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目相接,那方无波无澜的深潭令她微微颤了颤,对他,她自来都占不了上风,更好像因此举吃了闷亏,想逞强缩回去,好像又……
“有件事我忘了同你说。”就在汐瑶犹豫不决时,祁云澈又老谋深算的开了声。
他仰着头,英姿挺拔,脸容在月色下显得俊美非常,笑意浅浅的从他沉黑蛊惑的凤眸里漾开,他话语翩翩迁迁,状似不经意道,“蒙国那边来了使节,你猜是哪个?”
汐瑶闻‘蒙国’色变!
让她猜?还能是哪个啊???
竟还搬出来吓唬她!
咬着下唇忿忿半响,汐瑶才酝酿着底气不足的哼了一声,“我今儿个就走!”
祁云澈摆出满脸的大方,“可要本王送你一程?”
去宫里的路上,他不介意绕些远路送自家未来的王妃回府。
汐瑶又不愿意了,趴在亭边不动,眸子里烧着火同他对视,随时都会扑下来同他拼命。
一旁的阿鬼几人见状,晓得两位主儿又闹上了,不觉想往后躲。
可愈是气氛紧迫,愈是横生些稀奇古怪的变数,那飞墨凌歌望见祁云澈离了小阁,一股脑的又钻了上去,从汐瑶左右两侧冒了头,有样学样的往下看,那阵仗,别说多好笑了。
朱雀部的勇士们忍着不笑,祁云澈犯不着忍,看那两豹一人齐齐对他瞩目,委实喜感,头都不用再扬了,薄唇一启就大笑起来。
实在是痛快!!
汐瑶耳边都是祁云澈放肆的嘲笑声,气得她直将手里的小紫砂杯子向他砸去!
云王常年习武,一身功夫了得,岂会中她小小暗器?
一抬手就把杯子接住了,低眸看看,他摇头,笑意不减,转而嘱咐她,“今夜这茶就不饮了,好好歇着吧,我办完了宫里的事就回来陪你。”
言毕将杯子抛给轸宿,这回是真的走了。
汐瑶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路,许久才回身坐好,抓过飞墨的大脑袋乱揉一通。
飞墨觉出阿娘心情不好,饶是不舒服也只得忍着,后而得凌歌压着嗓子呜咽了声,那黑心的娘才松了手。
汐瑶索然无味,茶又喝完了,再想宫里的人是因为广禹州的事才来请的祁云澈,天灾啊……
记得三天前在凌翠楼时,二哥哥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近来银子多得快要花不完,可要怎么办呐!
……
汐瑶不曾想在云王府一住就去了大半个月,真是比阎王殿还坑,有去无回!
祁云澈三天两日都在宫里耗着,回来也只是陪她用个膳,这便匆匆进宫,偶时多是鬼长随回府取些衣物。
偌大的王府,厨子天天围着汐瑶转,四婢也渐渐摸清了里面的布局阵法,走哪儿都熟门熟路,跟在武安侯府无异。
行动受限的也只有汐瑶一个人而已。
阿鬼除了替祁云澈跑腿之外,每天紧要的事便是领着他六个手下替他家七爷严密紧盯准王妃的行踪,不准她出云王府半步。
美其名曰:为了保护她。
汐瑶觉着祁云澈太紧张,她想说服他,却苦于不得过多说话的机会,想慷慨解囊,助广禹州度过天灾,顺带换个自由身,王爷却说……不缺银子。
挫败的笼中鸟这才恍恍然想起,颜家到底是谁的……
而前一阵遭了她嫌弃的颜莫歌,都不屑多在府上呆着,这下,她连个斗嘴打趣的对象都不得。
幸得她来时掩藏了行踪,并未让京城中爱好说是非的人抓住蛛丝马迹,都以为武安侯家的嫡小姐,正呆在香闺里给自己绣嫁妆。
直到煜王大婚当天,汐瑶总算重见天日。
……
严法寺的法会结束后,天烨帝不但立了新后,更颁布诏令,大赦天下,减赋三成。
接连两载都不安宁,又逢天灾,大祁天下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内患不断,那外忧……皆是恐其会紧随而来。
故此,外人纷纷猜测煜王大婚多有平内之嫌,紧随其后定在三月中的立后大典,更显得君心迫切,想用诸多喜事将过往冲淡。
这天的煜王府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听闻冷家送亲的是冷绯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锦袍将军,丰姿俊朗,那一路可谓惹眼至极,虽都明白冷世子与贾家小姐婚事在即,不过是看看,不看那才叫亏!
