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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陡地一惊,连忙转身回护,就见一个黑衣女子立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目光凛冽,看得他们遍体生寒。
二人心惊胆颤,其中一位尖脸中年男修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讨饶道:“上人饶命,小人二人在此等候友人,真不是有意冲撞上人的。”
“等候友人?”赤水轻声呢喃出这几个字,看向站着的另一人,“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位青年男修,颇有几分期文,他缓缓向赤水行了一礼,才答道:“是,在下二人正是听闻了丰木城领主陨落的消息,才赶来此地,不想冲撞了上人,还请上人恕罪。”
“哦?”赤水音调上扬,意味不明,“不知,你二人要将友人接往何处?”
那青年男修正欲回答,忽感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袭进脑海,他茫然低头一看,在他的心口处,正镶着一根染红了鲜血的飞梭。
那飞梭一抖,蓦地抽出,倾刻间,鲜血狂飙而出,喷到跪着那中年男修的脸和衣衫上,那中年男修吓得连连叩头求饶命。
那青年男修满脸惊惧之色,身体缓缓往地下倒去,一个带着黑气的元婴刚冲出,就被赤水吸至手心,那元婴奋力挣扎,声音尖锐刺耳,“为什么?”
赤水低声鄙夷道:“区区一个元婴期魔修,就想到此地趁火打劫,你以为你们拙劣的谎言真能骗过我?”
下方跪着的中年男修闻言,身体颤抖个不停,目光却直直盯着那个元婴,而那元婴却是尖声叫嚷:“那不是我说的。”
“你不也没有否认吗?”赤水不以为然地俯视那个元婴,缓缓勾出一个笑容,“既然有胆做这样的事情,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明白?”
那元婴满脸扭曲,极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森和恨意,狠厉道:“快放开我,不然,你也休想好过。”
赤水闻言,握着元婴的手用力一握,有些诧异道:“果然不同呢,元婴就如此强吗?”
那元婴脸露得色,数缕黑气迅速钻进赤水的手心,往手臂上窜去,同时威胁道:“你快放了我,不然,你千年的修为必将毁于一旦……”
蓦地,他停住话语,双眼瞪着赤水,两息后,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啊——”
持续数息,又戛然而止。
那中年男修抬起头,就见那元婴突然便着了火,眨眼间就被焚烧怠尽。
他心中惊惧更甚,连滚带爬地叩头,“上人饶命,饶了小人性命,小人真不知他是魔修……”
“抬头。”那女子声音冷漠,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他颤巍巍地将头抬起,就见之前插入青年男子心脏的长梭带着殷殷血迹在他旁边扭动起伏着,点点鲜血洒落,犹如一条阴毒的巨蛇正盯着他,瞅准时机就会扑将上来。
他连忙往后一移,就听那女子扑哧一声笑了,那长梭轻轻一抖,鲜血尽数洒落,身影消失。
他顿时大惊,他的灵识竟然察觉不到那长梭的位置,这比刚才的情景更让他胆寒,他知道遇上了强敌,一时间除了不停讨饶之外,再无他法。
“说说,你们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中年男修余光瞥到那女子手臂上的黑气,见那女子看来,连忙低头答道:“小人二人就在旁边的裕谷城,闻得城外强者齐聚,欲剿杀一个魔修,在下二人赶去时,事已落幕,在下二人只从归来的强者口中得到的消息。”
又是正邪之别,“那个魔修呢?”
中年男修赶紧答道:“就是他杀了丰木城的领主,负伤逃走了。”
他见赤水不说话,又自顾说道:“小人真不知那人是魔修,小人刚到此地,就遇到了上人,还请上人饶了小人性命。”
赤水清冷的目光,在月色的掩映下,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声音飘忽,犹如鬼魅,“若你们遇到的是别人,你们可会饶了对方性命?”
中年男修身体一颤,却突地一下纵起,手里捏碎一张黄色的符篆,在长梭穿过他身体的前一瞬,消失在原地。
赤水始料未及,面色一冷,将长梭收回,“哼”了一声,估计了一下符篆的威力,神识往远方扫去。
数息后,她一丝丹火把那青年的尸体焚毁,手一抓,将剩下的那个储物袋吸至手心,身形一闪,也消失在原地。
数百里外,那中年男修满脸彷徨惊恐之色,步履匆忙凌乱,跃驰间撞落一根细枝,却无暇去注意。
不久,赤水出现在落地的细枝旁,望着森林的方向,略皱了一下眉,她没想到,那人还真是敢闯。
就算是她这样的修为,进入森林,也要迟疑一下,那中年男修却直接冲了进去,看来,她还真是将他逼急了啊。
她站在原地,抽出一缕神识往那中年男修前进的方向探去。
神识一路穿梭,通过那中年男修留下的一点痕迹,很快就追到他的身后,此时的他,正御使着防御法宝,护在身体周围,惊惶地望着四周,犹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快速往一旁逃去。
或许是被吓得狠了,他逃走时全然不择方向,忽左忽右,却没发现,自己离外围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没注意到,赤水却是发现了,此处甚是安静,让她想起千云门里的禁地,同样的寂静,相同的危机四伏,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威压。
赤水轻蔑地抿了抿唇,心术不正之人,终将自食恶果
她将那缕神识收回,知道自己不用进入森林,想到刚才探到的情景,也有些惧意,迅速往远方遁去。
她却不知,在她离开后不一会儿,一道神识扫过她刚才所立之地,带着一丝疑惑,又充满了暴戾。
此时,那中年男修也已发现了异常,目光慌乱四顾,迅速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回逃去。
