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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炎桀大笑,“好啊,那我们兄弟们就不客气了。”
孟柳絮没想到他会答应,只好硬着头皮张罗着。青帮人依旧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龙炎桀倒是和秦君几个贴身的兄弟吃着各种水果谈笑风生。
待到上了宴席,徽老爷在二太太的搀扶下也露了面,龙炎桀客客气气的上前扶着,一起坐在主位上。
“徽老爷,真是龙精虎猛啊,两位美貌姨太太相伴,气色如此好。”龙炎桀哈哈大笑,徽老爷脸色一沉,心知他们今天是来找茬的。
孟柳絮脸色难看,她最恨人家说她姨太太,自从大太太去世,府里下人都直接称她太太了。
徽老爷故作清高,不予作答。
二太太刚想说话,龙炎桀咦了一声,“怎么少个人?少奶奶呢?”
孟柳絮心惊,他准备干什么?难不成当众要报复吴函双吗?
勉强笑笑,“函双受伤了,不便出来作陪。”
龙炎桀像是没有听见,“秦君,你知道路,带着弟兄们去请吧。”秦君应着,带着人往内院冲,谁也不敢拦,孟柳絮急得直跺脚,预感龙炎桀今天来不是简单一桌子饭菜就能摆平的。她赶紧俯身在徽老爷耳边嘀咕,徽老爷黑着脸点头,事到如今,只好用钱打发他们。
不一会儿,吴函双衣衫不整的被几个人架着出来,往最底下的一张台一放,那张台坐着青帮地位下等的兄弟,个个看妓女一样盯着她,吓得她脸色煞白,可不敢动。
龙炎桀见人齐了,啪啪啪的拍了几巴掌,豁然站起来,“来人,将礼物抬上来。”几个大汉抬着五个大黑箱子嘭的一下放在宴席中间。
徽家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惊恐地盯着黑箱子,生怕里面藏着猛兽。
龙炎桀朗朗一笑,“我焱龙到丽都整顿青帮,多亏徽家上下支持,我们才抓到这些叛逆之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徽家笑纳。”
徽老爷硬着头皮干笑道,“不必客气,礼物还是请拿回去吧。”
“青帮最将义气,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龙炎桀的声音猛然一沉,目光射出凛然煞气。
“开箱!”
青帮人同时拉开箱子,一股夹带着浓浓的血腥臭气扑鼻而来,众人往箱子里细看,个个惊恐万状,瞪目结舌,胆小的吓得妈呀一下哭了起来,却被青帮的凶声恶煞吓了回去。
孟柳絮脸色顿时变青,那日帮着吴函双的青帮人正是她请来的,也是二当家钱前的手下。她避开目光,不敢再看。
“这些叛逆都是那天叨扰少奶奶的人,少奶奶请认下人吧。”秦君挥了挥手,两个青帮汉子将吓得快软瘫的吴函双架了过来,往箱子里一丢,一声惨叫,吴函双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哭叫着跳起来。
“少奶奶得一个一个任,认清楚了,我们青帮不乱杀一人,也不错放一个。”秦君冷笑,“快请少奶奶一个一个头看过。”
青帮的人面对血腥死若无睹,架着吴函双将她的头往装满尸体的箱子里按,直逼得她一阵一阵作呕,恨不得死了才好。
龙炎桀坐在上位,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一口,对徽老爷笑着说,“这茶真好。”
徽老爷死灰般的脸几乎没有了表情,木然点了点头。
“我们这是杀鸡儆猴,总是有些人弄不清状况,我为青帮叨扰徽家道歉。”龙炎桀握拳行了个礼。
徽老爷这才有点反应,生硬地说,“不必。”
孟柳絮脸色铁青,咬了咬牙,“焱爷这是要和徽家过不去吗?”
