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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船再一次扬风破海的时候,周颜一身威武的戎装铠甲,如不动的盘山高高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刚毅英雄;而今日的花容月,一改他昨天那副花蝴蝶的妖娆祸水样儿,第一次在周颜面前穿上去战甲,披上了战袍;当他如旭日一样从远处的战船上站出来的时候;周颜听见了身后季海等人忍不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其实,在看见他的时候,她的心也颤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祸水,是祸害;以前常常看他穿的最显贵的华服站在一群王公子弟里还能出类拔萃,硬是能把别人压的比他低上一头;只是没想到,穿上战袍的他更加要人移不开眼神,那双泛滥春情的桃花眼,抿唇而笑、微微勾起来的倨傲之气,不显山不露水的沉定稳重,早已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三年前轻狂骜放的他似乎经过时间的锤炼已经被岁月悄悄摸去;此刻他看上去无棱无角,可处处又是有棱有角,不敢要人轻视更是不敢要人忽视。
周颜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她怀里被她逗得总是吊着一对泪眼蒙蒙的眼睛,娇娇弱弱的喊她‘颜郎’的男人,会有如今今非昔比的成就和气势。
抿紧的嘴唇带着无法言语的恨意,周颜本是睁大怔住的眼神在对上他那惊世无双的面孔时渐渐归为平静,化成愤恨。
两军对垒,皆是拿出真本事来真刀真枪的干。
花容月和周颜一样,只是站在高高的甲板上,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她,目光所处之地皆是北夏的强悍水师,心里在升起一股佩服之意时,眼角的笑意越是越来越盛,盛到最后近乎有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宁静的大海上,此刻连海风都停下来;四周,死静一片。
“我的妻!三年了,你可想念我?!”花容月突然在一片死静中拔声高喊,然后在周颜瞬时瞪大的眼神下,笑的缠绵多情,温柔无害。
周颜扶着栏杆的大手猛地收紧,脸颊上的冷笑前所未有的冷酷和骇人:“我当然想你了花容月,日日想、夜夜想、做梦了都在想!……”周颜同样高呼出声,当着无数人的面,看着花容月因为她的话而露出的笑意时,从容不迫的说下去:“想着,我究竟是要将你生吞了?还是活剥了?!”
花容月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而站在他身边的数名战将在听见周颜的这句话后,忍不住上前想要大喊,却被花容月一个回头阻止,再回头看向周颜时,他根本没有丝毫怒气:“周颜,北夏我是拿定了!”
周颜感觉到身后诸位将士的愤怒,淡淡一笑,却也是风轻云淡:“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两军交战,不过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周颜下令用红衣大炮朝着对面战船上站着的花容月狠狠地轰炸时,那边,大炮垒垒的震耳轰鸣之音,也接踵传来。
海上作战,还是周颜第一次遇到;她身为主帅虽然不用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可是看着数十艘战船从她乘坐的战船两侧如电掣般行驶过去,紧跟着刀枪箭鸣,厮杀震天。
周颜几次想要冲上去和诸位兄弟一起厮杀,可每次都会被一只守护在她身边的季海拉住;赵括已经披上了战甲乘了其他战船跟着一起参战去了,无波的海面上,炮弹轰炸的声音,海水被炸弹掀飞的水波,还有那一个个身影因为被砍杀而从船上跌落下海的身影,不断地在周颜面前晃过。
十五站在周颜身边,也是头一次看见这种状况的他先是惨白了一张脸,然后在看见阵阵杀戮就真实的发生在面前时,也顾不得自己不过是个年纪尚轻的小子,一猛子扎进海水里,就如海蛟一样手里握着弯刀,凶神恶煞的朝着跌进海中还有生命迹象的大周士兵砍杀过去。
周颜此次,只是派出了数十艘战船应战;身后,还有几十艘战船临海观战,大家虽然无法和在前线的兄弟们一起奋勇杀敌,可擂鼓震动的喊打喊杀声,还有不断响起来的冲锋号角声,不断地鼓舞着士气。
周颜稳定心神,冷静的判断着面前的战局;这是她第一次不用亲自出面杀人,但内心却更加担忧紧张的战况;在目光触及到西南方向时,想到先前十五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阴诈一笑,叫来身边的季海,附耳说话。
季海领命,就得意一笑,匆匆跑开;周颜沉稳以定,双手捏着手下的栏杆,近乎快要捏成木屑碎渣。
而在对面战船上,花容月也是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战局;目光触及对面那熟悉的身影时,眼角的笑意前所未有的馨美多情。
季海此刻跑开,正是为了执行周颜的命令;其实昨夜在周颜听了十五观察天象得到的结论后,她就命人火速抽调出数艘空船备用;现在季海离开,就是为了周颜先才吩咐的大计。
就看季海跃下大船跳到一艘小小的木筏上,指挥着早就安排在主船后面的数艘稍微小型的战船从后面开出来,接着,就瞧数艘轻便的船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行驶到正打的血雨腥风的战局之中;然后在引来敌军的注意时,这一艘艘因为船身小巧而在海面上行驶飞快的战船飞速朝着西南方向行驶;那边,花容月身边的战将看见周颜这边又派出了在海上号称神速的小艘战船加入战局,也忙着派出数艘战船前去追击。
只是这时,正是晌午刚过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当数艘战船行驶到西南方向海域的时候,就看从船舱中跃出数十名兵卒跳入大海逃生;这帮北夏兵卒都是常年在大海中摸爬滚打的好手,就算是憋气在海水中畅游一炷香的时间也不会觉得困难;这边,大周虽然训练出来的水军已经初成规模,可是和老练的北夏水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当数艘战船追击而来的时候,只是发现那一幕跃海的画面,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从海底下突然升起一股气旋,接着气旋越转越大形成了漩涡,在漩涡将数艘战船团团围住时,而从海面上突然刮起来的西南风彻底将大周的战船围得水泄不通;急忙开始去拉帆的兵卒还未来得及拉上绳索便被海风吹入大海,大帆因为还不及扯下就被海风一带,整艘大船整个被掀翻,一下就被巨大的气旋尽数吞没。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正在和北夏水军拼杀的淮南军;大家都没想到这本来平静的海面为何突然刮起这样大的海风,而且近乎只是在片刻之间,就能将他们的战船毁的只剩下残破的木屑漂浮在海上;一时间,淮南军军心不稳,甚至还有人开始缴械投海,以求活命;海上作战能力极强的北夏水军顿时乘胜追击,一鼓作气。