纳兰家那面,虽纳兰皇后刚被废,且纳兰萱嫁过去也只是个侧妃,可在嫁妆那处还是下足了功夫。
两家的送亲队伍自清晨吉时到时,自城南和城北行来,有趣的是祁煜风并未去接任何一个,于是没过晌午,又有风言风语传开……
煜王同时迎娶正妃和侧妃,巧妙的将三大家族融合在了一起,奈何这两个都不是他心上的人。
他们都说,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裴王的王妃,慕家的三小姐。
……
沿路上,汐瑶听着马车外天花乱坠的传言,还没到煜王府,都觉得今儿个不会无趣了。
瞧着她神情一会儿一个变,特意描了妆容脂粉的脸庞上都是稀奇,同车里,颜莫歌忍不住毒舌,“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在自个儿府上绣嫁妆绣傻了。”全京城哪个不晓得,慕汐瑶这个人同‘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些词儿不沾边。
绣嫁衣?忽悠谁呢?!
放下车帘,汐瑶端正坐姿,望望身旁闭目养神的祁云澈,再看向颜莫歌,请教,“那知道的人呢?”
颜公子风流一笑,“自然晓得你被关出了毛病。”
看她的眼色里都是同情!
汐瑶洋洋得意,难得利用颜莫歌的毒舌攻击了祁云澈一回。
谁想,正在养神的男子闻言后睁开凤眸,望着身侧的人儿,绽出笑容,道,“所以外面的人都在谈论你在本王府中小住了一段时日这件事?”
他眼眸里尽是温和,可那温和之下,逐渐渗透出意味浓厚的威胁。
仿佛,只消外面的人没在传这一件,他定让此事在明儿个落日前街知巷闻。
汐瑶被他含笑的眼神骇得背脊发凉,心虚道,“没呢……我是说,煜王的心上人是三妹妹……不知是哪个传出去的……”
大骂了句‘没出息’,颜莫歌鄙视的扫她的脸,“你说这种事还能有哪个会乱传?哪个够胆子传?”
裴王向来归顺于煜王,而今生出这样的传言,兄长对弟媳动了心,这于谁有害,与谁有益?
汐瑶再向旁侧看去,祁云澈坐姿挺拔端正,绝世的脸容稳重不失内敛,“本王可没有乱传。”
近来朝中的大臣多倾向于祁云澈,更以储君礼待于他,可祁煜风偏偏还不老实。
况且空穴不会来风,许人传云王的,还不许他回敬?
汐瑶以为不耻,“正人君子!”
心里无不感到有些奇妙,三妹妹还在武安侯府住着,不知今日可来,许是那段时日相处,消除了她们之间的芥蒂,这会儿她倒担心起她来了。
前世慕汐灵就和祁煜风纠缠不清,后煜王起兵失败,她也没落得善终,想想,着实唏嘘。
而此生她已承认爱的人是祈裴元,又做了裴王妃,那么……会有改变吗?
马车离煜王府还隔两条街就无法再往前行。
煜王大婚与三大家族都有相干,且不说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来自大祁四面八方的贵客,加上邻国使节,都在往煜王府靠拢去。
奈何不得,汐瑶他们只好落了车,由侍卫开道,步行前往。
他们本就来晚了,这时早都拜了堂,两妃各自送入洞房,依着颜莫歌的话来说,去煜王府喝喜酒,是给澈哥面子。
汐瑶则比较关心……不知祁煜风今夜会去哪个王妃的屋子。
是先给冷家面子,还是先给纳兰家面子?
走了约莫半刻,可算望见煜王府人山人海的正门,圣驾刚至,即将封后的淑妃娘娘也来了,煜王府外整整齐齐的跪了一片。
羽林军将百姓隔开,而在里面当中的,王爷公主、郡王国公、一品大臣……满眼都是,一抓一个准,场面颇为壮观。
皇上应当在行赏吧……
汐瑶猜想,又觉得气氛似乎不太对,这样多的人,还是喜事,应当很热闹啊,何以越是往前靠近,越感到安静压抑?
