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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皇子自然也早早的到了。兄弟相见,寒暄一番。
“三哥,你这一走就是十年啊。这次回来定要好好带你去游山玩水,赏赏美女。”四皇子尉迟隽拍着尉迟恪的肩膀说。
“那我先谢了,反正回来也没什么事可做,如果能多点美女陪着游山玩水当然乐不思蜀。”尉迟恪对着尉迟隽笑道,他在边境十年,风餐露宿,刀尖剑雨的生活,完全不同与这些皇子金庭玉院中锦衣玉食的生活。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天定当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尉迟翼走上前。
“好!二哥说得好!一醉方休,三哥,你可不要推辞啊。”尉迟隽满脸欢喜。
“太子驾到——”三人正说得热闹,一个太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人跟忙整理衣衫,一起朝门口走去迎接。
“皇兄……”尉迟翼、尉迟恪和尉迟隽分别向他略施礼,叫道。
“没想到你们这么早来了,看来我要自罚一杯了。”尉迟皓悦色道。
“今日既是为三弟接风洗尘,都是自家人,就不用多礼了。”尉迟皓对众人说到。他走过去,看了看尉迟恪,“三弟,今天可要开怀畅饮。”
“皇兄,只不过是为恪儿接个风,也又不着搞的如此盛大,请来这多人,恪儿刚回京,很多礼节都不熟悉。怕是有失皇族的颜面,还望太子多多指教才是。”尉迟恪一抱拳,微微躬腰,舒和的笑。
“我是看你在边境生活着十多年,想你初回帝都应该也会有诸多不便,所以今日请来的都是帝都皇城里有名望的人,你先熟络下,若是看上哪家姑娘,你也只管跟我说。睿王府也要有个女主人才是。”尉迟皓用手将尉迟恪的手拂开,顺势牵着他的手,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尉迟恪将另一只手轻拍在尉迟皓的手上,“皇兄想的周道,做的周全。小弟很是感动。”
尉迟翼走上前去,笑着接过话头,“大哥,三弟,我们都已经十年没有好好聚一聚。今日其他什么事都不要提,好好叙叙我们的兄弟情!”
“当然,当然。”尉迟皓笑着松开手。
“二哥说得极是。今日我们只谈风月。”尉迟恪向后退移一步,谦合的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出去与来的客人打个招呼。外面的客人都该等急。”尉迟隽见气氛缓解,走上前来解围道。
园中已经是人山人海,京都之大,高官贵族之多,可见一斑。且不说一般官员撞破头皮挤都挤不进来,就连当朝太尉的女儿魏云,也是一身华装,出现在太子府。这接风宴上特意为尉迟恪准备的,当然安阮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莫霏烟去接近尉迟恪。只要接近尉迟恪一步,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接近成功一步。
莫霏烟一身白衣出现在众多华丽盛装之中,犹如一朵素净的白莲,翩翩而来。淡雅却超凡脱俗,比起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世外天仙。此刻虽没有浓妆盛艳,却以典雅高贵的气质,配上纯白薄衫,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在座的众多的少爷小姐们争相观望。
“那女子是谁啊?太子设宴,居然敢穿得如此简素。”一男子痴望着莫霏烟,询问道。
“你不知道啊,她就是莫丞相的女儿——莫霏烟。也是太子妃的妹妹啊。听说之前被遗弃了好多年,是这两年才接回来的。”旁边一人摇着折扇,款款道,“不过刚接回来好像什么也不懂的,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脸,啥也不会啊。还天天在外闯祸,后来听说莫丞相将她禁闭在家,这短短一年时间就变成了才女。今天众人都穿得这般华丽,她那一身白衣,素净纯澈,反而更加惹眼。再配上她那倾国之貌,谁还敢与她争?”