可他还未跑出几步,忽感一个巨大的阴影往他压来,他连忙转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一张血盆大口,以及两排尖深的利齿,眼前顿时一黑,元婴尚来不及逃出,和着头颅,被那口利齿一嚼而碎,吧唧几下,就被吞进了那庞然大物的腹中,只余下他的身体,顶着半个头颅,带着喷洒的血雾,直直往前跑了数步后,才缓缓倒下。。。。
第二卷 双脚踏入修仙界 第十四章 剿魔之行
赤水离开后,找了一个偏僻之地,抽出引魂笛,将手臂上面的那股黑气全部吸尽后,才进了裕谷城。
她有些后悔,那个魔修的魔气修得不同寻常,她应该再仔细拷问一番,或许还可以挖到更加有用的消息。
只可惜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等趁火打劫之人,且引魂笛又有预警,知道对方是个魔修,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入城,她就明显感觉到城里的气氛有些紧绷,侧耳细听,果然,丰木城领主陨落的消息在修士间已经传遍了。
很多闻迅赶来的修士挤在客栈里,交流着各自的见闻和最新信息。
赤水戴上了斗篷,挑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走了进去,坐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听那些人议论此次事件的始末。
“丰木领主真是可惜了,若他能再快一步,就能免去丧身魔口的灾祸了。”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正中的青衣男修,他说话间面带惋惜,似叙似叹。
一位刚走进来的灰发老者闻言嗤笑道:“他若再快一步,丧身魔口的就是其他人了。”
大堂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滞了至少两息,与青衣男修同桌的一位白衣修士假咳了一声,“道友言过了。”
被一个年青修士这样说,那灰发老者当即怒了,一瞪眼,“老夫不怕,近十位强者同去,还未开打就被一个魔修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连一起的同伴都来不及顾及,真是丢了我等正道修士的脸。”
他说完袖袍一挽,竟是来到了赤水的对面,问道:“小姑娘,这里可是有人?”
赤水本还在想之前那个中年男修不是说那魔修负伤逃走了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正道修士落荒而逃了?
她还未来得及分辩谁真谁假,就听到此问,她轻轻摇头,心里升起一丝恼怒,她安心的在这里听戏,又没惹他,这老头别的地方那么多空位不选,偏选了这里,一下将她拖进了众人的视线中,她立即就感觉到从不同的方向有几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瞟来。
只可惜她戴着斗篷,她的心情未能及时传达给对方,那老头也不在意赤水的无礼,面向大门背对着赤水坐下。
就听那白衣修士又道:“听说,裕谷城领主已经通知正道联盟的人,等增援的修士一到,还要再去找那个魔修算账。”
那青衣男修脸带忧色,“那个魔修究竟是什么个来路?可有人知晓?”
灰发老者闻言低嗤一声,“逃命都来不及了,哪还能注意到对方的来路。”
赤水在一旁暗呼倒霉,这灰发老者身上带着极大一股怨气,就像一个制冷机,每出一言,大堂就要沉默几息,那些人都有些议论不下去了,那她还听啥?
果然,有几人听不下去了,起身上了楼。
赤水也顺势站起身,往柜台前走去,交了灵石后,领了房号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有那个灰发老者搅局,但她还是从寥寥数语中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首先,这件事并未结束。不管到时候正道联盟的修士前来,决定如何做,这裕谷城的领主必然都要参与其中。
那她来裕谷城不得不从长计议。
她本来是打算将她的传送阵设置在裕谷城里,若裕谷城领主卷入这等是非中,那此地将不再安全,她将面临的是两个选择:要么等这事结束,要么另外换一个城池。
其实她对于这类争斗并没有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心里更倾向后一个选择。只是,当她想到之前那森林里的情景,她又犹豫了。
仅凭她感觉到那一丝威压,比起千云门的禁地,不知危险了多少倍。她虽然不知那隐藏在其中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些修士口中所说的魔修,但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在这片地域内活动,她不去注意是不可能的。
她可不想因为消息闭塞而有一天独自撞到枪口上。
既然近十位强者都奈何不了那东西,她一个还未渡劫的修士,又能帮上什么忙?
她衡量了半晌后,决定留在裕谷城里,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会抽空下去坐一会儿,没什么新消息,其余时间,她就出门随意乱逛。
想到天一阁那掌柜留给她的玉片,她特意留意了那些牌匾的侧面,果然找到了一家中等店铺。
赤水化作中年男子模样走进去,直接出示了玉片,用以前的价格,将指环内的七成灵石都换成了炼阵材料,她打算等这件事过去,就回听凤岭,直等到雷劫的到来。
又过了几日,终于闻得消息说,正道联盟的强者来了。
赤水是无缘瞻仰那些强者的风采,只听说,来的强者中,正道每族各派了一位顶尖的强者,仙族是一位归一初期的修士,料想其余两族的修士也不会太差。
赤水有些咂舌,现在的归一期修士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她初进千云门时从别人口里听到元婴真君的感觉,是高高在上、力可通天的存在。
听说那些强者已经进驻裕谷城领主的灵台,相信不久就会有新的决定传来。
赤水从窗户看向那高高悬浮在空中犹如一个墨色小点的灵台,带着一丝热切和渴望,只有拥有了自己的灵台,她才算是真正在这块大陆上立足,而不是如现在一般,仅能流连于别人的城池,混迹于低阶修士之间,除了得到一些常识外,对她现在的修行毫无帮助。
她关上窗户,到蹋上坐下,抽出五丝丹火,前后用灵力卷起带进体内。
须弥间,她就感觉一股热气上涌,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