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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计划完美的袭击以中了中国军队巧妙的埋伏,徒然增加伤亡而告终。美军的公开史料是这样记述的:
“K连的经验只不过是1951年至1952年的冬季和春季发生的几百件这样的事例中的一件而已……差不多都是这样消极的报告。”
——事实证明,至少在朝鲜战场上,美国人实在是很拙劣的奇袭者。
卸任的李奇微中将对中国军队的这种战法也是束手无策,他在他的回忆录中曾这样描写道:
“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守卫在孤零零的碉堼?碉堡四周放着沙袋,设置了铁丝网,可以在各个方向上对付敌人的攻击)中的士兵们往往吃惊地发现,敌人在夜暗中已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我方阵地上,还常常发现,四、五个穿着胶底鞋的中国人已经不声不响地潜入他们与前哨警戒线之间的地带。这时,信号弹就会从敌人战线那边升起,疯狂的军号声就会把我方哨兵吓进碉堼?几乎来不及发出口令,战斗就打响了。”
“中国人的夜间进攻特别神秘莫测,不可思议。”
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历史学家在其官方战史中则是这样记载的:
“身穿打着补丁的棉制军装的中国士兵在这件事情上胜过地球上任何国家的士兵;他们能够在夜色的掩护下极其秘密地渗透到敌人的阵地中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后来,在中国的全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八次会议上,毛泽东也极为欣慰地讲道:
“能不能打,这个问题两三个月就解决了。敌人大炮比我们多,但士气低,是钢多气少。
能不能守,这个问题去年也解决了。办法就是钻洞子。我们挖了两层工事,敌人攻上来,我们就进地道。有时敌人占领了上面,但下面还是属于我们的。等敌人进入阵地,我们就反攻,给他以极大的杀伤,我们就是用这种土办法捡洋炮。敌人对我们很没有办法。”
第十四节 “老秃山”
第十四节 “老秃山”
树木全部被炸断,野草被烧光,整个无名高地上光秃秃的,因此美军称之为“老秃山”。
天慢慢亮了,耍清川三人顿时大吃一惊。
“冲锋的时候在前面,退却的时候在后面,这都是不成文的文字,大家都知道,没有这一条当不了指挥员。”
这是一个面积仅有六点七平方公里的高地,在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名字。它位于北朝鲜黄海道涟川郼?在三八线以北、朔宁以东约十公里,西北紧靠驿谷川,标高二百五十米。
从志愿军1952年夏季巩固阵地的战斗开始,直到1953年3月,中国军队与美军在这个高地上激烈战斗,反复争夺,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高地。大的战斗就有六次,整整近一年才确定了其归属。
在密集的地面炮火和航空火力轰击下,树木全部被炸断,野草被烧光,整个无名高地上光秃秃的,因此美军称之为“老秃山”。因其在中国军队控制的上浦防阵地以东一公里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史》中后来将其命名为“上浦防东山”。美第8集团军军长泰勒中将曾亲自到这个阵地上视察布防,美7师师长特鲁多也吹嘘老秃山阵地是“最坚固的阵地”。
“敌人占领了这个高地,对我们上、下浦防阵地威胁太大,我们一定要把它夺回来,牢牢地守住它。”刚上阵地没多久,39军第343团团长耍清川就定下了决心。从1952年6月8日起,他就不断地派出小部队出击,一是侦察摸底,二是骚扰敌人,不让敌人站稳脚跟。中间两次曾经很轻松地占领了阵地,歼灭了守敌,然后主动撤出阵地。
耍清川遂决定7月4日开始正式反击。结果却碰了个硬钉子 ——突击部队仅占领了部分阵地,遭遇敌人强大抵抗,被迫撤出战斗。
开完战后总结会后,耍清川决定亲自去敌后侦察,把敌情摸清楚。
这毕竟是第一个到敌后侦察的团级干部,军长吴信泉放心不下,亲自叮嘱副师长王扶之和政委沈铁兵:“要拿出4个炮兵连保障他们的安全!”
午夜时分,耍清川与反击分队1营营长姜玉清、师侦察参谋孙振翼三个人绕过上浦防东山,穿过将军洞,潜入“老秃山”背后的346﹒6高地隐蔽了起来。
天慢慢亮了,耍清川三人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老秃山”反斜面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刚筑起的地堡群,看样子足有一个加强连的兵力,这从正面侦察是无法发现的。在一个大地堡上伸出两根天线,看样子是敌人的指挥所,进攻时要先干掉它。
离敌人只有数十米远,连敌人的咳嗽声都听得清清楚楚。三人忍着蚊虫叮咬煎熬着,只有趁军长安排的炮兵连打炮过来时才能抓住机会拍一下。
天黑后,他们悄悄摸了回来。
7月17日夜21时15分,四打“老秃山”的战斗打响了。
这天晚上,“老秃山”地堡内美国鬼子们的晚餐,是直接送到地堡中的中国炮弹。
猛烈而又准确的炮火狂风暴雨般地倾泻到“老秃山”阵地上,敌人的地堡、铁丝网被炸得四处纷飞。仅仅五分钟后,战斗就结束了。守敌美2师23团一个加强连被全歼。
战后,攻击部队指战员们联名上书,要给他们团长请功。团长耍清川因此荣立二等功。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军队中,团以上干部立功受奖的很少,这是因为在这支军队中,共产党员、干部带头冲锋陷阵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勿须特别奖励,这是从红军时期就传下来的不成文的传统。
回忆起红军时期,原志愿军空3师政委高厚良少将这样说道:
“冲锋的时候在前面,退却的时候在后面,这都是不成文的文字。大家都知道,没有这一条当不了指挥员。所以指挥员伤亡多。徐帅(即徐向前元帅)哪里紧张他就到哪里去。你像粉碎敌人围攻的时候(指红军反‘围剿’时期),选突破口,从哪里突破,都是他亲自去选择。”
中央文献研究室的研究员张民先生曾作过一个统计:
“从1927年八一南昌起义到新中国成立,我军团以上指挥员牺牲的人数就达到三千多人。牺牲人数最多的是在红军时期,军以上干部就牺牲一百六十多人。”
原红二十五军军部秘书张池明中将忆起红军时期也回忆道:
“……敌人就来进攻,两个师。那是蒋介石的嫡系主力师第三十师、第三十一师。那个时候我们的战术还是左倾路线的,还是要保卫苏区,死守苏区,不要放弃苏区一寸土地。在这样的口号下,就是要拼命跟敌人硬拼。这两个师就向我们进攻来了。军长(指徐海东大将,时任红二十五军军长)看着不行了,他就上去了。那是一个夏天,他一下子把衣服都脱了,只穿个裤衩让警卫员 ——那时候的警卫员叫交通队交通员,一人一把刀,大刀,齐头大刀,一个人一把盒子枪,他就拿着警卫员的盒子枪,拿着一把刀让司号员吹冲锋号,他带队就冲了上去,硬是把敌人打垮了……”
请记住这位曾经脱光膀子抡大刀的红二十五军军长,请记住这位为新中国身负二十处弹伤的大将,请记住那些为了新中国而献出青春、热血和生命的前辈们吧!在共和国那高高飘扬的、鲜艳的五星红旗上,洒满了他们忠勇的一腔热血!
