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信你,你要支持我留下这个孩子!”
岳凌天压住她抚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只觉得那指尖冰凉透骨,凉的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发颤,“你没听见吗?他说你若是硬撑,会死的!”
周颜大喘几口:“我不会死!只要花容月还活着,我就不会死!”
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名字,岳凌天的身体猛然一颤:“你确信?——我不想害死你!”
周颜点头:“确信!孩子我会要,花容月的命我也会要;我会好好地活着,当孩子的母亲,父王的女儿,亲卫兵的老大。”
岳凌天听着这话,猛吸一口气,看向李新,用前所未有的肯定,道:“我赌这场局,但你也要答应我,拼尽一切必须要她活着。”
李新此刻跪在地上,已经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周颜头上的穴位上,生怕她会昏厥过去,眼下听见岳凌天这样说,惊颤道:“岳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姑娘对皇上来说意义非凡,你不能随便做这个主;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皇上的!”
“滚你妈的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岳凌天怒了:“我为什么做不了主?他夏如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充这个孩子的父亲,我岳凌天也敢!”
李新慌张了,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已经暴怒失去理智的岳凌天,这还是大周最有经济头脑、号称最具智谋的国之美玉——岳凌天吗?
岳凌天不理会被他的一句话吓呆了的李新,抱起周颜就朝着后殿的床榻上走去,将怀中人儿软绵绵的放在床上之后,回头朝着那跪在地上愣住的人怒吼一声:“滚过来!李新,救不了她,我要你陪葬。”
李新又是一哆嗦,心里一阵戚戚然,他是太医不是神医,为什么所有人在让他治病救命的时候都说这句话要挟他?难道,那床上之人的性命就是命,他这个国之栋梁的太医的性命就只能配给那些人当陪葬品吗?
岳凌天看着李新走近,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看见候在外面不敢走进来的宫女们,命令道:“不许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准去!”
宫女们自然都认识眼前这个人是与皇上自小就交好的岳公子,他一脸铁青色的冲着她们这样说,饶是她们想去也吓得不敢去了;而跪在一旁的小香也在此刻找回来神志,冲出外面后又端回来一盆温水,跑到爬着也要往殿里面冲;岳凌天看她这样,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止,只是跟着进去。
床榻之上,周颜此刻已然血流不止;腹痛如绞的她早已冷汗布满全身,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有些痉挛抽筋,手指和脚趾都不自然的蜷缩着,脸色也变得近乎透明,只是那双眼睛却意想不到的闪亮,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周围的人,她还是活着的。
岳凌天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床上,从后面抱紧了周颜的身体入怀,温热的躯体包裹着怀里那宛若冰块的娇躯,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害怕,心都搅成一团。
李新看着眼前这俩如此亲密的人,虽然心里怪异可也没有时间多怀疑;只是撩起周颜的衣摆就动作飞快的做着紧急处理;小香手里拿着温热的帕子,一直不停的擦拭着周颜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看着那近乎受尽了天下所有哭痛的女子,眼泪心疼的往下掉。
周颜叉开双腿,只感觉双腿之间那股血热不断地往外溢,发晕的脑袋让她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快消失,可心里的执念却还在坚持着;朦胧之中,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股的热流不断地包围着她,耳边,一阵阵暖暖的呼吸声喷洒在她发凉的脸皮上,斜眼去看一眼,是岳凌天深邃专注的五官还有在他的眼角处,那藏也藏不住的泪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与岳凌天只有几次见面的机会,两个人的对话连一百句都没有超过;可是现在,他却在为她心痛,为她湿泪,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而岳凌天此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怀里女人一直在打量着他的眼神,双目专注盯盯的看着周颜那被鲜血沁了的白嫩的长腿和从她身体里感觉到的那近乎微弱的、细小的小生命。
李新毕竟是经常经历这样的紧急抢救,就算是前面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在血液慢慢被止住的时候,心也跟着缓缓地稳下来;他不能慌,如果一慌乱,定是一尸两命。
殿外,春试已经进行到尾声,隐约间,似乎听见了阵阵亲卫兵的欢呼声,奏乐锣鼓之音近乎震颤了天地。
周颜就是这样靠在岳凌天的怀里听着那一声声的欢悦之声,放在床侧的手攥紧了手下的床单,是季海他们赢了,她也必须要赢,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李新全身一软,双手是血的跌坐在地上时,岳凌天猛然一抬头,坚定地眸子里带着恐慌和害怕的看着他。
李新只感觉全身疲软,只是,一股由衷的欣悦欢喜之色终于展露在他同样也苍白了的脸颊上:“岳公子,孩子和周姑娘,都保住了!”说完这句话,李新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大喇喇的摆成了一个大字,当真是累极了。
而岳凌天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已经僵硬冰冷的脸颊上,突然听见了一丝冰裂的声音,接着,灿烂一笑,宛若春风乍暖,骄阳普照大地:“周颜,你听见了吗?孩子活了,你也活了!你听见了吗?”
