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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正使履行职务的时候,则以副使为主,这个时候判官既是重要属官辅佐宣抚使或宣抚副使治本司事,同时也担负对副使,也就是苏默的的监察职权。
作为宣抚副使苏默有权辟置宣抚属官,宣抚使幕府属官众多,主要包括承受文字官、参谋官、参议官、勾当公事(干办公事)、主管机宜文字等。宣抚使幕僚并非固定编制,各种属官在宣抚司中并不全都设置。宣抚使属官来源复杂,有地方军政官员充任属官兼职,也有专职幕僚担任,更有有中央官员临时委任的。由于宣抚使司幕僚多由长官辟举,从而形成事实上的举主与门生的关系,因此宣抚使与幕僚一般有着较为亲密的关系,成为整个宣抚司机构正常运转的重要动力。
若论幕僚属官,苏默显然比起同时代的所有地方大员都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便是士林领袖!
状元及第的光环和南华书社的社长的荣誉让苏默对于新科进士和落第举子都天然有着亲切感。
于是,还未离开燕京的落第举子们听闻苏默要开辟幕府,顿时便心下激动。果然,苏默很快就接连邀请落第的举子们聚会,对于那些有着务实精神和卓越才敢的举子,更是亲自登门相请。这样的结果当然让落第举子们心里感到十分安慰……瞧瞧,科举落第也没什么,人家状元及第的苏默还得登门拜访请我出山呢!
至于那些尚未分配到职司的同年进士,苏默当然是更加重视。在华言徽和苏默的竭力运作下,诸如兵备道,盐政,漕运,税司等地方官插入了这些新科进士。当然,天津卫职司大变动,里头同时又被掺入了多少沙子和眼线乃至卧底,苏默就不得而知了。
谦逊的姿态和包容的胸怀让苏默得到了举子和进士们的敬重和忠诚,迅速充实的幕府也让苏默对天津之行有了底气。
作为宣抚副使,苏默实际上代替宣抚使行使其全部军政大权,具体包括组织并参与对周边民族政权的战争、组织军队招募、军队校阅、严明赏罚、体恤军兵、维持军队秩序、调发与管理粮草、武器、战马等军需资料、点检、修筑城池、组织防御、布置战略、平息兵变、叛乱及农民起义、组织并参与对境内少数民族作战等。
当然,作为官员,对人事管理的职权也是宣抚使职能的一个重要方面,它不仅能够奏辟、举荐官员,而且对辖区内官员有权进行督察和奖惩。在天津这样的军事地区,宣抚副使可以主持科举考试和负责官员的磨勘迁转,决定他们的去留。此外,宣抚副使仍保留了最初职能,在地方赈灾、开垦农田、招纳流亡户口、兴修水利等民政领域也保持了重要的权力。而宣抚使对地方财权的控制和侵夺,更进一步增强了军政实力,成为地方的实际领导者。宣抚使甚至可以印制钱引、发行度牒,行使一部份中央的财政权力。
此外,宣抚副使在外交、文教、地方宗室事务中都具有一定权限。可以说,启兴帝和华言徽能为苏默搞到这样一个位置,可谓是费劲了心思,也是十足恰到好处。
到了天津卫后,天津文武尽皆到场迎接。
天津三卫驻兵兵额一万六,在规制上是三个卫的编制。只不过卫所兵糜烂,卫所制也无法承担其天津卫的管理职能。再加上漕运在此转运,军事规制更加无法应对天津的城市膨胀。
天津卫在民政职能上隶属于北直隶,因为北直隶不设布政司等三司,故而天津卫的民政司法事务一直有兵备道负责。
兵备道则是由朝廷派员担任,而今的天津兵备道全称“整饬兵备道”。现在担任天津兵备道的是李彤从,李彤从的正式官衔是山东按察使司按察副使兼领天津卫整饬兵备道。其中,山东按察使司副使是寄衔,只负责确定品级。
如此一来,苏默眼前这位五十余岁,圆脸圆身看起来很是和气的兵备道就是堂堂朝廷从三品的大员了。
对此,苏默倒是不惧。他也是一品虚衔的朝廷大员。更何况其掌握的权力远远超出对方。虽如此,官场里的体面苏默却是十分用心,快步过去,温笑着,待李彤从先行行礼时,这才扶起李彤从:“李臬台多礼了。”
“见过苏使君。在下对苏使君仰慕可谓是由来已久,下官在津多问使君京中轶事。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令人赞叹啊!”李彤从不愧是官场老手,一见面便是阿谀奉承分外流畅。
苏默不动声色:“过誉了。李道台在此,就不为在下引荐一下地方俊彦吗?”
