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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新中国一穷二白,经济力量薄弱,没有工业基础,武器装备极其低劣,但是中国军队是一支用毛泽东思想哺育成长起来的、经过长期的革命战争考验、具有丰富作战经验和高度政治觉悟的人民军队。历史的聚光灯把新中国聚焦在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世界舞台的中心位置,而新中国也就这样开始了她在世界军政舞台上的顶级表演,演出了一幕幕让世界目瞪口呆的、威武雄壮的战争活剧,她就像一个拳击场上的拳击手,精神抖擞的上台了,并且一出手就打了个满堂红,赢得了满堂彩……
回到安东后,在会客室里一落座,彭德怀劈头就问邓华:“渡江方案怎么样?”
邓华:“渡江方案已经落实了。已经给各部队开了一个协调会。……只是许多同志表示,现在部队高射炮太少,又无空军的支援,朝鲜多为山地水田,天寒地冻,工事很难挖。过去,我们在解放战争时多次遇到这种情况。敌人如果集中大量飞机、大炮、坦克向我阵地攻击,我们的阵地恐怕很难坚持。”
彭德怀凝视着邓华缓缓说道:“这个困难肯定是存在的,你说,还有什么主要问题?”
邓华道:“还是感到很仓促。”
彭德怀笑了,他悠悠说道:“再准备两个月也是这个感觉。”
屋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毕竟作战对象是世界最强国呀!
邓华又道:“根据情报,现在美军和伪军兵分两路,分东西两线向北疾进。两军之间是高山峻岭,机动比较困难。”
彭德怀:“这个情况很重要。美军是机械化部队,它不可能越过高山峻岭。我军要利用美军的弱点,利用我军传统的打法,分割包围,一下子打掉它几个团就好了。”
邓华:“就怕美军又停下来。”
彭德怀:“我想现在不会。他们目中无人啊,以为世界上没有一支军队敢于阻挡他们了。”
再说“联合国军”这边。
此时,“联合国军”在朝鲜的总兵力已达四十二万余人,拥有作战飞机一千一百余架,各型舰艇三百余艘。其第一线兵力为四个军十个师另一个旅、一个空降团,共计十三万余人。
10月15日,从威克岛一回来,麦克阿瑟就下达了“联合国军第4号作战命令”,鼓动全军加快了进军速度。他改变了原定美第8集团军和美10军在平壤和元山朝鲜半岛窄腰部会合的计划,让两支部队互不联系地继续前进,“饮马鸭绿江”。
虽然对“联合国军第4号作战命令”不得而知,但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事家,彭德怀的一双毒眼极为敏锐地盯住了美军两支部队间难以弥补的巨大缝隙。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个错误麦克阿瑟一生之中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一直到他含恨离开了军界,离开了人世……
第五节中国人开始行动—大军跨过鸭绿江04
10月17日,“联合国军”占领了咸兴。
18日,由于获悉苏联方面提供的空中掩护仅仅限于后方交通线,并不直接配合地面部队作战,彭德怀再一次飞返北京,与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最后研究入朝作战方针和部署。
见到彭德怀后,周恩来问:“我听说,部队对斯大林不出动飞机支援,有些情绪?”
彭德怀叹口气道:“是呀。我军原来都是按有苏联空军支援准备的。现在制空权没有了,情况变化不小呀。”
周恩来沉思道:“我没有完成主席交给我的任务……当年,刘备以诸葛出使东吴,最后蜀、吴联盟,曹操赤壁大败。可惜呀,斯大林不是孙权,我不是诸葛呀!”
彭德怀也说:“斯大林不是孙权,他也不是当年孙权的处境。美国没有直接危及苏联的利益,斯大林不着急呀。”
周恩来:“他这个人在中国革命问题上,很少支持我们的意见。过去,他派到中国的顾问,很少与我们党合作好的。不过,他毕竟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当我把中国政府决定出兵的决策告诉他时,他还是很感动,很佩服我们的勇气。”
彭德怀:“他这个人呀,他想坐山观虎斗。”
周恩来:“现在关键就看你们在前线打得怎么样了。假如我们打了胜仗,可能对斯大林是一个教育、促进。”
……
几个人经过讨论之后,毛泽东运筹帷幄,熔政治、军事于一炉,作出了最后的决断:
“现在我们不能对斯大林抱有幻想了。我们历来是欢迎外援,但立足自己。中国革命就是不靠天,不靠地,靠自己。现在敌人已围攻平壤,平壤旦夕可下。再过几天敌人就进到鸭绿江了。等敌人在鸭绿江南岸构筑阵地,稳住阵脚,我们再出兵,发动进攻,还要渡江,就困难了。……我看我们不论有天大的困难,志愿军渡江援朝不能再变,时间也不能再推迟,仍应按原计划渡江……”
美国人不顾中国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大举北犯。中共中央、毛泽东终于忍无可忍,开始果断下令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开赴朝鲜,迎击敌人。18日晚,十三兵团司令部接到了毛泽东的特急绝密电报:
邓洪韩解并告贺:
四个军及三个炮兵师决定按预定计划进入朝北作战。自明(19日)晚从安东、辑安线开始渡鸭绿江,为严格保守秘密,渡江部队每日黄昏开始至翌晨4时即停止,5时以前隐蔽完毕,并须切实检查。为取得经验,第一晚(19日晚)准备渡两个至三个师,第二晚再增加或减少,再行斟酌情况。余由高岗、德怀面告。
毛泽东
十月十八日二十一时
新中国毅然决然地亮剑了!新中国后来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正是缘于六十多年前的这次亮剑,正是缘于新中国敢于为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而战,敢于蔑视和战胜一切侵略者的决心!
