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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要多少肉,直接抓着一条猪后腿,咄咄的砍下了一半,往秤上一丢,眼睛都没飘过去一下就喊:“一斤瘦肉,三十文。”
安屛直接把用棕叶包起来的肉丢给云起,付了银子,道谢一气呵成。屠夫儿子这才从无数挂着的猪头猪尾巴的缝隙里看到云起,很是惊诧的问:“这谁呀?”
安屛淡定:“我相公。”
屠夫儿子:“你,你成亲啦?”
“对啊,订亲了。”
屠夫儿子:“那,刚才的肉能不能重新过秤?”
安屛拉着云起,转身:“银货两讫,恕不退换!”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屛才回到家,她有了相公的传言已经到了家门口,连安老爷子看到他俩的身影都有点笑得打跌:“真是男才女貌,天下无双。”
安屛进了屋,猛灌了半壶茶水这才对老爷子道:“都传成什么样了?”
安老爷子道:“还能怎样,说你不知道从哪里骗了个老实巴交的少年人,对方不止容貌俊朗,还对你言听计从。”
安屛嘿嘿奸笑:“老爷子还有什么存货没,赶快拿出来,我这段日子要去摆摊,正好把库存清理了,赚够了银子,今年冬天就可以买炭烧炕过冬了。”去年家里银子不够,砍的木柴都只够煮饭烧水,要用来热炕头是怎么都不够的,茵茵怕冷,晚上都是直接滚在她怀里睡觉,哪里知道安老爷子居然生了冻疮,最后让他们两老少挤在一起睡,安屛自己一间屋,半夜总是手冷脚冷的冻醒来。
安屛打算得好,安老爷子却有些担忧:“银子赚够了,就去给乡里乡亲解释一下吧。云起虽然看起来很好,到底不会是你的良人,坏了你的名声不好。”
安屛心里暖洋洋的。带着云起在镇上溜达了这么多圈,别人都打趣她找了相公,只有安老爷子提醒她云起不是良人,这份真心太难得了,安屛自然也不会瞒他,只说:“半年后,这些流言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为什么?”
“因为半年后要么云起恢复记忆,给我解药,两人各奔东西;要么就只能等我毒发身亡,阴阳两隔。那时候流言算得了什么。”说着,又从重重捆绑的腰带里面挖出那两百两银子来,“这是云起的聘礼,老爷子你可得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安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里不知道她话里的深意。这哪里是云起的聘礼啊,这是安屛的遗产,特意留给老爷子和茵茵的。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会在半年后毒发身亡,所以,在这半年里,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赚钱,赚钱,再赚钱。
连自己一个女娃子的青白名声都不要,就为了给他这个老头子和茵茵那个小丫头多留一份银子,能够让他们在她不在之后过得稍微舒坦点,顺心点。
这孩子…………
半夜,安屛在半睡半醒间果然见到了又爬墙的某人,她撑起身子:“你又来干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怕黑似的跟女人挤一张床,丢脸不丢脸啊。”
云起掀开她的被子在外边躺了下去,硬是把茵茵夹在了中间,转过头面相安屛,吐出两个字:“奖励。”
安屛抓狂:“早上的奖励不是给了吗,今晚你吃了五碗饭,一家人的粮食都被你一个人吃了,你还好意思再要奖励!”
“不是,”云起解释,“下午,你让我瞪大眼睛了,”拍了拍床榻,“这是奖励。”
安屛倒抽一口气。原来在五岁智商的孩童眼里,只要你对他提出了要求,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奖励,哪怕你不想给QAQ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此时的安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回家了,捉虫明天回家后修改,谢谢lilyrainbow 美人的指正=3=
8、养条虫(5)
清晨,明媚的阳光告诉世人,今天依然能够热死个人。
安屛打开房门的同时,一个大大的哈欠也挂在了脸上,人还没出门,冷不丁看到屋门外的安老爷子:“?”
安老爷子很有过来人的架势,将安屛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昨夜你们没圆房?”
瞌睡还没醒的安屛:“什么圆房?”
云起静静从安屛身后出来,对老人家招呼:“爷爷,早!”
“早,”老爷子一点都不惊讶安屛屋内有个男人,只淡定的继续把云起同样扫视了一遍,“很好,小伙子昨晚很努力啊。”
安屛:“!”努力什么?努力骚扰我吗?爷爷,你到底是谁的爷爷?重点不对,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圆房好不好,也不对,他们根本不是需要圆房的关系……
安屛咆哮状张大了鼻孔,伸手向着走向厨房的老爷子:“囧多麻袋!老爷子,您听我解释!”
老爷子只留给她一个狂霸炫酷拽的背影。
早饭前,安屛还深深的沉淀在‘老爷子到底知道了什么?’‘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淡定的看着她房里出来个男人也无动于衷?’‘老爷子一定认为她是个无节操无下限且无贞操观的浪·荡·女人吧?’‘老爷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等等猜想,脑洞到‘老爷子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昨晚云起这个色狼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再看到安云起那一张一看就知道是正直好青年的潘安脸,还有下巴处那明显的牙印,她忍不住又想‘昨晚到底是他吃了我,还是我吃了他?’‘嫩豆腐什么的,真心美味啊(﹃)口水’,她甚至扭了扭身子,想要感受一下昨晚两人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等她清醒过来,猛然醒悟,泪流满面:脑洞太强大,意淫需谨慎!
“想什么呢?”老爷子端着一碗水煮鸡蛋放在桌上。
安屛立即摆正脸色:“没有。”想了想,补充,“爷爷,您误会了,昨晚云起是怕冷,才跑到我房间去睡的。”
“呵呵。”大夏天的,怕冷?
