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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想要骂出的话即将呼之欲出,眼前却没了燕臣的身影,她咬了咬唇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梳妆台前,良久,她目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没由来的心中升起一股失落。
她磨了磨牙一脚踹向床榻,怒骂一声,“神经病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有没有礼貌啊魂淡,以后她再也不会理他了,在理他燕臣就是乌龟王八蛋。
她在心里腹诽,良久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向她的脑门,她真是疯了了,竟然还想着理他,疯了疯了。
她再次踢了踢床榻,风风火火的来到外间,大喊道,“青衣,墨瑶。”良久没得到回应,秦歌气愤的出了外间。
两人正躲在客厅的角落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看小姐和主子这发展的趋势,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这是墨瑶的声音。
青衣五官纠结着,不赞同的说道,“那不行,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
墨瑶不屑的睨了她一眼,“主子的夫人谁敢浸猪笼啊。”
“好像是这样。”青衣想了想点头道,随即眼神一亮,“那小姐什么时候生宝宝了?今年?不不,这都四月份了,怎么样也得明年。”
青衣一想起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婴儿就一脸的神往,丝毫没注意她身后一脸阴沉的秦歌。
墨瑶是看到了,她怯怯的缩了缩脑袋,不住的朝青衣使眼色。
青衣眨了眨眼,“你眼睛怎么了?”
墨瑶一扶额头一脸的苦楚,古人说得太对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现在绝对是深有体会。
“你们很闲是吗?”阴凉的声音自青衣背后响起,她脸色一僵机械的转过头去,正对上秦歌阴沉的脸。
青衣讪讪一笑,“小,小姐。”
“很闲的话就出去跑两圈。”秦歌语气淡然,但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什么叫她今年生不出宝宝至少要明年,什么叫未婚先孕要浸猪笼?该死的燕臣,他果然还是坏了她的声誉,魂淡魂淡魂淡!
“小……小姐,奴婢,奴婢不闲!”青衣苦哈着一张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只顾着向往小主子,竟然忘了小姐她不喜欢燕郡王?
“恩……?!”
秦歌轻恩,尾音幽长百转千回,吓得青衣脑袋一缩,急忙道,“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拉起墨瑶贴着墙角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瞪墨瑶,都是她先起的话头,现在还连累她一起受累,小姐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啊,她再也不要惹小姐生气了。
墨瑶觉得冤啊,她都给她使眼色是她自己没看明白,怎么反倒怪她来了,再说了虽然是她起的话题没错,但她自己还不是说的津津有味,比她还要神往。
“小姐,要用膳吗?”粉黛刚好和青衣她们擦肩而过,还没弄清楚状况两人就跑了老远,她回首狐疑的看了看她们的背影,这才走向秦歌。
“不用了。”秦歌摆摆手,她今天不准备在府里吃,她要出去要去醉仙楼,她就不信没有他,她还吃不起饭。
粉黛紧了紧眉,“可是小姐饭菜已经端上来了。”她瞄了眼秦歌,微妙的发现小姐貌似心情不好。
“撤下去吧。”秦歌抚了抚额有些疲惫。
粉黛筹措了一会,无奈的说道“是。”
秦歌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声喊道,“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粉黛转身恭敬的回答。
“恩。”秦歌想了想,“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好菜你们多吃点补补身子吧。”昨日惩罚了这些小丫鬟,她们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多少有些怨言,而且她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只要她们下次不会再犯,她也不会在惩处她们。
粉黛闻言有些感动,她微微颔首,“谢谢小姐。”
“恩。”秦歌点头,“等会出去见了青衣和墨瑶,告诉她们我给她们一刻钟的时间赶快跑完回来见我,否则惩罚加倍。”
粉黛有些狐疑跑完什么,但是她却不敢问,主子的事可不是她们这些奴婢可以过问的,她微微颔首,“是。”
“下去吧。”秦歌朝她摆摆手,踱步去了对面的书房。
这是她来到凌云阁开始第一次想起去书房,前世她有个习惯,每当心情不好或者心情浮躁的时候她都会去练字,练字会让她浮躁的心平复下去,会让她逐渐变得平心静气,这样才不至于让她因为冲动而做错事情。
秦歌推开书房的门,看着打扫得一尘不染的书桌心中的浮躁也稍稍褪去了些,看来青衣每天不光要伺候她,还会抽出时间来打扫书房,因为书房自古都是重地,一般人根本不敢乱进,所以这活计才落到青衣的头上,尽管秦歌的书房里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根本都没有进去过。
她走到书桌旁,研了研磨执起一侧的毛笔,素手一挥几个大字就出现在白色宣纸上,她的字不似寻常女子般秀气的簪花小楷,她喜欢狂草,龙飞凤舞下笔有力,都说字如其人,秦歌的字一眼就给人一种锋利大气的感觉。
只是字迹虽然不错,但几个字凑在一起真心不怎么样。
她看着宣纸呢喃出声,燕臣,你才狼心狗肺,你全家都狼心狗肺,读着读着她心情舒爽多了,忍不住勾唇一笑,半晌她有些呆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想着,秦歌咬了咬牙,她就说燕臣是个克星,她走到哪他克到哪,只要遇上他她指定变得不像自己,太可恨了,太魂淡了!
再说燕臣他冲动之下出了候府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回首看了眼凌云阁的方向,他眸光有些深沉,深沉的有些幽怨,她怎么就不知道叫住他,太没有良心了。
墨云悄悄看了眼燕臣,心下叫苦不迭,主子啊主子,你明明就不想走,那你干嘛要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姑娘的脾性,万一有人在你和她闹脾气的期间趁虚而入,倒时候就是想哭也没地哭啊。
他五官纠结的看向心情一样与他复杂的墨玉,无声的说道,“要不,你去劝劝主子?”
