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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却不肯走,“我陪母后呆一会儿。”连连保证,“我不吵的。”
“过来。”顾莲心疼他,伸手揽了他在床边坐下。
徐离看着他们母子俩亲近的样子,忍不住有一点嫉妒,——儿子撒个娇,就惹得她心疼的不行,自己费尽千般心机讨好于她,还不知道结果呢。
继而在心底自嘲一笑,这想的都是些什么?真是幼稚!
麒麟在旁边坐着,等着父亲和弟弟们出去了,方才犹犹豫豫问道:“母后,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吗?”见母亲看向自己,赶忙补道:“你说,我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生儿子。”眼睛一闪一闪的,有些不安,“是真的吗?”
“麒麟……”
“母后!”麒麟鼻子一酸,打断她,“要是假的,就不要告诉我了。”
“真的。”顾莲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道:“真的,母后不骗你。”捧了他的小脸看着自己,认认真真,“麒麟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麒麟目光闪烁不定,两个矛盾的念头在心里不停碰撞,逻辑上不通,但是他却更愿意相信后者。为了更确定一些,犹豫了下,问道:“那……,为什么以前母后会说我是夏宫女的儿子?”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忽地慌了,忍不住又“啪嗒”掉泪,“还要把给认作……,认作薛皇后的儿子。”
“别哭。”顾莲亲了亲他,柔声道:“有事情太复杂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记得自己是母后亲生的,就够了。”
麒麟声音酸酸的,“母后,你不许撒谎骗我。”
“母后不骗你。”顾莲简单解释了一下,“因为母后有一个秘密,暂时不能说,只能让麒麟先做夏宫女的儿子,认在薛皇后的名下。”微微一笑,“所以麒麟要替母后保守这个秘密,一直到……”她想了想,“到将来麒麟长大了,再告诉你。”
这个解释,让麒麟觉得可信度高了许多。
他问,“那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
顾莲摩挲着儿子的头,在他稚嫩的肩膀上拍了拍,“很快的。”琢磨了下,给了儿子一个具体的目标,“等麒麟长得比母后还高的时候,就算长大了。”
麒麟的眼睛顿时变得亮亮的,像星星一样,“那我要快快长大!”
顾莲心头一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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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带着皇后和三位皇子出门郊游,哪怕精简再精简,微服再微服,甚至不算上那些化装成各种行商队伍的护卫,仍旧是赫赫攘攘的一大队人马。
“做什么弄成这样子?”顾莲躺在柔软的马车里,不解问道。
徐离满面笑容,还是那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莲哪有心情跟他玩你猜我猜?不过是耐着性子,陪儿子们出来玩儿罢了——
他不说,也懒得再问。
倒是麒麟三兄弟兴奋的不得了,刚一出城门,几颗小脑袋就挤到了窗边,拼命的朝着外面看去,一直叽叽喳喳的。
“好空啊,一大片地什么都没有。”
“有人,有人!那边远远的有个小黑点儿,在动呢。”
“我看,让我看看!”
“讨厌!二哥你挤着我了。”
顾莲满目宠溺之色,看着儿子们抱怨了一句,“你们三个,真是比一千只麻雀还要吵!”又是好笑,“大冬天什么都没有,也只得兴奋成这样?一群小傻蛋。”
徐离看着她温柔似水的笑容,舍不得移开视线。
顾莲收回视线,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见皇帝大人一副呆呆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嘲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徐离起先没有注意听,怔了一秒,方才悟过来她是在拐着玩儿骂自己,不但不恼,反而欢喜的笑了,“看来还是出来散散心的好,你也肯跟朕说笑了。”
顾莲闭上眼睛,不理他。
、285大结局大(十五)
若在从前;徐离早就动手动脚扑上去了。
眼下当着儿子们不方便;加上吃不准太过亲热顾莲会不会生气;只能讪讪一笑;继而招呼麒麟几个;“好了;等到了镇上再慢慢看;买好吃的给你们。”
“什么镇?”顾莲睁眼问道。
徐离笑道:“等下咱们去鹤城,吃小吃。”
几千人大老远兴师动众的;就为去吃点小吃?顾莲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把鹤城做小吃的师傅都绑了,在宫里做更方便一些。”
徐离闻言大笑;“朕可没有那么昏聩无道。”
顾莲淡淡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离觉得她今儿心情不错,还有精神拌嘴了;刚凑近了,正想说几句俏皮话搞一搞气氛,就听小豹子一本正经问道:“母后,什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麒麟一贯的好为人师,解释道:“就是已经过头了。”
小豹子瞪大了眼睛,“那父皇岂不是比昏聩无道还要更无道?!”
顾莲“哧”的一声笑了,忍俊不禁。
小豹子又问:“昏聩无道是什么?”
