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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大石被他问得怔住,“那、那要怎么回去?”
顾莲收起了情绪,回头道:“大石哥,三爷他……哦,徐三哥已经安排妥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听她这么说,徐离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黄大石一脸不放心,“可是……”
“三爷!”阿木坐着一辆马车回来,远远的停下了,自己一溜小跑过来,“你交待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可以走了。”
徐离轻轻点头,然后目光平静看了过去,“都上车吧。”
“大恩不言谢。”顾莲福了福,认真道:“等下妈妈她们上了车,我会细细的与她们交待清楚的。”犹豫了下,“将来若有机会报答徐三哥,必定万死不辞。”
徐离嘴角微翘,“我要你死做什么?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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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辰,真是过得惊心动魄!
当顾莲再次回到顾府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千。
“黄老三突然病了?”四老爷问道。
“是。”顾莲回道:“黄三叔他病得很重,我想着他从前养育了我一场,好歹得见上最后一面。前天回了城,谁知道后来就出不去了。”怯怯看向母亲,“早上晚上我都记得给姐姐颂经,还往母亲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四夫人哽咽不已,一把搂了小女儿,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欣喜道:“你回来就好……”
顾莲被母亲紧紧搂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四老爷起身站了起来,“眼下外面兵荒马乱的,可不许再让莲娘出去了啊!好生在家呆着。”掸了掸衣衫,“我先过去给爹报个信儿,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过了好半晌,四夫人才想起来松开手。
顾莲不自在道:“母亲,我没事。”
四夫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女儿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毫发无伤,方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不然我这辈子都……”
谁会想到,刚好碰上如此凶煞的大祸事!
心下不免感慨,小女儿果然是一个福大命大的,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又忽地想到,听说他们家所有男丁都被处死,亏得两个女儿都没跟刘家订亲,否则还没有嫁,好好的闺女就成了望门寡。
隐隐有了一丝理由为自己的偏心开脱,看来这次倒是闹对了。
顾莲瞧着母亲神色变幻,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方才从搂住自己的表现来看,此刻正是母亲最愧疚的时候,略一思量,“母亲,女儿想向你求一个恩典。”
四夫人收回心神,“什么事?”
顾莲一脸感激之色,“这一次,要不是为着去看黄三叔,我肯定不能站在这儿和母亲说话。”她道:“李妈妈养育了我十几年,含辛茹苦不说,黄家还有救命之恩,怎好再让妈妈给我为奴为婢?所以我想要了妈妈的卖身契,还她一个自由身,将来蝉丫说亲也体面一些,还请母亲赏了这个恩典。”
四夫人有些不痛快,为了防止下人不够忠心,一般贴身近侍的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但是李妈妈素来都是个老实的,又是女儿恳求自己。
她心中有愧,不觉退让一步。
想了想,叫来卢妈妈,“你去把李妈妈的契书找出来。”
顾莲拿了卖身契回去,当着李妈妈和蝉丫的面烧了,微笑问道:“蝉丫妹妹,你现在欢不欢喜?”
