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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早就知道以少将军的性子,哪耐得住在榻上的寂寞,这一个月对他来说必定难熬。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才三天,少将军就如此按奈不住了,如此急要的起榻出门,这若传出去了旁人笑话不说,要传到大将军的耳里,她们府上的人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少将军,这使不得啊,小主才刚刚降生,你的身子还未复元,就随意见风,恐怕……”
“什么落下后遗症的话就别说了,我这不出去走走我才怕落下后遗症呢。整天吃那么多大补之物,我连动都不动一下,一个月之后,肯定就跟那冬眠后只能靠蠕动而行的毛虫没有区别。哼,我才不想年纪轻轻,肚子上就有两个加大号的游泳圈,还有一双能压倒房梁的粗大腿。”
听着颜落的形容,阿青“噗嗤——”一声想笑,可是又不敢,只能强咽下去道:“少将军,阿青也知道你很难受,可是这也是为你好,你才分娩不久,按照习俗……”
“我不管了,我就要出门看看,透透风也好,憋在这房间里实在太难受了。”反正在颜落看来,自己虽然穿越过来,但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她不过是暗藏在对方躯壳里的灵魂罢了。身体会怎么样,她管不着,她只需要她灵魂过得舒爽快乐就好。
见颜落如此坚定决绝的要起榻,阿青知道再劝也是无结果的事。只能由着少将军倔强的性子,无奈为她穿好衣裳,然后再为她画了个简单的妆容。
颜落第一次透过铜镜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竟中的“她”,可以用天姿胜仙,风华绝代来形容。那是一张怎样倾世绝尘的容颜啊?她,红衣如血,语笑嫣然,水眸间是千山冰湖才能氤氲出的灵秀出尘。她纤细柔眉,是用最好水墨松脂也调不出之淡雅脱凡,一身我见犹怜却又异常冰冷的优雅气质,任谁看了都要瞠目咋舌。可是又在那犹怜的气质中,偏偏多了几分霸道好强之气,那份凛冽的冷光,藏自她眉宇的深处,仿佛不要深处发觉,你就无法看到。不错,这股霸气,与她娘亲颜凤极为相似。
颠倒的国家
颜落惊叹的想到,这个女人长得还真是漂亮,除了略有些分娩后的臃肿之外,其它都是无可挑剔。还有就是,她们女儿国的女人,都是这么有气势吗?
想着想着,阿青就说了句:“少将军,要不要再披件风皮?要不,阿青把你那顶琉璃斗笠拿来?”
“不用了,我就在自个的府上走走,又不出门,你让我穿成那样一会人家还以为我是钢铁侠。”
“啊?钢铁侠?”
“就是刺客的意思。”
“呃……”
“阿青,你就带我在府上走走吧。”免得她一会儿自己出了门,迷失在自己的院子里,那该多丢人啊。
“好吧,阿青就陪少将军走走吧。”
颜落出了门一直是由阿青挽扶着的,后来被几个后院浇花的男奴看了去,那几个男奴先是像女人般大惊小怪的娇笑一声,继而窃窃私语道:“哇,你们看耶,少将军那样的女人出门竟然也要人挽扶,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对啊对啊,而且挽扶她的人还是护卫长阿青大人。”
“唉,少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啊,连走个路还要别人扶着,一点气概都没有了,难道女人生了孩子,都是成这样吗?”
颜落在听完这段喷血的评论后,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装着若无其事的离开,她忘了,这里是女儿国啊,男女性格都是颠倒的啊。若放到现代来看,她今天的就举动,就好比一个男大人,突然崴了脚,然后让另一个大男人抱着走。那种感觉,竟是有说不出的怪异,所以,在现代看来,就算一个男人受了什么重大的伤,都要咬着牙忍着,再痛,也要表现出男儿的铁血铮铮。因此,颜落到了这里,简直就成了悲情人物啊。
看到颜落将手伸回,脸色有些异常,阿青正诧异少将军怎么没有发火,随后自个就朝身后那群男奴说道:“管好你们这群贱奴的嘴,少将军是你们能随意置喙的吗?下次再让我听到,就拔了你们这群长舌家伙的舌头。”
此话一落,那几个少年男奴吓得脸色发白,忙吐了吐舌安心做事去了。
就这样行了一阵,颜落也总算把自己的这个府邸了解了个大概。听阿青说,这少将军府还是自己亲自设计的,连大门两侧立着的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也是她自己运来上好大理石,让人雕的。
府内装饰比她想像中要大气,没有小女儿般婉转的花苑流水小桥,几乎都是院墙和假山。颜落缓慢的走着,仔细的打量四周,时不时有些装备森严的女兵手持利器走来走去,她们看到颜落时,无一不敬畏的弓腰点头。颜落含笑着回应两下,便算应府。继续和阿青散步。
两人约摸走了两百来步的距离,便见得擒堂阁,那是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颜落正找不到问此乃何处,阿青便开口道:“少将军,一会本府的侍卫就要来这演武堂练武了。我们不宜久留,还是先行离开吧。”
男人该做的事
颜落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不愧是练武的地方,种种景象无不让人深觉怪诞与凝重。此刻四下耀眼的硬铁精钢被灼烧着而散发出的压抑气息,似乎已经陷入了十面埋伏般的困局之中。
绕过演武堂,颜落眼前的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池塘,将大将军府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颜落猜想,这里肯定是后府,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在微微升起的月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哪个渠道引来的活水,更令人心旷神怡。
颜落不由停顿了一下,这处景致是府上稍微柔情一点的地方,本是女儿的她,看到这一幕怎能不停下脚呢?
