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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述种种原因,我八日给你的电报中,提出暂不越三八线作战,以便充分准备明年开春再战。得你十三日复电后,现已遵示越三八线作战。如无意外变化,打败仗是不会有的,但攻击受阻或胜利不大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不顺畅,即适时收兵。能否控制三八线,亦须看当时具体情况再行决定。上述各项妥否盼示。”
21日,毛泽东给彭德怀回电,同意彭的作战方针,他在电文中说:“你对敌情的估计是正确的,必须作长期打算……速胜的观点是有害的,望设法给予说服。”但毛泽东同时指出:
“目前美、英正在利用三八线在人们头脑中存在的旧印象进行其政治宣传,并企图诱我停战,故我军此时越过三八线再打一仗,然后进行休整是必要的。在打法上完全同意你的意见,即目前美、英军集中于汉城地区,不利于攻击,我应专找伪军打。就总的方面来讲,只要能歼灭伪军全部或大部,美军即陷于孤立,不可能长期留在朝鲜。如能再歼灭美军几个师,朝鲜问题更好解决。”
“在战役发起前,只要可能,即应休息几天,消除疲劳,恢复体力,然后投入战斗。在打伪1师、伪6师之前是这样,在打春川之前也是这样。总之,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可以从容不迫作战,不使部队过于疲劳。”
“如不顺利则适时收兵,到适当地点休整再战,这个意见也是对的……”
接连的捷报使毛泽东过高的估计了中国军队的实力,而低估了美军现代化装备的威力。毕竟,开国领袖们与美国交手还不到两个月啊,在复杂、激烈的战争风云中,又有谁能够事事料事如神呢?
第一、第二次战役后,敌人把失败说成是继“珍珠港事件后美国最惨重的军事败绩”,不少人认为麦克阿瑟的“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是“历史上最大的愚蠢事件”。美国的战争决策者们既不敢冒把战争扩大到我国境内、公开同我国宣战的风险,又不甘心放弃霸占全朝鲜的野心,声称所谓“联合国军”不打算放弃它在朝鲜的使命,并公开表示将考虑在朝鲜使用原子弹。在经过一系列的争吵后,他们利用十三个亚非国家提出解决朝鲜问题的建议,将十三国提案割裂为“朝鲜停战三人委员会”和“谈判委员会”两个提案,玩弄先停火后谈判的花招,以作为它的缓兵之计。12月14日,美国操纵联合国通过了成立所谓“朝鲜停战三人委员会”的决议,而“谈判委员会”提案却被无限期搁置。
“朝鲜停战三人委员会”中还有加拿大的代表,而加拿大又是“联合国军”中的一员,这当然更不能为中国政府所接受。
16日,杜鲁门在华盛顿宣布,美国“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公开进行战争动员。他要求征兵一百万,一年之内将美国军队从当时的二百五十万人增至三百五十万人,将飞机、坦克的生产能力分别提高五倍和四倍。并冻结中国在美国的资产,禁止美国的船只开往中国港口。
战后,历史学家曾指出,1950年末,美国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杜鲁门唯一尚存的理智是他没有正式对中国宣战。
而当时在中国,正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中国实际上也已进入了战争状态……
当杜鲁门发布了国家紧急状态法令之后,令印度驻华大使贾瓦拉姆﹒潘尼迦先生惊讶的是,中国人对那些带有挑衅性的言词未加理睬,这位大使在日记中写道:
“他们依然我行我素,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共产党世界让人觉得神秘莫测。在北京,一切都出乎寻常的平静,这要比美国朝野的一片叫嚷声更具危险。”
华盛顿拨出巨额防务款项,这并没有吓倒中国人,“他们好像并不在乎美国飞机架数和炸弹重量的增加,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多少工业可摧毁的,同样,他们知道美国人花上一百年来制造炸弹也无法有效地摧毁中国的人力。”
12月22日,中国正式拒绝了十三国提案。
12月26日,面对和平攻势被中国挡回来的现实,杜鲁门召集了他的军政大员们,讨论“我们能否在那里守住我们的阵地;如果我们守不住则应该怎么办”。国务卿艾奇逊道:
“挫折并不等于有理由撤退。我们在朝鲜并没有在数量上被绝对超过……中国共产党人也背上了进攻的包袱……我们应当考验一下共产党,看看他们是否拥有人们所认为的巨大实力……”。
大家都同意在这个大前提下讨论问题。艾奇逊的部属迪安﹒腊斯克提出了结束战争的三种办法:
(一)军事上取得胜利并稳定局势 ——腊斯克认为这超出了美国的能力;
(二)“自愿战败或是在压力之下退出,然后继续我们的骚扰战术” ——腊斯克认为这条路不能走;
(三)使战斗“有利于中共接受某种稳定,要使战斗变得如此代价高昂,以致他们不得不接受这种稳定。” ——腊斯克认为这是最可行的方案。
联系到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不能不赞赏腊斯克敏锐的政治军事目光。只是他没有想到,企图让对方付出重大代价的“某种稳定”,却让美利坚合众国同样也付出了高昂而沉重的代价,而且同样是“不得不接受”。
在1950年末那段煎熬的日子,尽管五角大楼已决定继续在朝鲜坚守,但面对咄咄逼人的中国军队,底气还是显得明显不足 ——直到李奇微发现了中国军队的“礼拜攻势”和后勤软肋,并创造出了针对性极强的“磁性战术”之后。
12月29日,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致电麦克阿瑟:
