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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大惊,一下挡在龙炎桀面前,“你恨的是我,不关他的事!”
“没有他你怎么会变心?”晋君城忽然变了脸,手不由捏紧了开关。
看着宛佳用身子挡着龙炎桀,那份为爱不怕死的样子,真是让他恨之入骨。
龙炎桀立刻将宛佳扯到身后,拔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胸口,大吼,“我死就可以对吗?好,你先放了她们!否则,你死无葬生之地!”
宛佳紧张地盯着龙炎桀手上的枪和晋君城手中的枪。
晋君城也紧张地盯着他,叫嚣着,“你开枪啊,只要你敢对准自己胸膛开枪,我就放了张怜云!”
呯,呯,两声枪响。
龙炎桀毫不犹豫地对着胸口开了一枪,而,同时,飞快地对准晋君城开了一枪,正中他的手腕,手枪呯的掉在地上。宛佳迅速飞起一脚将手枪踢到门口,反身扑到龙炎桀身边,看着鲜血直往外涌,心痛得忍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而龙炎桀忍住痛,面不改色,面上没有表露丝豪,冷冷地盯着痛得脸色发青的晋君城。
“够了吗?”他冷笑问。
“不够!再开一枪!”晋君城捂着受伤的手,气得两眼通红直冒火,疯狂地叫着。
呯呯又两枪,一枪击中晋君城一个想动手的人,一枪打在自己的腹部。那人应声倒下,身下一滩血,似乎死了。
宛佳尖叫起来,“你……疯了!”
这下真是镇住在场的人,一师长他们也着实吃惊。
龙炎桀勾唇冷笑,依旧声音洪亮地说,“我有本事死前也不会让你好活!我杀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最好放聪明点!丢了引爆器!”
“你让外面的人都退出去!”晋君城似乎也觉得太小看龙炎桀了,有些慌乱。
“退出去!”龙炎桀厉声喝道,外面的隶军立刻就哗啦一下,不见了人影。
晋君城这才松了口气,往边上一面墙缓缓的靠了过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冷哼一声,“好,很好,既然你们生死与共,那你们就死在一起吧!”猛然间,他身后的墙开了一个门,晋君城飞速的钻了进去,而手狠狠地一按按钮。
“娘!”宛佳尖叫着扑向张怜云,龙炎桀也同时一把抱住宛佳就地一卧,石墙呯的一下关紧了。其他屋里晋君城的人见没有退路,都疯了似的往门外冲,而外面的隶军立刻涌了上来,一下全都扑倒一个不落。
好半响,预期的爆炸没响。
龙炎桀飞快地跳起来,冲向张怜云,谨慎地查看她身上的炸药。
宛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这才发现,张怜云身后多了一个洞,而徽文轩诡异地出现,正在张怜云背后,手里拿着两条电线。
他也是满头是汗,“好险。他们居然用了串联这么笨又那么阴毒的办法,否则,这个炸了其他炸弹单独有引爆装置的话,拆了这个也没用,那真是一锅熟了。”
龙炎桀检查了一圈,也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缠绕在张怜云身上的炸弹拆了下来。
那个洞口又钻进来几个人,迅速将四周的炸弹拆完,大家才松了口气。
宛佳这才醒悟,刚才龙炎桀那么大声说话,威逼利诱,还对自己开枪都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徽文轩有时间下手。
宛佳抱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张怜云,焦急地叫着,“娘,娘,你醒醒啊。”
徽文轩看了一眼瞳孔,“应该没事,尽快送出去。”
龙炎桀缓缓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徽文轩一把扶住他,“来人,快送督军出去。”
宛佳心痛如绞,看着龙炎桀胸口上血流不止,可她又不能将母亲丢开。
龙炎桀看着宛佳,欣慰一笑,“好在你娘没事,否则,你恨死我了。”
宛佳急叫,“不要说话了,你快去看看伤啊。”
一师长冲进来时,大吃一惊,刚扶住龙炎桀,他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炎桀!”宛佳嘶声喊着。
徽文轩将张怜云抱过来,低声说,“你娘交给我。”抱着张怜云就快步跑出去。
宛佳赶紧追上一师长,紧握龙炎桀的手,忍不住失声痛哭着,眼看着鲜血顺着衣袖流到手上,他感觉到宛佳的手,死死的抓住,可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宛佳也死死的握着,感觉到那温暖的热度点点退掉,恐慌地晃着他,“你不能死!龙炎桀!你不能死啊!你敢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龙炎桀努力微微张开眼镜,“嘿嘿,死不了。”
看见他睁眼睛,悬着的心放下些,可看到刺眼的鲜血直流,心如刀绞。
一师长和士兵飞速将他抬了出去,安慰宛佳,“放心,督军知道分寸,没有打中心脏和要害部位。”
“可是,他流了那么多血,他……”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恐惧,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离开自己了,她能扛得住吗?
“夫人放心,我们马上送到医院去,保证督军死不了!”一师长是有经验的,这种枪伤在战场上见多了。
龙炎桀有些疲惫地紧闭着眼睛,耳边还隐约听到宛佳的哭声,心里总算放下了,就算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只要她不怨恨自己。
而他,也不是轻易就让自己的命丢掉的,还得保证晋君城死前,他必须挺着,保护宛佳,刚才就是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
在医院里,经过紧张的抢救,张怜云只是惊吓过度,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母子平安。
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龙炎桀却深度昏迷,一直没醒。
桀星夜里就接到龙炎桀受伤的电话,心急如焚,可又无法丢掉这里的事情。
整个选举大会,他带着着人坐在一边,一句话没说,冷静地观察着在场的人脸上表情。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现在不到革命党说话,也不到他们把控,但是,只要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媒体的眼里,就证明他们的力量和存在。
果然,龙炎桀不在,选举一下倾倒向老总统,新获选人也是两位老军阀,本来龙炎桀是他们最好的支柱,只要推翻现在这个,任何一个坐上位置,都是没有关系的,毕竟两位获选人是一派的。
黄秋雨如坐针毡,“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行动?任由那个卖国贼继续留任吗?”
