脑袋的立马都眼放光明大瞪着眼,仿若真拣到了金元宝。要知道,五十六座城池,六十万两黄金会是怎样的诱惑,况且,煌华公主倾国倾城温柔似水也算是绝色佳人,这样的好事……
顿时有五六个小国的皇子或官员都扑通一声跪下来,代表自己或自个的国家向煌华公主求婚,那急切的样子,片刻争的头破血流。
头顶上只传来皇上呵呵快意的笑声,雪姝越发觉得宝座上那人是魔鬼。不管他把皇后怎么样了,但煌华公主,他如今哪里是召驸马,简直是卖闺女。
雪姝看到姬无夜一张脸也是黑了青,青了黑,难看的要命。
突然,一道尖锐的目光射来,雪姝本能地转过头。宝座上,皇上的目光带着某种玩味深深注视着她,如此专注,让人心惊。雪姝心一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皇上看着她的眼神,哪里还有曾经长辈对晚辈的半点和蔼仁慈?那明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雪姝一下子汗流浃背。
她心慌恐惧地低下头。
“嗯,看样子大家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不如都到御花园观赏观赏夜景。”宝座上,皇上的声音不容置疑。
众人起身离去,脸上都挂着复杂而惴惴的神态。
“要小心。”美人先生与雪姝擦身而过时,他温柔地提醒。
雪姝脸一红,难不成皇上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雪姝羞惭至极。
也不知姬无夜留神了没有,但愿他没看到……
雪姝心里还没有刚念叨完,姬无夜就直直向她走来,“若是他依旧下落不明,你会嫁我吧?”
他什么意思?
雪姝惊愕地抬头看他,姬无夜眼中如此认真执著,“我不管你曾经怎样,但你现在是晴郡主,若是天师大人生死不明,你无法摆脱……”说着,姬无夜一低头,雪姝看到他眉心一皱,似有羞愧,“我会向父皇请旨向你求婚……”
雪姝一听,脸一下子煞白,他终还是看到了,他在为他父皇不耻。
有一瞬,雪姝似乎都不能呼吸了,她惊的胸口起伏,姬无夜还在等,雪姝猛地抬头,“我会找到他。”
“若是永远都找不到呢?”姬无夜紧逼。
“那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
姬无夜脸一痛苦,随即转过了身,他原本骄傲挺直脊背立马弯曲了下去,似是承不住某种打击似的,随后一句话也不再说,抬脚就走。片刻,他又一顿,“若有事,尽管去找我。”
雪姝的眼睛蓦地热泪盈眶,“谢谢。”
她一声谢谢,也不知姬无夜听到没有,他身子一闪就不见踪影。
燕世子慢慢靠上来,“皇爷爷已经启动了在天朝所有的暗桩,不必担心,会找到他。”燕世子给她吃了定心丸,雪姝点头。
但燕世子转头看向姬无夜消失的方向很是幽深意味。
雪姝还未刚到御花园,李公公就悄无生息地溜到她身边,“晴郡主,皇上有请,‘芙蓉楼’,郡主知道那地方。”
雪姝心一跳,该来的终是来了,她还是有些恐惧,深吸一口气压下那强烈不安,“不知皇上找晴儿有何事?”
“郡主去了不就知道了?”李公公不依不侥。
雪姝转眸看向周围,她暗示燕世子,没想自己站立的地方根本就再无他人,她不由懊恼,自己光想心事了,竟然脱离了人群,“嗯,晴儿不胜酒力,有些薄醉了,明日晴儿再向皇上请罪吧!”
李公公了然地呵呵一笑,说出的话却无不阴森,“郡主若是觉得天师大人还不够受罪,尽可明日再去。”
一句话,雪姝转身就走。
李公公在背后阴恻恻一笑。
走到‘芙蓉楼’,那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个房间露有微明,按说这样的诡异,雪姝绝不能再去,可是她紧紧了腰间的雪影,昂扬地就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她方一进去,门蓦地一合上,雪姝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她恐惧的心突然就不害怕了,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退缩只会恐惧一辈,于是,她昂扬地跨步向前走。
皇上果然在里面,又换下一身轻便的软袍,依旧邪魅慵懒的样子斜靠在软榻上,青白无须的面孔,怎么看都让人森恐。
“晴儿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找晴儿来有何事?”雪姝急忙跪下,手却暗暗压下小腿的匕首上。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光明灭不定,突然一声,“你确定你就是孟公国的晴郡主?”
“在下当然是晴郡主,难道皇上认为我是假冒的?”雪姝天真地抬起头,澄澈的眸光琉璃似玉,皇上眸光一缩,突然就笑了,“朕是怕你不承认,故尔出言相问。”
他什么意思?雪姝傻了,难道她弄巧成拙了?不过,若不那样回答,她那可就是……
那个身份更是她不愿承认的。
既然如此,雪姝也不觉得刚才的回答有何不妥。
“你和天师孟珏冉的婚事,朕取消了。”
“为什么?在晴儿心里,晴儿已是他的妻,此生唯他不嫁。”随后雪姝挺直背昂扬一声,她丝毫不让地瞪着皇上,没有一丝惧怕。
“若是如此,那他就只能死的更快。嫁个死人,你便是寡妇,朕也无所谓。”
雪姝惊悚,不是因为‘那他就只能死的更快’,而是那句‘朕也无所谓。’
虽然不愿承认,但雪姝似乎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这个狡猾阴险的男人,刚一上来就让她自己承认自己是晴郡主,既是晴郡主,就不是颜雪姝,他怎样乱伦,都不算耻辱。雪姝慢慢低下头。
“若是他死了,晴儿也绝不独活。”雪姝咬牙道。
“那就让他永远生不如死好了。”
雪姝的心一下子象被人挖掉,话已至此,她没必要再伪装,慢慢站起来,“皇上究竟想怎样?”