周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雀喜欢呼;果然十五是个大宝贝,当真是能人是也。
就在她笑看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花容月数艘船只的战果时,朝着花容月先前站着的大船看过去;只是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却忽然不见踪迹,要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花容月这个人素来诡诈,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周颜心里升起提防之意,刚要下令要胜利在望的水军不必穷寇莫追,突然就看那原本承载着花容月的大船前头突然伸出数十门红衣大炮,直直的就朝着周颜此刻站着的战船齐齐发射。
大船的左翼受到炮火的击打,船体顿时左倾摇晃;周颜本就是有些惧水,此刻提起勇气站在船上指挥若定,其实这心里都是有些发虚的;眼下看船只突然左倾,这要不识水性的她一下就慌了,双手着急想要抓紧手边的栏杆时,打磨的光滑的甲板却要她脚底一滑,手还未抓稳,整个人就像脱了线的风筝,一下就从甲板上纵身滑落,‘噗通’一声,在众人的大喊声中,就掉进了海水之中。
熟悉中的记忆再次被唤醒,刺骨的冰冷,从个鼻腔、眼睛里,耳朵里灌进脑袋里的海水几乎快要将她的身体撑开;她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但是稍稍一动,只感觉眼皮子上火辣辣的疼,咸湿的味道蛰的她近乎快要流出眼泪;张嘴想要呼吸,但是一口口灌进嘴里的海水快要把她的胃给撑爆。
周颜痛苦挣扎,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沉、一直沉到海底的时候,忽然感觉腰背后面,一个大扯的力量一下就抓住了她的腰,然后在她痛苦的手脚踢腾时,那股力量一下就将她抱紧在了怀里,然后一下一下的带着她浮游,一点一点的朝着上面游动。
海底生还,周颜刚一浮出水面就忍不住从嘴里吐出好几股咸涩的海水;眼皮依然重的无法睁开,可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热乎乎的从她耳朵后面传过来:“死丫头,一下子就毁了我数艘战船,真是心狠手辣!”那本是恶狠狠地话,却被他笑的格外荡漾的在她耳边暧昧的说着:“当年你救我,我以身相许;今日我救你,你要怎么办?!”
092:血的纠缠
更新时间:2013112 17:50:38 本章字数:5214
朦胧的昏睡中,周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小小的叶舟,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飘荡荡,无根无涯;她要面临几十丈高的海浪,要面对成群成群的鲨群,还在一层层弄得化不开的雾气中寻找出路和生机;噩梦之中,到处都是逼人的绝望,这种绝望,就跟这三年来日夜缠绕着她亲人在眼前惨死的状况一模一样。爱萋'
后背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她想要醒过来,可是不管用了多大的力气睁开眼睛,但眼前看见的,依然是如野兽吞噬般的黑暗,直到最后,她连绝望都没了,整个人都空了。
就在她在无望中沉沉伦伦,就想要这样放弃挣扎、任由痛苦和折磨将她彻底吞噬扯碎了的时候;面前,突然一闪即逝一道亮光,接着光源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颊,光圈中,一个人身材挺拔高大,他就像一座山一样让人觉得稳重可靠,背光而立的他轮廓模糊,可却要她在快要被溺死的时候看见了希望;他只是站着不动,但她却可以感觉到他眼底的关心和情意,无言中,她不由自主的呢喃出他的名字——岳凌天!
在周颜昏睡这两天两夜之中,花容月一直衣不解带的陪伴在她身边,一条条冰凉舒适的毛巾都是他拧干了一叠一叠的放在她的头上;看着被高烧烧的满面红霞的她,一度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想出这样的计策,明明知道她怕水怕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让她掉进海里,差点被活活溺死。
诺大的船舱中,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而且布置的极为奢华精致,让人无法想象这艘船只是一只战船而已。
只是,要花容月没想到的是,他日夜这样守护着她,冒着全军被灭的危险好不容易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地盘;却被想到,两日的守候,却等到的是她在睡梦中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一丝苦笑,不知是欢喜还是失落错综复杂的出现在他的脸上,那张倾城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靥如花,前所未有的独孤和落寞,就像一把利刃,在割着他的心口时,也让他痛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周颜整个人都被烧得有些糊涂了,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深夜里;耳边,没有了海鸟的啼叫声,也没有了海风吹在甲板上的呜呜声,只有一阵一阵的海浪海潮声,哗哗作响,很有节奏。
她的确是烧糊涂了,糊涂到以为自己还在自己的船上,头疼欲裂,喉管干涩,连嘴皮似乎都要翘起来;她难受的拧了下眉心,一只手搭在脸上,懒懒的喊:“季海,给我倒杯水。”
以前,要是她这样一喊,必定会传来季海噗噗腾腾、手忙脚乱的声音,可是这次,她喊完了过了许久,耳边除了海浪打在甲板上的声音之外,什么多余的声音都没有;这要她这才隐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