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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整个苏家又重新年轻起来了一般,活力十足,侍女们目光不再呆滞,眼神不再僵硬。而是透着一股子对未来生活的希望,而这个希望,则是在主席上那个与自己款款而谈的苏默带来的。
赖无寒收回思绪,说出了众人的期待:“苏小友,这苏家美味,我可是期待已久啊!”
众人纷纷希冀地看向苏默。
却不料,忽而一名尹家子弟在尹泓智耳边轻语几句,完毕,尹泓智神色快然,带着戏谑地看向苏默:“家中有事,今日之宴,我就不继续了。只希望,往后这苏家还提议能力办这宴会。年轻人,说话要负责!”
第三十一章: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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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苏家人都莫不是神色难堪,尹泓智如此,当众甩脸子给苏家看。这不仅是无礼,也是无视苏家的一种表现。
如此轻视,如何不叫族人愤慨。
但转而,众人忽而有些沉寂起来。眼前的一幕,无不再一次教育了所有苏家族人。他们已经不能在沉溺在曾经的荣耀里了,以前,苏浚当政时,尚且有一层官面的皮罩着。
尹泓智自然不敢如此,可而今,只是区区一介学子的苏默当家,尹泓智岂会在乎?
苏家再也没有往日的荣光了,就连苏家官面上唯一的倚仗,苏浚,也因为族权动荡而人心分离。
故而,苏默刚才已经计较好了,并不打算激化矛盾,而是直接以年龄长幼划分左右,分先后。
如此,恰好尹泓智是左上首,陶然居右下首。一番激烈争斗便能在苏默一手斗转星移之下没了烟火争斗的气氛。
可苏兰若那是什么意思?
执弟子礼请陶然坐下,表面上,似乎是在附和苏默刚才对抗尹泓智。但如此关键场景,哪里是他可以发话的?
这分明就是要激化矛盾,而最后职责,全落在苏默身上!
同样,目光老练的尹泓智也是看出了苏家内部的分裂,对苏家衰弱的事实一清二楚!
他明白,即便是对苏默大动干戈,苏浚也绝不会出手。甚至,可能在最后关头,充当和事老后,将族权重新收归!
苏浚,绝对会这么干!
失去了最大倚仗的苏家,还敢如此嚣张!尹泓智心中冷笑连连,更是连最后一丝忌惮也无,转眼间便下了决断!
消息传的极快,再加上尹泓智根本不担心苏家得了消息能抵御得住。于是当下撂下狠话。
果然,所有人都从尹泓智的离去之中读懂了什么。
不多时,当苏默送完尹泓智离开苏宅的时候。整个宴席之上的所有人纷纷都听见,苏家……被封杀了!
从经济之上;全面封杀!
苏家而今的经济收入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粮田的收入。还有一部分,则是生丝出产,以及生丝等附带的商铺经营。
以苏默后世人的目光来看,这自然是很低水平的经济结构。
但失去了苏护一系族中精粹之后,以往苏家掌控的手工场,大商铺,乃至高级酒楼等都纷纷被迫放弃。
失去了专业人才,又惨遭打击围剿。能够在善化保存住最后的元气已经实为不易。
故而,最终苏家二十年来慢慢经营。便以农田,桑植出售这等稳妥收入为要。而在当时多数人心中,买田传于后人依旧是正得再也不能正的法子了。
当然,更高级的那些世家华族还有些手段,就暂时不是苏默能触及的了。
这农田,自然就是庄户抽租子。但毕竟苏家良田不多,积蓄尚浅。至于族中田产,也不丰厚,多半是支撑族中公益事业的费用!
