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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怀疑一上心头,就再也磨灭不去。莫含章从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谁叫他不痛快了,他也非得叫那人十倍百倍的不痛快!秦雪不听话,非要闹事?好啊,那就闹个够!“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目无主子的刁奴给我抓起来,叫人牙子给我远远地卖了。无法无天了还!”
吉祥如意哪能不知道莫含章口里的刁奴就是她们,一听说要卖了她们,吓得脸色刷白,手下登时也不敢再动作了,叫丫头婆子看准了机会,一下抓住了反剪双手押在了地上。两丫头都是家里贫困过不下去了才卖身为奴的,在莫家吃好穿好,哪里愿意离开,跪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似的,重重磕头哭喊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还请您不要卖了小的啊!”
秦雪一听莫含章说要卖了她的丫头,心底也是狂风巨浪,只还要顶嘴,梗着脖子道:“你敢卖我的丫头?这可是我买回来的,是我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卖了她们?!”
莫含章扫了她一眼:“你买下来的?我怎么记得这两人,是莫府的钱买回来,派去你身边伺候的?你一个妾室,有什么东西是你的?这些丫头,都是莫府的人!我身为莫府大太太,想卖了谁,就卖了谁!”叫人赶紧把吉祥如意拖出去,“给我远远卖了!”
吉祥如意吓得大哭:“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太太饶了我们,太太饶了我们这次吧!”又哀求秦雪:“秦姨娘,秦姨娘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秦雪还要挣扎,咬牙去拉扯两人,对着左右下人大骂:“你们这些狗奴才敢动我身边的人!都给我松手,都给我松手,看我回头怎么跟大爷说去,到时候,把你们全都卖了!快给我松手!”
对此,莫含章只冷冷两个字:“拖走!”
抓着吉祥如意的婆子不敢怠慢,强自拉扯着不肯走的吉祥如意走远了。秦雪要拦,被丫头死死拽住了,莫含章冷冰冰地看着她:“越来越放肆了!给我回到你的屋子好好反省反省,没我的话,不准给她一滴水一粒米!”
秦雪身子一震,瞠大眼睛,色厉内荏:“俞锦妍,你敢?!”
莫含章只扫了一眼丫头婆子,人连忙拖着她走了。“秦姨娘,你就安分点吧,一个妾室,太太要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
听着丫头婆子轻蔑的话,秦雪眼底都要淌出血来,俞锦妍,俞锦妍!
莫含章发落了一通,望着秦雪远走的身影,狠狠吐气。这个秦雪,真叫他宠坏了!真真连上下尊卑都不知道了!
“走,去老太太那里!”
心情更加糟糕了!莫含章一路长长深深呼吸吐纳,尽力缓和自己的情绪,可别一会儿去了沈氏那里失态了。自己生气是一回事,叫沈氏见了心情也不好,可就是他不对了。
一路行至春晖堂,离沈氏派人来叫他已然过了许久了,一进门,莫含章就见沈氏板着脸坐在上首,见到他来,眼皮往上一翻,皮笑肉不笑道:“我们的太太可真贵人事忙,怎么现在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莫含章积攒了一天的怒气,此刻不但不能宣泄半点,却还要伏低做小,低头给沈氏赔不是,抑郁得几乎没吐出血来……
、第四十四章
沈氏这次对着莫含章;可真没半点客气。
寄予厚望的长子,从可能前途无量的禁卫军大内侍卫,突然变成了六品小官;还是关着芝麻小事杂七杂八相当于个打杂的管事的文职官员,沈氏一口气憋在心口,怎么也咽不下去。
沈氏可不会想莫家自己人面不够全靠着人俞家一直给莫含章疏通门路,如今自家儿子差事不好,沈氏只认定,都是俞家没尽心尽力,自己儿子;才得了这么个微末小官。
想到之前自己还对俞锦妍百般抬爱关照,沈氏那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个俞锦妍啊,你这做人儿媳妇也正是本事了;居然敢拿这种事哄她?!
