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她越说越是离谱,皇甫轩终于冷声打断:“你先上去,绳子若是断了,朕在下面接住你!”
“可……”澹台凰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见对方已经冷冽下来,满是不耐烦的眼神,终于识相闭嘴,老老实实的转过头抓着绳索往上爬。
此刻已经天黑,淡淡月光洒在绳索之上,看起来十分清晰,她一下一下的抓着绳索,十分卖力的爬着,脑中竟然十分不和谐的想起了那个妖孽,若是现下他在崖顶,直接就用绳子将她圈上去了吧?
接着,她又更不和谐的想起了另一个场景,那贱人用绳子把她扯上屋顶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扯着她放风筝怎么样!
飞快的摆了摆头,把他从自己的脑中甩了出去,也因为想到了那惹人讨厌的某人,顿时感觉浑身充满可以用来杀人的力气,飞快的爬了上去!
第一次落难之时,身边无他。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再也没有人在她倒霉之后,还说几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火上浇油了!
就在她得瑟之间,山峦之下的人几个轻跃,从下头跳了下来。他姿态辉弘,像是一条从崖底腾飞而起的龙,破空而去,一身霸气浑然天成!
落地之后,只冷冷的扫了澹台凰一眼,转身便走!对于一个初恋失败的帝王来说,不大发雷霆已经是很给面子,现下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澹台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而崖顶上的侍卫们也飞快融入夜色,在暗中保护。
这一路,穿过了一座皇陵,里面有无数守卫,并在皇甫轩的带领之下避过了无数机关阵法,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从里面出来!出来之后,又有无数条岔道在前,皇甫轩带着她走了中间那一条,出去之后,竟然很快的到了太庙附近!
澹台凰四面看了一下,估计其他的岔道,应当就是通往不同地方的去处!出来之后,皇甫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朕先回去换衣服,让宫女们带你回去!”
说罢,一甩袖,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澹台凰点头,在宫女们的带领下往自己的院子走,今夜宫中很安静,但安静之下,她隐隐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却没发现,她往前走着,而自己身后,却有一双狭长魅眸,正凝注着她的背影。
他身侧的小苗子诧异询问:“爷,您方才为何不跟着进去营救?”反而在这里枯等这么久。
他薄唇微勾,懒懒开口:“东陵的皇陵,你以为是那么好进的?”
语落,双手拢于袖袍之中,缓步离去。
小苗子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可信,故而也就十分纳闷的跟在他的身后,有什么地方是爷也不好进的?爷的心思,从来就难猜,但爷很少瞒他,可现下瞒他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
澹台凰在宫女们的护送下到了院门口,便见澹台戟在门口等着她。
毫无疑问的,她又被他教育了一顿,先是问具体什么情况,又是开始恨铁不成钢,而且这一次比往常都要生气!直直教训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终于放行:“好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国!”
前头的话,都听得澹台凰昏昏欲睡,就这句话,狠狠的刺激了一下她的神经!
明日就要回国,回国就有婚事,难道她真的只剩下回国“等死”这一条路?怀着这种无比悲痛的想法,蹒跚着步子,从院外进了院内。
而成雅早已将包袱收拾好了,不用她操心。
小星星童鞋也仰天睡着了,就在她的床上,想必是成雅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看了一眼床上的小星星,马上就联想到了那个妖孽,她更加感觉自己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不成,不能坐以待毙!
今天是最后一个晚上,要不她抓紧最后的机会逃了吧?这次不与楚长歌结伴,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心动不如行动,轻手轻脚的翻出了包裹里面所有的银票,往怀里一揣,就飞奔了出去!
这次不带包袱了,逃跑成功的几率也一定会大些!但,走了院子门口,脑中忽然想起昨夜那妖孽的那句“明晚,不要出门。”明晚不就是今天晚上吗?让她今天晚上不要出门?为什么!?
她顿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管了!
说逃就逃!大不了就再被抓回来,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都比坐以待毙强!想着飞快的奔了出去……
今夜,是十五月圆。
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只时而不时的有御林军巡逻经过,她没跑多远,便见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甫轩,往潜龙殿的方向而去。而没过一会儿,忽然一个小太监到了他的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在原地听完,就变了方向,往西面去了。
澹台凰躲在屋后看着他走了,终于放心,接着进行自己的遁逃大业。沿着灌木丛走了几步之后,又是两队巡逻的御林军经过!
两方人马撞在一起,一方之人询问:“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奉命巡逻一圈之后,预备去宫门口换班的!”另一边为首的御林军答话。
“有令牌吗?”
“有!”
其他的澹台凰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那一队御林军是去宫门的,要是自己潜伏在他们里面,就可以顺利的到达宫门口,只要这些人一个不注意,她就能成功潜逃!于是,她的目标很快的锁定在了这几十个人的身上!
那两拨人马核对完毕,分相岔开,给对方让道。
澹台凰赶紧蹑手蹑脚的跟在那波据说要去宫门换班队伍的身后,终于到了一个转弯的地方,她一把抓住最后的侍卫,狠狠的对着他的脖颈一敲,对方成功晕倒!
然后飞快的扒了他的衣服穿上,几个大步跟上了前方人的步伐。
她前头的一人不悦转过头:“动作那么慢,做什么去了?”
她粗着嗓子开口:“尿尿去了!”
“不对,我怎么感觉好像没有见过你?”那人微微蹙眉。
澹台凰正要说自己是新来的,他已经率先开口:“没有见过就没有见过吧,反正也大多是些生面孔,跟紧一些,别再出岔子!”
