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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缓9师第28团自11月25日接防至12月12日换防,伤亡一千六百余人。
也就是说,不计入12月12日至15日韩9师第29团的伤亡数字,仅106团一个团,就歼灭韩军三千六百余人。
在上甘岭战役及其后争夺与巩固537﹒7高地北山的作战中,第12军部队参战四十五天,击退敌人一个营到一个班的兵力冲击三百三十四次,进行反击十八次,计毙、伤、俘敌一万二千一百七十名。12军自身伤亡四千二百六十三人。
在整个上甘岭战役中,“联合国军”先后投入的部队有:
美7师;
美空降第187团一个营;
韩2师(四个团欠一个营);
韩9师;
埃塞俄比亚营;
哥伦比亚营;
共计十一个团另两个营,战役中补充第105编练师新兵九千余名。
另有十八个炮兵营105毫米以上火炮三百余门,坦克一百七十余辆,出动飞机三千余架次。
总兵力达六万余人。
志愿军先后投入的部队有:
第15军的第45师,第29师;
第12军的第31师,第34师一个团(106团);
共计十个步兵团,战役中陆续补充新兵四千余人。
另有榴弹炮兵第2师,第7师,火箭炮兵第209团,第60军炮兵团,高射炮兵第601团、第610团各一部,高炮第20营、第35营,共山、野、榴炮一百一十四门,火箭炮二十四门,高射炮四十七门。
还有工兵第22团第3营、担架营参战。
总兵力达四万三千余人。
上甘岭战役在当时就创造了几项世界纪录:
在这两个面积加起来才仅有三点七平方公里的小山头上,交战双方共投入了十万人以上的兵力殊死搏杀,平均每平方公里达二点七万人,这个兵力密度直到今天仍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炮火密度也是世界第一,在战役中,“联合国军”共集中了三百多门大炮,出动坦克一百七十辆,飞机三千余架次,共发射炮弹一百九十多万发,投掷航空炸弹五千余枚,最多的一天发射炮弹二十余万发,投掷航弹五百余枚。在这样一个小高地上投入如此密集的兵力和火力,即使在世界战争史上也是罕见的。
美军在二战中最激烈的两场战役,创下的弹药消耗纪录为:诺曼底登陆,最高日均两万枚;硫磺岛登陆,最高日均三万枚。这些纪录均被上甘岭战役远远打破。
这场大战也是中国炮兵的胜利。志愿军也发射炮弹四十多万发 ——如果没有后方炮兵的支援,步兵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这两个高地的。两个小小的高地共承受了二百三十余万发炮弹和五千余枚航空炸弹的锤打、冶炼,表面阵地全部被摧毁,连坚硬的岩石也被炸成了一尺多厚的黑色粉末,许多坚石坑道被打短了三至四米,两个高地的山头被平均削平近两米,人走在上面,就像走进土灰中一样,松土没膝。整个高地不要说树木了,就连草茎也找不到。敌我双方都称它为“红山头”。
上甘岭战役结束一年之后,12军第93团团长李基中曾重返上甘岭,他看到的依然是一片焦黑的虚土,曾经绿茵葱茏、满山苍翠的两高地,依然是寸草不生。高地变成了一片焦土,在阵地上随手抓一把,就能抓到几十块弹片。这次战役,在如此狭小的地域内,双方参战兵力之多,作战持续时间之长,火力之猛烈、密集,战斗之紧张、残酷,在世界战争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抗美援朝战争为中国军队一气打出了十七个炮兵师,这个数字比战争刚开始时整整多了十个!
战争结束三十五年之后,美国军方向中国军方提供的数据是:其在朝鲜战争中的伤亡有62%是由炮火造成的。炮兵对敌人造成的伤亡终于超过了步兵对敌人造成的伤亼?这是中国军队历史上翻天覆地的巨变。从此,炮兵火力正式取代步兵火力,成为中国军队杀敌的重要手段。今天,中国军队中陆军的炮兵连队早已远远超过步兵连队的数量 ——抗美援朝战争为中国军队打出了现在这支全世界最强大的地面炮兵力量……
上甘岭战役既是一场大规模的阵地防御战役,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打钢铁”、“打后勤”的现代化战役。在这四十三天的激战中,我军共供应各种物资一万六千多吨,实际消耗一万一千多吨,其中仅弹药一项即达五千五百多吨,平均每天达一百二十八吨。战斗紧张时,常常一个团作战,需要两个团负责运输作战物资。
上甘岭战役也是对我军以坑道工事为骨干的防御体系的严重考验。我军不仅依托坑道顽强防守,抗击敌人强大的火力和大规模的步兵攻击,使每一个阵地都成为了消耗敌人的“肉磨子”;而且还使它成为屯兵坑道,在进攻时依托坑道,就近接敌,减少了伤亼?更加有力的打击了敌人,进一步保证了我军防御的稳定性。
当红色经典《上甘岭》倾倒了整整一代中国人的时候,中外军事专家也把上甘岭研究得相当透彻。从军事战术上讲,上甘岭是反常用兵,志愿军灵活采用被视为兵家大忌的“添油战术”,与敌人进行反复争夺。据第45师师长崔建功将军后来回忆:
“我们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嘛。第一我们有坑道,打到第二天第三天,我的工兵营全上去了。当时对他们的口号也是,白天打敌人,夜间还要继续巩固坑道。坑道打坏了继续补继续挖,白天打夜间挖就是这样的。阵地工事也是白天打夜间挖。……只有添油战术啊,因为只有这么大个面积嘛,只能慢慢往上加啊……”
美国人对志愿军的坑道工事也印象深刻,“联合国军”第二任总司令李奇微后来回忆说:
“中国军队已经在朝鲜山头阵地之下挖掘了‘实际的地下城市’,构筑了‘四通八达的地下堡垒’,开始我们不了解这个情况,因此事实上我们挨了打,吃了不少苦头。”
美国军事史专家沃尔特﹒G﹒赫尔姆斯在《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一书中则这样写道:
“无论是从空中或地面上的火力都不足以将躲藏在挖得很好的战壕里的敌人消灭。”