李彤从一点也没有尴尬,继续转向介绍与其站在一排,略微靠后的几人。首先伸手指向一名年轻一些,目光略带倨傲的男子:“此为户部分司主事,程炳钦。”
苏默含笑,默默看着程炳钦,及至目光逐渐严厉,又在众人目光之下,程炳钦这才漫不经心地朝着苏默行礼,笑容散漫,目光怪异:“见过苏使君了。”
对于这样的态度,苏默却是点点头,很平淡的样子,继续走过。
这时候,河间长芦都转盐运使司,盐运都司王尚连忙朝着苏默行礼:“拜见苏使君。”
与此同时,天津守备,一个彪呼呼的五品武官常兰也忙不迭行礼。
苏默也是颔首,正如同对程炳钦那样。
见到苏默这个态度,城中诸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
第二十九章:苏使君
苏默和程炳钦当然是没有私人恩怨的,但户部一直以来是在谁手里,当然是不言而喻了。
苏默和世阀之间的冲突,只要身在官场就有耳闻。眼下,程炳钦显然是自我积极性发挥,想要靠着为难苏默来博取上头的欢心了。
只是……苏默如此强硬的态度,就让大家暗自揣摩了起来。
天津户部分司置主事一员,称分司主事或分司监督,职掌漕运的税收事务。起初,朝廷每隔3年委派一名主事或监督来天津检核漕粮的收存和发放,后来改为“岁一更官”,并在天津添设专门机构。之所以设立这个分司,一是由于天津漕运税款已经成为朝廷收入之大宗,二是为了“盖防奸伪之滋”,惩治那些营私舞弊的事件。
可以说户部分司的权力是很大的,可谓掌握住了地方中极重要的财政权力。
若是户部分司要卡住天津的财政,那苏默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但紧接着大家又不解了起来,为何与户部分司并肩的盐运都司王尚对苏默如此恭敬呢?
盐运都司掌握着国家重要的一部分收入:食盐。国家垄断出售食盐,那是堪比漕运税官的一个肥肉啊!
偏生,王尚却对苏默如此恭敬。这如何能不让众人暗自揣测呢?
难不成,苏默有底气对抗户部分司的财政卡脖子,就是因为这点?但这也不该是王尚对苏默如此谦卑,而苏默却又这般自然且肆无忌惮!
瞬间,通过这微妙的人事关系。大家对新来的这位宣抚副使有了新认识。
苏默入了棋盘城,进了原天津巡抚的署衙。原本是有天津巡抚设立的,只不过原因不详又被裁撤。
如此,倒是便宜了苏默。
而事实上,苏默的目标之一,就是恢复天津巡抚的架构,让其常设,乃至于最终权力落入己手。
户部分司衙署。
“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区区新科进士,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他苏默,太狂妄了!”程炳钦龇牙咧嘴,分外恼怒:“日暮西山之势,还敢如此无礼!”
