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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朝张大嘴,捂着嘴难掩幸灾乐祸:“这莫流采……”到现在了,还没学到教训呢!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磨光了自己丈夫对她的看重,那才叫好呢。
她以前,受了这小姑子多少气……
“二爷虽然说了让我不要去管,可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了。”舒月朝微微笑着,吩咐着下人,“我这里还有些好人参,你给送过去,再好好跟姑太太说,我这边有点事,等忙完了,就去看她!”
下人答应着走了,舒月朝好整以暇地等着后继消息,果然,还没到晚饭呢,那送东西去的下人就灰溜溜回来了,跪在地上直委屈:“姑太太把东西全给摔了,还说,还说……”
满屋子丫头婆子,舒月朝捂着心口,红着眼眶:“姑太太还说什么了?”
下人给她抱屈:“姑太太说,您既然那么忙,就很不必去看她了,她担待不起你的看望!”当然,原话可比这难听多了,下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莫流采当时就跟疯了一样,见只个下人来,舒月朝没来,嘴里叫着“可算看透她的真面目了,平日嘴里说跟我如何如何好,看我今儿倒霉了,就换了个人,虚伪透顶!”摔了她送来的人参不说,还给上去踩了两脚,“什么东西,谁稀罕这些?!”更是叫嚣:“她不愿意来,那就不用来了,我还不待见她呢!”
下人都奇怪呢,自家这姑太太,才逃过一劫,怎么脾气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越发火爆起来了?
舒月朝抹着眼泪:“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合该早早去看她的。”一边作势要起来,“我这就给她赔罪去!”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莫飞景在门外把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冷着张脸进来:“赔什么罪,没得惯的她,无法无天了!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以后你再不用去看她,送什么东西,给她糟蹋啊!以后,你要去看她,小心我跟你算账!”
舒月朝满脸为难:“二爷你先别气,小姑子她也就是一时气话……”
话还没说完,莫飞景已然喝道:“够了,别再说了,听着烦!”满脸不耐地叮嘱她,“钰哥儿都要进学了,那么多事还不够你操心的?你就乖乖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做,你照做就是了!”
一边吩咐着人摆饭,很显然不愿意再提这事了。
舒月朝只能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跟着坐下来一起用饭……
这一晚,莫流采直等到了月上西山,更鼓响起,也没看到平日跟她好的亲姐妹似的二嫂子。
沈氏劝着她:“你啊,收收脾气吧,把人都得罪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跟你大搜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把另一个也得罪死了你才高兴?”
莫流采眼泪全往肚子里吞,嘴里却是一点不示弱,冷哼道:“见着我倒霉就露出真面目了,这样虚伪的小人,我才不稀罕她跟我好呢,便是她来看我,我也不愿意见的,我还怕得罪了她?!”嘴里只不休骂道,“往日都是我瞎了眼,还道她是好人,原来最奸猾的就是她。我才是命苦,一个大嫂狠辣歹毒,明着把人挤兑的走投无路,一个内里藏奸,表面笑呵呵的,心底还不定怎么算计你!结果结果,我明明有两个哥哥,结果全给离了心,好像从没有过一样!”
沈氏见着女儿这样,还能说什么,生怕刺激到她,只能闭口不谈了。
可沈氏有心迁就女儿,也得莫流采感念她这份心才好!
雷霆风暴出现在第二天,大夫来给莫流采换药,嘴里闲着唠叨了一句:“姑太太最近一定得戒口,额头上的伤口很深,一不小心,疤痕就深了!”
沈氏都来不及拦,满屋子就都听到了,莫流采浑身一震,拉着大夫不敢置信道:“什么叫疤痕就深了?我的头上,会留疤吗?”她不知道啊。
沈氏急的直道:“流采啊,你没听大夫说吗,只要好好养,就没事的。”
可莫流采哪信她,抓着大夫追问道:“大夫你说,我这头上到底会不会留疤?”怕他顾忌沈氏说谎,阴狠道,“你可要实话实说,要是你现在书能治的好,回头我留疤了,看我不去拆了你家招牌!”
