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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屠苏,不要灰心啊,要坚持!”
“焚寂之剑定是上古邪物无疑,邪剑有灵,远古之威,为师亦驾驭不得。”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的!”
“此剑似具吸煞之功,力量与你煞气系出同源,虽不至此消彼长,却可略为吸纳你身中浊气,故由你保管,但切勿受其牵引、失去本心,更不可让焚寂为他人所得。”
…………
紫胤和长忆的面容声音,在百里屠苏的脑海里交替着,由清晰至逐渐模糊,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百里屠苏意识到他的五感正在变得敏锐,渐渐地,些许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情况好多了,我的真气消耗少了很多……淫贼应该快醒了。”
一个轻快的少女声音响起。
淫贼?说的是谁?
虽然意识仍有些混沌,但百里屠苏直觉有些不太妙。
“多亏晴雪姑娘了。”
和方才说话的声音一样,这也是一个少女的嗓音,没有方才少女的明快之感,严格说起来,甚至有些异样的郁闷在其中。
而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在百里屠苏的耳边,使他一个激灵之下便睁开了双眼。
只见不大的客舱内,不久前才夺去焚寂并和他大打出手的少女正坐在床头,握着他的一只手还在助他平复体内的煞气。而另一边,同样有个少女,正握剑抱胸而立,盯着他脸色不善。
“长忆!”
百里屠苏心头一热,虽然不知长忆为何脸色不善,却并不妨碍数月来在心中思念的两个字冲口而出。
他的真情流露,切切地感染了脸色不善的楚长忆,少女眉眼一松正想开口,却不料被另一边的少女抢了先:
“淫贼的姐姐,我说的不错吧,淫贼现在就醒了!”
“……”
望着自家姐姐大人明显更黑一层的脸色,百里屠苏哪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真是天降横祸啊!
“我不叫淫贼!”
少年偷偷瞥了一旁的长忆一眼,顿时压力山大:“休得胡言乱语!”
长忆抱胸冷眼旁观:在此种和天然呆云天河有得一拼的天气娘面前,绝对能把自家弟弟那木头克得死死的……
不出长忆所料,少女没有因为百里屠苏的冷脸产生一丝不快,仍然高高兴兴地说:“对哦,淫贼的姐姐说你叫百里屠苏,嘻,一时没改过来。”
就知道!楚长忆的脸色更黑了。
淫贼的姐姐……她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我叫风晴雪,交个朋友吧,你这人满好玩的,养的鸟也这么威风~~”
天气娘少女如此介绍着自己,并且以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她的热情和友好。
‘淫贼’百里屠苏变成了‘苏苏’,而作为‘淫贼的姐姐’的楚长忆,则称之为‘楚楚’……
只是苦了自打长忆出现后,某只便一直在一角用翅膀捂着脑袋装壁画的海东青——肥硕的鸟身正微微颤抖。
如果可以说话,此刻的阿翔绝对会大吼道:
都啥时候你这女人提我干啥?没见大爷我现在正装怂么?大爷的减肥大业还没来得及完成啊!!
“你和人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不过我觉得很有趣。”
名叫风晴雪的少女如是说道。
“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嘻,这回铁定没念错。”
在长忆和百里屠苏姐弟俩为了自己的新昵称而面面相觑时,风晴雪便相当爽快地跑出了客舱。
风晴雪离开后,客舱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船底缓缓淌过的流水声仿佛清晰可闻,城中放河灯的喧闹声也隐隐传来。
静水喧哗。
“呵……”
“!”
伴随着长忆的一声轻笑,缩在一旁装怂的阿翔突然大叫一声——它被长忆一个动作捏紧了双爪倒提在了手上。
“长忆……”
见长忆开始发飙了,方才还偷觑她的屠苏立刻抬头,在看到长忆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又讪讪地住了口。
“看来下山后进补了不少呀……”,长忆提了提手上的分量说,“若是再重点的话就快有天空的两倍体重了吧?”
