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汐瑶闻之不住点头,看来祁明夏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呢?”她再征询问他。
祁云澈露出一道浅笑,“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自会有想起你的时候。”
到那时,只怕她又要挨算计了。
只不过到那时,他也定会将她护个完好无损,不会再让紫霄观发生的事重演……
听了他的话,汐瑶放心不少,原来在乎于火候,明王也怕太过主动掉了身价吖!
回神来,她直勾勾的对上他的眸,接着垂下视线,望向他的手,未开口,就听他先问,“本王可是该放手了?”
这语气,啧啧……
汐瑶也不知自己这双眼睛是哪时开始势力的?这就被嫌弃上了。
转念想来,她手里捏着的本钱从开始就没多少,当然要省着点用。
“青天白日,王爷也不想让人看见吧?”她笑,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祁云澈一挑眉,唇间的笑意是更加深长了,“本王就是想让人看见,你说怎么办呢?”
她怔怔然,这没脸没皮的话却是已经接不下去。
明着他想将她占为己有,要她出什么劳什子的主意?
推自己下坑的事,她才不做!
反正之前她条件已开,他真想让人看见,她正好将此事坐实,剩下的麻烦和烂摊子,由得他去头痛,她才不操那个闲心。
这边想着,祁云澈果真松了手,人却半身向她贴靠过去,汐瑶一怔,忙往后退。
却见他在她退开之后,他弯下腰,拾起方才被她刻意挡住的竹签,继而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之前许了什么愿?”
他竟还绕得回去!
汐瑶为难的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竹签。
分明他问的意思,就是希望她说自己的心愿与他有关,那脸容和深眸里的期望毫不掩藏的对她展露出来,只可惜……
“这竹签不是我的……方才王爷来之前,有个女官抛了好几次都没挂上去,得她走了,我好奇得紧,就过来……一试。”
若真在她许下心愿的时候,他出现了,那固然美妙。
但真实并非他所想,她也不愿刻意编造这些哄他哄自己开心。
话罢,汐瑶露出少许遗憾,早知道她随便许个什么也好,不过这竹签没扔上去,倒算不得多叫人失望。
想想她轻巧笑道,“倘若每个把竹签挂在树上的人都能得偿所愿,那这宫里就不会用那么多枉死的孤魂,被困在深宫里的女人更无需争斗,可她们如何不斗……”
前世她也曾对这棵树许愿,可如今想想,她觉得那真傻啊……眼前的不过是一棵树而已!
“本王来抛,你许愿。”祁云澈忽然道。
“你说真的?”汐瑶不可置信,私心里觉得他是不可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的。
凝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张表情认真的脸,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把竹签放在她眼前,给她看仔细,“它被你捡到就是你的,许吧,有什么愿望,我数五声。”
言毕他就开始数数,汐瑶却是慌了,摆手制止道,“慢着慢着,我不知道要许什么……”
祁云澈可没等她,只冲她柔柔的弯了星眸,五、四、三、二、一……
那手重重一抛,天青色的衣袖飞扬而起,手中的竹签受力向上,汐瑶眸光紧追,不自觉踮了脚尖,想要与之一起高飞,随之脱口道,“我只求——”
话未说完,系着竹签的红绳正中无误的挂在高而密的大树上,且那位置当中,并不是最矮的枝干。
随着她拖长的音落,只见已然挂上去的竹签恣意的摇摆晃动着,仿是在与树下的人示好,她的心愿,已经收下了。
汐瑶仰头眼不眨半下的望着,久久舍不得收回眸光。
她看着高处,眼前的人却看着她。
稚气未脱的脸,那双黑瞳漂亮非常,由是每当她含恨瞪视他时,总能让他无言以对,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过错,却生生受了她的气。
此时她眼巴巴的瞧着,好像还没将心里的愿望说个够。
怎说得够,由始至终都是个贪心的。
明明这么小一个丫头,他竟愿意陪她胡闹,更,想知道她心里的秘密……
“只求什么?”