徐离朝儿子瞪了一眼,“闭嘴!不许说话。”
小豹子十分委屈,看向母亲,“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我只是不明白,问一问都不可以。”
顾莲搂了他,笑道:“别理你父皇,母后告诉你什么是昏聩无道。”平时很少跟小豹子腻歪,倒是细细的嘀咕了好一阵儿。
小狼在旁边吃醋了,扑过去道:“我也要听。”
麒麟犹豫了下,觉得自己是哥哥要像大人一些,只得忍住,回头看向父亲,“父皇你别生气,小豹子他年纪小不懂事,我来陪你说话。”
徐离有些无言,突然觉得带儿子们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不带他们出来,只怕他们的娘不会搭理自己,而若是不走这一趟,——自己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好法子,能让她消消气了。
只得忍了忍满心的无聊,看向麒麟,“嗯,还是你最懂事。”
麒麟高兴道:“母后也是这么说的。”
******
青瓦白墙、树影婆娑,一处幽静的宅院。
顾莲跟着高勤进了宅院的侧门,然后一直往里面走,走了一段儿,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怎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高勤陪笑道:“奴才不知道。”
顾莲打量着这户人家的院落布置,宅子干干净净的,但是东西不多,像是才刚买下来没有多久,并没有太多长期居住的气息。而且更奇怪的是,整个院子披红挂彩、装点一新,像是要办什么喜事似的,不由驻足思量。
“到底是做什么?无缘无故跑到别人家总是不妥,不说清楚我不进去了。”
“夫人,奴才真的不知道。”高勤连连赔罪,换了在外面的称呼,低声解释,“皇上只是说了,今儿这里有一位出嫁的姑娘,是夫人的旧识,进去见面就知道了。”
旧识?自己哪有什么旧识?顾莲蹙眉,而且人还是在鹤城就更奇怪了。
但是皇帝大费周章的让自己过来,断没有胡闹玩儿的,想来真的是什么自己以前认识的人,不过……,自己怎地想不起有认识的适龄姑娘?真真古怪的紧。
为了看个究竟,耐着性子,一路跟着高勤进了内院,最终上了阁楼。
推开门,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少女身影!
“宜姐儿?”顾莲满目惊讶,心思转得飞快,总算有点明白皇帝的用意了,——是以让自己为叶宜送亲,做为他之前疑心自己的道歉吧。
一时心情复杂。
皇帝他……,为了缓和关系,居然能琢磨到叶宜的亲事上头来?!
皇帝十分有心,想得也很细致,而且更是要用这件事来说明,他以后再也不忌讳叶家了吧?顾莲心里憋了许久的那口浊气,总算破了一道口子。
但此刻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抬头笑道:“好些年不见你了。”
“夫人。”叶宜微微含笑,“有劳你今天专程过来。”
窦妈妈领着人都退了出去。
顾莲见她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自己“死而复活”惊吓,先来皇帝早有安排,应该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平静。
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有些迷惑,问道:“我记得你早几年前就应该嫁人,怎地会是今日出阁?”
叶宜淡淡一笑,简略的说了自己两番守孝的过程,“又赶上田二爷病了,幸亏他福大命大……”顿了顿,接着说道:“好歹有上苍神佛庇佑着,让他活了下来,所以才拖到了今儿成亲。”
当初自己就疑心,不知道二叔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请得宫中太医亲自过来,只怕里头另有不为人知的机密。现如今,再想想皇帝的这一番所作所为,很可能和皇帝脱不了干系,不提也罢。
万一说错了什么,岂不是自找麻烦?
“原来如此。”顾莲听了一阵唏嘘,叹气道:“看来你们这门亲事不容易,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正所谓先苦后甜,想必以后就都事事顺遂了。”
“多承夫人吉言。”叶宜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举手投足,很有几分当年叶大奶奶的影子,只是不像母亲那般病弱,颇为娴静温婉。静了静,轻声问道:“这些年,夫人过得可还好?”
心下微有猜疑,皇帝派了人一番安排交待,说是她要过来,但是却没说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今儿出来又是一身便服,实在看不出了。
但想来,总还是在宫中做嫔妃的吧。
奇怪的是,方才她进门的时候,见着自己似乎颇为惊讶,仿佛之前并不知道会有此事,——皇帝还瞒着她,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真真有趣。
旁边顾莲静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挺好的。”
叶宜轻轻起身,往门外面看了看,窦妈妈等人都退到了楼下,于是折回身来,犹豫了一瞬才道:“其实这次是二叔来送我出嫁,他也在鹤城的。”
顾莲淡淡道:“已经见过了。”
这下轮到叶宜吃惊了,“已经见过?”怔了怔,缓缓说道:“二叔这些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得并不好。我不是,也不敢劝夫人回来什么的,但是……,如果你能劝二叔几句解开心结,也是好的。”
顾莲笑了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抬头道:“你放心,他往后再也不会有心结了。”他放不下,不过是差了自己亲口斩断的一句话,现在已经说清楚,以后大家再也不相干了。
他放下也好,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相伴,过得好些,也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不光他好,七七和宥哥儿也有一个开朗的父亲。
“既然这样。”叶宜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再次道谢,“今儿没有女眷长辈给我送嫁,多谢夫人能够专程过来。”
顾莲微笑道:“你打小的命孤苦了一些,愿你成亲以后,和丈夫和和美美,将来生儿育女团团圆圆,一辈子顺遂吧。”
前尘往事隔太久,只剩下这些礼数上的客套话了。
最后道了一句,“从前多谢你和你母亲的照拂,我总记得的,往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必定不会推辞。”想了想,“到时候,你让人去京城东大街四柳胡同,找黄大石即可。”
叶宜本来想说,等丈夫身体彻底养好就会离开京城,举家搬往长清,但是对方一番好意,何必当面拒绝呢?到时候自己走了,再也不找她便是了。
因而点头道:“是,多谢夫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成亲没多久就怀了孕,自然暂时走不成,儿子生下,还没出月子便得了急症。整个鹤城的大夫都来看过,都说是养不活了,绝望之下,最终想到京城还有一个贵人可求。
田家的人快马加鞭找到黄大石,急急说明情况,一番辗转,将宫中专看小儿的太医请去了鹤城,最终保住了田家小少爷的性命。
当田自明问起那位贵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请动神医时,叶宜无法说起什么宫闱,什么太医,只能云淡风轻带过,“以前的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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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徐离在酒楼门口迎道。
顾莲进了门阶,搭着这位“迎宾服务生”的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