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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已经混乱了,可娘亲还是没有来。爹娘这次失约了!
噩梦,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着的噩梦!对这就是重生前最痛苦的记忆,不能被外人所道的记忆,也是她为什么从小失去双亲无家可归,被人所救,成为老千的原因。因为一夜之间本是幸福的她,失去了所有。
莫霏烟醒来泪水染湿香枕。此刻全无睡意,披了一件外衣,静坐在长窗下,看着那夜色中花絮纷飞,柳枝舞动的景象。
昨日太子府重逢,尉迟恪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萦绕耳际。让她心绪翻涌。
两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她的魂穿到了这个叫莫霏烟的身体里,然后,又回归到这个莫府,这个权倾朝野,显赫威名的莫丞相府中,锦衣华服,山珍海味,都是多少平常人家女子向往的东西。但自己却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在那一夜后,所有的幸福都灭绝了。
本来以为自己会过的很不错,可是却遇上了那个四皇子,还受他利用。当初就不该眼红那两千两黄金答应他的。现在想离开都难了。
莫霏烟对着铜镜中的那个美貌倾城的女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就算换了一个别人的身体,也忘不掉这一生最痛的仇恨。自己要不是背负太多太多的东西,也可以嫁个自己喜爱的好男人安然渡日吧。如果父母在世也想看到自己过的幸福。毕竟自己现在是寄居在别人的躯壳里的一丝魂。不只能安着别的人轨迹活着,她还有自己的大仇要报。
现在自己好像又陷入到几个皇子之争里面去了,因为她也接到了四皇子的命令,继续接进三皇子尉迟恪。这是不是老天爷给她的一个最好报仇机会了。
只是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无法与人倾述,而又寄生在莫府里,做事说话就更得处处小心。不然落人把柄,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轩元帝与皇后都欣赏霏烟才华,招安阮与霏烟进宫,并将霏烟诣婚给四皇子。
安阮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觉着可以解求霏烟,不让她沦为棋子;另一方面,又因一道圣诣打破了他与太子的计划。却不好表面发作。只的谢恩回府。皇后留下霏烟聊了一会锁事。
晚膳后,莫霏烟走在花园小径上,心中暗自思量。皇后派人请她留下,到宫中陪自己一晚。安阮也不便多说什么,便让莫霏烟跟着宫女去,自己先行离宫回府。
走在交叉路口,莫霏烟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心中一闪。
迎面走来的,是那个被轩元帝敬重的,衣炔飘飘、仙风傲骨的神医——子桑。
子桑,当年将她从堆满尸体的井里把她拉起来的人,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灵魂的人。
莫霏烟远远看着那个卓然的身影,略蹙眉头。突然按住自己的腰。
“哎呀,我的东西掉了。”一脸惊慌失措。
“小姐,怎么了?”小宫女赶紧上前,关注地问。
“我的佩环掉了!真是太粗心了。一定是掉在来的路上了。”莫霏烟蹙眉,黯然伤神。
“这……”小宫女一脸为难和同情,不知该怎么办。
“可不可以麻烦你,回去帮我找找。”莫霏烟双眼湿润,祈求地看着宫女。
“小姐这……”宫女犹豫不决。
“那可是我死去的娘亲送的。虽说不值几个钱,却是多少金银珠宝都买不回的。”说着,莫霏烟拿着冰丝绢帕,黯然拭泪,眉头紧皱。
眼见美人如此伤神,是个有惜花之心的人都不会拒绝。何况,这为倾国倾城的人儿刚指婚给太子,将来又是太子妃,当然不能得罪。
“奴婢这就回去找,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小宫女一福,便转身消失在花园一头。
莫霏烟迎面上前。子桑款款而来,目不斜视地走近她。
“明日子时,楼兰竹阁见。”莫霏烟淡淡一句,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任何表情。
“不见不散。”子桑也漠然回答。
子桑在莫霏烟斜上方站定,目光移过去,久久地注视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没有说话。
只这一眼已包含无数语言。
眼前这个女子,还是当年自己从那口井中救起来的她吗?