墨玉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墨云双眼一瞪,“我这不是没你招主子喜欢吗?”
“神经病。”墨玉白了他一眼。
“你……”墨云怒瞪他。
墨玉直接无视,就这样两人无声的交谈不渝的落下帷幕。
又过了一会儿,燕臣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不前进也不后退,看的墨云急得直打转。
“那个主子。”墨云轻咳一声,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我们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您看……”您是要回去还是要回去?您好歹说一声啊。
燕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带着凉薄之意划过墨云的身上,骇得墨云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抖了抖狗腿的道,“主子,您随意,您随意。”
燕臣撇了他一眼,继续将视线放在凌云阁幽怨绵长,良久他回首看了眼墨玉,“去,搬张椅子来。”
墨玉嘴角一抽,扫了眼不断将目光落向他们身上却又不敢靠近的路人,暗叹一声道了句是就认命的去搬椅子了。
终于一刻钟过去,青衣虚脱的挂在墨瑶身上,扫了眼她神采飞扬生龙活虎的模样,暗叹人比人气死人啊,她累的像一条狗,墨瑶却轻松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墨瑶低头看了眼满头大汗的青衣,不赞同的说道,“你体力太差了,得锻炼锻炼。”
呸!到底是她体力差还是她体力太好啊,青衣怒瞪她一眼,但是她真的很累啊,累的连开口呛她的力气都没有。
四周几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看着青衣,有的更是忍不住捂嘴偷笑,小姐这惩罚真是太好玩了,她们这些日子整日活在战战兢兢中,好不容易看一场这么别致的惩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粉黛同情的看了眼青衣,尽管如此她还是上前残忍的提醒道,“青衣姐姐,既然你已经跑完了,就赶紧去找小姐吧,不然等下惩罚加倍就不好了。”
青衣一听浑身一震,扯着墨瑶的衣袖慌忙道,“你不是会武功吗?快带着我飞上去。”
粉黛眼角微抽,青衣姐姐好计谋啊。
墨瑶点头,一把提起她的衣襟运起轻功直飞二楼,潇洒飘逸的身姿惹得底下小丫鬟频频侧目,眼冒红光。
但作为当事人的青衣就不好受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墨瑶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下方顿时惊的脸色一白,双手忍不住扑腾死死的抱住墨瑶。
秦歌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青衣狼狈的模样,她勾唇一笑活该,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议论她了。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个懒腰,神色恢复如常,在没了刚刚的阴沉。
她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青衣和墨瑶两人乖巧的站在门口,她扫了她们一眼,见她们态度真诚显然是知错了,能不知错吗?青衣心里别提有多苦涩,她这一跑不打紧,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就这么没了,刚刚她还看的那几个死丫头偷笑她来着。
“小姐,奴婢知错了。”青衣揉了揉衣角,认错的态度极其诚恳。
“错哪了?”秦歌挑眉。
青衣想了想,“不该在背后议论小姐。”
“恩。”秦歌点头,又看向一侧的墨瑶,“你呢?”
“奴婢也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背后议论主子了。”她会挑她不在的时候议论,如果因为一点惩罚就让她放弃她的初衷,这绝对不行,绝对的不可原谅,不光墨玉墨云会劈了她,主子也会的。
“知道错就好,青衣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府。”秦歌看着她不断流淌的汗水,虽然同情她,但绝对没有于心不忍。
“是。”青衣应道,急忙跑了出去。
墨瑶看了看青衣又看了看秦歌,最后狐疑的扫了眼四周,斟酌了好一会,硬着头皮问道,“小姐,主……主子呢?”
秦歌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死了。”
“啊?”墨瑶大惊,倒不是觉得秦歌说的是真的,而是他们竟然吵架了?难怪刚刚她发那么大的火,偷偷的瞄了眼脸色不善的秦歌,想要问的话硬生生被她吞进了嘴里。
青衣换好衣服后,三人就出了府,墨瑶虽然好奇但还是很知趣的没有开口问,她没开口,青衣自然更不敢开口,她可不想在被罚一次,如果真的再来一次那她可就真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燕臣一直注视着候府得一举一动,所以秦歌一出府他的就看到了,看着她渐行渐近的身影,他瞳孔一缩,疏的起身吩咐墨玉道,“把椅子扔掉。”
他话音一落就没了身影,但是墨玉就是知道他还在,只是藏起来了而已,他无奈的拎起椅子,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墨云最是苦逼,这一前一后两人都没了身影,独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了。
秦歌走近看到墨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为难样子,冷哼一声直接从他身边无视的走过。
墨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留在这里,但是很明显他的出现惹得小姐不悦了,所以不用说他下场一定很凄惨。
墨云真的很无辜,他不过就一个走神主子和墨玉都没了身影,特别是墨玉,他为什么就不通知他一声呢,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呢,有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掉进坑里不搭一把手的兄弟吗?
秦歌一走,燕臣就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冰凉的视线幽幽的落在墨云身上,却不发一语。
他越是不说话,墨云越是惊悚,他只觉得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难过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额上不断的冒出细碎的密汗,他动了动唇,却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来。
就在墨云快要白眼一番昏过去的时候,燕臣发话了,“去暗阁呆两天吧。”
“是。”墨云答的并不轻巧,暗阁那是什么地方,但凡进去的人不死也要拖几层皮,但是他却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肉体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折磨,他宁愿选择前者。
燕臣没有在看他,只是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