尉迟皓在前,三位皇子依次跟在后面,走进园中。
尉迟恪一眼便看到那白衣飘飘的女子,素衣艳骨的风华,在人群中最为灼目,真的是她。一抬眸一回笑都与脑海中的那抹丽影重叠。
他面上却纹丝不动。心里略思她又怎么回出现在这里,虽然自己有料到会与她再相遇,只是这次她又会以何种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莫霏烟却并没有看他的方向,而是在侧头与另一女子对话。
“今天本王特意设宴,为三弟接风洗尘。三弟常年在外,难得回京,大家今天定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尉迟皓站在亭前,举杯相邀众人,兄弟四人携手入座,举杯同庆,一派兄友弟恭的和谐,仿佛他们四人之间从来便是这般团结,根本无谓争宠、倾轧,甚至杀戮。
尉迟皓举起一杯酒,对着众人笑道:“来,这第一杯酒,先敬三弟。三弟回京,一路辛苦。”
众人一道举起酒杯,尉迟恪接过酒杯道:“皇兄客气了,路途遥远,是辛苦了一些。可父皇圣旨在前,小弟怎敢不从。今日多谢皇兄厚爱。”
说完便将酒杯引至唇边,一饮而尽,然后将饮干的酒杯向众人展示,笑的一派倜傥风流。
尉迟皓听得“父皇圣旨”几个字,不由得脸色沉了沉,却不便多说,只得闷闷地陪着将酒喝下。
席间众人欢笑不断,虽说在太子府,却应着今日特殊,便没了太多礼数。亭中兄弟四人也满脸笑容,互相敬酒,说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笑声不断,看起来一片祥和欢乐。
酒过半晌,尉迟皓向尉迟隽一使眼色,他便起身说道:“三哥,你难得回京,可知道这京城美女云集,才女出众?虽说塞外也是美女如云,但毕竟不如这京城女子识得大体,见识广博。今日可是来了好些出色女子,不如,我们来点乐子?”
“四弟,你还是一点没变啊。今朝有酒今朝醉,且不逍遥一世间。既然你都这样说来,好吧,你说怎么办?”尉迟恪笑着看着尉迟隽。
“三哥,你可知这京城最有名的才女是谁吗?”他朝着尉迟皓和尉迟翼看看,接着说,“那当然要属莫霏烟和月娥了。这东有月娥,南盼霏烟。月娥纤纤,霏烟袅袅。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才女。莫霏烟又是才貌极佳的女子,世间罕见,三哥,可不容错过哦。”尉迟隽朝着尉迟恪挤挤眉毛,笑着。
“哦?那我可是真不能错过了。”尉迟恪大笑,“不知哪一位是那位才女?”其实他的心里已猜到几分。
“那边素色衣裙的就是国舅府的大千金莫霏烟。”尉迟隽指了指莫霏烟的方向道。
“美是很美,不知道才情是不是真有那般了得。”尉迟恪淡淡的说着,莫丞相的千金,这才是她真正的身份吗?那么樊州城的相遇也是莫丞相的安排吗?那三日相对相处也是一场戏码?想到此处,心头不禁有种刺疼的感,自己虽不是那情窦初开的年龄,但她的一频一笑,一抬眉一抚袖的风华都占满他的心。
“早就听闻安国舅家有一才女,今日小生到要试试看。我的上联是‘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小姐,请——”一个盛装公子首先出来挑衅,点名要莫霏烟答。
这是一副组字联,前面巧妙组字,后面又将字嵌入,精巧至极。众人不禁唏嘘感叹一个妙字。
“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莫霏烟红唇略扬,“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妙!妙!实在是妙!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小生甘愿受罚。”说罢,一饮而进。
很多人都是想看看她的才情,因为,大家都不会相信一年时间能让弃女变才女。所以大多人都找她接题。
面对众人掉衅,莫霏烟应对自如,宛然若离尘之仙,轻盈润秀,莞尔不绝,滴水不漏。招来无数名门公子的青睐,同时也惹来不少嫉妒的眼光。
“既然洛小姐如此才华横溢,不知可否对在下一联。”一粉衣女子起身道。这就是太尉之女魏云,她家中朝中有权有势,自然向来傲慢无理,而且美丽的女人总是把另一个美女当成最大的敌人。