大夫也是有脾气了,他又不是莫家的下人,一身医术来给病人治病,还得受着气?当下也顾不得连连给他打眼色的沈氏,冷笑道:“这么深一道伤口,中间又耽误时间,留疤是肯定的,单只看疤痕深浅!”不等莫流采再发疯,他拂袖而去,“药都开好了,我就先走了,后面这些,很不必我来,莫老太太只另请高明吧!”甩袖便走!
他也是京里有名的大夫,沈氏也顾忌名声,怕他乱说呢,还要上前安抚几句,莫流采已然捂着伤口大叫起来,沈氏顾得了这边股不了那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夫走远了。
回头少不得抱怨女儿:“你还嫌事不够乱呢,对着外人,你也敢撒泼?”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谁知莫流采随手抓过了身边的瓷枕,对着沈氏便扔了过来:“你说完了没有?!”双目圆睁,只跟疯了一样,“我都要毁容了,谁还管得了那些?”
“都是你的错,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我求情,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大哥召开祠堂?但凡我有条生路,我怎么会撞柱?”
“我现在留疤了,毁容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沈氏看着满地碎落的瓷片,张口结舌,心痛如绞,傻傻看着已经癫狂了的女儿,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接下来几天;莫流采的脾气越发暴躁,倒好像谁都欠了她一样;对谁都没好声色。
舒月朝到底是去看了她一次;还带上了莫钰,好些个药材补品;低声下气去给莫流采赔不是——莫流采当场就骂她假惺惺,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走——舒月朝二话不说,抱起了有些被吓住的莫钰转身就走;沈氏脸色难看到极致;却也说不出挽留的话。
当天晚上;莫飞景大怒着跑来,对着莫流采好一通发作,冷笑道:“你既这般能耐;以后,就好自为之了!”此后两天,在没来看过她。
至于莫含章俞锦妍,更是不会来看莫流采的,张家那边,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莫流采的丈夫张泽,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完全没有一点动静……
越是如此,莫流采的脾气,就越发乖戾起来。
沈氏满腔慈母之心,兼之觉得自己之前放弃了她,实在对不住她,对她便是百般迁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是平日嘴里说些忤逆难听的话,也只当耳旁风,并不往心里去。
只是那些伺候的下人,就没那么大度了。
她们是伺候人的丫头,不比沈氏到底是莫流采亲母,她还有点分寸,莫流采心情不好,一股子怒气,却都冲了这些丫头们来,喝茶不是嫌冷了就是嫌热了,给她梳头,她又嫌力道不合心意,厨房做的饭菜,她也恩能够挑出一堆的麻烦,最可怕的是她的脾气,稍有个不慎,她就大发脾气,教训一顿都是轻的,她最近却是迷上了砸东西,一天喝药,嫌药味不好闻,药碗直接就砸在了伺候用药的琥珀脸上,深褐色的药汁兜头泼了琥珀满脸,青瓷小碗正中砸在了眼角上,疼的琥珀眼睛第二天肿的都睁不开了。亏的是药汁是凉过了只微微烫的,否则,琥珀还不得毁了一张脸!
就这样,莫流采还没消气,非要把琥珀赶去做粗使丫头,可怜了琥珀个家生子,平日小心做事,从不与人为难,好容易爬到了二等丫头的位置,一朝就被打回了去跟着那些个才进府上了岁数的婆子一块儿去厨房干粗活……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莫流采这么不把下人当个人看,下人心底,哪能好受?虽然不敢在主子跟前表示不满,背后嚼舌根却是少不了的。他们门路又广,亲戚朋友,枝枝蔓蔓的,连外府的下人都认识好些,抱怨八卦之后,不多久,莫流采的名声更是臭到了街上去。
偏沈氏一味只守着莫流采,由着她发泄心头怒气,也不管家中的事,更不要说外面,还到得俞锦妍莫飞景跟前祈求他们对莫流采多宽容一二,直接叫这两个心有芥蒂的人更加不满,明知道莫流采这般做下去迟早不好,却谁也没有插手!