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雪姝便直截了当问出口。
“留在皇宫,一辈子……你想要什么,朕都能满足。”
“朕留晴儿在皇宫……”
“朕如今缺一名皇后。”
果然。
雪姝身子抖了抖。
他真是比魔鬼还要魔鬼。
她可曾是他的儿媳!
如今雪姝总算明白姬无夜说要向父皇请婚,他该是冒着怎样的危险?父子反目成仇都是小事。危险之时,他依旧想着要护她。雪姝不能不被感动。
“若晴儿不同意呢?”
“哼。”他没说话,直接把身子往软榻上一靠,闭上了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先留在皇宫里吧!皇上寿诞已过,想必众人都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到那时……”既然如此,她只能委曲求全,不能把话说绝,她要拖延时间,尽快找到他。
“朕已经下旨让他们明日就起程回国了。”随后,他志得意满的声音,慢慢坐直身子,“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雪姝的脸,仿若又回到了从前,他真是入魔不浅。
第二天,当燕世子知道雪姝决定留在皇宫里时,急的差点上房揭瓦,最后他让礼官通知皇上,他死活都不会离开,他赖在凤凰台不走了。
同时与他一起留下的,还有李青泽和周边一个小国的一个皇子枫玉。
李青泽报于皇上的理由很简单,只说恋旧,再待上几日。而枫玉,却是皇上一夜之间为煌华选出的驸马,那是一个懦弱的少年,贫穷的国家,让他的脊梁永远挺不起来。当知道皇上选中了他时,他欣喜地一下子扑跪在地祈祷,要知道,煌华公主的嫁妆能让他的国家国土面积整整扩大一倍,而且那六十万量黄金白银,枫玉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他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
于是,雪姝便住在了皇宫里,如今她住在‘永华殿’,也不算是皇上后宫的宫殿,只是靠近皇上上朝的宣和殿,属于和后宫连接的一个宫殿,皇上下朝微累时,经常在那里休息。他把雪姝安排在那里也不知是何意。
但自从那日事,雪姝再没见到皇上。她没有被软禁,也没有被隔绝,她甚至可以随意在皇宫里走动,皇宫里所有人看到她,都远远地躲着。眼神足露有不屑,但也不乏恐惧。要知道,此刻,她在后宫里‘耀武扬威’,横着走,皇上也不会管。谁都看出皇上对她的不同。
白天,雪姝就明目涨胆地在皇宫里游荡,谁也不管她,她想到哪儿都到哪儿,皇上之前的嫔妃好象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偌大的后宫,她一个都没遇到。但有一日,她无意中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荒败的荷塘,周围的气味带着臊气很难闻,雪姝知道这是后宫杂役的地方。于是,她想没想就要折身离去。
突然一声哭声,惊动了她。
她倏地往旁边一闪,贴在一堵墙边,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母后,我该怎么办?父皇把我允给了一个小国的皇子,可他那个人,又懦弱又愚蠢,他根本就是看中了我的嫁妆……”
这明显是煌华公主的声音。
雪姝抬头,看到院门的匾额,知道里面竟然是后宫倒泔水刷马桶的地方,雪姝一下子豁然开朗。难道皇上把皇后遣到了这里为全宫人刷马桶?雪姝愕的一下子张大嘴。
“我可怜的孩子,知道你太子哥哥怎样了?”皇后也抱着煌华一起哭。
“太子哥哥早被父皇下了大狱,现在恐怕已经……”
皇后哭的一声悲绝,“都是那个挨千万的云中君,他可把你太子哥哥坑苦了,若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哥哥怎么突然之间就找到了玉玺……”
“这还不是那个可恶的颜雪娇,她有一次偷听到云中君与他的手下嘀咕,说天师大人的千机府烧了,玉玺其实就藏在他的书房……你太子哥哥着人去找,果然就找到了。要知道,那个人可是璟帝遗骨,当年璟帝毙命,李公公说他亲眼看到璟帝把玉玺给了那个女人,璟帝身边的十大暗卫护着她离开……所以,你太子哥哥得到玉玺根本就没怀疑是假,没想……”随后,皇后哭的愤愤咬牙切齿。
“母后,你可知道,孟公国那个晴郡主如今住到了皇宫里,父皇对她……以后位相许。”
雪姝心一跳,这件事,应该再无他人知道吧?煌华是如何得知?那晚与皇上的谈话她可是连燕世子都没告诉,皇宫里果然藏不住秘密,隔墙有耳。
“哼,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算什么晴郡主?她明明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她就是颜雪姝!不过,皇上要娶她,那可真是……哈哈哈哈,都疯了,每个人都疯了,她曾经可是你七哥的侧妃,如今又被许给天师大人……哈哈哈,恐怕颜守踽死都不能相信,皇上得不到他的妻,反而霸了他的女儿,他泉下有知,会不会心疼的吐血?”皇后疯狂地又哭又笑,一副兴灾乐祸又悲到极处的样子。
听到这里,雪姝再不迟疑,转身就走。
不出十日,雪姝不分白天昼夜把皇宫整整翻了一遍,她没有找到孟珏冉,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也没有。她的心不由绝望,是不是她猜错了?他根本就不在皇宫里?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执著认为他就在她咫尺之间呢!雪姝困惑着。
她很明白,这么多天,皇上由着她乱闯,任她翻找,没加任何干涉,也不阻碍,就是想磨她的性子让她死心,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