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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一消息,林小桥无疑是十分高兴的,旁的不说,陈学文调任荆昌同知,至少可以让她日后回娘家方便许多。
况且,她本就不喜京城那片繁华地界,原先她还只以为,陈学文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定是一早便已经在谋划着了。林小桥想着他的一番用心,也是忍不住的心里泛着甜蜜,连对于自己成婚后的,那最后一丁点儿的茫然,都消失了。
八月十五,林小桥在家里度过了最后一个中秋佳节,大郎二郎两兄弟虽任地都不算太远,若是成心想回来与家人一起过节,只需请上两三日的假期便可,他们这种地方小官,原本一年就是有二十天左右的流动假期,扣除年假之外,平日里也还是有十来天的休假。
但是,兄弟俩一心想着回来,参加小妹的婚礼,这回便没有请假归来,将假期攒着,待到九月份再回来。
果真日子进了九月,兄弟姐妹们便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第一个赶到的,便是林小桥的姐姐林小溪。
陆浩杰在宁远任期满了三年之后,又被调去了邻省的茂定县任县令,虽只是平调,但茂定县离着安平镇的距离,却着实是近了许多,原先林小溪回趟娘家,至少也要走个二十天的路程,现在却只需要十天不到的时间。
对于林小桥来说,自己亲姐姐的到来,不可谓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自三个月前开始,李氏便开始拘着她不让出去,日日将她关在屋里‘绣嫁妆’。
哪怕林小桥再三自戳其短,声明自己连个鸳鸯都绣不成,关在屋里也是徒然,但李氏却还是坚持不放她出来,“原本,姑娘家的嫁妆,都该是自己动手绣制的,但我也知道你女工拿不出手,虽说有绿竹给你绣了大半的嫁妆,但是,好歹那嫁衣,你总得自己个儿在上面动上几针吧。”
“那娘就不怕我动了针,那嫁衣就毁了?”林小桥干脆的回道。
李氏对于闺女这副态度,简直气到无言,良久才咬着牙说道,“那嫁衣,你就别绣了!就绣个盖头吧,不许旁人帮手,你要是一次绣不好,就重新再绣一个,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那点儿布——”
得了这话,林小桥也知,这回李氏不是与她说着玩的,便也只能认命的窝在房里,绣起了盖头。
可这女工活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而成的,林小桥虽十分虚心的,向绿竹求教过多次,但绣出来的图案,还是不能见人。
不过,林小桥还是硬着头皮,拿着一对野鸭子,向李氏交差,希望李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放她过了。
可是,李氏这回却是铁了心的,要在出嫁之前,磨一磨女儿的性子,因此,这检验的要求也是相当的严格。
林小桥屡屡上交成果,却都被打退回来,真是苦不堪言啊!
就她那跳脱的性子,却要被日日拘在屋子里面,除了吃饭之外,等闲不得出去,都快在屋里闷得发疯了!
但是,自从林小溪回来之后,虽然李氏依然不让她出去,但是,有了亲姐姐的陪伴,这日子自是好过了许多。
更何况,还有顺哥儿这小家伙在,林小桥时常逗着他玩乐,看着小娃娃可爱的笑脸,即使拘在屋里,也并不嫌多闷了!
九月二十,陈学文也从荆昌回来了,与他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几大箱子的古董玩物,并一盒圆润的珍珠,颗颗都有指甲盖那么大,这些皆是带来给林小桥做嫁妆的。
李氏虽心里高兴,但还是严格按照习俗,新婚前一个月男女双方不得见面的规矩执行,没让这一对小儿女,见上一面。
不过,私底下传个信什么的,却没管,因此,陈学文只能将满腔的思念,寄托在纸上,每日里都会与林小桥传上数回的书信。
而两人之间这般甜蜜的屡屡书信互动,自是避不了,时时陪在妹妹身边的林小溪的耳目。
见他们小两口如此甜蜜,林小溪自是也免不了,对着妹妹好生打趣一番。
每每这时,面对自己姐姐的打趣,林小桥虽口上不说什么,但面颊上挥之不去的绯红,却依然说明了一切。
尤其是每每读着信上,那些柔情蜜意的字句,她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和新鲜感觉。
从前,在林小桥的心目中,她的学文哥哥一向是温雅而淡定的,她素来知道,陈学文宠她,几乎对她无求不应,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大胆而又明了的告知,他对自己的思念和爱慕。
‘入骨相思知不知?’,‘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读着这一句句露骨的情诗,林小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都不听使唤了,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每回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之后,却又会被引来一下撞击。
二十三日,大郎二郎兄弟俩一路风尘的陆续赶到家,兄妹四人笑颜相聚。
二十四日,上午,大郎二郎兄弟俩,一路吹吹打打的,前去福民巷的宅子送嫁妆,下午,林小桥的小姨领着赵氏,林小溪等人前去‘铺床’。
这福民巷的宅子,是郑寡妇专为了儿子成婚所用,早早的置办起来的,数天前便开始由她亲自带领着,里外洒扫干净,又亲自布置妥当了。
