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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依旧认真的看着那小瓶,双眉紧锁,不理会海棠的问话,良久,终于在小瓶的弧弯上看到一个蚂蚁般小的印迹,用手轻轻一触,心中疑惑顿解,原来是她——媚嫔!
“当当——当当——”一阵儿窸窣的敲门声,打断了桑梓的思绪。
“谁啊?”海棠慌忙跑去开门。
“我找桑姨娘?”门外,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海棠,让她进来!”桑梓将那个琥珀小瓶放进衣袖,小声说着。
海棠听桑梓发话,快速让出通道,放那门外女人走了进来。
“玉妃娘娘好兴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桑梓语气不无调侃的说着。
“本宫心中存有疑惑,自然是睡不着?”玉妃拿掉盖在头顶上的黑色帽子,一张华丽的容颜在烛光中的衬托下,更加美艳。
“哦?”桑梓一副淡淡的表情答着,“那还请玉妃娘娘明示,看看臣妾可否答疑解惑?”
“你怎么会知道皇后要派小焦前去暗算我的消息?还有,小焦被抓,畏罪自杀也是你买通了侍卫做的是不是?”
桑梓冷哼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答着:“不就是你们平常在宫里用的一些小计俩,难道,还只许你们玩手段,我就不能了吗?”
。。
、求取休书
玉妃唔得后退两步,当真是被桑梓的言语惊到了,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有这样高深的手腕,自己好歹也是在宫里带了三年的女人,竟然玩不过一个小女孩?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都做完了,下一步,你要我怎么做?”玉妃面对这个女孩,已经自愧不如,眼下搞不懂这女孩的目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既然已经做了她的傀儡,好容易得到皇上的复宠,而且女儿也已经得到及时的医治,一切安好,唯有对自己忘恩负义的小焦,死在了这场不见血的硝烟之中,那也是他应得的,总体算来,结果也算划得来!
“救人!”桑梓转过身来,斩钉截铁的说着。悫鹉琻浪
“谁?”玉妃带有几分担忧的问着,生怕她会说出幽王的名讳。
“和你同年入宫的好姐妹——柳心儿!”
玉妃短叹一声,心里一阵儿轻松,低声答着,“好!”说着,大步走出门去,“玉妃娘娘请留步!”
海棠紧跟上前,手中拿着桑梓刚刚把玩的琥珀红瓶,低声说着:“娘娘说这是媚嫔之物,她拿着终究不太方便,还是烦请娘娘归还给她吧!”
玉妃神色一惊,一只手轻轻颤抖一下,这才接过海棠手里的琥珀小瓶,带了复杂的神色看向海棠,小声说道:“带我谢谢你家姨娘!”
海棠点头应着,又顺手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放在玉妃手心里,“娘娘说,那条贱命留还是不留,就让玉妃娘娘自己做决断吧!”
玉妃接过药丸,心头微颤,眼眶湿润,表情中尽是满满的恨意,却只是隐忍的点了下头,不再言语。
第二天一早,整个宫里乱成一团,来来往往的宫人,在玉藻宫进进出出,关于皇后的各种罪状更是罄竹难书、花样繁多,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林林总总。
桑梓则继续窝在自己得东跨院看书、吃饭、睡觉!
反反复复,数日以后。
凌国天牢,桑梓撑着一把桐油伞,一身浅灰色粗衣素服,肩上挎着一个包袱,站在凌国天牢门口,神情恬淡的观望着天牢大门。
不多时,冷无欢一身白色长袍,缓缓从大门走来,白皙的俊脸上多了些许浅浅的胡茬,一双绝美的双眸在刺眼的阳光下放出柔美的光晕,整个人散发出别样的气息,多了一些不同往日的病态之美,一股淡淡的男性特质,夹杂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这妖孽,天生就是为祸害无知少女而生,只是可惜了长在深宫,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得真容。
“阿梓?”冷无欢加快了脚步,直直的立在了桑梓身前,高大的身姿,挡住了桑梓眼前所有的风景。
桑梓嘴角微勾,眼神中散发出无害的光,“恭喜你!”