“少将军,难道你又在想秦侯爷和楚侯爷了?他们也真是的,将军都产子这么些天,还没露面。平日里也就算了,可这次……”说到这里,阿青见颜落不动声色,竟不敢说了,只能瞪大眼睛不满的朝庭院里面凛去。
颜落在心底记住了,原来,这就是她夫君们的住处啊。
“走吧!”
没料到提起这两位侯爷,少将军可以如此淡定的说要离开,阿青先是一怔,继而愕然道:“少将军难道不想去探望他们?”哪怕不是因为想念,也该去质问一下他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啊。
颜落神情依旧淡淡道:“不用了,现在不是时候。”
在阿青一脸惊愕的情况下,二人又露过干草与柳竹搭成的马厩,正好看到一个身形娇弱的女子在喂马。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面黄肌瘦,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黑灰,以致于她的容颜也让人模糊。
此时她正在喂马,那马儿也不知哪里不对劲,总是不停的狂鸣,时不时的跃起双蹄以示不满。
少女紧紧勒住缰绳,嘴里吹着暗哨,似想让马儿平静下来,可马儿却燥动不已,怎么也不消停。
少女有些无可奈何之际,这时几个端着托盘的男奴从她身边经过,看到这一幕后,那群男奴竟一同掩嘴娇媚一笑,眼里充满了讽刺与不屑之色。
不知马儿是被他们眼神激努,还是因为少女被眼神激努,反正场面突然失控,那马儿竟狂燥的欢奔起来。
那少女很快就降不住了,那些男奴嬉笑的声音却更大了。少女大喊:“畜生,安份下来,你是不想活了吗?”
颜落看到这一幕,不由蹙眉,朝一旁的阿青怒道:“这种训马的活怎么交给一个十四五岁的柔弱女子做啊?”
阿青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颜落自顾自道:“你没看到那群男人在兴灾乐祸,这本是他们该干的事,现在竟让一个女人干,他们不帮忙也算了,还取笑,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吗?”
绝色尤物
“少将军,红颜国至从传承下来,这喂马的活都是女人干,男人不都是端茶递水吗?你什么时候见过男子喂马,女人来干这活了?”
听着阿青充满惊愕的话语,颜落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想起,该死的,自己竟然又忘了身处的地方以及身份。
当下,忙掩饰道:“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看她那么瘦小,独自一人,怎么训得了那畜生,旁边的那群男人长得高大,怎么像个……”女人二字没有出口,她又转念道:“像个……外人一样看着,好歹他们也是在同一个府上做事,应该互相帮助嘛。”
阿青听了这话,像是听了世上最好笑的事一般笑道:“将军,就算他们是一个府上的人,可是男儿怎么能干喂马的这种粗活啊?而且,你也别小看了喂马那头,这事可是她的拿手活,今天这马是张司管刚从商人手里买来的,有点野,待会就好了。”
说话间,那马果然已经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一脸哀怨的盯着那瘦黄头,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绝活,那马就是不动了。小头得意的骂道:“小畜生,老娘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要飞天不成。”
看到这一幕,颜落刹那间目瞪口呆,脑子里除了混乱就是颠倒。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将军府也被颜落逛得差不多了。总体来说,这府邸建得挺大气雄伟的,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主人的地位身份确实了得。
这时,阿青已经点起了灯笼,月亮也升上了梢头。
颜落顿时觉得自己的子gong一阵又一阵的收缩着疼,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分娩过后的这几天,时不时的会这样一下。
当下她让阿青送她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便差遣她下去休息了。
看来,身子还是敌不过意志啊,就算她再怎么不想休息,可是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屈就啊。
轻巧的推开门,颜落就被屋内香案上那几盏充满暧昧色彩烛光所怔愣。
是谁在她屋里点灯了?刚刚出门的时候没人啊,而且阿青也没进来啊?就在她感到莫明其妙之际,却见有抹影子在墙上晃过。她定睛一看,那张檀香柳木榻上,似乎有动西在动。
咦,她身为将军府的主人,谁敢擅自闯入她的房间啊?转念一想,难道是刺客?毕竟古人比较喜欢结仇,而且从阿青嘴里得知自己的名声也不是很好,难道真是有人想害自己?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害怕的她正想探出头去唤人,可是一想到今天那群男奴在背后议论她的话,她不由又软了下来。是啊,这是女儿国,自己又是这里的老大,若是表现得太胆小,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下,她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轻咳一声,将平时的音量放大数倍的喝道:“是谁?是谁躲在本将军的榻上?”
此话一落,突然听得一声男子的娇笑,米色纱幔中钻出一位媚态横生的墨发男子来。
那个男人生得绝美,他的容颜可以说是精雕细琢而来,他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而且,那半眯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慵懒,再配上那欲启微开的薄唇,简直魅惑到了极点。
你想用美色谋杀?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个男子并没有穿衣服啊,可以说是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此时,他像只猫一样慵懒的爬在她的榻上,用那双勾魂双眼不住的抛媚眼,那不算精壮却格外匀净的背脊微微的耸着,无一不再展示他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