莫流采在莫家休养了五日,俞锦妍让人去了张家,撂下话,且只问张家还要不要这媳妇,若是不,大家摊开来和离便罢。他如此这般不客气,张家自然有气,可到底莫流采还是莫家的人,俞锦妍又是张家老爷子上峰,少不得捏着鼻子憋着口气派人上门来接莫流采走。
莫流采当然是不愿意回去的,莫家好歹还有个沈氏由着她宠着她,回去张家,谁知道到时候会怎么样?此刻她到时有些后悔了之前不该随着性子来,欲要再去给莫飞景道歉,人却是根本不愿意见她。等到张家的轿子到了门口,莫流采不走也得走了!
沈氏跑去找俞锦妍,俞锦妍冷笑:“我当日便说,如此出嫁了还在娘家兴风鼓浪唯恐天下不乱的,我莫家招待不起,能留她在家里养伤那么几日,已经是我宽容了,母亲还要留她,是叫我当日的话,只成一纸空文不成?!”
沈氏再去找莫飞景,莫飞景拉着脸:“母亲你老惯着她,她留在府里能留多久?到底是出嫁了的姑奶奶,不回张家住在娘家像什么样?谁家媳妇是这样的?你这拦着她不让她回去,张家人得怎么想?你就别添乱了!”
沈氏茫然再回去看莫流采,莫流采哭着收拾行李,额头白布还裹着,确实边哭边恨道:“我今日才知道了,原来娘家也是靠不住的。母亲且只看我回去会如何,哪一日我死了,才是乘了你们的心意!”也不管欲言又止的沈氏,愤愤然拎着行李就走。
张家来接她的是她当年陪嫁过去的婆婆,此刻见着她,满脸哀伤和难过。这样的场景,婆家没一个人来,还是莫家当年陪嫁过来的人,张家对莫流采的态度,可见一斑了。
沈氏瞧见,不住的哭——这些日子,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眼泪就没一天不掉的,莫流采不耐烦地喝道:“你现在哭什么?我好歹还站在这儿呢,等哪天我‘一病没了’,你再掉眼泪不迟!”说完,也不管沈氏被挤兑的惨白的脸,钻进轿子带着人就走了。
沈氏站在原地,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失声痛哭……
俞锦妍和莫含章并肩站在拐角处,看着沈氏痛苦难当,莫含章冷笑道:“这下,你可满意了?流采她这次,真正是落了个众叛亲离。老二对她有了芥蒂,母亲她,心里怕也不好受……”
莫流采肆意挥霍着沈氏莫飞景对她的关爱,可现在,莫飞景已经走到了极致,沈氏便是满腔慈母之心,在两个儿子的反对下,还能坚持多久?更别说,她之前,已经为了儿子放弃过女儿一次了。
莫含章很不想这么说,但凡事有了开头,第二次就很容易了。再在儿子和女儿中选一次,沈氏最大可能选择的,很可能还是儿子!
俞锦妍讽刺的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逼着莫流采上蹿下跳把人都得罪光了的!”转身看着他,耸肩道,“你未免,也太高看了我!”正好有下人走来,俞锦妍再不看莫含章,径自走开了。
她来只是为了看到莫流采离开莫家,现在看到了,衙门里还多的是事情呢!
莫含章停在原地,看着沈氏哭倒在李嬷嬷怀里,心下酸楚,可最终,还是没有走出去安慰。
沈氏不见得乐意看到他的安慰,而他,不是不心虚的。
他常年在军中,看惯了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或许他不通医术,可是粗粗查看伤情严重与否还是可以的。当日他才走进祠堂,就看得出来,莫流采虽然昏迷不醒,伤口流血不止,可并未伤及性命,不过是一时用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