随即把只在开始‘惨叫’一声,之后便闷头敛翅装死的阿翔轻轻扔回了屠苏身上——后者一脸心疼地接过爱宠。
阿翔,委屈你了。
百里屠苏在心里默默地说,明白爱宠这是代己受过。
“它每天吃多少东西?”
“没有吃多少……”,少年的声音在少女挑高眉毛质疑的严厉眼神中只好讷讷地解释,“阿翔除了每天自己捕猎之外,一日三餐还有两块五花肉,夜宵是百味堂的招牌肉干两块……”
说了没两句,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楚长忆笑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温柔。
百里屠苏低头承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阴风’,之前与风晴雪打斗时都没怎么出汗的他此时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背脊生凉;至于他怀中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鸟大爷阿翔,则是学起了鸵鸟高高撅起了肥膘多肉的鸟屁|股彻底装死中,并且看它的那副架势,估计是预备着将此行为永久进行下去……
“咕嘟”一声响,原来是一直趴在窗棂上冷眼旁观的海东青天空,被它同类丢人现眼的行径刺激得爪子一松掉了下去!
百里屠苏面红过耳,怀中装死的鸟大爷高撅的屁|股上几根突出的尾毛抖了抖,然后继续将装死大业进行到底……
“哼……为何私自下山?”
暂时放过装死状态的阿翔,长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家弟弟出现在琴川的事情上,虽然清楚屠苏期盼下山已久,师兄紫胤也承诺过一旦屠苏将下山的行为付诸实际他也不会阻拦——但无有什么特殊原因为引的话,向来遵从师命的他是绝不会违命下山的。
言及此事,百里屠苏脸上的尴尬神态立时退却,语调染上了一丝沉重:
“两月前我与肇临师弟被罚在经堂抄写思过一周,两天后的晚上当肇临师弟食用了一份夜宵后却……”
少年的嗓音越发低沉:“肇临师弟不过一息时间便脸色发黑,顷刻之间口吐黑血而亡。此后,与肇临师弟交好的一众弟子说是我在夜宵中投毒毒害了肇临师弟,执法长老便将我囚至思过崖……”
“你与肇临因何被罚?他做了什么?”
屠苏如今的性子长忆再清楚不过了,一根沉迷于剑术的木头而已,若不是那个肇临主动寻衅,哪里会有被罚的事情?
“肇临师弟与陵端关系甚好,陵端……”
少年的语调里莫名透出一股杀气。
长忆诧异地挑了挑秀眉,却也不多问。
她清楚屠苏与那个甩发胖子陵端不对付,却不知陵端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让自家的木头弟弟如此有‘生气’?
“师兄呢?”
这才是长忆关注的重点。
紫胤清楚屠苏绝不是会随性取人姓名的人,若是有作为执剑长老的他庇护的话,任凭一众弟子再怎么群情汹涌,执法长老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有机会将屠苏如犯人般囚禁……
“师尊……在那不久前已闭关……”
百里屠苏将视线移开,低头抚摸着阿翔腹部柔软的绒毛,素日里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此时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闭关?
师兄紫胤在她回山时才出关,按往年的经验会调整两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再次闭关,今次怎么那么快?
长忆丝毫没有注意到屠苏的反常,在她心里,如今木头般不善言辞的少年与当年在乌蒙灵谷中撒娇耍赖学习偷懒时经常顾左右而言他的韩云溪,简直就像是轮回重生的两段人生。
“谁?!”
随着长忆的一声低喝,客舱内外同时响起两声鹰鸣,装死的阿翔和摔下窗棂的天空扑扇着翅膀,两只海东青四只鹰眼灼灼地盯着客舱房门的方向。
一只通体红橙色的小狐狸窜了出来。
两只海东青又是一声鸣叫,一内一外威风凛凛。
将那只小狐狸吓得身体一缩就差没团成一团,此副毛绒绒的样子让长忆顿时手痒了起来——她被萌到了。
“阿翔勿闹。”
“天空别紧张。”
然后在百里屠苏和楚长忆以及阿翔和天空,这两对主人及爱宠四双眼睛的瞪视下——
小狐狸大变活人变身成了一个少女。
狐狸精?