汐瑶抬眸,纤长浓密的眼婕像是蝴蝶忽扇着翅膀,眸光与他投去,不小心发现他俊庞中泄漏心思的痕迹。
他在乎么?他想知道么?
斜了脑袋,勾了红唇,再提起眉梢,她眼色变得狡黠,“这世上只有我知道。”
祁云澈不赞同的冷哼了声,“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她不甘示弱,“那你就等着吧!”
……
晌午烈日当头,热浪一阵阵的荡起,莫要说人了,就是鸟儿都没精神啼叫,可有人的心却是甜得沁凉舒爽。
慕汐婵用了膳,从水菱斋那面独自行来,就见着汐瑶站在颗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好似在发呆?
这打早入宫,束手束脚的尽做些她不喜欢的事,且还没机会与大姐姐说话,这会儿见人就在远处,别说多欢喜了!
走近了才是发现,这人呆了就罢了,以为颔首能轻易掩去脸上的笑么?
那模样给人一瞧就是在想着谁吧?
使坏的心思刚起,慕汐婵就开口扬声,“哎呦呦,瞧我们慕掌簿这水灵模样,饶是穿着宫装都与别的女官姐姐不同,怕是在宫里晃悠这么一圈,不小心就把谁的魂勾去了吧?”
得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汐瑶连忙将脑子里那人的身影挥散干净!
转身来,长姐的架子即刻端起,“你这丫头,入宫来专诚为了打趣我的吧?这数月没见,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姐姐我在宫里天天对着四面宫墙,能勾了谁的魂?”
“是是!”汐婵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话锋一转,靠了过来,贼兮兮的打趣,“我应该问,姐姐的魂被谁勾去了才对!”
被戳了心,汐瑶恼火的瞪她一记,想来自己方才在树下那花痴模样被她瞧了个透!
可她是慕家的长女,还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姐妹之间的斗嘴怎可能输?
迅速整理思绪,她不恼了,反而轻笑起来,“我的魂还好端端揣着呢,不劳妹妹你费心了,倒是你这没出息的,如今也议婚的年纪了,二叔与二叔母没为你操持么?”
才是说完,慕汐婵苦脸立刻露出来,抓着汐瑶埋怨道,“你快别说了……单只上个月母亲就与我说了三家,一个长得歪瓜裂枣,面比马长;一个弱不禁风,命比纸薄;最后那一个……”
说到此,她悲切又沉重,把头狠狠摇了摇,再问汐瑶,“大姐姐,你可见过忠武将军家四公子?”
忠武将军楚行天与爹爹有些交情,亦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四个儿子个个出众,十八般武艺少有七八能使得上手。
汐瑶记得,前一世煜王造反,除了冷绯玉之外,他和四子也都平乱有功,得祁云澈金殿赐酒。
此时忆起,她哪里还想得起四个当中谁是最小的那个?
可统统想起来,只觉论模样身形都不差,加上将门世家,忠义勇猛,和汐婵的性子应该对得上的。
思绪方毕,望回妹妹,面上生出几丝诧异,“问题何在?”
慕汐婵像是如临大敌,咬牙切齿答来,“我打不过他吖!”
汐瑶疑似没反映过来的愣住,下一瞬忍不住喷笑出声,“婵儿,你是选夫婿,还是选家门口看门的武夫呢?只要那人疼你,呵护你,做你的依靠,与你相伴到白首够足够了,你明白吗?”
“若我不想明白呢?”
汐婵笑不出来,连之前插科打诨的顽色都消失不见了。
眉宇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愁绪,不知汇聚了多久,更不知多久才能散尽……
“婵儿,你怎么了?”汐瑶觉出异样,收敛笑容关切道。
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在前世慕家被灭门时,她的二妹仍旧待字闺中,没有嫁与任何人。
此事被京中贵族拿来说笑打趣不止三两次。
说慕家二老爷空有一身才学,女儿却性情粗蛮,没有半点书香气,这不变成老姑娘了么?