周颜此刻,只剩下一口清新劲儿牵引着自己,在听见岳凌天那因为惊喜而颤抖的声音时,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下来;修长白玉般的手指,在摸索中抓住了岳凌天抱住她的那双手臂,坚硬如铁,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她咧嘴轻笑,虽然整个人苍白而无力,可这一刻,她笑的却比世间最美丽的女儿家还要美上几分。
岳凌天低着头,将额头抵在周颜的肩窝处轻轻地蹭,似乎有一股液体从她的肩窝处往下流,滴到了她心口的位置,让周颜被灼烫的一颤,目光深幽,看向头上的帐顶:“花容月来了,你快告诉夏如君,花容月潜进宫了。”
岳凌天本来还在为这劫后余生欢喜涕零,突然听见周颜这么一说倒是愣住,目光在落在她眼底那一丝不屈不挠的意志上时,堆起一丝苦笑,从床上下来,将她放平稳抓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这就去给皇上讲。”
周颜深吸一口气,在听见岳凌天的话时,点了点头,然后终于在一阵浑天彻底的晕厥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李新此刻已经被小喜扶坐起来,洗干净了手又半跪在床边给周颜搭脉,从药箱中拿出几片人参片放在周颜嘴里要她含着,接着就奋笔疾书的写下一大堆进补保胎的良方,忙差人去煎药。
此刻岳凌天走出宽殿,刚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了几步,就看见一脸雀喜的夏如君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的走过来。
夏如君看见岳凌天,先是一愣,接着释然笑道:“来了怎么不去前面看看?今天这场春试可是北夏数十年以来最精彩的一次,那帮老家伙看的眼睛都直了,朕也是相当欢悦啊!”说完,夏如君就开心的双手紧阖,欢喜的喜色至今都未从眉梢处消散。
岳凌天整个人都呆呆的,和夏如君的眉飞色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如君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看岳凌天没什么反应,这才觉得似乎有什么,来到他面前,问:“怎么了这是?一副谁欠你钱的样子!”
岳凌天目光一垂,看向夏如君:“周颜出事了,孩子差点没保住!”
夏如君猛然一怔,在看见岳凌天那张不似作假的样子时,陡然暴怒:“你他妈咋才说!”吼完,他就急忙朝着宽殿的方向奔走。
岳凌天站在原地不动,又是轻轻一句:“不过现在她好多了,辛亏李新来得及时,她没事,孩子也没事!只是她在昏迷前告诉我——花容月来了,此刻就在宫中!”
疾步愤走的夏如君猛地收步,回头诧异的看向岳凌天:“你说什么?花容月?他来我北夏?在朕的宫里?”
岳凌天看着面露难以置信神色的夏如君,点了点头:“是周颜亲口告诉我的,说他来了;而且就你所知,除了花容月还有谁能让她受这样的打击和挫败,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
夏如君攥紧拳头,抿着嘴唇看向岳凌天;本是雀喜闪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阴霾,整个人都像是濒临在暴怒暴走的前夕,似乎下一刻就会化身为恶兽,将敌人和对手撕扯成碎片。
岳凌天转过身走近夏如君两步,道:“你要怎么做?”
夏如君拉黑了脸色:“花容月!他把朕的北夏、朕的皇宫当成什么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咬牙切齿的愤怒:“朕,绝对不会放过他!”说完,夏如君就朝着旁边的小径一拐,快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岳凌天看他改变了路线,在后面说道:“你不去看看她吗?她刚才受了很大的罪,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脱离险境现在正在昏迷着。”
夏如君回头看岳凌天,目光幽邃,带着要人猜不透的锋芒:“你也说了此刻她在昏迷,朕就算是去看她,她也不知道;朕不如趁现在去抓了花容月,等她醒了将那个丧心薄幸的男人拿到她面前要她出气。”说到这里,夏如君又满是宽慰的看向岳凌天:“再说,你会在这里替朕守着她,是不是?凌天,朕很快就会回来,朕答应过她,会给她一世无忧的幸福日子,不会再让那个害她的男人再次伤害到她,这次是朕的食言,朕此刻要去履行承诺。”
看着那个疾步匆匆的男人,岳凌天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再出声喊住他;挺直高的男子,出落得温润如玉般耀人心目,一眉一眼,一动一翘,堪堪如明珠美玉;只是此刻却有些身影萧条,任由春风吹拂在身上,卷的璎珞坠子和衣摆微微晃动交缠。
夏如君应该是爱她的,正如他如此珍惜他与她之间的承诺一般;只是,如果这时候将他换做成是夏如君,他不会去追花容月,更不要去在乎那些劳什子的承诺;他会守在她的身边,哪怕她此刻因为太困太倦而昏迷着,他也会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握着她无力的手;守护着、看着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离开她半步。
人各有志,何可思量,每一个人在踏出一步的时候,其实境遇和遭遇都会在随之以后发生的事情之时,都会悄然改变。
岳凌天看着夏如君在一个拐角后消失不见的身影,在怔怔了许久之后终于抬步照着原路走回去。
宽整的大殿中此刻已经没有了淡淡的血腥味,空气中燃起来的熏香有宁静安神的作用;小香顶着俩红肿肿的眼皮跪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周颜的手指,在看见他进来的时候,低下头端起盛满了水的盆子走开。
岳凌天从旁边搬了个墩子过来坐下,弓下腰背凑到床边,他这个人生得高大,此刻做这样的作用显得稍有别扭,可却依然动作迷人、别有一番好看的情趣。
他在凑近床边的时候,伸出手拉着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看着锦被下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周颜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沉沉的、脸色苍白的、安静的睡在床上;呼吸浅浅,一头乌黑的长发安静的伏在锦绣羽缎的软枕上。
他柔柔的看着她,一双手像是呵护着最值得珍惜的宝贝一样轻轻地捂着她的柔荑;看着她修剪的干净饱满的手指,轻轻的笑,然后像是一只刚从母亲怀里生出来的小猫一样,凑近了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后,居然调皮的伸出粉红色的舌尖,偷偷地舔了两口;然后却又像是害怕被发现了一样,赶紧又阻止了自己放浪形骸的举动,又是一脸正色的守在床边,看着她的无动安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