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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已经很久不见她露面,今儿居然直接跑来求见皇太后,倒是微微奇怪,等她进来还是一脸焦急,不由更加纳罕了。
“太后娘娘。”邓美人跪在地上,惶急道:“臣妾有要事单独禀告。”
说起来,邓美人比起薛皇后可要懂事的多,皇太后并不厌恶她,虽然猜不出她能有什么要事,好歹还是给了一份脸面。
朝宫人挥手道:“都出去吧。”
邓美人看着顾莲和徐姝,还有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又压下去了,急急道:“方才我叔叔邓猛派人来找我,说是……,说……”牙齿连连打架,声音里带出哭腔,“说是在旧都的许敬,他们……,他们反了。”
“什么?!”皇太后惊得坐直了身体,倾身道:“你再说一遍!”
“许敬反了。”邓美人泪盈于睫,不过转瞬,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许敬他矫诏……,骗了我叔叔迎他进城,他们带着内应围攻了邓府!我叔叔虽然逃了出来,但是……,但是幽州已经失守了。”
“母后!”徐姝慌忙去扶母亲,急忙劝道:“母后你别急……”
顾莲赶忙端了茶水过来,服侍着皇太后喝了,见她缓过劲来,又朝下问道:“那你叔叔现在何处?!报信的人呢?”
“我叔叔带着兵马退到了汜水关……”邓美人声音颤抖,“那报信的人说,许敬他们有将近十万兵马,幽州又失守了,只怕汜水关也撑不了太久。特来让人报信,问安阳还有没有兵马可以调出?至少要做好应急之策,万一前方节节败退,也好防备许敬他们一路杀过来。”
皇太后只是一介深宅妇人,即便镇定,脸色到底有些苍白,喃喃道:“赶紧!赶紧让人往济南送信……”
“等等!”顾莲心思飞转如电,阻拦道:“母后别急,从幽州过来到安阳,一路还有汜水关、崤山、虎都、关蔺、兖州,即便是进了安阳郡,诸如惠州、鹤城等地,每一处都是有兵马驻守,且莫要乱了分寸。”
皇太后着恼道:“那也要赶紧往济南送信啊。”
“女儿有话要说。”顾莲坚持,然后扭头喝斥道:“邓美人你先出去候着!”声音十分清冷凛冽,语气不容置疑。
好在因为徐离的缘故,因为那些隐私,邓美人对她又畏又惧又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话比皇太后的还要好使几分,当即出去关了门。
“你到底要说什么?”皇太后又是着急,又是不解。
“是啊。”就连徐姝都有些迷惑了,催促道:“姐姐,你快点说。”
“母后请容女儿放肆。”顾莲深知自己说的话,一个不留神,就会害得自己掉进冰窟窿里,可是不说又怕祸事更大,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能禀报于三哥一个人知道!”
皇太后先是一怔,继而不由勃然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敬反了?难道还是策儿挑唆他们的不成?你是说,策儿他要杀了他的亲兄弟?要谋反?他要那样做了还是个人吗?!”
徐姝小声劝道:“母后,姐姐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一面给顾莲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赶紧赔礼道歉才是。
顾莲却磕了一个头,“请母后容我把话说完。”
“行,你说。”皇太后冷着一张脸,目光凌厉刺人,沉声道:“但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断然不能轻饶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用担心,这文该怎么写是想好了的~~~
嗯嗯,撒花的妹纸胸大腰细腿又长~~
、计
顾莲心里十分明白。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除非亲眼看到两个儿子在她面前互相残杀;否则肯定是难以相信、难以接受;更不允许别人这样去猜测!
其实就连自己都觉得,徐策即便要杀了兄弟自立;也应该不会挑在这种时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没准自己还会死在薛延平的刀下。
因此不敢无凭无据说徐策有阴谋;而是缓和了一步。
“母后息怒。”先道了一句歉,然后道:“女儿不是说二哥有谋反之意;有加害兄弟之心。”话锋一转,“但是母后请想一想,这天下人都知道徐二郎足智多谋;徐家三郎英勇无双,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许敬?两相对比,简直就是皓月与萤火之光!”
皇太后神色稍缓,但脸色还是十分不悦,“接着说。”
“许敬和当时过去旧都的将领,手里总共掌握的兵马,大概就是邓猛汇报的十万之数,这其中只怕还有很大的水份!单凭这点人马,一时之间能够成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攻下一城一池罢了。”一声冷笑,“他许敬就算现在披了龙袍,那也不像个太子!”
“当务之急,是咱们不能自乱阵脚以防中计!”
顾莲越说越急,越说越是担心,“眼下两位兄长正在济南府和薛延平拼命,听到这个消息分心还罢了,万一……”心中是无限不安,“许敬毕竟是二哥从前的旧部,突然间说反就反了,三哥就一点都不猜忌吗?再甚者,有小人挑唆造谣又该怎么办?大敌当前之际,岂能自乱阵脚给他人可趁之机?”
“万一前线因此而让薛延平钻了空子,那才是自毁长城!”
“女儿不是猜测二哥要谋反,而是担心……,许敬他们会借着二哥之名,扬言是二哥让他这么做的!要是天下人都知道徐氏兄弟反目,两位兄长又当如何自处?”
“到时候只怕二哥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
“若是三哥一时疑心处置不当,叫二哥吃了苦头,只怕……”底下的话实在太过尖锐,顿了顿,才轻声说道:“只怕兄弟情分散尽、恩断义绝,二哥觉得自己受尽冤屈和误解,没有任何退路,到时候不反也会被逼着反了。”
皇太后脸上的血色越发减少,慢慢的回过味儿来,用帕子掩了掩嘴,沉吟不语思考起来,是啊,万一许敬打着二儿子的名义,又该怎么办?两兄弟万一别小人挑唆反目成仇,那岂不是……
慢慢抬眸看向顾莲,问道:“那你只把消息告诉老三,是什么意思?”
