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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秦歌嘲弄一笑,“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时间管你。”
宛如明显不信,她瞪大了双眼,颤抖着身子道,“你,你少骗我,你……”
她话未说完,就被秦歌一个厉眸扫过去吓得噤了声,“聒噪!拔了她的舌头,我不想在听到她的声音。”
宛如见她一点也不像作假的样子,凄厉的大叫一声,疯狂的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饶命?”秦歌扬眉,嘲弄一笑,随即刮锋一转,“晚了!”说着扫了眼拿着刀子颤抖着手的青衣道,“还不动手!”
她知道这样做是有些为难青衣了,毕竟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她今日之所以会用这么残忍的刑法去惩处宛如,就是为了震慑众人,否则一个个都想背叛她,那她岂不是要忙不过来了。
杀鸡儆猴,自古都是挺有效果的一个办法。
“是!”青衣背脊一僵,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这才举着刀子朝宛如砍去。
宛如看着那锋利的刀锋,瞳孔缩了又缩,在看了眼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秦歌,心中绝望瞬间渗遍四肢百骸,她是魔鬼,她不是人,她在心里叫嚣着,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口跑去。
秦歌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冷意一闪而过,“想跑?”
她话音落,人就如一阵风般快速卷袭而去,紧接着凌云阁就想起一道凄惨的叫声,在这黑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等青衣回过神来,就看到秦歌手持长刀一脸森然的站在门口,像是浴血归来的杀神,而宛如则被劈成了两半,地上流淌了一地的鲜血,肠子内脏散落了一地,画面诡异恐怖的让人心惊肉跳,更应景的是宛如的上半身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着,显然还没死透。
青衣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肠子内脏,一个没忍住就吐出了起来,而躲在外面的婢女听到宛如的叫喊声纷纷好奇的往门口观望,只是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吓坏了所有人,更甚者,胆子小的还昏了过去。
秦歌扫了眼大吐不止的青衣,淡声道,“吐够没?”
听到她的声音,青衣背脊一僵,有些怯怯的答道,“吐……吐够了!”
“吐够了就叫几个人把宛如的尸首挂在凌云阁前,以儆效尤!”说罢秦歌就扭头朝着后方温泉处走去,虽然身上没有染上鲜血,但她总觉得一股血腥味弥漫在鼻尖,让她很不舒服。
几个醒着的婢女见秦歌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吓得连连后退,心惊胆颤,直到秦歌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就走了过去,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只是一想起宛如的惨状,顿时个个脸色苍白起来,那画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那一幕,怕是要成为她们心中永远也醒不来的魔怔了。
青衣见秦歌离去,这才深吸一口气,半闭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了眼地上的宛如,努力压下心头的窃意,快步走向门前朝着外面呆怔的婢女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小姐吩咐吗?”
婢女们一听,脸色一白,龟速的挪动着脚步,青衣见她们的动作,顿时有些不悦,“动作快点,惹怒了小姐,你们担当的起吗?”
一句惹怒了小姐,顿时让她们的行动变得快速起来,即使害怕,但总好过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吧。
秦歌刚走进温泉,就见到一道黑影背对着她在附近寻找着什么,她心中一凛,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黑衣人似乎感受到她的到来,缓缓转过身看向她。
秦歌心头蓦然一紧,黑衣人全身上下一片漆黑,看身形,是个男人,他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容颜,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就那遗漏在外的一双眼睛让她心惊,他的瞳孔很黑,几乎占据了眼白的三分之二,明明该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但秦歌只感受了死气沉沉。
只一眼,就让人感受到极致的不舒服,阴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目光,像毒蛇一般丝丝缕缕的紧紧攀爬缠绕,冰凉的视线里又夹杂着丝丝邪气,那样的目光太过诡异,似乎只要被他盯上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你是谁?”秦歌心里忍不住犯悚,这人太过诡异了,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正常人,如果不是他明显的生命波动,她一定以为这是从阴间冒出来的鬼魂。
“你不需要知道,除非你想死!”他的声音阴冷中带着诡谲,像是来自幽冥地狱最黑暗的角落。
秦歌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不是吓得,而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诡异的眼睛和声音,让她觉得就像是被毒蛇猛兽盯上一样。
她眸光半恍,眼底深处杀意沉浮,“阁下夜闯我凌云阁,还如此嚣张,是否欺我只是一名弱女子!”她语气冷然中带着凌厉,心中却暗暗计较着这个男人来凌云阁到底是何事,当然除了她凌云阁候府其他地方,她自然不会管。
黑衣人目光阴冷的看了她一眼,“今日饶你一命,他日再敢不敬,必诛之!”
他话落,就彻底消失在沉寂的夜色里,秦歌目光森然的看着黑衣人站过的地方,好一个嚣张的男人,不过她知道他有嚣张的本领,但,取她性命,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她冷笑。
扫了眼周围,心中疑惑丛生,黑衣人临行前那句话,明显是为了震慑她,不让她在靠近温泉,只是这里能有什么?莫非……
她蹙了蹙眉,这里还有什么宝贝不成?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候府能有什么宝贝,如果有早被秦城给翻出来了,不过就算没有宝贝,怕也是那人需要的什么,或者是路过掉了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既然被她发现了,不但被发现还威胁了她,那他想要的,她偏不让他得逞。
秦歌想着,掏出怀里打磨好的拇指般的墨玉,反复把玩着,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黑眸在夜色中褶褶生辉。
随即,她扬手将玉石往上一抛,几个墨色的玉石竟然奇迹般的定在半空中,她双手飞快的结印,一缕缕灵力自体内爆发而出,原本定住的玉石此刻竟然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转动,直到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线条,如果仔细看,此线条竟是北斗七星的形状,几个玉石分隔不远,却给人一种遥遥相望的感觉。
秦歌神情专注的看着那七颗玉石,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猩红,她默念一声,“合!”
