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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屛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眉头拢着,仿佛有什么思虑不开的愁绪,闻言摇了摇头:“不认识。听闻太子妃是西衡的公主,身份尊贵,我怎么会见过她。”
安先生轻轻一笑,那笑意在车帘与微风的缝隙里有着隐秘的残忍,他继续问:“那你是见过太子了?”
安屛眉头一跳,忍不住回头去看对方。
安先生道:“我猜对了?”
安屛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你认识太子?”
安先生一怔:“这话从何而来?”
安屛坐正了身子,单手撑在车的窗棂上,似笑非笑:“先生你自己告诉我的啊。连寇家都猜不出那位权贵的身份,先生却可以‘听闻’,甚至直接说出背后主谋之人是太子,这份人脉,嗯,让我不得不怀疑先生的真实身份。”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兴许,先生也是个有身份有权势的人呢!”
安先生短暂的怔仲后,真心大笑了起来:“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安屛诧异:“你居然承认了?”
安先生点头:“自然,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其实吧,”他凑近安屛,在对方瞪大的眼眸中轻轻的吐露,“其实,我是太子的门客,你信不信?”
安屛推开那个脑袋,突如其来的感叹一句:“太子身边的人果然五花八门,让我再一次大开眼界啊。”
安先生惊诧:“你还认识谁?”
安屛想了想:“多着了,最有印象的是一个妇人。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很好吃,而且怎么吃都不胖。”
安先生:“………”你这羡慕嫉妒的口气是怎么回事?你嫉妒那人吃不胖吗?
“她武功不错,经常睡在屋梁上,好几次睡着了翻身差点掉下来。有月亮的时候就睡在屋顶,掀开瓦片跟我谈星星谈月亮。”
安先生:“………………”你确定那是妇人,不是他手下的某个不要命的贴身侍卫?敢跟他的女人谈星星谈月亮,不要命了!
“她还心灵手巧,你要什么她都可以给你弄来。她很会雕刻,曾经雕出了整个村庄,里面酒楼、茶楼、官道、民居、马棚还有妓院,栩栩如生,什么都有。啊,我说要她添一个南馆,她答应了,只是我离开之前也没看见,怪可惜的。”
你可惜的是没看到南馆,还是没看到她雕刻的裸身男人?
安先生咬牙切齿:“那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安屛道:“说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啊。太子也怪,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个名号,我平日里都是叫她张家娘子。”
原来是那个孽障,没有守护好他的女人,还被他的女人给惦记在了心上,回去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安先生努力压下心口澎湃的激情,嗯,不是愤怒,是激情。
他露出最为和善的笑容,问:“感情夫人与太子是熟识,能够得到他门客的庇佑,想来夫人与太子的关系十分亲密?”
安屛露出十分怪异的神色,瞄了安先生一眼:“啊,的确很亲密。”
安先生:“那夫人你是太子的……”
安屛:“应该说,太子是我的奸夫,嗯,之一!”
安先生:“………………………………”奸夫是怎么回事?还之一?之二是谁,是不是还有之三之四?
安先生单手撑着额头,暗暗的砸向车板,忍住,一定要忍住,她这是激将法,不要上当!
等到马车队行进到孟城最大的一处山庄门口,众人纷纷下车之时,安先生隐隐的觉得自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山庄大门有重兵把守,依次检查过众人的身份,去除了他们身上的利器,这才由着官府的人领路依次进入了大门。过了林荫大道,远远的瞧见朗空下从古木中钻出来的亭台楼阁,碧瓦屋檐,过往巡逻的士兵浑身透露出一股子压不住的血腥气,让路过的商人们更是噤若寒蝉。
待到中庭,又有人引了官府之人去偏厅喝茶,安先生并不是商人,自然也被人带离了安屛的身边。
寇彬看着安先生的身影脱离了视线,轻声对安屛道:“那人对山庄很是熟悉,安屛你可试探出了他的身份?”
“他自己说是太子的门客。”
寇彬更是心惊:“安先生来了孟城也有月余了吧,原来在那时候太子就已经安排人来了孟城探听情况。”想想自家在孟城的百年家业,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这时候,安屛反而安了心:“别急,太子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既然肯接见我等,想来还是有些后续安排。”
寇彬道:“你错了,并不是太子接见我们,而是太子妃。”
安屛浑身一个哆嗦,哦,她都忘记了,如今太子身边的女人早已不是好骗的温长莺,而是神秘莫测的西衡公主段瑞芷。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总觉得有种外室小三终于要见正室夫人的怪异感?