舒月朝在一旁还挑拨离间:“母亲先别急着定论,不定真是临时出了事才导致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呢?嫂子是什么人,她能信口开河随便拿话哄你吗?这种事要撒谎,迟早都会露馅的。先叫您这么高兴,随后再这么一盆冷水泼下来……嫂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里头,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舒月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到俞锦妍的性子,沈氏脑子里就都往坏处想,哼声道:“她不会?她以前顶撞我的事还少了?我说这回怎么这么好心呢,这些日子还对我那么顺从,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这些日子莫含章的态度大变,与之前俞锦妍对沈氏的那副模样,根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当然,沈氏可不会想说是什么中邪了,先头莫含章对她恭敬,她受了好处,暗地里只有高兴的,只当自己这个速来桀骜不驯的儿媳妇被自己儿子驯服了,所以才对自己改变了态度。
可如今一出事,莫含章当初的所有一反常态的表现,落在沈氏眼里那就是不怀好意了。故意先对我示好,然后再给我狠狠一击,俞锦妍、俞锦妍!你好手段啊!
这些话却不好在舒月朝跟前说,见她一脸希冀,祈求她先别忙着盖棺定论,先找俞锦妍过来好好问话在发脾气,沈氏勉强扯动扯动嘴角:“你就是好心。罢了罢了,既然你求情,那我就听听她能说些什么!”看着舒月朝欣喜地叫人去喊大太太过来,沈氏低垂着眼眸,眼底是一片狂风暴雨。
舒月朝伺候着沈氏喝茶,给她捶背,一边陪着说些家常话,还劝着她想开点:“毕竟是詹士府呢,也算是体面了,大哥进去右春坊,手下那么一票人,可不也是小有权利?日后再太子跟前得了眼,也是前途无限。”
可沈氏哪里听得进去:“再体面,还能体面过御前?”太子?太子又怎么样?没登基之前,谁知道怎么样。
当然,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可哪怕沈氏没有宣之于口,舒月朝却还是瞬间心领神会了,因为,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在太子跟前做事,跟在皇上跟前做事,哪能一样吗?在前者那里得了青眼又如何?要有回报,还得等好几年呢,要是入了皇上的眼,还不立刻就加官进爵?
就是可惜,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侯府居然没给大伯子铺好路,还把人调到了文职,真是越想越气。
婆媳两人正自不痛快,莫飞景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进门就板着张脸喝退了下人,对着沈氏怒道:“母亲,你也管管吧,再这么下去,大哥非得被俞锦妍那女人毁了不可!你都不知道,大哥现在,已经完全被那狐狸精给迷昏头了!”
也不等沈氏问,倒豆子似的就把之前在俞锦妍书房发生的事全给说了,一边怒道:“母亲,你是没看见那场景,大哥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眼睛里就只剩下嫂子了,那恨不能把人捧在手心里,就怕给那里撞着了碰着了的小心翼翼样子!真真说一句话都要看她的脸色,生怕她哪里不高兴了,哪里不舒心了……母亲,大哥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叫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以后说出去,谁还看得起他啊?咱们莫家成什么人了?人可不会说是他们夫妻情深,人只会说大哥没用,被拴在了女人裤腰带上,巴结侯府,巴结得男子气概都没了!”
沈氏一听,那还了得?气得当时就站了起来要去找俞锦妍好好说道说道:“这个逆子,他是生怕气不死我呢?!”
舒月朝莫飞景赶忙拦住她,莫飞景更是气得跳脚:“母亲,你怪大哥干什么?嫂子现在怀着身孕,大哥都二十六的人了,才有第一个孩子,更不要说,侯府这些年也是真帮了他不少,以他的性子,可不是要对嫂子好?现在大哥已经被嫂子笼络了去,你再上门去骂他,可不是更叫大哥跟你离心?!母亲,你可要冷静点!别一时冲动坏了事!”