可想慕汐婵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她若想嫁,岂是多难的事?
眼下见她这般苦恼,也许早就芳心暗许,一念成痴也说不定呢?
二叔与二叔母正在为她说亲,听得三言两语,她唯有诸多不满,不知是未曾动心,还是……
要怪就怪前生汐瑶对身边的人不闻不问,说起来,是她没有尽到责任。
默叹一声,她肃色问道,“你同我说,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汐婵还在哀叹前些日子与楚家四公子那惊世骇俗的一战,还有她视为此生奇耻大辱的失败!
忽听耳边这么一问,禁不住陡然惊颤,满脸泛出小心警惕。
“是谁?”汐瑶眸光聚起,不容含糊。
“这……”她缩了缩脑袋,没想到大姐姐会洞悉出来。
犹豫片刻,她忽然丧气,“大姐姐,你就别问了,也不想想我今日入宫是为什么?好容易给我躲过上个月母亲的追逼,你让我松口气不成么?再者,倘若明年选秀,指不定我还会入宫来做个小妃子,同你做伴。”
她说完汐瑶就不留情面对她冷眼,语气却故意软下,道,“我的好妹妹,你小试简直惨不忍睹,入宫当娘娘的梦,怕是只能在深夜时分自个儿藏被窝里消遣了。”
慕汐婵被她堵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屈得脸都苦成一团!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没准皇上他老人家正少一个能陪他舞刀弄枪,锻炼身子骨的爱妃呢!”
她中气想来顶足,吓得汐瑶连忙去捂她的嘴,咬牙在她耳边道,“轻声点儿!你都唤皇上是‘老人家’了,这宫里是你想的这般简单?!”
还爱妃……
这话传到袁雪飞或者纳兰岚的耳朵里,都不需等到来年,随便找个由头把她弄进宫,人被折腾死了都见不到皇上一眼!
汐婵也知道自己失言,瘪瘪嘴,小脸上尽是委屈。
瞧她没精打采,看来还是一场苦恋。
“老实招了吧。”汐瑶扬了扬下巴,尽显姐姐的气势,“你这会儿说出来,兴许我还能为你想想法子,你也知道,本掌簿与诸位王爷交情匪浅,还有你三妹妹,如今可是响当当的裴王妃,只消你看上了,就没有谈不拢的亲!”
“真的么?”
片刻功夫,汐婵那点小心意晃似被说得死灰复燃……
可转瞬,她又如烈日下的草木,奄了气息。
“还是算了吧,那人早就心有所属,况且……”
“况且?”汐瑶挑眉,沉吟着她口中‘心有所属’的人。
她相识的人,她也该识得才对,这就更难猜了,谁呢?能被她家二妹妹瞧上,还惹来一身相思苦。
“唉……你别猜了。”
料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汐婵垂下头一股脑儿的道,“我同你说吧,是那个去了河黍军营的,我也知道,他心里装的人是你,大姐姐哪里都比我好,模样生得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技更是……”
还没等她说完,汐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傻妹妹,以为陈月泽喜欢自己?还吃了自己的醋?
“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快岔气,腰都直不起来了,只好伸出一只手搭在跟前傻子的肩膀上,借她支撑少许。
汐婵为情所困,根本笑不出来。
见汐瑶如此,她更失落,反而为陈月泽抱不平,“要笑便笑罢,姐姐心里不一定有他,可他却是一心一意对姐姐,我哪里都不如你,自然是——”
“你怎会……怎会以为他钟情我?”汐瑶连忙打住她,再任由她说下去,恐怕今后姐妹都做不成了!
抬眼向那发懵的人儿瞧去,顺了口气,她道,“我与月泽只有兄妹之情,不想被你误会了去。”
汐婵瞠目,根本不信,“可为何他能不顾军纪,在上元节是偷跑回来看你?”
还能说是无情么?
一个以舞倾城,一个立刻当仁不让的拿下魁首,还有那‘月下咏乐,北望佳人’的话,别人认不出来,她却能一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