七颗玉石顿时争先恐后的朝一个点聚集而去,随即又像是同性相斥般被狠狠的弹开,几颗玉石像是流星一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瑰丽的弧线,最后落于某地,一切归位寂静!
秦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阵法是七情六欲的改良版,因为燕臣事件,她对此阵法虽然有了点失望之感,但却并没有放弃,毕竟这世上像他这种怪胎能有几个?
其实七情六欲阵还有精良版,需以十三颗顶级灵玉为辅,浓厚的灵力为辅,一旦开启此阵,瞬间秒杀万千生灵。
当然,这个她是做不到的,即使是前世她也做不到,更不用说现在了,倒不是说前世她不够努力,而是二十一世纪灵气实在是匮乏,她在努力没有资源那也是白费的。
她修炼的心法,一共分三阶,入微,融合,凌虚,每阶分九层,而她前世也只是参透道融合三层而已,现在她在这里虽然只修炼几个月,就已经到了入微五层,当然除了这里灵气充足之外,还有这具身体的天赋,也许有朝一日她能开启巅峰阵法也说不定,若是在前世,她一定觉得这是一个梦,很多人连想都不敢想,别说去做了。
秦歌漫无边际的想着,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细碎的脚步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她眉宇一动,厉声道,“不要过来!”
青衣背脊一僵,迈起的右腿生生止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委屈的说道,“小姐,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秦歌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连衣服都没拿就要来泡温泉,幸好还没洗,否则这会怕是只能光着身子回去了。
她朝着青衣的方向,缓步走着,猛一看步伐杂乱没有章法,细看却能看出她每走一步都是有特定的规律的,其实七情六欲阵不是不能解,而是除了设阵之人无人能解,当然,燕臣除外。
每一种阵法都有它的规律,如果熟悉阵法的人一般都能解,但七情六欲不同,它是根据设阵人的心情,随意而设,所以除了设阵人,无人知道其规律!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这个阵法的,若是驾驭不住,只会让自己随着阵法消亡,所以从古至今设阵的人少,破阵的人更少,所以,说秦歌是阵法界的鬼才,一点都不夸张。
青衣见秦歌离她越来越近,眼中闪烁着泪花,委屈的道,“小姐,你是不是嫌弃奴婢了,以后都不让奴婢伺候你了。”
秦歌抽了抽嘴角,她有这么说嘛?“别哭了,这里我设了阵法,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轻者沉睡不醒,重了触者即死。”
“啊?”青衣愣愣的看着她,眼角还挂着一滴未曾落下的泪珠,好半天回过神来,庆幸之余还有些后怕,连连后退几步,拍着胸口,呢喃道,“还好,还好。”
秦歌勾唇一笑,拿过她手里的衣服,“你在这等我会,等下,我有话要问你。”
“哦,好的。”青衣急忙点头。
……
秦歌洗好澡,就匆匆的出了温泉,她现在对黑衣人很好奇,虽然她也不稀罕什么金山银山的,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得,万一这凌云阁真有什么稀世宝贝,那岂不是要被闹的鸡犬不宁,今日的黑衣人就是一个例子,难保下次不会出现白衣人蓝衣人的。
青衣见她出来,急急走上前拿着巾布替她擦了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道,“夜凉,小姐小心伤风。”
“恩。”秦歌点了点头,眼神莫名的看了眼前方,低声道“知不知道以前住过这里的人都是谁?”
青衣拧眉想了想,“奴婢只知道老侯爷的小妾住过这里,其他的吗……”她仔细将记忆梳理一边,突然灵光一闪,道,“好像前夫人也在这里住过。”
“前夫人?”秦歌挑眉。
“就是小姐的娘亲。”青衣笑着道,见她头发被擦的差不多了,就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秦歌无意识的点点头,心中疑惑丛生,凌云阁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以她娘的身份,应该不会来这里才是,毕竟怎么说也是候府正经夫人,怎么可能会住‘鬼屋’,而且,一直让她疑惑的倒不是这点,而是她娘的身份,一个‘毫无身世’的女人,倒不是说她身份低下,而是她很神秘,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是前身记忆里让她最深刻的感受,别人有外公外婆,而她娘却从来都没有提过,有一次前身不小心问出,她娘却是一副不想谈及的样子,而且现在想来,不仅不想谈及,反而……有点恐惧,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世,才会让她觉得恐惧?
再者,以秦城的势力,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正妻吗,还是说娘亲为他带来了什么利益,可是又不对,如果有利益他不该放她走才对,秦歌越想越乱,她总觉得如果不理清这一切,早晚会生出事端,她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着,这不是她的作风。
想着,她侧目看向青衣,“你知道我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青衣蹙了蹙眉,“奴婢不知,不止奴婢不知大多数奴才也是不知的,或者即使知道,也是不敢谈及的。”
“不敢?”秦歌挑眉。
青衣点头,“前夫人在府里就是个禁忌,根本没有人敢提起,不知道是夫人的意思,还是侯爷的意思。”
秦歌眨了眨眼,没有在出声,想来也是明白,即使想问,青衣怕也是不知道什么的,毕竟她进府很晚。
不过此事也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