“这场有限战争的优势是在防守一方。”
(七)余烬 02
二十多年后,叶剑英元帅在一次重要讲话中说:“上甘岭战役,在那么个不大的山头上,敌人投射了数千枚炸弹和上百万发炮弹,我们的战士就靠勇敢,靠技术,同时也靠洞子,有效地保存了自己,大量地消灭了敌人。”他还强调指出:“洞子是对付核武器的有效手段。”把坑道工事的重要性提到了战略高度。
通过上甘岭战役的实践,志愿军摸索出了一整套坑道防御战的战术经验。其中,特别强调“小、近、狠、快”。“小”,就是每次使用兵力要少,一般以一两个人打敌班进攻,以小组打敌排进攻,以班打敌连进攻。“近”,就是将敌放得近一些,放到二十至三十米处再打。“狠”,就是力争全歼突入我阵地之敌,让敌人有来无回。“快”,就是从坑道内跃出快、击敌快、撤回快,反击一般不超过一百米。这样,我军就可以节约兵力,减少伤亡,更好地完成防御任务。
这次战役也进一步证明了我军政治工作的强大威力。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和紧张、严酷的作战中,它鼓舞了全军斗志,发扬了党团骨干的模范带头作用和领导作用,激发了部队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为战役的最终胜利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上甘岭在当时就已名震世界,在双方士兵殊死搏杀的那些日子里,西方媒体连篇累牍的都是有关上甘岭的新闻:
“当这次战斗开始时,联军的军官们预计这是一次激烈的但典型的、有限的山头攻击。然而这次战斗实际上却变成了朝鲜战争中的‘凡尔登’。”
“(三角形山和狙击兵岭)不是美军兵力可以填满的无底洞。”
“虽然联军的大炮实际上已将山顶打得不成样子,但是,中国军队还能筑成一条铁的防线。”
“即使是用原子弹也不能把狙击兵岭和爸爸山(五圣山)上的共军部队全部消灭。”
从此,自认为世界第一的美国军队不得不佩服中国军队是世界上的“头等陆军”,而美国人也将中国军队视为“我们美国两次世界大战以来所碰到的最强硬的对手。”
美国人坦率地承认了自己是这次战役中的失败者,美国军史专家沃尔特﹒G﹒赫尔姆斯在他的《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一书中写道:
“‘摊牌’行动得到了一个令人嘲讽的结局。”
而“联合国军”第三任总司令马克﹒克拉克上将在他的回忆录《从多瑙河到鸭绿江》中则是这样说的:
“死人太多,在‘铁三角’的猛烈战争,又使朝鲜战争在竞选总统高潮时,变成了头条新闻。事实上,它已经变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不得人心的战争……这个开始为有限目标的攻击行动,发展成为一场残忍的、挽救面子的恶性赌博,当一方获致暂时之优势时,另一方即增加其赌注。猛烈的战斗持续十四天,以后间歇的冲突又有一个月。我认为这次作战是失败的。”
韩国军方也承认:“此次战役时间之长,战斗之残酷,伤亡之惨重,是韩国战史上史无前例的。”
志愿军副司令员杨得志将军在晚年白发苍苍时,回忆起上甘岭战役仍然激情难抑:“我们和我们的敌人都把它作为一种象征,谁也不会忘记它。”
在酷烈的厮杀和反复争夺中,攻防双方都付出了极其高昂的代价,在世界军事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直到现在,上甘岭战役还是所有军事研究者不断研究的经典范例。今天,美国军事院校的教科书中唯一有关中国的战例就是上甘岭战役(美国人称之为“三角形山”战役)。而这个世界上只要稍微像样一点的军队没有不学习上甘岭这一战例的。
在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的胜利固然有许多原因,但其最核心、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前线官兵的无比英勇。今天,当我们眺望历史的崇山峻岭时,我们欣喜地看到,“上甘岭”这三个字已经永远镌刻在了每一个华夏儿女的心中,“上甘岭”一词在中国也永远的成为了英勇顽强、忍耐艰苦的代名词,被人们所永久的铭记!!
上甘岭,白的雪,红的血……
上甘岭,白的雪,红的血……
1972年8月,在法国巴黎市郊纳伊区城堡街的中国驻法大使官邸里,美国驻法使馆武官弗农﹒阿﹒沃尔特斯准将(后来担任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与中国驻法大使黄镇晤面,商讨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的细节。
谈完正事,两人轻松地闲聊起来。沃尔特斯问黄镇:“大使先生,我听说您也曾是个将军。”
黄镇轻轻一笑道:“您知道上甘岭吗?”
沃尔特斯点点头:“哦,当然,我1951年到过朝鲜,美国军人都知道我们在那个三角形山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黄镇很得意:“那就是我的部队打的。”黄镇将军是15军的前身 ——第二野战军九纵的第一任政委。
沃尔特斯惊呆了:“怎么?……是这样?!”
黄镇笑道:“你们的装备很好,但我们的人素质比你们强 ——所以你们打败了。”
沃尔特斯恢复了常态,他坦率地说:“在朝鲜时我们就已经意识到了,中国的志愿军是我们美国两次世界大战以来所碰到的最强硬的对手。”
双方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敌意了。黄镇又问基辛格是否当过兵,沃尔特斯说基辛格在二次大战期间是个普通士兵,但他总爱跟别人说自己是预备役的上尉。
黄镇笑了起来:“啊,如果是这样,我们都是将军,他应该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