书归正传。343团虽然攻占了“老秃山”,但在敌优势炮火下却难以巩固,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反复争夺,在大量杀伤敌有生力量后,343团主动撤离了阵地。后来在秋季战术性反击作战中,第345团又五打“老秃山”,歼灭美2师38团一个加强连,并在坚持四天四夜后再次主动撤离。
直到1953年3月,47军第141师423团六打“老秃山”,在歼灭守敌哥伦比亚营大部,并击退美7师多次反扑后,“老秃山”高地才最终得以巩固。
“联合国军”当时给第一线部队的方针是“有失必反”。由于“联合国军”具有强大的炮火优势,在双方部队不接触时,其优势往往能发挥到极致,这时候着急上火的往往是中国军队。但只要两军短兵相接争夺阵地,吃亏的往往是“联合国军”。
而中国军队这个时期的作战指导思想很明确,战术也很灵活,对此类目标是能巩固就巩固,不能巩固则不恋战,而尽可能在反复争夺中给敌以重大杀伤,“抓一把”就走。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解放军陆军中曾有一句名言就是:最后解决战斗还要靠二百米以内的硬功夫。
两相比较,优劣自现。
第十五节 转守为攻
第十五节 转守为攻
“我们在正当的途径下,陷入了敌人式的战争,而这种战争往往在敌人选择的时间和地点进行。”
——“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
随着中国军队以坑道为骨干、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的逐渐形成,并辅以狙击行动和小分队活动,中国军队被动的防御态势逐渐改善,并开始反守为攻。
1952年8月5日,12军第104团4连在强大炮火掩护下,向盘踞在座首洞东南无名高地的韩军首都师一个加强排阵地发起突然进攻,全歼守敌,并与反扑之敌反复争夺五昼夜,打退敌三十多次反扑,毙伤俘敌六百余人。
9月6日,在12军35师师长李德生指挥下,101团和104团同时出击座首洞东南无名高地、690﹒1高地和618高地,与韩军首都师第1团(白虎团)、机甲团和韩3师第10团反复争夺五十三个昼夜,与韩军约十五个连的兵力激战一百九十七欼?歼敌三千九百五十四人。
1951年12月至1952年8月,在整个巩固阵地作战期间,中朝军队共进行各种类型的大小战斗一千八百余次,以伤亡三万六千余人的代价,歼灭“联合国军”官兵十一万七千九百余人(含朝鲜人民军歼敌三万余人),占领了外谷南山、159高地、库藏洞东山、116﹒9高地、榆岘北山、新村南山、官岱里西山等阵地,把斗争焦点推向敌人的阵地,极大地改善了中朝军队的防御态势,使我军阵地获得了空前的巩固。
至1952年9月止,志愿军全军各类火炮已增至三千八百零七门,中国军队的装备也得到了极大改善。
而“联合国军”兵力不足,士气低落,进攻也屡屡受挫。虽然仍保持着技术装备上的优势,但其炮兵及航空兵火力,在中朝军队坚固的以坑道为骨干、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面前,其作用已被大大降低。“联合国军”整个战线上的态势日趋被动。
“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回忆道:
“我们在正当的途径下,陷入了敌人式的战争,而这种战争往往在敌人选择的时间和地点进行。”
范佛里特烦躁极了,空军方面,由于“中国龙钻进了洞窟和地下壕中不出来,所以美国鹰为了切断其补给而进行巡回狩猎”的绞杀战已经显露败象;而美国陆军在地面战场上更是无计可施,一筹莫展。几个前日本侵华军官在其所著的充满偏见的《朝鲜战争》一书中也承认:
“联合国方面在国际政治方面、战略方面、战术方面以及谈判方面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局。”
他们随后又不忘愚蠢地加上了一句:“但中朝方面好像也是如此。”
美国国防部的一位年轻官员汤森﹒胡普斯这样说道:
“由于朝鲜战争的打法同较为简单的美国往昔的作战风格是如此严重的相抵触,因此它产生了紧张、焦虑和信任问题,这些变成了新的孤立主义和邪恶煽动滋长的沃土。”
就在这样黯淡的气氛下,美国迎来了它四年一度的总统大选。
1952年6月,美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