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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之人认定琉璃能使人身心坚韧。”
慕容烨静静听着,握了握她的手,眸光一闪,脸上尽是狂狷笑意。“爷看来捡到宝了,你是千金小姐啊……”
她笑着摇了摇头,心底有些苦涩。“早就一无所有了。”
“你还有我。”慕容烨将她的手拉到胸口前,望入她的眸子最深处,眉宇之间一派坚定不移,岿然不动。
哪怕屋外的积雪厚重,空气中蔓延着冷意,寒风凌冽,她依旧不再觉得疼痛难熬。
这一夜,她躺在慕容烨的身旁,虽不是第一回,但两人身份关系早已有了不小的改变,他不由分说把她抱在怀中,仿佛不用睁眼,也能看清她心中所想。
“老马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我看你这阵子心事重重。”
“我只是没想过这么快……”韶灵眼神闪烁,半阖着眼,但最后还是没讲出来。心中万千思绪,却还是混乱不堪,不过她索性不再去想,轻声说。“七爷,熄火吧。”
“让爷好好看看你。”慕容烨却没有答应,睁开黑眸,细细打量着怀中女子的面容,轻轻抚了抚她额头的短发,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更显得蛊惑人心。
“我难道还会一天一个样吗?七爷你是头一回认识我?”她气笑道。
慕容烨若有所思,半眯着眸子,将俊脸贴上她的面庞,久久沉默不语。
韶灵服了自己的药,额头不再发烫,却是困意阵阵袭来,她也顾不得再追问慕容烨到底发生了何事,眼皮越来越重,不多久就陷入恍惚之中。
“灵儿?”慕容烨轻轻地唤。
但回应他的唯有她平静的气息,他寥寥一笑,脸色变得极淡,也不再开口说话。
……
“小姐,我给你煮好了药,你的风寒还没好吗,如今还咳嗽……”连翘端着药碗走入药房内,在门口就听着她轻轻的咳嗽声。
韶灵正坐在药房内,一袭红色长裙,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披着一件白狐披风,黑发挽着素髻,唯有一只白玉钗,在黑发中闪闪发光。坐在她面前的是当初被截了腿的苏老九,她已经为他把了脉,一边写着药方,一边以丝帕捂着嘴,低声地咳嗽。
“这几天更冷了,自然好的慢些。”韶灵头也不抬,弯唇一笑,神色自如。
苏老九眉头皱着,面色凝重。“韶灵姑娘,你自个儿生着病,还给我们看诊,老九以前不知道什么叫菩萨心肠,姑娘你的心,真是好。”
“谁都不想生病难过,人之常情。”韶灵抬起脸来,将药方送到连翘手里,打量着苏老九放在一旁的拐杖,轻声问。“拐杖用的方便吗?”
“虽没了腿,但总比丢了命好,当时是没想过要活着回来……否则,就过不了这个年了。”苏老九感慨万千。
韶灵目送着三月扶着苏老九离去,才捧起碗喝了一口,药汤实在是苦涩,她也不免皱了眉头。
“小姐,我给你备了梅子干。”五月手勤脚快,双手奉上一碟蜜饯,对于韶灵的喜好,她素来铭记于心。
她微微怔了怔,脑海很快地闪逝而过那人身影,那周身泛着的白光,曾经让她以为可以驱散她生命中的阴霾。
回过神来,她苦苦一笑,抬起眉眼,却不经意对着韶光那双眼,清明之上蒙着很淡很淡的黯然。
“韶光,读完书了?”韶灵问道。
韶光缓缓地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姐,昨天又下了一场雪,连翘他们在庭院里堆雪人的时候,我在窗棂下捡到了这只鸽子。”
白鸽的翅膀掉了几片羽毛,泛着血色,她仔细地查看白鸽的伤势,像是跟弩箭擦肩而过,受了轻伤,但还是飞了一段路,或许是大雪过后,鸟雀都没有果实果腹,才会体力不支而坠下来。
“就跟人一样擦破了皮,没大碍的。”韶灵起身取来伤药,涂抹在白鸽的翅膀上,淡淡说道。
在云门这近半年,七爷的爱宠鹦鹉也麻烦过她几回,她还给云门治好了马瘟,白鸽的小伤,自然难不倒她。
“我来。”韶光耐心地给白鸽绑上了干净的纱布,眼神专注,他的眼底闪动着柔和的光彩,更像一个孩子的眼神。
“你给它喂过食了吗?”韶灵笑着问,这只白鸽体型不大,但世上太多白鸽为信鸽,被人豢养,皮毛小伤不足为惧,但若不肯随意吃下别人喂的食,几天后就会饿死。
韶光锁着墨眉,不太高兴。“我准备了玉米粒和大米,可它连清水都不喝。”
韶灵应了声。“该是别人训练的信鸽,就像是训练有素的下人,只认自己的主子。”
韶光愁眉不展,垂头丧气地伸手抚摸奄奄一息的白鸽,轻声叹道。“那我要看着它饿死吗?”
