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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句话叫做文人相轻,放在书院之间也是一个道理。
舞台中央的闫胜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终于再次拿起了“话筒”朗声喝到:“相信大家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吧!那好,现在由我宣布,第四环节‘诗才比斗’正式开始!有请六位代表即刻上台!”
闫胜呐喊完毕,顺势闪到一旁,而六个专区的座位上逐渐站起来一人,蜀州会馆的代表自然是正尧,而通贤书院的代表正是严皓。
狭路相逢,再贴切不过了。
两人都是走在最后面,直到上台那一刻,两人依旧不相多让,并肩而行,挤着身子。
“李正尧!李正尧!李正尧!李正尧……”
“严皓!严皓!严皓!严皓……”
正尧和严皓无疑是最大的看点,只见,比斗还未有开始,场下已然哗然一片,齐声高喊着两人的名字。
正尧很是享受这种明星级的待遇,甚至他还不忘把自己当作明星一样不停地向台下挥手,连场下的袁海云也不禁扑哧一笑,正尧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公主,李公子已经上去了,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小曦见宁安整个人心神恍惚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关心的话才好,索性直接转移话题。拽着宁安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
对于这一招,宁安可是鼻祖级的人物。一般在宫里面出了什么茬子或者想要什么,宁安就会这般的拽着嘉靖的胳膊,令嘉靖想要生气或者不同意都难,最后不情愿也得答应宁安的一切“无理”要求。
而如今自己也遇到了这种情况,这让宁安不禁有些联想到了自己,于是苦笑一丝,然后摇摇头,也不说话,直接走向了蜀州会馆的专区。
高看台的安波尔沁两人则是紧紧地望着舞台这一方,从安波尔沁的眼神之中不难发现她对正尧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与幻想的。坚定。信任。还有一丝执着。
至于朱禄颖…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没有来观看如此壮观的比赛,这不仅是正尧纳闷的问题,连宁安也对此一点不知。看来要不是靖王不想朱禄颖在这里公然露面就是因为朱禄颖生病。不管原因如何,正尧已经决定,完后一定要去看看那美丽清纯、小鸟依人般的郡主,说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英勇。
“李正尧,这次我一定要报上次的羞辱之仇!”
在踏上石阶走向舞台的时候,严皓双眼冷看着正尧,面显阴笑的从牙齿缝里露出了一句话,似乎想要给正尧一个下马威。
不过正尧却不以为意,同样回以微笑,同样从牙缝吐出一句:“如果光靠一张嘴在这里叫嚣就能报仇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仇已经报了,你可以下台了。”
说完,正尧笑得更加灿烂了,无形之中,他又好好的“羞辱”了严皓一番。
“你…”
别说靠别的,就是靠一张嘴,严皓也只有输给正尧的份。如今面对正尧的“羞辱”,自己竟然有些哑口无言,想要发难,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舞台。
“小子,你还太嫩。”正尧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没错,表面上看起来,正尧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但是实际上正尧已经有二十四岁了,再加上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渐渐地也开始适应了这里,心智也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所以,在面对严皓不停挑衅的时候,正尧都觉得很是无趣,这不都是那些小孩子过家家没事就嘴上发些狠话所干的事吗?自己还真的没有太过当真的意思。
真要说对头是谁,也就只有严氏父子(严嵩和严世蕃),严皓,他根本就不配,正尧也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过。
不过对于正尧的这句话却让严皓很是不爽,摆明的就是看不起自己,侮辱自己,这还了得?不过碍于这里是舞台并非武台,所以只好强忍住内心的不爽和想要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冷扫正尧一眼,然后便撇过头去,不看正尧。
正尧却不以为意,一副淡定的样子,面带微笑的向其他代表问好握手,趁此竟然交起朋友来。
场下仍旧一片喧哗,某男某女们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正尧和严皓的名字,令正尧也不得不感到一怔:感情这里的粉丝给力程度一定不亚于我们那个时代嘛!上一次有这种场面好像也就是张学友在绵阳开演唱会那回吧!
这个时候,闫胜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立即拿起手中纸筒,对着场下大喊一声:“好!诗才比斗,正式——开始!”
“嗙——”
一声铜锣响起,比斗便正式开始。
随即,正尧很随意的来到了一张空白画纸,面前,画纸就是之前用来作画的巨纸,用来写几十首诗,那是绰绰有余的。
而其他人也各自找了一个相应的位置,然后便转过身来。
只见正尧正对着的就是严皓,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待众人站好方位,闫胜立即拉开了舞台中央的那块方形木板,与此同时,一张长宽均有六尺的巨画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顿时引得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惊。
准确的说,这幅画并不是画的,而是雕刻的。只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乃是一块石板,石板上面的画刻画的可是栩栩如生,这需要多么高超的手艺才行,想到这里,正尧又不禁叹服古人的伟大。石板上刻字在古代其实并不容易,要作成画,那更是需要巧夺天工的技艺才行。
所有人,包括台下的观众,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石板。
石板上画的是一幅美人图,图中美人怀抱琵琶,让人不禁想到“犹抱琵琶半遮面”。金钗银饰,蝴蝶发卡,长发盘旋,宛如天然。她端坐在一张独椅上面双脚并拢,纤指轻拨,双眸澄明,仿佛会说话一般。
旁边有十数张桌椅板凳,身后是一面墙,墙上挂了一幅画,不过内容看不清楚。女子的左边乃是一扇大门,看样子,应该是某个酒馆或者是青楼什么地方。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得见一缕微弱阳光照射进来,斑影丛生,不难猜测外面应该已经到了黄昏时刻。而女子的右边不远处还有一道们,不过门却是关上的,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但是门上方却留了一个名字“醉仙居”。
门旁边是纸糊的窗户,又一道窗户是半开半掩的,如此一来,外面郁郁青青的也能够看得见一二,想来不是什么树林就是果园。相隔不远的另一扇窗户也是开着的,而隐隐看得见有一弯池塘,碧绿池水,惹人向往。
一幅六尺见长的巨画上面的内容已然全数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的脑中也或多或少有了印象。
“诸位可看清楚了?”
