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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人,不知可否麻烦凌大人一件事。”筑骨上马前,问他。
凌墨寒点头,筑骨这才说:“那个傻丫头是安家的奴婢,替她主子传话在这里守了一天。王爷和我都是骑马,不方便送她回府,不知凌大人能不能帮忙?”
凌墨寒顺着筑骨后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几乎与城墙融为一体的星草。她正瑟缩的靠在那里,好象很虚弱,根本走不动。
凌墨寒又看了看筑骨,看上去,龙羿斐和筑骨并不知道星草和他之间的事。他见星草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不好拒绝,便当场答应下来。
龙羿斐见已经安排好了星草,这才与筑骨,策马离去。
凌墨寒一直等他们都走了,这才走到星草面前,好奇的看着她。
星草从看见凌墨寒出宫门起,就想着要跑走。可是,她没有力气,两条腿不停的打晃,越是想跑,就越是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羿斐他们骑马跑了,自己偏偏还要与凌墨寒面对面。
“凌……凌大人……”星草看着店小二的脸,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凌墨寒凌大人,是一品大臣,京畿府的主事人,和龙羿斐他们一样,每日都要早朝的青年才俊。
而她,不过是个孤儿,一个奴婢。唯一的区别,只是,她是安家的奴婢,比一般人家的奴婢,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身份,地位,永远是卑微低下的。
他们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石头,星草没有再去奢望过,自己跟凌墨寒之间会再有交集。结果,他们这么快就再相见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狼狈不堪的,相见了。
凌墨寒探究的看着星草,忽然问道:“你和玥王爷是什么关系?”
星草摇头,她只是来传话的,能有什么关系。
“和筑骨大人?”凌墨寒又问。
星草又摇头,没有说话。
凌墨寒纳闷了,尽管知道安小妖与龙羿斐他们有些接触,却不知,他们的交情有多深。凭着他多年追捕犯人的敏锐嗅觉,他能看出,龙羿斐和筑骨这样照顾星草,不仅仅是因为,星草看上去很可怜。
星草见凌墨寒一直盯着她看,脑袋,越缩越小,最后,恨不得摘下来藏到兜里去。
凌墨寒的眼里和心里,根本没有星草。
他此次提拔,进京任京畿大臣一职,本就惹人非议。他原本读书人,后转为捕快,再升为总捕头,最后成为京畿大臣。这一路,并不顺利,特别是在梦里水乡一案中失利,他的处境很尴尬。
今日在朝堂之上,有人发难。尽管他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坦荡正直,但在天时地利人和每个方面都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为自己辩解并不容易。
凌墨寒很感激龙羿斐在事后替他说话,为他辩解,为他就职京畿大臣一职,暗中使力,给予了最大的帮助。
凌墨寒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他弃文从武,为的是天下的太平,为的是百姓的安危。他认为,身为男人,应该有报复,但如果想更好的为国效力,就必须投身到官场中来。
这也是他接受京畿大臣一职的最终的原因和目的。
可是,进京了,才知道,原来此路坎坷。
正因为这些种种,凌墨寒很好奇,星草与龙羿斐之间的关系。
星草连看都不敢看凌墨寒,她只是低头,摇头,连话都不敢说。凌墨寒见问不出个所以,看看天色渐黑,再晚些怕是要下雪,便说:“还请姑娘上轿。”
星草看着他,想笑不敢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除了摇头,她什么都做不了。
凌墨寒皱眉,他整日的与各种歹人打交道,一年下来,看的尸体比看女人是多多了。时间一长,凌墨寒对女人是完全的不了解,习惯了直来直往的他,根本无法了解星草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加无法去解读她的内心,至于她的窘境,他也不能理解。
他只是很直截了当的理解成,龙羿斐和筑骨有托于他,而他答应了,不能失信于人。但假如是星草坚持不肯上轿,他便无需坚持和愧疚。
凌墨寒又连续问了她三遍,星草都是摇头。最后,他也没了耐性,与她彬彬有礼的告辞之后,便自己坐了轿子走了。
安小妖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就叫星草。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见星草的人影,别的奴婢进来回话,说是星草按照她的吩咐去了宫门等龙羿斐。
安小妖一瞅外面的天,都黑得跟乌鸦翅膀似的,竟然也不见星草回来,急了,连叫了三拨人去找她,都是摇着头回来的。
安小妖坐不住了,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气得不停的拍着桌子骂人。安老爷和安老夫人听见了,都不敢上前来劝,只是张罗着人赶紧的去找。眼看外面下起了雪,再不把人找回来,怕是要冻死在街头。
“来人!”安小妖见派出去的人迟迟不能找到星草,火了,扯着他们的衣领大声问道:“玥王爷今晚住哪?”