“它飞到这儿才停下,说不定已经离鸽笼很近,我们去帮它找主子。”韶灵转念一想,心头已有眉目。
韶光笑着点头,将白鸽收在袖口中,满心欢喜地跟随着韶灵走了出去。
“马伯。”韶灵止步于一处庭院前,视线锁住一个老人的身影,他身着灰色夹袄,正在弯腰扫雪。
“你来了,有什么事吗?”马伯回过身来,淡淡睇着她。
韶灵“我知道马伯喜欢养鸽子,韶光在院子里捉到一只受伤的白鸽,虽然我给它抹了药,但它不肯被人喂食,性子很烈,我来问问是不是马伯你的——”
韶光走前了两步,将白鸽捧在手心,眼底尽是希冀。
马伯晦暗的眼落在白鸽身上,伸出手来,无精打采的白鸽居然轻轻啄了啄马伯的食指,他将白鸽从韶光手边抱过来,朝着韶灵一点头。
“是我的。”
韶光的脸上,一瞬有了明快的笑意,韶灵跟他并肩站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记得马伯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鸽笼,没想过真是你的。”韶灵佯装见不到马伯眼底的一丝很淡的不快,噙着笑容,柔声说着。
马伯低着头不看她,审视着手中白鸽被包扎好的翅膀,见韶灵拉着韶光转身要走,他突地开了口。
“既然你弟弟喜欢鸽子,我这儿有一对小鸽子,就送他吧。他比那些孩子少几分淘气,应该能把鸽子养的很好。”
韶灵跟韶光对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充盈着欢喜,她代替韶光道谢。“多谢马伯。”
马伯一声不吭地折回了屋子去,很快拎着一个铁制笼子出来,对着韶光嘱咐。“只要你多花点心思,它们过了冬,就能活的很好。”
韶光如获至宝,扬着唇角将笼子抱在胸口,眼底尽是欢欣。“它们有名字吗?”
马伯正色道。“回去后,你给它们起名字,每天的喂食不假手于人,往后它们只会认你一个。”
韶灵垂着眼看他,一路上,韶光的眼光尽是落在笼子里的那一对小小的白鸽身上,他的欣悦也感染到了她,她也忘了自己还在受风寒的折磨。
“姐,以前我最怕的人是独眼师傅,后来师傅教我学武,我如今最怕的人成了马伯——”韶光苦苦一笑,围着书案坐下,将铁笼子放在窗边,径自说着。
“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也很怕马伯。不过他越是板着脸训斥我,我就越是笑脸迎人,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总说要打断我的腿,可一次也没有这么做。”韶灵轻声地笑,神色自如:“你看,他就是一板一眼,但还送你鸽子。老人家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韶光点了点头,狐疑地询问。“他没有子女吗?我看他总是一个人。”
韶灵睇着他,神色平静。“他是七爷的仆人,据我所知,他没有娶妻,也没有儿女。”
韶光不再多问,来了兴致,将一碟玉米粒放入笼中,看着小鸽子低头吃食,他笑出了声。
韶灵悄悄地走出了内室,眉头微蹙,马伯数年前就养了十来只鸽子,若这些鸽子是信鸽的话,他孑然一身,没有亲人,又是暗中跟谁传信?若当真跟人通信,这只原路返回的白鸽腿上却找不到一张信纸,难道是半途中被击落了,还是原本就没有?此事,未免太可疑。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
下人送来了一份酒宴的菜色,供韶灵挑选,她瞥视一眼,红色册子上居然有三十道菜,她笑着摇了摇头,问道。
“给七爷看过了吗?”