她扭头看着桀星,见他毫不动容,似乎事不关己,急了,“喂,代表同志!让你来是干什么的?干看着吗?”
桀星一下沉了脸,严肃地说,“黄同学,你来是干什么的?是听命令的,还是自作主张的?”
一句话把黄秋雨给噎住了,对局势,她是非常清楚的,自己的父亲就是总统的学生,这位总统自称弟子遍天下,却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新候选人起码其中之一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具体现代化作战能力,他上任,起码能让兵强马壮起来,不至于什么都要看外国人脸色。
“我对你们真失望!”黄秋雨愤愤地说。
“冷静才能使你头脑清醒,闭嘴才能使你集中精神看清事实,你真是以为没有龙炎桀,我们没说话,这次大选就会才没有推倒总统吗?问题不是谁当总统,而是什么思想的人当总统!”桀星瞟了她一眼,摇头笑道。
黄秋雨看着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一下,恍然大悟,“选票几乎差不多,总统也只是只胜十来张,你的意思是新候选人自己也没有尽力,一切都是做样子?”
“这只是给舆论看的,龙炎桀太天真,他依旧相信旧军阀能统制好中国,他以为换了一头狼坐上位置就会有所不同,可惜,狼还是狼!”
大选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平平淡淡的结束。
桀星站了起来,记者们的相机立刻噼里啪啦的拍着,毕竟革命党敢公开亮相也是说明局势正在微妙地变着。
这一切,都是桀星到了京城经过仔细调查得出的结论,龙炎桀身处局内,无法清醒,想迈出一步,固有的传统思想又无法突破,他总以为要忠孝,却对革命党毫无了解。今天这个结局,如果龙炎桀在场也许会改变,毕竟很多人害怕隶军,隶军支持的他们自然还是需要掂量掂量。所以,桀星觉得,龙炎桀离开才是这里事实的真实反映。
“军代表……你别走那么快啊!”黄秋雨跑得气喘吁吁的,桀星高大,步子大,又走得飞快,她几乎跑才能跟得上。
桀星猛一收脚,黄秋雨几乎撞门板一样狠狠的撞了上去,桀星也几乎同时跳开几米。
黄秋雨很悲催地被撞得往后倒,噗通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的。
桀星好像没看见一样,转身继续走。
“喂!你也太没风度了吧?”黄秋雨气得爬起来,一跺脚,狠狠地瞪着那抹高大俊逸的身影,“哼,傲?追定你了!”
“我们黄主席居然被军代表落了面子了。”一个瘦高的学生走上来,一脸不屑。
黄秋雨白了他一眼,“这叫个性!懂吗?”她鄙夷地上下打量他,“哪像你柳叶一般的公子哥手无缚鸡之力!”
瘦高个脸色阴沉,“黄秋雨,你父亲还要升官吗?还要的话最好对我说话客气点!”
“客气?我黄秋雨谁也不会客气,哪怕你是段公子!”黄秋雨白了一眼,一甩头,朝着桀星的方向追去。
段大奇愤怒地盯着黄秋雨窈窕的背影,身边几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年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不行了吧?人家辣没人不吃你这套。”
段大奇哼了一声,“她不吃,她父亲吃,她父亲一直想继续升到警察署呢,不求我父亲求谁?小丫头片子,就是长得漂亮点,爷稀罕她,居然甩脸子了!”
段大奇父亲是浙江警察总署的处长,而他和黄秋雨是一个中学的同学,一直对她垂涎三尺。
去江南的轮船上,桀星凭栏而望,脑海里全是自己认识龙炎桀后的一个一个情景。
兄弟之情,血浓于水,那是谁也无法割舍掉的,难怪他对龙炎桀总是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之前,他以为是自己佩服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他的亲弟弟。
他忽然有种冲动,很想叫一声哥哥。
你一定要活着,听到我叫你一声哥哥。
“军代表。“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桀星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换了一套洋装的黄秋雨。
“你怎么也在船上?”
“我放假了啊。”黄秋雨笑盈盈地看着他。
“哦、”桀星淡淡的道,“现在不要再叫我军代表了,免得引起有心人注意。”
“好啊,那叫你桀星。”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啊。”
“……你还是离我远点,免得让人怀疑。”
“怀疑什么?怀疑我两的关系还是怀疑你的身份?”黄秋雨可不想放过他,逼近一步问。
“我两的关系和身份是一个概念。”桀星将手里的礼帽带上,压低声音说,“你才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说着,转身就走。
黄秋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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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着,来不及写完5千字了,下午回来补
第13章:
桀星剑眉一拧,一下甩开她,低声说,“别拉拉扯扯的,我有什么可怕的?知道做我们这行需要的基本素质吗?慎言慎行,一不小心丢命事小,坏了事才是大事。”
“你不会告诉我你怕死吧?”
“我是怕无谓的死!懂?”桀星冷冷地说,“尤其是,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也不要太幼稚。”
黄秋雨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幼稚?他居然说我幼稚?”
“秋雨,谁敢说你幼稚啊?”一个很文静的女子走进,她穿着一件淡绿色及膝旗袍,剪着学生头,齐齐的刘海下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哼,不过是有点成就,等我做了女将军,看他怎么说我幼稚!”
“秋雨……真是的,风风火火的。”如水翦眸不笑自带月湾,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