闫胜走到了石板面前,看了看众人,面带微笑的问道。
看到闫胜的那股笑意,正尧觉得很别扭,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听别人都说看清楚了,自己也跟着“滥竽充数”般的附和说了一句“看清楚了”。
听众人这么一说,闫胜再次一笑,道:“好!那现在开始计时,诸位可以作诗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只见他竟然还有动作,而这一动作直让正尧一阵无语:靠!竟然还把画给遮了起来,难怪他要问看清楚了沼?
如此一来,这只能靠自己的记忆力了。不过自从正尧进了警队之后,记忆力也随着不断的训练得以提升。比如什么案子什么文件之类的,看了之后就很难忘记,所以,到了此刻,记忆力好也是一种优势。
当然,这种记忆力好也要看情况,如果正尧压根就没有兴趣,比如四书五经之类的,再好他也不想去看那也没办法。
在闫胜完全遮住巨画的时候,旁边的香也随即点燃了,台上的代表也开始逐个进入了冥想状态。
第三十六章 急中生智斗诗才(三)
舞台上六位代表此刻已经悉数闭目养神,冥想的状态旨在去回味之前石板上所刻画的内容。台下众人也都纷纷摒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六人,急切的期待六人的诗词。
现在蜀州会馆与第一名相差了二十分,而与第三名只差七分,所以胜败只此一举。不过看到正尧一副双目紧闭认真的样子的时候,邹岑也不禁连连点头,或许,他对正尧的期望是最高的吧!
这个时候,圣达书院的代表却是最先睁开了眼睛,仿佛顿时找到了灵感一般,转身提笔就往面前的画纸上写了起来。
“《琵琶》
三个琴轸五根弦,
怀中犹抱错杂弹。
流水悠悠空冥静,
哪得鸳鸯羡神仙?”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个也是大概,估计的),圣达书院的代表竟然就在白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出了一首七律,这顿时引得了全场的一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尤其是圣达书院一方,更是喧嚣不已,就如同圣达书院成功获得了第一名一样。毕竟到目前为止,圣达书院还排在最后一名,现在只有拼速度,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做出诗来弥补之前的差距。所以,现在兴奋一下也是应该的。
“还真的没想到,第一个作出诗来的竟然是圣达书院,看来他们还是准备的很充足嘛!”邹岑抿嘴一笑,摸了摸下巴上面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着。
不过听邹岑的口吻,似乎也并没有太过在意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毕竟到目前为止,圣达书院想要追赶上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由于蜀州会馆的专区与台上圣达书院靠的比较近,所以圣达书院所作之诗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于是张诚把目光在画纸上停留了片刻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反弹琵琶,空谷幽冥。不曾想到,这圣达书院也有如此高雅之士。不错不错。”
说到与诗词音律相关的,张诚自然就来劲了。一副研究多年行为艺术的老古董的样子,倒是令一旁的袁海云一阵鄙视。
“你小子,人家圣达书院也有能人,我看这个代表就不是省油的灯,可别小瞧别人了哦!当然,让我说吧,这些都不过是浮云,相信,到最后,正尧会力挽狂澜的。”袁海云立即接口道,一脸的自信。
虽然他并不认为正尧是有多么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自从正尧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有些不怎么靠谱,可是一到关键时刻,正尧又总能够让人感觉到惊喜。因而,这也是袁海云,乃至张诚等人都对正尧抱着十足的信心的原因。
宁安的眼睛此刻一直都盯着台上的正尧,却见正尧至始至终都未曾有一丁点的反应。其他代表队的选手们都开始了各自的作诗,连严皓也大袖一挥的提起笔来,可是正尧仍然还沉浸在空冥的状态之中,不知情的,还以为正尧睡着了。
“该死的呆子,本公主特意来看他有什么表现,谁知道他竟然连动也不动,真没意思!”宁安翻动着嘴唇,嘀咕着说道。
宁安的表情仍旧有些落寞,或许还没有能够从柳彦和陆婉仪的事件之中走出来吧,只见她看着正尧的时候,眼神也显得有些怪怪的。时而不满,时而期待,时而愤怒,时而镇定,连一旁的小曦也觉得这个公主实在难以捉摸。
高看台上的安波尔沁倒是显得很是泰然自若,她可是见过正尧的表演的。之前在温香玉苑的时候,自己曾经出过三道难题,正尧的答案虽然并非完全满足自己的意愿,但是也不得不说,正尧的应变能力要比一般才子要强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