这也就是莫飞景才敢对着沈氏这么不客气的说道,沈氏也算看重这小儿子,听了这番话,头脑才算冷静了下,跌坐在椅子上,又气又急:“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莫飞景想起之前在书房俞锦妍对莫含章的那种视若珍宝,为了她,还连番扯谎,连自己愿意去詹士府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心里对这个嫂子,真是半点好感也无,听沈氏这般说,当即恼道:“大哥不能说,不还有嫂子吗?之前也是嫂子说能调到禁军去的,现在突然变卦了,怎么也该给我们个交代吧!”
沈氏听着有理:“没错,这女人把我们大家都给耍了,可不能不给个交代,就想这么混过去!”
说起了莫含章,舒月朝皱着眉插话道:“这丫头出去叫嫂子已经去了好久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莫飞景一问,居然还是好两刻之前派去的丫头,到现在也不见莫含章来,冷笑一声:“他该不是心虚,所以不敢来了吧?”
舒月朝却了解俞锦妍的性子,不是这样怕事的人,奇怪地出去找了个丫头来问,这才知道,原来莫含章居然在前面被秦雪绊住了,据说还给发生了冲突。
回来跟沈氏莫飞景一说,沈氏拍着桌子愈怒:“她还真一刻都不放过啊,先毁了我儿子的前程,现在赶着机会再打击看不惯的人……她还真当自己能一手遮天了?!”想发作谁就发作谁?自己这些天对秦雪的看重,她是一点也没看在眼里是不是?!
舒月朝也不乐意,不快道:“按说秦雪是姨娘,嫂子是主母,要发落她也是应当的。可怎么说秦雪也跟了大伯子好几年,这些天,又一直尽心尽力伺候母亲,嫂子就是看在秦姨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合该给人点体面啊!”
莫飞景下了定论:“她现在肚里揣着个宝,又拿捏住了大哥,还把谁放在眼里啊!”
沈氏这半辈子在莫家顺风顺水,偏来了个俞锦妍,明明是她媳妇,自己摆不了半点婆婆的谱不说,还得隐隐在人跟前矮半头,婆媳矛盾,从最开始便存在了,这么多年下来,积怨颇深,听着莫飞景这话,沈氏冷笑:“我就不信邪了,老大再护着媳妇,还敢跟我顶着干!”
今儿她不好好收拾收拾番俞锦妍,她就枉为莫沈氏!
莫飞景见她气得狠了,少不得提醒一句:“母亲,你也别做过分了,可别忘了,嫂子到底是侯府千金,做的过了,回头侯府闹起来,也不好!”
沈氏摆摆手:“都这么多年了,这你还不相信我?我有分寸的!”
莫飞景想想,确实如此,便不再多说。到底他是小叔子,这种事关嫂子的事,不好搀和太多,赶在莫含章来之前,他就先走了。等着莫含章到的时候,只见了沈氏跟舒月朝两人。
沈氏瞧着莫含章走进门来,一身浅蓝色暗绣的长裙低调奢华,头上也干干净净只插着根玉簪,可以沈氏的眼神,哪看不出玉簪这样好的成色,一支簪子,足抵得上满头珠翠了。
这样的华贵奢侈,沈氏一生都没有经历过,好容易最近靠着儿子从边境带回来的珠宝钱财才富裕了自家私库,还当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道,却叫这女人给毁了一干二净!
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是不是?!
“我们的太太可真贵人事忙,怎么现在有时间来我这里了?!”沈氏的话语里,毫不遮掩着自己的不快和嘲讽。
莫含章哪怕听着不顺耳,可面对自己亲生母亲,又能说什么?索性他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经过了府丞任命的事,沈氏心里怕不高兴的紧,少不得对自己摆点脸色,那也是正常的,谁叫自己先前一时嘴快就给说了侯府会给安排禁军的差事,如今叫她希望落了空,自己,确实也是有错。
因此,便强压住了开始在秦雪那里受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