比如族学,比如接济族中贫寒孤寡之人,总之,这笔稳定又不庞大的款子是苏默动不了的。
接下来,其余负担宗族日常费用,乃至此次规模浩大,费用极高的宴席的支出,就是在第二项了。
桑植出售,就是说族中养的桑蚕,出售生丝,或者经过简单加工的制衣原料,丝绸。
苏家几乎掌控住了整个善化县的生丝供应,靠着这种上游控制,尽管下游生丝收购掌握在尹家手中,但苏家依旧获得了极为丰厚的利润。
而今,尹泓智在苏家吃瘪,丢了大脸,更是厉色撂了狠话。
这岂不意味着,下一季度,苏家的生丝就别想卖出去了?一旦解决不了如此严峻的经济危机,苏默别说扩大家族公共福利,就是想坐稳位置,也难了!
众人纷纷心里紧张了起来,苏默却只是不语。
反而和赖无寒提及了这经济之道,
现代含义上的经济是传自希腊人,意思为,管理一个家庭的人。后来扩散引申为一个国家的国民经济。指社会物质生产、流通、交换等活动!
而在《晋书》上,则意为经世济民之法。在后世清人袁可立的书中,则进一步指的是治国的才干。
及至往后,这含义才发展成了而今后世人眼中的这个意思。
苏默提出经济的时候,赖无寒这个正牌子进士很快便想到。《晋书?殷浩传》:“足下沉识淹长,思综通练,起而明之,足以经济。”
而赖无寒此人,谈及经济之道,竟然也侃侃而谈,让苏默颇有些刮目相待的感觉。
“论治者类欲禁奢,以为财节则~民可与富也。先正有言,天地生财,止有此数,彼有所损,则此有所益。吾未见奢之足以贫天下也。”赖无寒忽而提出一段,看向苏默:“此一言,不知小友以为如何?”
苏默目光露出惊奇,在勤俭持家为主流的中国,赖无寒竟然能有如此超前的经济思想,尽管只是关于消费的。但光是如此,也足以让苏默高看一眼。
当然,赖无寒心中那点小小的考校之意,苏默可就没放在心里了,毫无沉吟直接回答:“陆思豫此言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但实则精辟。以小观之,节俭对于个人对于家庭而言,都是有益的。但宽而泛之,当厉行节俭发展到社会上,则未必善。比如,发展到一个县的时候,情况会如何?假如人人节衣缩食,那米贱伤农,衣工不振。如此,岂不是伤于农工二者?当然,万物不当以极端对立。珍惜粮食,禁恶浪费,这些都是值得提倡的!”
“苏公子如此……”赖无寒想不到苏默博文广知,竟是如此明白,不由叹服。
苏默谦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了这经济之道,气氛之热烈,连一旁的陶然也不由仔细倾听起来。
及至最后,也不知是那个宾客提及了善化的纺织,自然,也就离不开苏家的生丝出产,以及尹家的丝绸贸易!
场面有那么微微一丝停滞,宾客们有的目光定定看着桌面上精致的糕点,也有和身边苏家族人故作和谐地谈天说地,更有那闭眼品茶,一个劲嗅着,仔细品茗的。
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纷纷竖起了耳朵。
苏默神色轻松:“亏得当年尹公那般勇烈英武,百年来,子孙却只学了这么一点手段。不值一哂!”
第三十二章:故作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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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神色自若的时候,回到府中的尹泓智是再也忍不住这滔天的怒火了。
当下,便在书房内发了大火。滔天的怒火让整个尹家上下千数族人纷纷震惊不敢言,所有下人噤声默言,唯恐惹怒了尹泓智。
而书房之内,乒乒乓乓的瓷器破碎声不绝于耳。哗啦啦的,好似整个书房在遭遇地龙翻身一般,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是尹家主宰,曾经的工部侍郎暴怒无比了。
只要一生气,尹泓智便会在书房内乱砸一通。
什么汝窑的粉青釉圆洗,什么天青釉三足樽承盘,乃至定窑白釉兽耳罐。管他多珍贵无价,只要火气一来,在后世收藏家眼中堪比国宝的这些瓷器最终只有一个下场:打碎一地。
最后,心疼得尹泓智正妻犹如滴血,最终书房再无一点值钱物件,只教最后书房如成平民寒户一般,反而给尹泓智博了一个乐得清寒的美名。
暴怒之中宣泄着怒气的尹泓智没有想到自己这暴躁的行为,反而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一些好名声。反正,他也从未将这些银钱当做一回事过。
能够延绵百年而不断绝衰亡的大族,自然有其因果道理。尹泓智家中积蓄之豪富,是苏家怎么也比不得的。
书房内乒乒乓乓的气氛越发弱了,门外的尹立这才悄悄走进来,带着几个仆妇手脚利落地将残局收拾好,便平静开口:“回禀宗主,命令已经尽数发给了各个铺子的掌柜,城内各家铺子,也都愿意服从差遣。省内纺织各家,也答应同声同气,予以声援!”