未来的大西帝国靖王妃。看是风光不限的身份,只有自己才明了这个女子心中的苦楚。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美丽终究,是一场错。而她单薄的身体却背负着沉重的东西。
子桑在心中暗自悲叹,却依然不动声色。
“子桑。”莫霏烟不抬头,不移步,唤道。
子桑仍旧不应答。
“你终于来了。”莫霏烟轻声细语,款款四字。只是字字如针,扎在子桑心上。
子桑泛起一抹苦笑,漠然,将手里的灯笼递过去,让她照路。
莫霏烟接过灯笼,无言相对。子桑也不再言语,双手背在身后,怅然离去。却走得一路潇洒,旁人看着,逍遥自在,了无牵挂。
看着暗影消失在夜色中,莫霏烟转身,也不等小宫女回来,便径自离开,提着灯笼,往皇后宫中走去。子时,月光朦胧,暗影浮动。
楼兰竹阁,一盘棋,一个人,衣带飘飘,青丝冉冉。
莫霏烟安静地下着一盘棋。
子桑缓缓而来,悄然靠近,扫了一眼棋盘,惨然一笑。
“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总是喜欢把自己弄得那么孤独。”
“我从来孤独,都是自作自受的,不是吗?”莫霏烟也笑,反问道。
子桑看看莫霏烟,坐在她对面:“你可愿与我对弈一局?”
“好。许多年不见,也不知你的棋艺是否又精进。”莫霏烟欣然同意。
子桑整理好棋盘棋子,“猜先吗?”
“不用了,老规矩,你白我黑,你先。”莫霏烟淡然答道。
棋子轻敲在棋盘上,在这暗夜中交织成一首悲伤的歌。歌中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多说心酸纠葛离别愁苦。两个人面无表情,心底却是各有各的苦衷与悲愁。每一步,小心谨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没有谁输得起。
棋局过半,莫霏烟突然闲聊起来,却自己也觉得说的是无关紧要,完全可以不说的话。尴尬之余,她停顿半晌,直视子桑。
“你,这次回来,可是来帮我的?”
子桑停下,将拿着的棋子放下。看着这漫无边际的暗夜,心中暗自叹息。宿命,一切都是宿命。
“不用多问,这局棋下完,自会告诉你答案。”
莫霏烟便不再多说。两个人静默地下着。
一黑一白,交错相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竹林苍翠欲滴,月光倾泻,铺满一夜微凉,银色淡然,一切都带上一层静谧。
风吹,影动。竹叶片片翻飞,摇曳,带上一层泼墨的山水之美。绿影暗动,翩跹飞舞,流光婉转,宛若只只轻盈的蝴蝶,飞舞在这无垠的夜空之中。
静谧的楼兰竹阁,流水时光,无人打扰,祥和美丽。
这张举世无双的脸,仔细地思考着每一步棋。子桑的棋艺,莫霏烟当然知道。莫霏烟的走法,子桑也了然。只是每一步,子桑都处处为莫霏烟考虑。白子为了黑子,舍下了大片江山,舍去了大好机会。
莫霏烟轻轻蹙眉,心中暗自揣度。
子桑一脸悠然,看起来无心争高下,却每一步都精心设置。虽然白子让着黑子,但却并不明显。若非棋艺高深之人,又怎会看得出?而莫霏烟的棋艺,亦非凡人能比。
棋终,人散。
子桑站起身来,向莫霏烟鞠躬:“承让。”
“你,果然还是你。”莫霏烟抿嘴一笑。
子桑报以微笑,趁着月色,转身走出阁楼。月影人影,交织在一起,依然是仙风傲骨,不食人间烟火。
莫霏烟目送子桑离去,回过头,看来一眼棋局,一股暧意在心头腾升。
“好一个所有答案,自在这棋局之中。子桑,你果然一点没变。”莫霏烟自顾自地说着。
莫霏烟缓慢地收拾着棋盘,每一个棋子,都是精心诞生的一步。交杂成一局棋,好棋!这,就是我要的答案。