正胡思乱想中,一道唱诺:“太子妃到。”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我有种被安屛欺压的错觉QAQ
安屛: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好么(#‵′)凸
作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太子:没事,口头上的便宜我就让安屛占占,床上的时候嘛,嘿嘿
安屛:╭n╮(︶︿︶)╭n╮
47、养条龙(10)
安先生被一个俏丽的宫女单独的领到了一处偏厅;安先生推门进去,就看到张家娘子正抱着一个圆滚滚的西瓜在啃;手里用来掏西瓜的不是勺子;而是一把手掌大小的尖刀。
这时候见到她,冷不丁的就想到安屛对她的评价,安先生脸色很不好。
张家娘子一口叼着刀尖:“殿下心情不好。”说的是肯定句,接而又道;“让我猜猜看,殿下一定又被安姑娘给嘲讽了?”话刚说完;人就倏地飞起;方才还蹲着的长椅已经粉身碎骨。
张家娘子啧啧的吸着口水:“我错了;殿下你这明显是欲求不满。”这会;连站着的地板都碎成了几块。
安先生收回暗劲,直接拐去了内书房;不多时就听到有笨物缓缓移动的声响,张家娘子从房梁上探出脑袋看过去,果不其然,这里也有暗门。她跳下来,跟着安先生的脚步走入暗道,不过多久,就从一墙之隔外隐隐的听到了人声。
安先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拐入一个过道,再有亮光闪动时,两人已经踏入了另一个房间。张家娘子无声的掏着西瓜啃,眼睛直接梭到了那一排雕刻繁复的窗棂外。
窗外是正厅,高坐上自然是隔着珠帘的公主,下面依次坐着几位老人,再往下是已经争得面红耳赤的青年商人,最偏的一个角落里,才隐约的显出一道玲珑的身影来,那是安屛。
今天的日光相当的浓烈,对于安先生来说,只要有一丝光,他就能从人群中一眼瞄中那个人。她像是游离在所有光与暗之外的尘埃,静悄悄的漂浮在空中,时而在亮处晃晃脑袋,时而在暗处踢踢腿,如同一只不关心俗世的猫儿,慵懒、冷漠,无所事事。
“如公主所说,子母街从街头至街尾三里的铺面全部要被官府收回!那么,我们这些与官府签订了十年租权的商家怎么办?官府会退回我们剩余租金之外,里面涉及的毁约金如何算?”
公主身边的文官道:“这是孟城官员负责的范围。”
“可现在要逼着我们搬离的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敢问,太子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子民的吗?太子估算过我们这条街上商铺的损失吗?我们不想听官员们推托,相比孟城的父母官,现在的太子必须对信任他的子民有一个交代!”
“诸位,”一道冷傲的女声突兀的打断了商人们之后的责问,众人只看到珠帘后的女子慢悠悠的站起来,“本宫知道你们有很多的问题需要问,诸位也不用质疑太子对自己子民的爱护之心……”
“这些不需要您来说,请让太子亲自来告诉我们!”有人打岔,话音刚落,就浑身一抖,似乎感觉有无数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惹得他下意识的倒退一步,可那人胆子颇大,只是退了那么一步就挺直了脊梁,“这是南厉,孟城是我们的家乡,太子要动我们的根本,就请太子亲自来说,让一个它国的女人做挡箭牌算怎么回事,难道是太子心虚吗?”
刷得一下,珠帘被人用力甩了开,露出一张盛气凌人的脸,段瑞芷高扬着头:“怎么,你觉得这事本宫做不得主?本宫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在的街,不过一年后就将全部改建完成,到时候不止你们南厉的商家,还会有我大西衡的商人入住,再过两年,连北雍的商贾都会络绎不绝,到那时,孟城也不再是你们南厉的孟城,而是全天下人的孟城!”
众人大吸一口冷气,显然被太子妃的大口气给吓唬住了。
段瑞芷半侧着身子,冷哼:“一个月后,子母街上所有的商铺必须全部搬迁完毕。你们愿意留着可以继续留,只是留到最后还身下什么,本宫可做不得主了。”
这一下,连那几位勉强坐着的老人们也纷纷吓得惊了起来:“殿下,此事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段瑞芷重新坐回位上,眼睛将厅中众人一次扫视一遍,安屛有种错觉,似乎对方在她面上格外的停留了那么一瞬,安屛听得她说:“余地自然是有的。”
有老者拱手:“愿闻其详。”
段瑞芷懒洋洋道:“纯粹就看各位的态度了。本宫说了,孟城以后不止是南厉的孟城,可它到底还是南厉的,里面的商人自然还是南厉居首。”
寇彬第一个反应过来:“太子妃的意思是,重建后的子母街的商铺也能由我们续租?”
“一部分而已,而且,租金也有很大的变化。”
“那税……”
“自然会给予南厉商人们最大的优惠。”
如此,在座的商人们都蠢蠢欲动了。忽略太子妃的语气和态度,她本身地位超凡,也不可能对南厉的商人有什么优待,可她话里的分量却足够符合她的身份。
她直接告诉了众人,孟城以后会成为一座金山,商人们是住在金山上却以为守着铜矿的守山人。现在,太子与太子妃要将山人都给哄走,自行挖山。山民们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搬走不管他们挖出来的到底是金还是铜,还有一个选择则是配合着他们一起挖金矿,挖成之后,他们可以在金矿上做买卖。可山再也不是他们原来的山,守山的人也不再是那一批原来的人。他们由原住民变成了寄居人。
又有人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街道会扩宽吗?商铺的数量是否有增加?”
也有人还惦记着原来的租金:“我与官府签了十年长约,现在才过了三年,后面那七年是否会在改建后继续?”
也有人固步自封:“好好的孟城,招来那么多外人,还是我们原来的孟城吗?”
众说纷杂,一直论到了下午,段瑞芷没有给他们预备午饭,因为反对的声音还是非常多。很多人固执的要求官府在改建街道后继续延续合约,而不是单方面的毁约,让他们剩余的租约打了水漂。可段瑞芷很明显的透露出改建后租金会涨,原来的合约不会继续,你要钱,可以,找孟城的父母官去,原来跟你们签约的就不是她太子妃。
孟城的商人代表们聚在大厅里,一边抵抗饥饿,一边还在声讨太子妃的强制,这会子,没人说太子不顾子民的死活了。
正在群情激昂时,一名宫女静悄悄的出现在安屛面前,躬身道:“太子妃有请,姑娘请移步一叙。”
厅中又一静,寇彬靠过来,问:“安屛与太子妃是旧识吗?”
情敌,算不算旧识?
安屛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这群男人的想法。怪不得几年前她敢凭着一己之力扳倒孟城诸多官员,原来她是太子妃的旧人是其一;也有人暗自思量这些年对安屛可有不妥之处是其二;更多的人,是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