“根据所有可能的估计,中共显然有能力迫使联合国军撤出朝鲜,只要他们愿意这么做。”
接着又来了一句:“我们相信朝鲜并非是进行一场大规模战争之地。我们深信不应甘冒日益增加的全面战争的威胁,而将我们现存可用的地面部队投入到在朝鲜同中共对抗的行动中去。然而,在朝鲜的某些阵地上成功地抵抗中共 ——北朝鲜的进攻,以及使中共的军事和政治威望扫地殆尽,对于我国的国家利益至关重要,如果此举之实现不招致严重损失的话。”
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棰。
此时,对美国军事力量被牵制在亚洲的窘境早就深怀不满的美国驻欧洲部队总司令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五星上将也冷言冷语地致函国防部:“美国并不那么强大,能够把全世界都背在自己肩上。”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同时秘密指示麦克阿瑟,要求他准备一旦守不住的话,就务必将部队安全地撤出朝鲜。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上将后来明确承认,那个时候美国军政高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白宫和五角大楼的举棋不定,反映在战场部署上就是一个能守则守,不能守就撤的态势。
第8集团军在横贯朝鲜半岛三八线以南约二百五十公里的正面和六十公里的防御纵深内组成了两道基本防线。第一道防线(A线)西起临津江口大洞里,经汶山、舟月里至东海岸的长存里,由伪1师、伪6师等南韩军部队防守;第二道防线(B线)西起高阳,经议政府、加平、春川、自隐里至东海岸的冬德里,由美25师、美24师、英29旅等美、英军部队防守。为加大防御纵深,在第二道防线以南至北纬三十七度线之间,还准备了C、D、E三道机动防线:其一是沿汉江南岸经杨平、横城至江陵;其二是从水原经利川、骊州、原州、平昌至三陟;其三是沿三十七度线从平泽经忠州至三陟。
此时,“联合国军”在朝鲜的总兵力为三十四万余人,美第10军之陆战1师、美7师、美3师因损失严重,已撤至釜山、大邱地区休整。其第一线兵力为五个军十三个师另三个旅、一个空降团共二十多万人,美国人将南朝鲜军置于第一线,美英军处于第二线,形成了纵深梯次配置,大部队则集结于汉城周围以及汉江南北地区之交通要道上。
12月22日,志司也完成了最后部署:
在汉城以北,以第38军、39军、40军、50军和六个炮兵团组成志愿军右翼突击集团,由韩先楚指挥,在朝鲜人民军第1军团配合下,在高浪浦里至永平的三十余公里的正面上突破,向东豆川里、汉城方向实施主要突击。39军则担负从中央突破,割裂美军和南韩军联系的任务。40军从中间、38军从东面往下插,包围歼灭韩6师、韩1师,得手后再向议政府方向发展胜利,并相机夺取汉城。
在春川、加平以北,以第42军、66军和一个炮兵团组成志愿军左翼突击集团,由吴瑞林指挥,从左边保障右面第38、第39、第40军三个军。左翼突击集团在永平(不含永平)至马坪里三十六公里的正面上突破,然后分别向济宁里、加平及春川方向突击,首先集中主力歼灭伪第2师一两个团,得手后向加平方向突击。完成任务后,向加平、清平里方向发展胜利,切断春川与汉城之间的交通。
东面的人民军第2、第5军团以一部兵力于杨口、麟蹄地区的南韩第2、第1军团结合部突破,而后向洪川方向突击,切断春川之敌退路,配合志愿军主力围歼春川地区之敌。而后视情况机动处置,能打到哪儿就打到哪儿,吸引和调动敌人,配合志愿军主力作战。
奉军委命令支援前线的工兵团和铁道兵桥梁团开始入朝,担负修建公路、铁路、桥梁及扫雷任务,国内补充给志愿军的两千台汽车也源源不断地开向前线。
由于志愿军没有制空权,敌机白天活动猖獗,我军只能靠晚上打仗。在有月亮的晚上,更能发挥我军夜战优势。但发起攻击时间,最好选在月圆前几天。这样,打到战役高潮,月亮正好是最圆最亮。志司经研究后,把战役发起时间选在了除夕,即12月31日夜。
战役部署完毕,彭德怀终于感到可以轻松一些了,想到26日这天正是毛泽东主席的生日,新年也快到了,遂向国内拍去了一封贺电:
毛主席、朱总司令:
在您英明领导之下,取得了两个战役的重大胜利,现在正继续努力,争取再打一个胜仗,作为新年献礼。谨祝健康!
中国人民志愿军全体指战员
12月26日
战役计划、侦察、运输、储存粮弹、进入阵地 ——各种战役准备工作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战役发起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了。一个连长的脑子里装着一百多人的生命,一个团长的脑子里装着数千人的生命,一个师长的脑子里装着一万多人的生命,而彭德怀的脑海里却装着几十万士兵的生命。
彭德怀的大脑又进入了高速运转的状态之中……
寒风呼啸,白雪皑皑,朝北山区静寂的山林之中,呈现出一种大战来临之前的宁静……
第三节 突破三八线 01
第三节 突破三八线
“哪里需要硬碰硬,他就刚直不阿;哪里需要说服教育,他就苦口婆心;哪里需要个人的示范,他就以身作则。”
李奇微不是狂妄无边的麦克阿瑟,也不是过于谨慎的沃克。
张财书突然坐了起来,他把身体横过来,顺着斜坡向着剩下的地雷滚了过去,地雷爆炸的声音不断地响了起来……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的离中国军队越远越好。”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人事变更,就会对一段历史产生重要的影响。朝鲜战争就是一个例子。
1950年12月23日晚,时年五十五岁的美国陆军副参谋长李奇微中将正在美国国内的迈尔堡和陆军的老朋友们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