下人老实地回答:“主上看了一眼,说没什么问题,我们才来给姑娘看第二眼,主上还交代了,姑娘要有什么吩咐,我们马上加菜。晌午就要让厨子动手了,否则便来不及了。”
这个七爷,实在不知油米茶盐贵……不过三人一桌年夜饭,他竟然觉得五十道菜正好?韶灵低头细看,筛选了半日,挑了十八道菜,虽然并非是山珍海味,荤素鸡鸭却也应有尽有。不但如此,她还兼顾了七爷跟韶光爱吃的菜肴,再度审视了一眼,才将单子交到下人手上。
晌午,慕容烨走到屋内,环顾周,屋内果真很有过年的样子,帐幔换成了鲜红色,桌上摆放着插着红梅的白瓷瓶,窗上还贴着红色窗花。
“爷还以为你在布置我们的新房——”慕容烨直直盯着她,下颚一点,不怀好意地调侃。“这么喜庆。”
真不知他是夸她,还是贬她,韶灵气笑道:“世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顿年夜饭,一家人在这一日团聚,和和美美的。今年不但我重回云门,还跟韶光相认,当然要隆重一些。”
慕容烨挑了挑眉梢,双掌撑在桌角,问道。“你跟韶光说过了?”
韶灵会意一笑。“他答应了。”
慕容烨正对着窗户,负手而立,满意地打量着窗上的窗花,他的院子花了重金打造,虽然美若仙境,却素来都是他一个人居住,屋子里头再华丽,也看似冰冷,少了些人气。她稍稍一动手,就让人心头发暖,两人同居一室,果真比他想得更有趣味。
韶灵狐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七爷,马伯昨日送了韶光一对鸽子,你知道马伯为何豢养鸽群吗?”
慕容烨不以为然,面色冷静,回应着。“云门偶尔也有飞鸽传书的需要,手下都是去让老马帮忙,他养着鸽群,就为了这些用处。”
她心头依旧有所怀疑,却并不流于言表。
他拉过她的手,两人一道坐在软榻上,韶灵侧过脸看他,笑问。
“马伯怎么不娶妻?为了服侍七爷,实在忠心可嘉。”
“别说娶妻了,他从来不看女人一眼,你说老马的脾气是不是太古怪?”慕容烨把她勾着入怀,嗓音低沉,藏匿着意味深远的笑,手暗自往上,就要解开她的披风。“这么多年,他怎么能忍得住?”
她不愿陷入被动,处于下风,主动反击,一把扼住他的手,稍稍一翻身,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原来你喜欢这样……”慕容烨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眸光透出狡诈阴险,问的暧昧不清,仿佛不安好心贪图享乐的人是她。
“马伯对你这么忠诚,你想得都是什么?”韶灵无奈苦笑。
“不说老马的事。”慕容烨有些气恼,将俊脸凑近她,不快地问。“以前就忍着,怎么现在答应我了,还要我忍着不碰你?”
“你满脑子就是这些事?说要娶我也是为了这件事?”韶灵垂眸看他,眉头轻蹙。
慕容烨将唇贴在她的耳畔,她稍稍一闪,他没能得逞,他的气息突然粗重几分。“傻丫头,原本就是相通的,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想?娶了你,不就名正言顺,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做的?”
他的手掌已然从她的夹袄中探进去,一手罩住她的胸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脸上的不自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的唇贴上她的面颊,一寸寸往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