彼时,祁云澈按住她的肩,暂且不行了,汐瑶踮了脚努力向凤辇那方向望去,刚见到中心一道有些熟悉的跪着的背影,就听颜莫歌不确定道,“那个是……袁洛星?”
我有了你的骨肉
更新时间:2013106 13:10:51 本章字数:6356
袁洛星?
闻之,汐瑶定眼望去,这儿距离那面少说有二十来丈远,只能看个大概。
被堵得水泄不通的煜王府外,那一片神贵的明黄色久久不动,圣驾前,仿佛是有个人独独跪在当中那片空地之上。
她撑得眼皮发疼都没瞧出是男是女,旁侧,听几个同是在看热闹的兴致勃勃的谈论起来——
“不知袁洛星拦圣驾想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她也实在会拂相爷的脸面。”
“我听说四方侯与她颇有渊源,没准是想求个赐婚。”
“赐婚?可我怎么听说前日赫连王子入京,相爷已经亲口将袁小姐许给那位王子做侍妾了?”
“你懂什么?赫连王一生都只能娶一位王妃,那赫连鸿怎可能有侍妾?况且陈家今非昔比,当然是入侯门更好!上元节那夜,袁小姐不是死守着女魁么?由此可见,那芳心早就动在四方侯身上了。酸”
“动了心又如何?四方侯说那只是个玩笑,人家根本没打算娶,且是天天都在花楼里温香软玉,要是娶了相府小姐,就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今后也不得不收敛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所以这袁小姐只好来拦圣驾,当众求赐婚了?”
“哈哈!真是有趣,只晓得京城里最泼辣的当属武安侯家大小姐,不想袁洛星也这般放得开!”
“你不知道么?慕汐瑶和袁洛星可是一对闺中好姐妹。”
“可是二人却差得远了,你看慕小姐那是浴火的凤凰,入了云王殿下的青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戏谑意味十足的话语,引得周围的人跟着附和而笑。
谁不晓得云王殿下就是皇上最属意的那一个了,慕汐瑶何止是浴火凤凰,将来母仪天下都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他们都敢乱说,简直胆大包天!
汐瑶听了这番话,更是早就恼火。
斜眼瞪看过去,谈笑连连的是四位穿着富贵的年轻男子,虽说的话不讨好,举手投足却见与其他百姓不同的气质,应当是哪家大臣的公子。
这些男人就是见不得女人比他们能耐,抓到机会就贬低,汐瑶为之不耻!
正想开口教训,却被颜莫歌伸手隔开,他先闲闲的插了话,难得客气的笑着道,“这位兄台好像很清楚高门里的那些事。”
当先的人立刻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态表情,但见颜莫歌打扮不似寻常人,便与他拱手道,“在下温羡。”
“哦……”颜莫歌颔首,了然的看向祁云澈,“中书侍郎温瑞大人次子。”
一听他道出自己身份,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四人才望见一对处处不显寻常的男女,周围,更有穿着劲装的侍卫把守。
男子俊眉深眸,身姿挺拔卓越,通身说不出的贵气,女子娇俏的倚在他身旁,无疑长了一张动人的脸貌,却……对他们恼羞成怒的瞪视。
温羡好似意识到什么,忙给另外三个打了眼色,挪了步就往远处避开去。
祁云澈等人未拦,汐瑶心里也清楚,此地百姓太多,不易将事情闹大,反正已经晓得了他们的身份,今日过后再说也不迟。
待那四人走远,颜莫歌才冷哼了声,深意十足道,“那赫连王子是何时来的京城?我怎不知?”
他看看身旁青龙部的心宿,心宿自知失职,将头低下道,“属下即刻去查。”
年末时祁尹政才任命了新的东临州的刺史,温瑞则调回京城,他是袁家左相一派的人,既然与赫连皇族有关的话是从他亲儿子的口中道出,此事就另当别论了。
这厢匆匆的了了,举目向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