莫霏烟满意地笑笑,映着月光,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抹上一层淡纱,朦胧迷人。
子桑皇帝跟前的红人,只因多年前救过轩元帝一命。但他的身份也让众多大臣们猜测不已。
早朝前,群臣面色各异,讨论着这位神医的各种传说。
“这子桑神医,跟皇室有不解渊源。”
“嗯,听说他救过皇上的命,也不知是真是假。”吏部尚书解说道。
“谁知道呢,还有传言更是说,他说轩元帝的私生子。”
“嘘——这种话,可是会杀头的,不能乱说。”
“皇家的事,谁都说不清楚。皇上对这个子桑,那可是恩宠有佳。一来就让他到身边,坐上坐,地位可见一斑。”
“可不是吗,你我这种整天埋头苦干的,最终只祈求能告老还乡,有个好下场。皇家纷争,还是原来好。三皇子回京,子桑又出现,不知道又会有什么风波咯。”兰眉陪着莫霏烟去合丰楼,这是唯一让莫兰眉不悦的一点。不过终究是欣喜压过了不快。
合丰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各府贵族常到此处相聚。梁啸天经常去那里喝酒,打发时间。禾丰楼又以酒名满京都,以酒会友,以诗助兴,所以日日人满为患,生意兴旺。
姐妹俩出门到了禾丰楼,丫鬟扶着下轿。两人相视一笑。莫兰眉对这繁华帝都,满眼兴奋。
“妹妹,我们进去吧。”莫霏烟牵着莫兰眉的手,往里走去。
“哎——这不是莫府的两位小姐吗。里面请,里面请。”小二赶紧迎上去,将两人带上楼去。
莫霏烟一上楼,便看见梁啸天和尉迟翼。两人正在喝酒。
“哟,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位小姐吹来了。真是有幸,有幸。”梁啸天立即起身,靠近莫霏烟说到,“既然来了,洛小姐肯赏脸,一起喝一杯吗?”
“好啊。姐姐,我们过去吧。”莫兰眉抢着回答。
她高兴地坐下,看了看尉迟翼。莫兰眉其实早就对那个温柔儒雅的男子,很有好感。她最擅长乐理,这方面,连莫霏烟也不如。这也是她唯一比得过莫霏烟的地方。当初那曲《泠汐玉水舞》若非她帮着修改,也不会有那样动人的效果。
尉迟翼笑着看着莫兰眉,似乎对她也很有好感。他早就听说莫丞相的四小姐说仙乐仙子下凡,对各种乐器曲谱,颇有研究,堪称京城第一。
两个人聊乐理,聊歌舞,聊古筝古琴,聊琵琶扬琴,没完没了,不亦乐乎。他们两人谈天说地,倒是把莫霏烟和梁啸天放在一旁。
莫霏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
梁啸天看看她,虽说皇上已经赐婚,只要莫霏烟愿意,就算尉迟隽是靖王,他也不放在眼里。面对战场上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独独每次面对霏烟,他的心就很难自控。
“莫小姐近来可好?”
“蒙梁将军关心,一切都顺心。”莫霏烟低头答道。
“小姐要喝茶还是喝酒?”梁啸天身为将军,不知明天的生死,所以一直没有去将莫丞相提亲,就是怕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但却见到她要嫁给靖王,心中懊悔不已。
“还是喝茶吧。”莫霏烟看着一旁聊得欢天喜地的尉迟翼和莫兰眉,见莫兰眉高兴地陪尉迟翼喝着酒,回答梁啸天。
“好。”梁啸天转身,“小二,来壶龙井。”
“好嘞!客官稍等。”楼下小二应声。
“不知莫小姐对于赐婚可是心愿?”梁啸天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没由来地冒一句。
莫霏烟不禁掩面巧笑:“梁将军这是哪里话,既是皇上赐婚那有不愿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