下人们晕了头,分明是在找星草,好好的,问玥王爷,他们哪里知道。
幸亏有个机灵的,急忙上前应道:“听说玥王府今儿去城南旧宅了。”
安小妖拍拍手,说:“备轿,我要去城南旧宅。”
“可是小姐,城门都关了……”
“关了,就用银子给我砸开!砸不开,我砸你们的脑袋!”
一柱香时间,安家所有的男性家丁和护院全部分成了五队,在城里寻找星草。安小妖亲自挑了十个最会打架的,浩浩荡荡的往城南旧宅去了。
城门,因为有事先的打点,在她到达前就打开。护院们抬着轿子,健步如飞的往城南旧宅去。
龙羿斐刚陪完耿良甫吃完晚饭,殷羽真又吵着说要去听戏。筑骨见外面下了雪,为了逗殷羽真乐,便自己穿上了戏袍,画了张花脸,在房里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这戏才唱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在府门外叫嚣。很快,有下人来报,说是安小妖拿着火把在门外骂龙羿斐不是男人,还说,她说的,如果龙羿斐不出来,她就一把火烧了这宅子。
殷羽真一听,柳眉倒竖。
她见过比她凶悍的男人,但还没有见过比她凶悍的女人。
殷羽真从小跟着耿良甫在边关,在军营里长大的女孩,早就剽悍得快找不到女人的特征了。龙羿斐怕她大了难嫁,十年前将她送回到京城后,便不许她再去边关。
这十年来,殷羽真往返在边关和京城两地,随着成长,多了一分妩媚和娇气,但本质上,她还是很凶悍的。
忽然听到有人来门前叫板,砸场子砸到了她家门口,气得当场抡起大刀,就要杀出去。
“羽真!”龙羿斐冲着筑骨使了个脸色,筑骨来不及把脸上的妆搽干净,就将殷羽真拦住。
耿良甫自回到京城之后,便安心养老,不问世事。突然听见这事,也觉得好奇怪,便叫殷羽真在房里等着,自己和龙羿斐往府门口去。
安小妖正准备叫护院搭弓上火把,火烧这旧宅时,府门打开了,龙羿斐和耿良甫就站在她面前。
安小妖不认识耿良甫,瞅着他的年纪足以当龙羿斐的爷爷,便冲上前,用力的拍着他的胸口,却扭头看着耿良甫,大声的叫道:“他是你养的孙子?你叫他快点把我的丫头还给我!如果星草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座府里的人都陪葬!”