“魏小姐请。”莫霏烟淡然道。
“寂寞寒窗空守寡,请接下联。”魏云一笑。
这一联字字精巧,偏旁相同,巧妙嵌入。而“空守寡”,意思更是狠毒。莫霏烟轻笑一声,却沉默不言。
众人脸色各异,尉迟皓略带担忧看着莫霏烟,而尉迟恪则是一脸玩味的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我的下联是:俊俏佳人伴伶仃。不知魏小姐可否满意?”莫霏烟拢一拢衣袖。
“好!妙哉妙哉!”尉迟皓拍手道。
“哼!”魏云只得愤愤地作罢,面红耳赤。
直到傍晚时分,众人才微酣离去。
一时间初夜微凉,笙歌散尽,东宫中的仆鬟们匆忙而过,收拾着还余袅袅热气的温酒与经过一日的人气蒸熏却还鲜嫩欲滴的瓜果残盘。
莫霏烟却有意无意般迟一步离开,因为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霏烟从那些宴会里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暖香中缓缓穿出,踏过杯盘狼藉的庭院,似是将一日的奢靡、豪宴与伪装都抛诸脑后,只余一身清淡素锦,立于中园角亭下,似听花,似待月,又似寂寂长夜,孤芳自赏。
“东有月娥,南盼霏烟。月娥纤纤,霏烟袅袅。”尉迟恪的语调从身后传来,似乎带了一点点调侃的意味,萧疏淡漫,“想不到安国舅的千金不但丽质天成,而且还才情满腹,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
霏烟闻言转身,双眸似是横带一股飘渺的烟水之气,两颊却即刻闪现一股微醉的潮红,垂眸笑道:“哪里哪里,霏烟承蒙三皇子抬爱。”
“霏烟姑娘过谦了,”尉迟恪幽然一笑,却又向那花下素影跨近一步,使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暧昧的尺度上,几乎是凑在霏烟耳边,低低道,“我何曾爱过你。”
她不惯于这般狎昵的距离,警觉地向后退了半步,抬眸向长身玉立的尉迟恪望去。此时霏烟眼中烟水之气已然尽沉,唯余清醒与冷冽。是的,她如今不过是一颗为人操纵的棋子,如何能有这般心如鹿撞、意乱神迷!只是方才耳畔那一声喃喃低语,带着幽怨、嘲讽、不甘、轻蔑,仿佛把所有的情绪都揉在了一起,又那么近,看不到他的脸,听来似乎还有一点的味道,如梦如幻,如此不真实,几乎要让她不能自持。
“我早就料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只是想不到会是在这里,也没有想到你是莫丞相的女儿,太子妃的嫡妹。”尉迟恪却即刻侃侃而谈,神情疏朗淡漠,还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与方才那一瞬全然不同,款款转移话题,“不过想来是我小看霏烟姑娘了。”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感觉,失望?高兴?还是被骗?”霏烟出言反击,音如碎冰。
“高兴?失望?哈,各占一半吧,”尉迟恪无视霏烟的言外之音,双手背在身后,款款笑言,毫不生气,“但绝没有被骗的感觉,因为你根本没有骗到我。我什么损失也没有。”
不错,她并没有骗到他什么,不过耽误几日回京的时间,这并不值得谁思布那样的美人局。
霏烟不发一言,只是用一双琥珀般的眼望着尉迟恪,乌色的瞳仁里倒映着的暖色宫灯盈盈欲燃,她知道此时沉默便是最好的反击。
尉迟恪也是这般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仍然十分迷恋那一晚霏烟的眼神与身形,却并不是因为京中人常说的那种美丽。她便这般亭亭的立着,如一只孤鹤,瞳仁里印着的是东宫欢宴散尽的庭院,那般奢靡华贵的殿堂,确仿佛不过是一阵缭绕的云烟,这般萧索,这般荒凉,而她,只有她是真实的,即便只是那云烟散尽后余下的那一捧灰烬,这样骄傲,这样寂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吧,尉迟恪脑海中闪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