眼瞅着少女脑袋上两个毛茸茸的尖耳朵,和身后甩来甩去的大尾巴,长忆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狐狸精’三个字。
“险些忘记还有个小东西,它似乎一直跟着百里少侠,从翻云寨一路过来琴川,且以为是晴雪姑娘伤了少侠,对她可凶得很……”
在疑似狐狸精的少女大变活人后,听见客舱异动的欧阳少恭也步入了客舱,看见缩在角落里吓得可怜巴巴的少女笑言:
“这……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之说,莫非……”
“我……襄铃是来江南找娘,可是一直一直都找不到……在山上玩的时候就被那些大块头抓去了……要不是屠苏哥哥来救……”
听见少恭的话,狐狸少女也开口了,清脆明亮的嗓音中透出一股少女的娇憨,一点儿也不似长忆记忆中对于‘狐狸精’水性杨花之类的形容。
“那时候在山洞里,身体动不了,可是你们讲的话我都听见了……”,自称是襄铃的少女信誓旦旦道,“我一定要报答屠苏哥哥的救命之恩!屠苏哥哥叫襄铃做什么,襄铃就做什么——”
“不必。”
不解风情的百里少侠言简意赅地回绝了。
岂料——
“好说好说……”
楚长忆打量着襄铃的尖耳和毛茸茸的尾巴笑眯眯地说,弯弯的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勾勾手指,示意小狐狸过来。
“长忆……”
百里少侠无奈地扶额。
“真的?”
小动物的直觉是很灵敏的。襄铃虽然天真烂漫不会看脸色,却直觉地感到她的‘屠苏哥哥’貌似很听眼前这位笑眯眯地姐姐的话……虽然这位姐姐现在眼冒绿光的笑容让小狐狸有些却步……
到底,直觉告诉自己没有危险的襄铃,还是心怀忐忑地靠了过去。
…………
一炷香后,望着变回原形的团在长忆怀里撒娇卖萌襄铃小狐狸,和前者摸着小狐狸红橙色的皮毛爱不释手一脸陶醉表情——百里少侠深深郁卒了。
与此同时,屠苏的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也好,师尊闭关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的襄铃小狐狸
发福的翔爷
在姐姐大人淫威下向主人呼救的翔爷
和主人相亲相爱的阿翔
、第21章 榣山遗韵 三人之间
当小狐狸襄铃甩着尾巴下船,长忆在小船的另一间客舱安顿好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今晚还真是热闹。
放河灯,煞气追踪,遇少恭,风晴雪,小屠苏……
想到百里屠苏,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和风晴雪那个有关“淫贼”的故事……她从小看大的男孩,终于也到了年少慕而思艾的年纪……
思及那双永远注视孺慕着自己的纯粹黑眸中,染上另外一个少女的身影,长忆的心头忽然有些失落和不是滋味。
呵……想不到,她居然也有了恋弟情结这种毛病。
“……”
窗外传来的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少女微微一笑,将准备就寝而放下的秀发随意找了根银簪固定好,便步出舱门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到船头,果然见到那名杏黄衣衫的青年按琴而坐,涓涓流水般令人心神舒畅的琴声便从那人的指尖缓缓流泻而出。
“少恭好兴致”,她说道。
说实在的,她的那点儿琴艺放在一般的地儿还能卖弄一下,要是在欧阳少恭这样的国手面前……咳,不提也罢。
对于少女的出言,欧阳少恭却没有立即回应,只等到一曲终了,他才转首含笑道:“当此良辰美景,一时手痒而已。”
“嘿嘿,亏得少恭手痒,小女子才能一饱耳福。说来,还是我赚了。”
长忆嘿嘿而笑,一副沾了便宜洋洋自得的‘小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