面对安小妖的威胁,耿良甫一点都不恼,却很慈祥的呵呵笑着,拦住龙羿斐想推开她的手,问道:“姑娘,慢慢说。羿斐他贵为王爷,是不会随便赖账害人的。”
安小妖这才安静下来,快速的,将自己吩咐星草找龙羿斐传话,现在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说了一遍。
耿良甫一听,觉得这事不简单,便问龙羿斐。
龙羿斐也紧锁眉头,将自己安排凌墨寒送星草的事,告诉了安小妖。
龙羿斐不提凌墨寒还好,一提,安小妖更是火冒三丈。一双嘴皮子,几乎把最难听的话,全都泼到了凌墨寒身上去。
“好孩子,你别心急,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找你的婢女,好不好。”耿良甫叫来筑骨,吩咐他将宅子里所有能调动的人都集合起来,一起去找星草。
安小妖见有人帮忙,这才安心了点。耿良甫见她总是站在府门口,便提醒她:“安姑娘,不如进府坐坐,外面下雪,别把你冻着了。”
“谢谢……我还是先回城找人吧。”安小妖看都不看龙羿斐,只是与耿良甫打了声招呼,带着护院,往城里赶去找人。
龙羿斐见耿良甫准备换装也去找人,连声说道:“您老还是休息吧,找人的事不急,我和筑骨去就行了。”
殷羽真听见,也来帮腔:“爷爷,你别理那个安小妖!取个名就跟妖女似的,肯定不是好人!”
“放肆!爷爷是怎么教你的?”耿良甫拍拍的打了殷羽真一下,然后和善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象她这样的主子,为了奴婢急得要放火杀人的!她虽然凶,但心是善良的。”
龙羿斐的心,忽然觉得某处变得柔软了许多。他嘱咐殷羽真好好看着耿良甫,自己带着筑骨,返回京城里面,帮助安小妖寻找星草。
回城的路上,安小妖静下心来,开始推测星草的去向。
星草忠厚老实,偶尔少根筋,在对待她所交待的事情,一定会努力完成。龙羿斐也说了,他见到了星草,临走前请凌墨寒送她回安家的。
安小妖估摸着,星草肯定是不会让凌墨寒送,所以现在再去找他,也是浪费时间。任着星草的性格,凌墨寒走了,她才会默默的选择一条与他不同的路,迂回的走回安家。
宫门正对着的大路只有一条,凌墨寒有轿子,肯定会走大路。那么,星草必定是会选择沿着城墙根,往另一个方向走,再找路折回安家。
如此细想之后,安小妖心里便有了底气。
“快,召集所有的人,沿着城墙去找!”安小妖刚交待完,就看见龙羿斐和筑骨骑马而来,他们听见安小妖的话后,便带着他们的人马,直奔城墙。
京城的格局就象一个回字,外面的口是京城的城墙,维着护城河,而里面的口也是四面城墙,保护着皇宫,并且,在这城墙外同样的挖了护城河。
龙羿斐担心,大雪纷飞,天色又黑,星草万一没有看清楚路,摔进了护城河里,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救她。
安小妖心急的,也是这件事。
靠近宫门百米的护城河边,会有半人高的白玉石栏,但再远些,便种了些树做为自然屏障,不再设白玉石栏。假如星草为了避开凌墨寒,不敢走在他后面,便要沿着城墙走到下一个宫门,上桥跨过护城河再折回安家。
期间这段路,会有各种可能。安小妖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恨得牙龈痛。
大家有了明确的目标之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内城墙处,开始沿着城墙分散开四处寻找。筑骨怕人多意外多,便从城墙守卫处调了几个熟悉情况的小头目,由他们负责带领着,寻找星草。
安小妖坐在轿子里,心急着出来没有带暖手炉,夹着雪花的北风呼呼的直往轿子里灌,冻得她不停的流鼻涕打哆嗦。
龙羿斐和筑骨的出现,令城墙上下都格外紧张。每一个人都变得忙碌并且异常小心,安小妖也知道,龙羿斐是王爷,他不必亲自参与寻找,但他的出现,无形间,会更寻找变得更加迅速和有效。
“进来坐?”龙羿斐站在安小妖的轿子旁边停了一下,守卫城墙的小头目早就在房间里烧好了炭火,温好了酒,请他们进去坐着等。龙羿斐本不想理会安小妖,但不知为何,从她轿子边过的时候,耿良甫的话忽然的在心头响了一下。
龙羿斐这才停下来,纡尊降贵的问了她一句。
安小妖一肚子火气,正蹭蹭蹭的往上冒。忽然听到龙羿斐的问话,也不管他是不是好心,便凶巴巴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