分司衙署里面,几个吏目面面相觑。面对程炳钦这么大的怒气,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说起来,能在天津户部分司这里担任主事实在是一个极其肥美的才差事。
正六品的户部分司主事职位不高,但天津漕运转运之处,商业十分繁荣。户部分司在此收税,不说商人们每年给的巨额孝敬,就说这从中稍稍抠出来一天,那也是极其肥美了。
同样,新来的宣抚司衙署想要建立起财政体系,绝非一日之功。这个时候,必须有户部分司的帮助。要是户部分司不给银子,那宣抚司拿什么去训练兵马,拿什么去整顿治安,甚至卡死了,只怕宣抚司连支付幕僚属官的薪水都没有。
而且,程炳钦家世不凡。其舅父便是现在的户部尚书陆启楚,而陆启楚乃是湖北陆氏的重要人物。其前任石方宇更是升任宰执,由此可见,户部尚书之位,十分荣耀。
这样算起来,程炳钦也是陆氏铁杆嫡系了。
一干吏目将这其中利害关系很快就想了一遍,顿时,一个脑子灵活的名作方腾吏目顿时出声道:“主事大人。小的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帮大人出这一口恶气!”
程炳钦眼睛一亮,但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是断了银子吗?这个时候,太出风头了。苏默小儿虽然嚣张,但绝不是笨人。到时候名正言顺拿我开头,你是要害我吗?”
程炳钦倒是不笨,其中利害也想得很清楚。
方腾倒头便拜,连声道:“主事大人。小的明白,怎么能让主事大人身犯险地。就算要用这法子,也当是小的们为主事大人出马,再说……小的听说,宣抚司开府建牙后,定当干涉分司职权同样设立衙门过来收税。小的想,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将这税收停了,改名为暗!那些商户怎么收税,历来都是我们户部分司说得算,要说这人头税目,谁交税谁漏税,还不是我们清楚?离了我们,这税收他们也别想征收了!况且……我们暗地里收,阴着他!”
程炳钦琢磨了起来,时不时地点头。
其他几个被抢先的吏目心中不忿,恨这吏目占了光彩,于是阴阳怪气道:“那要是弄假成真,那些商户统统都跑去了宣抚司署了怎么办?到时候,没了税收。咱们还吃什么喝什么啊?”
程炳钦看向方腾。
方腾又是一叩首,再道:“小的想的,依着主事大人的能耐,这些聪明的商人怎么也该明白,到底该是交数谁的税吧……”
程炳钦顿时大笑起来:“你们所有人就听方腾所言,立刻去办。做好了,重重有赏!”
方腾心下惊喜,果然是世家子啊……
其他几个吏目怨念地看着程炳钦满心腹诽……果然是二代啊。
程炳钦一言既下,顿时户部分司就热闹了起来。
一个个吏目们带着大小喽啰奔赴四方,一时间,各个客栈会馆纷纷进了罕见保持着笑容的户部分司的大小吏目。
天津城渐渐热闹了起来。
苏默平静地参加了由兵备道李彤从举办的接风宴,接风宴上,苏默举动四平八稳,丝毫不见年轻人的冲动和以往的锐利形象。无论是面对一干官宦,还是士绅名士苏默都表现得十分得体,尤其是来一场文学友谊赛后,更是助推了气氛,让整个接风宴完美地落幕了下来。
接风宴后,苏默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衙署里。
洗漱沐浴,回了自己卧室的时候。苏默却是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只见几个宴会上见到的歌姬衣裳轻薄,面色泛红,媚眼如丝地看着苏默。
苏默当然不是雏了,一见这情形顿时就皱眉了起来。
几个歌姬倒是姿色不错,但苏默观其姿态步伐,只见眉心分散,腿型外放。顿时心下一点点的兴致被冲淡得消散无踪,都早就不是处子了,还拿出来丢脸!
苏默也是经历过诸多国色天香的,这口味早就养刁了,这点庸姿俗粉,苏默哪里瞧得上演。
“自己退散吧。本官乏了,莫要做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情……”苏默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心下苏默同时也定了计较,回头就把这新管家退回给李彤从。美人计还使到他身上了。
几个歌姬战战兢兢,这个时候,显然一早就准备在门外的管家讪讪地走了进来,叩拜了苏默,被苏默挥退后,却是面色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