他说完,已经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澹台凰在他身后飞快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走着,越走她越觉得方向有点不对,皇宫有四个门,分别位于正东方,正南方,正西方,正北方!但是他们现下走的方向,是东南方!
就这么奇怪的走着,心下的狐疑之感越发浓重,而方才自己前面之人的话说的也有点古怪,反正也大多是些生面孔?难道他是今天才来的御林军?
正在她迟疑之间,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到了潜龙殿的门口!
潜龙殿门口御林军正要上来问,她身前的这些人,忽然毫无预兆的飞快拔刀,对着守着潜龙殿的御林军们砍杀而去!
刀光剑影,速度极快!他们这些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内力,脚步也并不十分稳健,但是出手却非常快,大部分的御林军们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这么轻而易举的杀了!而剩下的人,发出的一些轻微叫声,也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队伍最后头的澹台凰见此,就这样拿着一根长戟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完全风中石化了!她不过是想搭个“顺风车”,跟着这群据说要去皇宫门口换班的御林军,以达到顺利出宫的目的。但是现下看起来,好似她已经很倒霉的加入了杀人越货的队伍,悲催的成为了杀人犯们传说中的同伙!
就在她风中石化的这一会儿,潜龙殿门口的御林军,已经被屠谬殆尽!
而杀了人的御林军们,也飞快的上前,将潜龙殿的门推开!
门一开,她便看见了屋内之人的容貌,一见就是一愣,这人便是皇甫轩的父皇?
可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啊!他身着一身紫银色的龙袍,金冠束发,俊美的五官没有半分瑕疵,此刻,那一双暗紫色的寒眸正冷冷的扫着殿外!
但,奇怪的是,他右手此刻竟捂着胸口,唇边也泛出一丝血迹,面上隐隐有些黑气,显然是一副中毒颇深的样子!
门口的杀手们有点犹豫,显然是不敢贸然上前,毕竟皇甫怀寒武功盖世,今日虽然是月圆之夜,他毒发之日,但是他们这些人就这么贸然上去,也很有可能率先殒命!
而就在这会儿,“咻!”的一声响起!
澹台凰飞快转过头,只见高处屋顶之上,一只黄金色割裂了夜空,疾射而来!射箭之人一箭射出,便飞快转身而走,未做丝毫停留!
这支箭,空破而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对准了皇甫怀寒的胸口飞驰而去!
而坐在榻上之人,暗紫色的寒眸在看见那只黄金箭之后,眸中飞快的闪过震惊,怀念,复杂,唇畔也渐渐扯起一抹苦笑,竟然没有去躲,让那支利箭,像是冰刃穿墙一般。
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胸口!
“噗——”的一声,他口中涌出一口黑血,又狠狠的咳嗽了数声。
澹台凰有些呆愣,方才皇甫怀寒的表情和眼神她都看得分明,这箭若是他要躲,一定能够躲过去!可他为什么不躲?
就在她怔忪之间,天空缓缓的下起了雨,像是老天都为他悲鸣。
不远处,也缓缓的步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双手拢于袖中,在烟幕之中踏雨而来,风姿卓然,若远山云黛。朦胧烟雨,也为他冷艳的容貌平添了几分难言美感。
那是……君惊澜?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护卫,护卫们的身上都穿着一致的黑色衣衫,衣摆之处盛放着一朵血色曼陀罗。将近门口,他们飞快的站成两排,并低下头,恭迎他们的主子进门!
而杀手们一见他,也当即立于两旁,等着看他进来之后将会有的举动。这是北冥和西武达成的协议,他帮女皇把他们这些人都送进来,代价只是要见皇甫怀寒最后一面!而女皇亦吩咐他们守在此处,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澹台凰知道自己现下该走,但她更知道此刻想走,是绝对走不了,于是也只能跟着那群杀手们,在两旁站着,微微低下头,制造自己的不存在感。
君惊澜一步一步过来,漫天的烟雨,竟然没能在他紫银色的衣袍上留下任何痕迹。好似只要他愿意,一切凡尘之物,都能被他隔绝开来。
大步到了寝殿的门口,看向里面已然中箭的皇甫怀寒,步履慢了下来,缓步踱了进去。
而皇甫怀寒此刻,唇际噙着鲜血,暗紫色的寒眸看向他,冷声苦笑:“是她要朕死?”这一次,他用的是“朕”,以王者的身份自称,而不是寡人。若非是她要他死,就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月圆之夜,便是他每月毒发之时,门口的那些杀手,也将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他这一问,君惊澜微微点头,狭长魅眸淡淡看着他,而慵懒声线里,是澹台凰从未感知过的冷肃:“是,她说这是你应得的!”出手的不是干娘,是慕容馥的人,但想要他死,不仅仅是自己的意思,也是干娘的意思。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又是笑。
从看见那只黄金箭,他就知道,这是她的意思。那支箭,当初夺走了慕容千秋的性命,他就知道终有一日,她会找自己来讨回这笔债。即便她已经给自己下了毒,他也知道,她对他的恨,从未消过!
他笑着咳嗽了数声,整个人已经有点坐不稳,微微向后靠着,眼看向他,语中却有了不少愉悦的成分,冷声开口:“她不知道,朕等今日,已经等了十七年了!”
从轩儿出生,他就一直等着今天,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快忘记了她的音容笑貌,可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她恨绝的眼神。
君惊澜听着这话,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凝注着对方,漠然开口:“干娘让我来问你一问,这些年,你可曾后悔?”
这一问,便是他今日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