龙炎桀勾唇一笑,没有接她的话,扬声道,“少奶奶可认清楚了?没认清楚的话请姨太太认下。”
孟柳絮脚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忙说,“她认得,我不认得。”
吴函双已经吓得奄奄一息,无力的点头。
秦君挥了挥手,向高台抱拳,“焱爷,少奶奶说全乎了,都是那日闯入徽家意图不轨的人。”
龙炎桀将茶杯重重一放,“很好,那宴席就开始吧。”
青帮兄弟听见,顿时欢呼起来,中间的箱子依旧打开着,吴函双被丢在箱子边上,谁也不敢靠近把她扶走,满院子只听见青帮的人吆喝着喝酒猜拳,吃得不亦乐乎,似乎那满天的血腥丝毫不影响他们吃美食的心情。
徽家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呆呆的看着吓软趴在木箱边上的吴函双。
龙炎桀端着酒杯缓缓的一口一口喝着,目光睨着吴函双扫着孟柳絮,孟柳絮浑身发抖,额头全是冷汗。
等到他们吃饱喝足,门外又进来一些青帮人,为首的竟然是老大裴金昌,身后跟着几个青帮人押解着二当家钱前。
青帮的弟兄们一同站起来,行了帮礼。裴金昌上前对着龙炎桀行了礼,“焱爷,案情可查明?”
龙炎桀一笑,放下酒杯,“裴帮主亲自问下徽家少奶奶,可以让少奶奶当场再认一遍人。”
“不要……”吴函双用尽全力嘶哑地哭喊着,“是他们,我认得,是他们……求求你,不要再让我看了。”
孟柳絮浑身精神紧绷,死死的盯着钱前。
龙炎桀扭头看着孟柳絮,“徽太太似乎也认识二当家的,二当家说是您花了钱请的兄弟们,要不您也去认认,我可不想错杀我的兄弟。”
孟柳絮条件反射地噌一下站起来,“不不不,我不认识他们,吴函双认识。”
吴函双气得浑身发抖,可以已经无力再说一句话,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嘤嘤的哭着。
“既然如此,钱前的你还有何话说?”龙炎桀面色一冷。
钱前冷笑,“即为阶下囚,无话可说。”
“那好,裴帮主,你可以依照帮规处置了。”他站起来,环视一圈,带笑却语调透着刺骨的冰冷,“从今天起,我是盼盼、龙龙的干爹,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定会让他死得比这些人还要难看!不信?那就试试!”
龙炎桀再也不看任何人,大步往外走去,裴金昌挥了挥手,青帮的人赶紧跟上,一边走还一边掀翻桌子,踹倒凳子,那几个大箱子没抬走,最后走的两个人将吴函双拎了起来,往箱子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狼藉,静谧无声,谁也不敢动一动。
孟柳絮呆呆的看着。徽老爷脸色越来越灰,身子不住的颤抖。
小兰忽然尖叫着冲过去,拼命的将吓得晕死过去吴函双拽出来,几个大胆点的下人们这才颤颤悠悠的过来帮忙。
孟柳絮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全身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的靠在丫头的身上,“快……快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弄出去埋了。”
宛佳听着龙炎桀含笑说着经过,脸上却一点笑不出来。
“你真的全杀了?”
龙炎桀收了笑,认真的看着她,“佳,我现在是青帮,不是过去的督军,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光那些妄图伤害你们的恶人,所以,你不要内疚,不要担心。”
宛佳摇头,“我不内疚,也不担心,我是想罪魁祸首是徽文轩的母亲,我要怎么做,才能惩治她又不伤徽文轩的心?”
龙炎桀凝视着她不满血丝的双眼,心痛地将她揽入怀中,“佳,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要想的是将来要如何。”
宛佳忍不住落下眼泪,再坚强的女人都需要一双肩膀依靠,不是要靠着他生活,而是累了,心痛了,可以静静的靠一会,让坚硬的心有机会柔软下来,让疲惫的身心有个港湾歇息片刻。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此刻,她心软了。
“炎桀……”她不受控制的呢喃着。
这一声叫的龙炎桀满心柔情如洪峰一样激涌而来,决提般控制不住,又惊又喜又酸又甜,什么滋味都有,不由紧了紧手臂,柔声道,“佳,对不起,我错过了你们母子整整三年。我不想再有遗憾了,回来吧,好吗?”