安屛:“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爷子眼睛梭到安云起的脖子处,牙印很深啊,都青了。
“咳,不信你问云起嘛!”捅了捅身边的少年,“快说,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
安云起放下绿豆粥,一手去碗里抓出个红鸡蛋。没错,老爷子今天特意煮了红鸡蛋。
安屛瞪大了眼:“这,老爷子,今天您寿诞吗?”
老爷子也摸出一个红鸡蛋,放在她手中:“不,今天的红鸡蛋是特意煮给你和云起的,你们要早生贵子啊!今天我也要出门,得去买些花生和桂圆回来,唉,人老了,考虑事情不够周详了,没想到现在的少年人这么耐不住寂寞,下午才把聘礼给我呢,晚上就把我的孙女给睡了…………”
雅蠛蝶!!!谁说古人矜持的,我要糊他一脸泥啊。
一顿早饭吃得安屛筋疲力尽,她死活不肯碰红鸡蛋,安老爷子秉着不能浪费的原理,让云起吃了两个,差点噎死那臭小子。
早上是她固定的摆摊时间,老爷子拿出了一篮子的野花:“今天卖这个。”
安屛挑出一朵还带着清晨露水的鲜花在云起的头发上比了比,也许觉得男人戴花太过于恐怖,只能放弃的让他拿在胸前。今天云起特意穿回了他那一袭长衫,华美的缎子,隐隐约约的暗纹,俊美的男子举着鲜花,淡淡的微笑,这画面怎么看都会闪瞎火锅的狗眼。
安屛很满意的拍拍手,提着篮子大踏步的出门:“卖花去咯。”
*
桥头,清凉的晨风吹拂在少年的鬓边,长长的发丝将他那冷峻的面容缠绕出一丝丝的柔情。他的神色很冷,眼神却相当有神,定定看着对方的时候,能够让任何人都忍不住春心懵懂。每当有含春的少女或者火辣的少妇上前之时,他就会微不可查的倾了倾身子,仿佛要上前牵引她们的柔荑,等到她们的脸颊上浮出一片醉人的霞云后,他会举起手中娇脆欲滴的鲜花,深情至极的问:“姑娘,买花么?”
少女、少妇:“…………买。”
“一枝花三文钱,等你一生一世;三枝代表我悦你,五枝请你嫁给我,七枝我们永世不分离,九枝我会永远倾心你。”
“我要一……一枝。”
“奴家要,要三枝!”
“妾身要七枝。”
安屛像一只猥亵的老鼠蹲在云起的脚下,看着他一边数着花给那些春心摇动的女子们送花,一边毫不手软的收取他的‘卖笑钱’,十二分的觉得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这份‘废物’利用的手段,啧啧。
买到花朵的少女们都舍不得离去,忍不住含羞带怯的想要与云起说说话。买到花的少妇们奔放多了,有的在付银子时就会忍不住用尾指不可查的挠动少年的手心,有的会一边与他交谈一边抛媚眼,有的会奋力挤开人群,刻意的往他身上依靠过去。
小小的桥头,冒出的粉红泡泡都要把安云起给淹没了。可他依然很老实的遵照了安屛的嘱托,买了一朵花的人只能跟她说一句话,买了五朵的说五句,九朵的可以多说些,甚至可以露出一个笑容,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们反而将花送给他,一定要收着,转手再卖出去,哦也!
不得不说,在无耻方面,安屛不愧是安老爷子收养的孙女。
*
从那之后,云起的日子就过得相当‘丰满’起来。
安老爷子总会在当天的早上递给安屛一篮子鲜花、绢花、手帕或者蒲扇等小物,安屛就领着云起站在桥头卖笑,不对,摆摊。随着安老爷子的荷包越来越鼓,安屛签下的不平等条约也越来越多,每让云起卖一次笑,他就向安屛索要一次奖励。
原本的奖励只是吃一顿饱饭,第二次的奖励是同床共枕,第三次则是不准半夜踢他下床,第四次……第十次……
某一天晚上,在安屛例行的对茵茵的脸颊来一次晚安吻时,云起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安屛笑嘻嘻的嘟起粉色的唇瓣,在茵茵那又白又嫩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智商堪忧的少年傻傻的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也感觉到对方那带着淡香的唇瓣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的感触。
实际上,安屛那晚吃了凉拌大蒜头,可爽口了。淡淡的从唇齿之间透出来的女香神马的,真的亲吻上去,少年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幻灭。
所以,第二日在安大夫人的管事媳妇出现在安屛家门口时,云起提出了自己今晚的奖励内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因为久未修剪的指甲已经张长,戳在脸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让少年看起来即纯真又善良,他说:“要亲亲!”
“什么亲亲?”安屛还没反应过来,云起已经把自己的嘴巴撞到了安屛的脸颊上,“这样!”
“!”安屛吓得倒跳两步。什么情况,他的智商由五岁直接升级到十五了吗?还是智商虽然倒退了,可他青春期的本能还在,所以下意识的向家里唯一的女性发起了攻击?不要啊,她真的没有想过要‘非礼’大龄儿童的想法。
在一旁等着的管事媳妇呵呵冷笑:“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淫,真是大丈夫啊!
饶是安屛这样没人品没道德没廉耻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脸框,想要解释,又觉得是狡辩。偏偏安云起在这时候叛逆起来:“不给亲亲就不出门。”
安屛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管事媳妇更是填油加火:“速度的,大夫人还等着见新女婿呢!”
安屛最恨被人威胁,狠狠一跺脚:“今天不去了!”
管事媳妇惊诧的看向她:“哎哟,真是翅膀硬了。你以为大夫人是求你去啊,如果不是看在新姑爷的面子上,大夫人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你。”
安屛也冷笑:“哎哟,我看你才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