顾莲清声道:“若是只有三哥知道消息,必定会细细观察、洞悉秋毫,而且能够最快的速度控制局面,那样的话……,二哥就没有谋反的条件了。”她抬头,“只要能够洗清二哥的嫌疑,便是受些小委屈,三哥肯定也不会薄待兄长,自然还是好兄弟,而不会被外人所蛊惑挑唆!”
还有一句话没说,万一徐策被许敬蛊惑的动了心,只要徐离先发制人,徐策无兵无权也只能把心按捺回去,避免了内乱之祸!
皇太后并非叶大太太那种鲁钝村妇,即便顾莲说的十分婉转,也一样听明白了。
这是要小儿子先控制住大局,控制住二儿子。
只要二儿子没有条件谋反,那么不管部下如何生了异心,兄弟还是兄弟,而不是两个人都手握兵权,谁动一动都叫人胆颤心惊!一不小心就血光飞溅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如……,把其中一个关起来。
如今……,小儿子才是皇帝!
皇太后看向顾莲,缓和了口气,“你还有什么说的都一起说出来,只要有道理,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埋怨你。”
顾莲回道:“女儿还担心,这个消息只怕瞒不了几天了。”
“这个我知道。”皇太后皱着眉头,“幽州那边的消息,迟早是会传过来的,到时候只怕安阳……,也不得太平。”
徐姝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有些害怕,焦虑道:“眼下两位哥哥在济南府打仗,不说他们能不能□回来,便是能抽得出兵马调回安阳,这一来一回的,至少也是半个月以后了。”说着,声调有些哭腔,“母后,千万不要再重现当年……”
“姝儿别急。”顾莲上前递了帕子,劝她道:“你先听我说。”然后看向皇太后,“所以我的意思,最好是让邓猛放弃城池,节节败退……”
“你说什么?”
“我记得,邓猛手下大概有六万人。”顾莲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的决策,心情自然是十分紧张,只能极力镇定自己,“不管往后退到汜水关也好,崤山也罢,甚至是虎都、关蔺、兖州的任何一处,都不可能没有驻军。只要邓猛尽力保存实力,每到一处将驻军收于靡下,实力很快就会超过许敬!然后,邓猛再找一个坚固的城池固守不出,许敬长途奔袭自然是奈何不得!”
打仗的事自己不太懂,但是眼下之际,稳定大局、争取时间是最要紧的,哪怕徐离再英勇无双,也要给他时间来准备筹划!
皇太后沉吟了一阵,喃喃道:“你是说……,让咱们以暂时放弃几处城池为牺牲,然后让邓猛于许敬对抗,尽力拖到二郎、三郎他们回来,然后再做决定!”
“母后别急。”顾莲继续往下说道:“即便满打满算许敬有十万兵马,但是就这么点人,根本不可能分出来一部分守城,一部分再去打仗,肯定全部都是带在他身边的。所以即便城池一时间丢了,他许敬现在也吃不下去。”
皇太后听着放心了些,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
徐姝已经急得不行,插嘴道:“我看这个法子行,咱们又不能去打仗,总要等哥哥们回来才能打啊。”
“我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了。”顾莲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总之……,照目前的情势来看,邓猛已经是败兵,人数又少,肯定是不能一举消灭许敬的!而换做虎都等地的任何一方驻将,亦是不能单个和许敬抗衡!”
当初徐策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让许敬带走了不少兵马,而且家眷也跟走了,弄到现在反倒无法节制他。
若此次谋反根本没有他的参与,不知道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顾莲一面分析,一面道:“所以……,我们只能尽量减小损失,等到二哥三哥他们抽出身来,再平定幽州之乱!”
“是啊。”徐姝反应还算快的,“总比一个个被许敬打散了的好。”
皇太后静默了一瞬,开口道:“看来……,只能暂时如此了。”
毕竟徐家大军的精锐都在前线,在和薛延平厮杀,谁也没有料到,自家后院会突然就起火了,叫人措手不及。
“还有一则。”顾莲平静了心绪,“邓猛是三哥才收服没多久的战将,之前是效命与萧苍的,他的话……,恐怕各地驻军未必能听。”目光一凛,“女儿斗胆,请求母后下懿旨降于邓猛,让他节制沿路的驻军大将!唯有如此,此拖延之计才能实施。”
皇太后并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思量了一阵,“我知道了。”
当即亲笔写了一份懿旨,盖上太后印鉴,然后叫洪妈妈拿了自己的信物,去秘密地安排此事!然后另外派了一个心腹管事,去找到那个送信的人,细细交待一番,再次策马扬鞭往济南府奔袭而去!
为了严密的封锁所有消息,就连邓美人,也被拘回了院子不许走动,至于邓猛留在安阳的家眷,更是派了人严加看管!
皇太后忙完了这些,见顾莲还是愁眉不展,不由担心道,“还有什么不妥的?”细细一想,突然一拍桌子,“对了,赶紧让人加强安阳的戒备!”
“母后等等。”顾莲问道:“可知现在的五城兵马司是谁?”
“并不清楚。”皇太后摇了摇头,不免有些自责,“眼下时局未定,各处的人换来换去的,平日里我也没有问过……”
顾莲迟疑道:“既如此,母后又怎么知道哪个人可靠,哪个人不可靠呢?万一那五城兵马司有异心,咱们这些留在城里的妇孺老弱,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这……”皇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