“莲姐姐……”蝉丫用了旧时称呼,伏在她的膝盖上哭道:“从前都是我不对,是我小心眼儿,你还救……”想起之前约定好的谎言,不敢多说,“反正……反正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
李妈妈亦是落泪,“我的莲姐儿,妈妈的一颗心都要被你揉碎了。”
顾莲安抚她们,柔声道:“没事了,现在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李妈妈伤心了好一阵,方才止住了眼泪,擦了擦,不放心问道:“那四个婆子到底嘴牢不牢?万一……”
“妈妈放心好了。”顾莲微笑,悠悠道:“除非她们活腻歪了,才敢说出自个儿撇下小姐去逃命,想来……只怕连做梦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没多会儿,丹娘等人闻讯赶了过来。
顾莲笑着招呼,让丫头们端了茶水点心,一面招呼客人,一面自我打趣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见我是个有福气的。”
丹娘听了一笑,“你不光有福气,还是有胆色的。”看向桐娘和二奶奶,“我们都只当你要吓病了,哪知道还是这么生龙活虎的,真是白白担心。”
桐娘夸道:“是了,我可远远不及九妹妹。”
二奶奶上上下下打量着顾莲,高兴道:“平平安安就好。”不想说晦气的事,故意凑了个趣儿,“你这么快就回来,可惜我的那些压箱底的东西,看来存不大住了。”
丹娘撒娇,“好二嫂,你可不能偏心哦。”
连一向在人前老实巴交的桐娘,也笑了一句,“二嫂,还有我的一份。”
二奶奶发愁道:“这可怎么办才好?给了这个,就不能不给那个,哎……只怕连安姐儿的嫁妆都要搭进去。”
惹得丫头们一阵哄笑,纷纷嚷道:“二奶奶大方,多少看着赏我们一点儿。”
正在欢声笑语热闹,三奶奶和五奶奶一起过来看望,桃红柳绿、姹紫嫣红,挤了大半个屋子,连丫头们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五奶奶环顾一圈儿,问道:“怎么不见五妹妹?”
顾莲忙道:“五姐姐身体不适病了。”
这一次,杏娘是真的病了。
顾老太爷严令,坚决不许她嫁给何庭轩!不仅如此,就在今天早上,瞧着城内归于平静,吩咐另外收拾了一所宅子,让柳氏母子搬了出去。
就连大夫人都没有办法阻拦。
对于杏娘来说,一是想着自己和意中人的亲事无望,二是后来才知道,母亲居然为了自己把妹妹的亲事毁了,再加上被祖父狠狠训了一顿,安阳城内人心惶惶,……又惊又气又怕,更多的是绝望,结果就真的撑不住病倒了。
今早顾莲回来,见到姐姐时,瞧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对于这个胞姐,谈不上有任何感情和喜欢,但她也没什么让自己厌恶的,至多只是天真娇气,她要是知道实情,想来也不会让母亲换了八字的。
不管如何,人前还是要替姐姐遮掩一下。
“还真是不巧。”五奶奶在旁边嘀咕,又笑,“到底还是姐妹情深,五妹妹心里担心着九妹妹,瞧瞧这都急出病来了。”
这话说的,倒好似丹娘和桐娘不够关心一样。
三奶奶听她说得不伦不类,陪着说笑了几句,便道:“九妹妹才刚回家,正该好生歇一歇,咱们还是先回去,改天再来说话。”
顾家大爷没有养大,三奶奶实际上是顾家的长房长媳,五奶奶不喜欢长嫂指点自己的态度,但又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妯娌俩一块儿回了长房的院子。
大夫人冷声问道:“九丫头平平安安回来了?”
三奶奶回道:“是。”
五奶奶不满撇嘴,“二嫂和六妹妹、七妹妹都在,我还想着多说几句话,三嫂非要拉我回来。”
“有什么好说的!”大夫人喝斥的五奶奶不敢抬头,自己心里仍是堵得慌,要不是出了杏娘的事,公爹又怎么会把妹妹母子撵走?四房的人都是祸害精,那个野丫头怎么没有死在外头?!
想了想,又问:“她不是在栖霞寺给杏娘祈福吗?外头那么乱,居然还活着?”
这话问得十分不友善,三奶奶只能装作没有听出来,解释道:“听小丫头们说,刚巧九妹妹的乳父病重,她头一天就回来探病,正好躲过了一劫。”
“这丫头还真是命硬!”大夫人一声冷哼,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勾了勾嘴角,“等她有一天知道实情的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五奶奶仗着自己是婆婆的侄女,大胆问了一句,“什么实情?”
“不着急。”大夫人悠悠笑道:“眼下还不到时候呢。”
23安排(下)
第二天,徐离抽空回了一趟家。
徐夫人听完他的一番叙述,惊讶不已,“居然还有如此奇事?”念了一声佛,“还好没事,否则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给毁了。”
徐离微有沉默,问道:“母亲觉得顾家九姑娘如何?”