“对不起!”冷无欢附笑,笑的暖人心脾,“害你为本王担心了!”
“没关系!”桑梓答得很是坦然,风轻云淡的说着:“我也是再帮我自己!”
“走吧!”冷无欢正要伸手,想要抚摸一下桑梓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桑梓本能的退后两步,眼神中席卷一丝嫌恶,带了警告的语气小声说着:“幽王殿下,请自重!”
冷无欢悬在半空的手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表情像一个受了伤害的小孩,良久无所适从,他不明白,桑梓前后的变化为何会捉摸不定,他不懂女人,更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他不懂桑梓再想什么?此刻,他很后悔,后悔没去好好问问海棠,桑梓为何会经常喜怒无常,为何会说翻脸就翻脸,说不理自己就不理自己。
“幽王殿下?”桑梓表情恢复平静之色,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提前誊写的休书,慢慢舒展开来,“你我已不相欠,如今皇上将北城的龙行别院,赐给您做幽王府,您也得偿所愿,纳娶柳心儿为妾,不管是妻是妾,你们二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贱妾这个多余之人也不想打扰了二位的神仙眷侣日子,所以······还请殿下,在这份休书上签字!”
又是休书?冷无欢本来一副复杂的神色,瞬间又多了几分黯然和惆怅,这个女人,哪天不去筹谋怎么离开自己,会死吗?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软硬不吃吗?
该说的话自己也说了,该做的自己也在努力去做,为什么既留不住她的人,又留不住她的心?
难道,自己冒犯父皇,所受的苦,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一场吗?
“本王若不签呢?”冷无欢收起自己得好脾气,表情中尽是强装的威严。
“当日在凤仪宫,殿下让臣妾滚,如今臣妾愿意滚了,殿下难道又出尔反尔了吗?”桑梓一副咄咄逼人、甚是伤心的表情。
却见他脖颈间的吼叫微微滑动一下,带了怒极的神色看向桑梓,厉声说着:“蠢女人,你给本王听好了,要想本王签下这休书,除非本王死在你面前的那一天!”说完,不理会桑梓的反应,大步弃桑梓远走。
是日晚,龙行别院,现为幽王府。
“娘娘,我们要快一点,王爷怕是要等急了!”海棠一边帮桑梓忙活上妆梳头,桑梓却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吃着瓜子。
“啪——”只见一个飞刀直直插入了门框上。
海棠取了下来,拿给桑梓去看。
“孤在侧门等你——夜雨寒!”
夜雨寒?桑梓看到夜雨寒的名字心里就好不来气,他还嫌害自己不够吗?竟然还敢来见自己!
桑梓心下想着,转身拉开门朝幽王府侧门跑去。
侧门拉开,夜雨寒果然坐在侧门的台阶上,背对着桑梓,正不紧不慢的欣赏着满天的繁星。
“夜雨寒,你个混蛋!”桑梓刚一出口就开始大爆粗口,“你还有脸来见我!”说着,就要出拳上去。
夜雨寒微微一躲,桑梓直接扑倒进对方怀里,被对方不偏不正的抱个满怀,却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邪笑神情,一双充满多情的桃花眼,尽是怜爱和不舍,“梓儿,难道你也感知到孤想你想的快要发了疯,急不可耐的要孤好好抱抱?”
。。
、价值连城
桑梓未及反应,却见那人一张俊脸,在自己得眼前越来越大······
“啊!”夜雨寒想要吻得太过忘情,桑梓借机对着某人的胸口狠狠咬了下去,直痛的夜雨寒眼冒金花,却是不舍得动她一下。悫鹉琻浪
夜雨寒吃痛的放开禁锢着桑梓,捂着被咬的地方一副生气的表情喊着:“死女人,你好毒的心,竟敢谋杀亲夫!”