第51章:
龙炎桀的那句话,回来吧,好吗一直盘旋在宛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整整一天,她如同神游一般,无法集中神智。
宛佳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徽文轩,毕竟自己欠他的太多。至于是否和龙炎桀的复合,她觉得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想清楚,孩子们的感受才是她最在意的,她太清楚自己年幼时被父亲感情伤害的心痛感觉,如今,她不希望孩子们承受大人过失造成的心里压力。或许一切,让时间来慢慢的冲淡会更好。不过,这件事情发生,正好给她一个理由离开徽家,是时候了。
龙炎桀亲自带着人将宛家最宝贝的那批古董明目张胆地抢夺过来,美名其曰,青帮就是强取豪夺起家的,而他准备将这批动作还给宛佳,这是她应得的。宛老太爷气得一命呜呼,宛华忠和常家合股的酒楼因龙炎桀的插手,而惨遭倒闭,欠下一大笔债务,宛家大院和酒楼被迫低价卖掉,而,买的人正是龙炎桀。宛华忠成了彻底的穷光蛋。
这一切,他并没有对宛佳说,他只是想要帮宛佳扫清障碍。等宛佳原谅他时,这一切都是他送给宛佳的聘礼。
钱前不是别人,正是钱家的次子,钱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钱家被宛佳整得渐渐败落,钱禹出国另寻出路,钱前却进了青帮,用他父亲剩下的钱捐了个三堂主。他一心想报仇夺回钱家的地位,另外,为了早入夺取地位,伺机刺杀了二堂主,自己坐上了江浙青帮老二的位置,而裴宏昌是个不喜豪夺的人,对钱前的做法予以容忍,皆因他年纪也大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愿多生枝节。这件事隐约传到了上海青帮总舵,对各地青帮了如指掌的杜月笙向来不喜欢青帮介入民间恩怨,正好龙炎桀也意图铲除丽都的各种障碍,两人一拍即合,龙炎桀便带着人从上海直奔丽都,对钱前的事情进行暗查。因为青帮内部纪律严明,其间也有分派别,三位青帮龙头老大各自暗中也拉帮结派,暗流不断,龙炎桀为了谨慎,不惹起不必要的枝节,必须暗中调查,取得真凭实据,才有可能将钱前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重要的是,钱前不但意图报仇,他还是日本人在浙江一带的重要保护人,这才是龙炎桀必须要铲除他的主要原因,而这个原因杜月笙是不知道的。
青帮三位老大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面合暗地却各有势力,国民党、日本都暗中拉拢各派为其活动。
上海青帮是全国青帮中称雄称霸的,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善于在各派政治势力之前纵横回旋。
龙炎桀虽然有青帮的身份可以横行霸道,可他步步小心,不愿意落入任何一派的暗坑,尤其是防范自己手下出现日本汉奸或任何党派的内线,暗中他也在观察共产党和国民党的行动,身在党外,并不了解实情,在这种年代,谁都会打着抗日的旗号拉帮结派,龙炎桀轻易是不愿意靠向任何一边。所以,隶军之中他的核心骨干分别在共产党和国民党内部散布着,而他,就是核心。
保国之心一直在他心中,只是,他必须选适合的方式,而这个适合的方式中包含了保护宛佳母子三人。
过去的遭遇他不想再经历,搏杀是男人的事情,妻子孩子就该在温暖中快乐的生活,这就是龙炎桀现在的想法。
宛佳带着孩子暂时住在焱公馆,几个丫头身子不好,挪动起来也不好。
她正在喂龙龙和盼盼喝着药,徽文轩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直奔焱公馆。
“爹……”盼盼眼睛一亮,一下蹦下床,扑了过去。
徽文轩一把抱住她,眼圈就红了,龙龙也欢快的扑了过来,一人一边亲热的亲了他一口。弄得徽文轩心底一酸,七尺男儿竟然落下泪来。
宛佳见了心里也不好受,忙笑着说,“你们那么重了,不要让爹抱着。”
龙龙乖乖的滑了下来,依旧拉着汇文轩的手不放,盼盼耍赖不肯下来,抱着汇文轩的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爹,差点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