徐夫人一愣,打量了儿子半晌,“难道你们……”
“母亲想哪儿去了?”徐离有点不高兴,“她虽然有几分颜色,但儿子还不至于乱了心神。儿子是想,咱们家和顾家多年世交情谊,而且门当户对,若是她在人品上没有问题,何不结为姻亲?”
徐夫人听他这么说,放下了心,颔首道:“早先我也有那么几分意思,瞧着小姑娘是个柔顺懂事的。”叹了口气,“可惜后来让刘家的人抢了先,央了我去说媒,我总不好再去争抢,所以后来就没有去想了。”
“刘家曾经提过亲?”
“当时事情都快成了。”徐夫人回忆起来,一脸不解,“两家换了八字,按说很快就该合出来,不知为何却一直搁置起来。”
订亲搁置?她又呆在栖霞寺……徐离心下微沉,“这里头必定有什么缘故,咱们提亲的事暂且按下,须得先查清楚才行。”
徐夫人叹道:“你们父亲不在了,我也管不了你们兄弟几个。”拉起小儿子的手,“后宅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娘会替你好好打听的。”
等人走了,找来大女儿徐娴问话。
“从前你去顾家的时候,可瞧着莲娘有什么特别的吗?”
“娘想问什么?”徐娴不解,“我与莲娘拢共见了不过两次,一次是丹娘生辰,一次顾家老太爷的寿诞,相识并不深。”
“我知道,就是问问。”徐夫人叹了口气,“你对她印象如何?”
徐娴按捺好奇没有多问,想了想,“还不错,长得出挑、大方,脾气也好,上次不是还帮姝儿解了围。”
“我不是问这些。”徐夫人见大女儿说不到重点,只得告知实话,但却隐去了小儿子救人一节,“是这样,我想把她配与你三哥。”
徐娴诧异,“那刘家……”继而一顿,刘家的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刘家?莲娘的确可以再另外说亲了。
有关刘家迟迟不订亲这种事,徐夫人当然不会跟女儿们说,现在更不会提起,只是道:“我就是想着你们小姑娘走得近,问问莲娘人品如何?要是妥当,方才能够配与你三哥。”顿了顿,“上次顾家老太爷生辰的时候,可有什么事端?”
如果是那顾家九小姐有问题,这种人多眼杂的时候,最容易出乱子,至于她平时在家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打听了。
“当我想想……”徐娴回忆了一番,一点一点搜索起来,“那天很热,我和姝儿一起跟着大伙儿,站在树荫下面说话,顾家的几位姐妹都在。”忽地抬眸,“对了,那天莲娘带着娘给的翡翠镯子,正巧杏娘瞧见了,言语间便有几分不高兴。”
徐夫人摇头一笑,“杏娘性子太要强,又爱娇,凡事都想着占个尖儿,连嫡亲的妹妹都容不下。”
徐娴接着道:“我瞧着莲娘有些怕她姐姐,有意避让,没说几句话,便借口出恭离去了。”
徐夫人心中一紧,“后来呢?”
“没多久,顾家老五过来了一趟,问莲娘去哪儿了?因为莲娘不在便走了。”事关哥哥的亲事,徐娴尽量不漏过每一个细节,“奇怪的是,杏娘似乎挺着急的,说是要去找莲娘,就跟了过去。”
“杏娘跟了过去?”徐夫人脸色微变,心下像开了锅的沸水一般。
“是啊,没多会莲娘就回来了。”徐娴眼里有着不解,“但是杏娘却一直没回,宴席都没赶上,后来戏开始了好一会儿,才见着她。而且瞧着精神不是太好,一折子戏还没听完,就说头晕回屋去了。”
徐夫人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暂时没功夫跟女儿解释,交待道:“今天你跟我说的这些话,谁也不要提起。”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