“切!”桑梓一副好赖不上调的表情,“拜托,太子殿下,这府里面住着的才是小女子的亲夫,你算哪门子夫?告诉你,姑奶奶咬你算是轻的,你跑到大凌皇宫里陷害我被水玉儿那个贼婆娘夹手指的帐,还没算呢!”
“夹手指?什么夹手指?”夜雨寒恢复一副正经的神态,带了疑惑的表情问着:“凌国皇后为什么要夹你的手指,快让孤好好看看?”夜雨寒说着,上前过去,想要拉起桑梓的手指细细看。
“装什么装?”桑梓唔得将手背去身后边,一副佯作生气的表情,“自己做的好事都不敢承认,还配当什么雪国太子吗?”
“孤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说明白,孤怎么承认啊?”
“好啊,那我问你!”桑梓见夜雨寒一副不见黄河不落泪的表情,便干脆敞开胸怀和这厮说个清楚,“上个月十八,你有没有去皇宫看过凌国太子?”
“有啊!”夜雨寒好不避讳的答着。
“那你故意落下一块我的丝帕在皇后的凤仪宫?”
“丝帕?”夜雨寒若有所想的重复着,继而甚是疑惑的说着:“孤从没有捡拾过你的丝帕啊?”
“那你有没有偷过?”
“你说什么呢?”夜雨寒有些气不过的高声说着:“孤是承认对你一直存有幻想,但也不至于去偷你的东西,然后反过来去陷害你,更何况,这种事情,孤也不屑去做!”
桑梓看夜雨寒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只是心里依然狐疑,想不出皇后是使了什么招数拿到了自己得那块丝帕。
“罢了,你若真的把孤想的如此不堪,孤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夜雨寒说着,一副很是委屈和生气的表情,起身黯然失色的转身要走。
“诶?”桑梓忍不住叫住他,知道他好像在生自己气,但却不想去和他解释什么,只是很想知道浣梓轩的情况,“浣梓轩那边怎么样?”
夜雨寒本来就有些生气,闻听桑梓一语,差点背过气去,转身,一张白皙的脸蛋几乎变绿了,却只得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低声说着:“浣梓轩很好,只是你的娘亲——楚连翘最近不太好!”
“娘亲?”桑梓闻听楚连翘,心里不觉咯噔一下,带了担忧的语气高声问着,“娘亲怎么了?”
“你那个大娘怀疑她偷了府上值钱的东西,不仅抄了东跨院,还毒打了你娘亲一顿!”
“混蛋!”桑梓狠狠地骂着,起步就要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
“找我娘!”
“她已经不在桑府了!”夜雨寒语气又恢复到往日的不羁和玩笑。
桑梓回转过身来,一脸的激动和后怕,“她在哪儿?”
夜雨寒将一张俊脸撇去一边,一副无可奉告的淡淡表情。
“求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桑梓一副可怜虫的柔弱表情,让夜雨寒闻听后好不自喜,庆幸自己发现了她的软肋,看着刚刚还狠辣如火的小野马,瞬间变成一只可以任自己宰杀的小绵羊,好有成就感。
“夜雨寒,求求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刚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咬你,不该错怪你,不该和你置气,求求你大人大量,告诉我娘亲到底在哪儿?好不好?”桑梓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一颗颗眼里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从一张清秀的脸颊上滑落。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夜雨寒几分心疼的说着,伸手帮她拂去脸颊上的泪滴,带了怜爱的语气说着:“环儿告诉孤你母亲受辱的时候,孤便带了人火速赶了过去,救了你母亲,现在孤的驿馆住着,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放心就是!”
“在你的驿馆?”桑梓用袖口抹干脸上的泪痕,脸上一喜,表情瞬间又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夜雨寒心里苦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成的,这前后反差也忒大了些,看她高兴,自己也忍不住心里一暖,“那你准备怎么报答孤呢?”
“啊!呃······”桑梓面色一顿,似有所悟,毕竟是救了这身体主人娘亲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恳请是大过天的,还真是要像个办法好好报答一下这雪国太子,“你自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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