九月二十五日,林小桥终于迎来了她大婚的日子……
这一天,晴空万里,林小桥一早的被拉拔起来,梳妆打扮,又由全福夫人开脸之后,穿上一身繁重的大红嫁衣。
随后,各个长辈依次过来与她说着体己的话语,近乎一些皆是按着林小溪那时成亲的流程走着,只这一日的氛围,没有林小溪成亲那日压抑,似乎人人脸上都带着十足的笑意。
就连李氏,面上都带了笑容,今日嫁女的心境确是有所不同,上回大女儿出嫁时,她虽有喜悦,但更多的还是不舍和担忧,总害怕女儿嫁人之后,日子过得不顺。
但是,这回轮到小女儿出嫁之时,或许是因为对女儿的夫家太过放心了,李氏心里有着满满的踏实感觉。
何况,大喜的日子,落泪总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李氏这回便强压了心里的不舍,只想着欢欢喜喜的送闺女出嫁。
可那股被压抑的泪意,在女儿临上花轿之前,还是没有忍住,李氏紧紧的拉着林小桥的双手,又一次哭了个昏天暗地。
而安哥儿却是比李氏哭得还是厉害,起先他并不大懂成亲的概念,早上还为着李氏给他换了一身新衣裳,感到高兴呢,后来被领到姐姐房里,看着自己本就漂亮的姐姐,被人梳妆打扮的更加漂亮,也很是欢喜。
但是,渐渐的看着自己姥姥,小姨等人,一个个的过来拉着姐姐的手,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安哥儿慢慢的也似乎有点懂了。
因此,当众人簇拥着林小桥往外走去的时候,小小的安哥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只扯着自己姐姐的衣袖不肯撒手,一个劲儿的问着,“姐姐,你要去哪里啊?”,“姐姐,你为什么要穿的这么奇怪啊?”,“姐姐,你为什么不带着安哥儿一起走啊?”
孙氏见此情形,赶紧上来把安哥儿拉走,可无论她怎么哄劝,安哥儿就是扯着林小桥的袖子不肯撒手,也越发的认为,姐姐不要他了,要一个人走了。
大红盖头下,林小桥本是一脸的轻松,却在听到安哥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之后,也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见着旁人都没法哄好安哥儿,林小桥只得蹲下身来,拉着安哥儿的小手,隔着盖头柔声哄道,“安哥儿要乖,姐姐就是出去两天,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可以给安哥儿带好多好多糖果和好吃的。”
安哥儿仍然不依,“我不要糖果,不要好吃的,我就要姐姐。姐姐去哪儿,安哥儿也跟着去哪!”
面对弟弟对自己的依恋,林小桥此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继续与他商议道,“可是姐姐有事情一定要出去的啊,等姐姐回来,给安哥儿讲故事好不好?”
安哥儿听了这话,原本瘪着的小嘴有些拉直了,纠结了半天之后,才说道,“要讲十个故事,安哥儿要听那个孙猴子打妖怪的故事,还有猪八戒——”
外面的锣鼓声已经又吹响了一遍,喜娘在一旁又催了一声‘新娘子上花轿喽’,可是安哥儿这小家伙,却还在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听的十个故事。
李氏抹了把眼泪,将安哥儿抱着拉开,林小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大郎背了起来,塞到了轿子里面。
花轿绕着安平镇的大小街道走了一圈,一个时辰后,才到了福民巷落下。
许是因为天气凉爽,轿夫们抬轿子又抬的极为稳当,林小桥坐在花轿里,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或是晕头转向,一路吃着绿竹给她准备的小点心,还有小果子,除了不能掀开轿帘,看看外面景色的遗憾之外,林小桥这趟花轿之行,似乎可以堪称完美,一直到走出花轿的那一刻,她都觉着自己神清气爽。
紧接着,被喜娘搀着跨过火盆,一路走到喜堂,又与陈学文一起拜了天地,便被送进了洞房……
黄昏时刻,夕阳的余晖泄进了院里,给整座宅子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喜色……
陈学文带着一身的酒气,进了房间,掀开亮眼的大红盖头,眼前立时便出现了一张秀气迷人的俏脸。
这就是自己已然守候了六年的幸福,陈学文脑中恍惚闪过,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画面,当年古怪精灵的小女孩,一转眼就变成了如今清秀可人的亭亭少女。
一瞬间的晃神而过,陈学文温柔的牵起佳人的一双芊芊细手,注满柔情的黑眸专注的望着眼前佳人,浅笑弯弯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小桥望着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里面荡漾着的是,那样可以迷死人的柔波,使得她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无端的就瞬间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深深的沉溺于这汪柔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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