“好!”尹泓智听了,怒气稍平,大笑:“此欼?务必将苏家的桑田给吞下来!”
尹立心中平静,却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原来宗主不是为了那苏默之气?”
尹泓智听了尹立的话,心中一阵得意。这个尹立,并非是尹家族人,但其天资卓绝,令尹泓智心底极为赞赏,只是早年犯了错,身上背了案底也就没法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最后得了尹泓智解救,便索性成了尹家客卿。乃是尹泓智最为倚重的智囊,只是这个智囊有时候有些看不透事劼?每每都需要尹泓智亲自点拨。
每到此时,看着尹立那钦佩的目光,尹泓智就如同被挠到了痒处,极为欢畅。
比如此刻,尹泓智便开怀大笑:“你当我这几十年的修身养性是白予的?一个区区小儿,不过得了其父几分遗泽,便以为自己天资卓绝,笑话!苏家眼下四分五裂,他不思凝聚,反而更是放权自散人心,你看苏浚今日可有出面?苏兰若对他可有半点恭敬之心?眼下苏家,虽说办的诺大宴席,可着实就是个四面来风的纱窗,人心不聚。正是我辈图谋的好时机啊!”
“而善化县中有纱坊数十,我尹家独占大半。所产丝绢,畅销天下。可唯独生丝之购进,俱在苏家一念之间。”尹家目光幽幽,而尹立也频繁点头称是,捧哏之间,让尹泓智很是惬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欼?就逼得苏家定要将这桑田给我吐出来大半!”
尹立略一犹疑:“宗主英明,只是,苏家尚有苏浚在。苏浚和朝中老大人关系密切,若是追究起来,宗族恐怕得不偿失!”
尹泓智更是得意了:“难道我之前的话,白说了?”
之前,尹泓智便重点点出了苏家内部不和之情形。尽管苏默成了族长,宗族之主。名义上族权也尽数归于苏默,而苏默一系列手段之下也的确不同凡响。可饶是如此,苏家或者隐性,或者显性,依旧有部分权力在苏浚的掌握之中。
没了苏浚正四品官身的身份在,苏家许多地方根本打不开场面。
就说这正四品高官可以托庇近百顷良田免税,就不是苏默可以插手的。而族中商铺,也多是挂在苏浚的名下。若是苏浚和苏默离心,苏家自己等若就是少了半壁江山。
故而,尹立再次装作了然。大为佩服地赞叹起了尹泓智选的时机:“东主果然英明。如此时机,正是苏家最为虚弱的时候。一旦东主发起对苏家的围剿进攻,苏浚定然会袖手旁观。待苏默不堪承受之后,苏浚再故做好人,收拾残局。到时候,苏家族权易手。而东主也能收获苏家桑田,如此,高明啊!只是,既然东主智珠在揼?为何还要大发脾气?”
尹泓智此刻,却只是大笑,离开书房,任由尹立在一旁猜测。
看着尹泓智的背影,尹立眯着眼,心中不由斟酌起了今夕发往南都的月笺。尹家中人谁都知道,尹立酷爱长沙府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