一位美国记者曾经这样评价毛泽东:
“他追求一种‘在凶猛敌人面前不能显示丝毫怯弱’的政策。革命实践使毛泽东敢于与美国冲突,他认为这一冲突是可以解决的,并且最终会对中国有利。”
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毛泽东一双淡眉之下的那双慧眼,早已看透了斯大林,也看透了这个冷酷的世界。杜鲁门无疑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物,但杜鲁门却不能为所欲为,而他毛泽东能够。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世界上,毛泽东都不想接受“老二”的地位。毛泽东以他超人的胆略、巨大的军政天才和个人魅力,为一个饱经忧患的民族立下了雄心壮志,唤起了一个民族令人惊叹的热情和献身精神……
鸭绿江水在缓缓的流淌。
19日,当脸色憔悴的彭德怀正在和十三兵团的几位领导商定各部队入朝路线时,朝鲜人民军次帅朴一禹匆匆赶来,一见到彭德怀,他就急切地问:“彭总司令,你们出兵的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今天晚上,四个军、三个炮兵师一齐出动!”彭德怀告诉他。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你们要是再不出兵,朝鲜就完了!”朴一禹的眼中顿时噙满了泪花。
彭德怀道:“你来得正好,你把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朴一禹:“最近两天,战局变得对我们更加不利了。前天(即17日),麦克阿瑟下达命令,改变了原定美第8集团军和美第10军在平壤 ——元山蜂腰部会合的计划,命令这两支部队分东西两线继续向鸭绿江边推进。昨天(18日)下午,以三面包围的态势,向平壤发起了强攻,已突破了人民军的两道防线,从各个方面压缩了对平壤最后防线的包围圈……。平壤的陷落,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目前,美军狂妄地叫嚣要在感恩节(11月23日)前占领全朝鲜,饮马鸭绿江。”
战场形势变化之快,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金首相现在在什么地方?”彭德怀问。
朴一禹迟疑地摇摇头:“具体的地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在价川到熙川、辑安和龟城到中国长甸河口这两条线上往北撤。敌人的情报很灵。为了安全,他需要不断地转移,随时变换位置。”
彭德怀手一挥:“那我们马上去找,今晚就走!”
黄昏时分,在给邓华、洪学智等人交待了部队入朝后作战的具体任务、集结地点以及可能出现的情况后,彭德怀来不及换上人民军服装,就匆匆跳上吉普车,喊了一声“开车!”,就这样,几十万大军的统帅仅带着军事秘书杨凤安、警卫员郭洪光、黄有焕和通讯处长崔伦率领的一部电台车,身先士卒,进入了变幻莫测的异国战场。
按照军事常识,在敌进甚急、前线情况不明之时,作为大军统帅是不宜亲自进入前线犯险履难的。但是,这位统帅不是别人,而是彭德怀。为了掌握战场第一手情况,为了确保我军初战必胜,他决定亲自前往。副司令员邓华、洪学智、韩先楚都劝说彭德怀不必亲自前去,要去我们去就可以了,但倔强的彭德怀只是摇头不允。
而令人深思的是,此时此刻,作为战争的敌对一方,在日本东京的一所豪华住宅里,“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正在享受着那个国家特供的奢华生活 ——他距离他的部队足足有一千多公里那么远。
彭德怀 ——这个在中国湖南湘潭县乌石乡山沟里长大的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还从来没有出过国,他也许从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出国,居然是因为去指挥一场抗击外侮的战争……
黄昏后没过多久,细雨蒙蒙,浓云低垂,在彭德怀的身后,志愿军二十五万大军分为三路,从安东、长甸河口、辑安三地出发,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无声地涌向江边,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迅速隐入朝鲜北部的崇山峻岭和密林之中。
渡江行动每天黄昏时分开始,至拂晓时结束。过江后,各部队全部昼伏夜行,严密伪装,封锁消息,严格控制无线电台的使用,以隐蔽我军的行动和企图。所有的战士头上都戴了一顶用树枝树叶扎成的“防空帽”,手臂上都按照中国军队的夜间行动传统绑上了一条白毛巾以便于辨识,毛巾上绣着的“将革命进行到底”七个红色中国字已经被剪掉了。在中国国内,大批后续部队还在奔向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
白天,鸭绿江边空寂无人;入夜,鸭绿江边三军齐发,万马奔腾。志愿军政治部主任杜平直到晚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激情难抑:
“那几天,鸭绿江边,兵士成海,兵器成河,马蹄得得,炮声隆隆,部队源源不断往上涌。膘健的战马,嘴里喷着气,威武的大炮,炮管伸向天空……鸭绿江沸腾了。但是,自以为聪明的敌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10月19日,就在中国军队入朝参战的同一天,“联合国军”占领了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的北朝鲜首都平壤。美国著名的历史作家约翰﹒托兰先生在其所著的《漫长的战斗 ——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中这样描述道:
“尽管这座首都遭到毁坏,但它依然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英国米德尔塞克斯团的列兵朱里安﹒滕斯托尔很震惊地看到,美军接管了几幢尚存的大楼和房屋,驱逐里面的平民,夺取他们的财产。美国军队把不要的东西统统打碎。他们炸开保险箱,掠夺古画、古椅、钟表和绣制品,把各种各样的战利品装满了卡车和拖车。乘吉普车赶来的美军围住男性平民,理由是他们是士兵或共产党分子,或者是小偷。这些人被夺去了手表和其他值钱的东西。滕斯托尔还注意到,大多数军官对他们的士兵掠夺赃物都设法闭起眼睛,不管不问。”
北朝鲜首都平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