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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放到吉安来了,在这里混得还不错,听说若不是顾卓寒来,他说不定就会升官了。
同时递了拜帖的还有杨主簿夫人,鲁县丞夫人刘氏,魏典史夫人阮氏等等。
杨主簿年纪大了,先头的夫人死的早,填房的是她的庶妹,私底下人们称小孔氏。
“这么多人,奶奶您怎么见得过来?”
喜鹊叽叽喳喳地将打听到的跟采青说了,最后问了一句。
采青道:“那就一起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厚此薄彼,大家一起来,我也少花些功夫在这上面。”
喜鹊想了想,觉得也是,她们奶奶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场面,这样也无不可。
莲儿在一旁笑道:“喜鹊姐姐辛苦了,来润润喉。”
喜鹊也不客气,接过来就猛灌了几口,胡乱擦了几下,又道:“奶奶,我听说,这几位夫人个个都很厉害呢,容我再去打探一二,回来细细跟你说。”
“好啊,我家喜鹊这名字起得真不错,听着喜庆,还伶俐。你做得很好。”
有了这个耳报神,她应该省事多了。
次日一早,李夫人艾氏就来了。同知相当于现在的副县长,仅次于顾卓寒这个正县长,因此这个李楠岳还是很有本事的,艾氏长得很是出众,是那种五官分开来看很普通,但是组合起来却有不可思议的效果,因此很耐看,感觉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有让人惊艳的本事。
采青早已吩咐了厨房备了许多茶点,离京前,沈夫人知道她要南下,特意带她去牙行走了一遭,买回来几个丫鬟婆子,采青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可是沈夫人说,还是京城规矩些,再说身世可怜的不少,若是那孤身一人的,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也省得触景伤情。
王妈妈便是其中一人,她之前在一家大户人家做事,后来那家主人出了祸事,她的丈夫跟着主人也遭了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妈妈伤心之余,回了自己家,后来儿子又病死了,公公婆婆嫌她是扫把星,把她赶出了家门。后来辗转了好多家主顾,都做不长,采青却一眼就看中了她。
喜鹊是身边信得过的人,采青让她私下里关注王妈妈,一个多月了,发现她做事很有一套,不怒而威,很有点管事的派头,在吉安安顿好之后,就让她做了管事妈妈。
此刻,王妈妈将以往的才能发挥出来,不过两个时辰,所有吃食摆件都张罗好了,下人们有条不紊,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比起采青之前放任不管真是强了太多。
艾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瞧出这行动做派,便是个厉害之人,本来先前因为突然来了个顶头上司有些不服,这下立马将那念头深深压了下去。
寒暄了几句,其他夫人也陆续来了,看到有别的人,微微有些讶异,采青便请大家都入了座,笑道:“我们来了这些天,本该请各位姐姐妹妹聚上一聚的,只是我这个人天生懒惰,拖来拖去就到了现在,还望姐姐们莫要怪罪。”
她这番话姿态摆得很低,话中之意却让人不敢轻视。先说她作为县令夫人,应该带头,是头一把交椅,后来又点明自己不是故意的,算是先警告再客气。8
在座各位的丈夫都是浸淫官场多年之人,夫人们自然也都见过些世面,很给面子地奉承起来。
李同知夫人艾氏首先道:“顾大人年纪轻轻中了探花,消息早在整个楚地传遍了,后来听说金凤凰飞到咱们吉安,百姓们更是高兴,都说咱们吉安要腾达了。”
杨主簿夫人小孔氏接口道:“可不是,要我说,不仅是大人,夫人也是顶厉害的,听说得了皇上金口称赞,就是那一品命妇,也难有此殊荣吧!”
“各位谬赞,皇上不过随口一句,我也没听到,想来是谣传罢了。”采青抿着茶,谦虚地笑笑。
“那可不是谣传,夫人太谦虚了!听说,皇后娘娘也赞过咱们夫人呢,说夫人种的什么蜜桃,味道好得不得了,我也尝过,的确不一般,原来夫人竟然还会种桃?”
此话一出,众夫人都无人接口,采青向那说话的妇人看去,二十岁左右,生的挺漂亮,就是下颌有些尖,看着一副刻薄相。
“鲁夫人说笑了,咱们夫人天人一般,怎么会下田种地呢?您一定是听错了吧。”魏典史夫人阮氏打着圆场,采青却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嘲弄之意。
艾氏脸上带了怒意,在刘氏和阮氏身上瞥了一眼,那二人像是有些畏惧,便敛了些神色。16655619
艾氏正要张口训斥,采青忽然弯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脸上并无一丝怒色。
“大家没有听错,我就是出身乡野,家里小时候穷得揭不开锅,后来还养了不少鸭子,种了很多地。怎么,大家的夫君都是在乡下为官的,为老百姓谋福利,莫非看不起咱们的百姓?”17ST1。
众人皆矢口否认,刘氏和阮氏也唯唯诺诺应了,采青又道:“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再说这事儿的,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有一个赚钱的法子,咱们吉安土地贫瘠,出产不多,咱们夫君既然在这里为官,自然应该出力。这个法子既可以为百姓谋利,自己也能得些脂粉钱,最重要的事,若是做得好了,于各位大人们的政绩上有大大的益处。”
众女都来了兴致,眼睛直直地看着采青,就连刘氏和阮氏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采青又道:“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成事也并不容易,所以,大家要吃得苦头,如果有意愿,可以跟我一起做。”
刘氏眼神便闪了闪:“我家里人多事多,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忙得过来呢。”
“我也是,夫君说,女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重要,我那儿子刚一岁半正是粘人的时候,恐怕也抽不开身。”阮氏附和道。
艾氏却一脸的兴奋,追问着:“夫人且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可千万别吊着我们了。”
另外几个妇人也跟着,看样子,她们两个是看艾氏的眼色,而鲁县丞夫人刘氏和魏典史夫人阮氏两个关系比较好。
采青微微一笑,“说出来怕你们笑话。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是种地的,以后嘛,自然还是要种地了!”
为酬旋若为。她特别强调了种地二字,刘氏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不管郁采青之前如何,可如今,她丈夫是堂堂的县令大人,还是新科的探花郎,虽说目前只是正七品,可谁不知道这只是个过渡,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
听采青的话,艾氏和另外两个妇人皆一愣,眼里的神采没有那么鲜亮了。采青也不强人所难,只是知会她们一声,不然到时候自己做起来了,又来对自己有意见。
于是将话题往最近京城流行的服饰方面引,女人嘛,对这些总是很热衷,采青前世知名设计师的敏锐,自然很快就将京城的服饰都了解了个遍,如今说起来头头是道,最后道:“我这里正好带了几匹缎子,今日跟几位姐姐有缘,便做个顺水人情,千万不可推辞啊!”
众人喜形于色,就连刘氏,开始最不服气的,此刻瞧见王妈妈等人抱出来的锦缎,眼睛都要黏上去了。
“天,这是杭锦么?好亮好滑,若是做夏衫穿着该好看吧!”刘氏眼睛都移不开了,旁边阮氏也一直盯着瞧。
采青微笑道:“既然夫人喜欢,王妈妈你分一分,每人一匹,刚刚好五匹。”
王妈妈让众人选了喜欢的颜色,艾氏的夫君职位高些,自然她先选,艾氏指着其中一匹,让跟随的大丫鬟领了,其余的人也一一照做。
采青留众女用了午饭,喜鹊和莲儿都心灵手巧,早教会了厨房好些简单味道好的菜式,甚至京城菜式也有,大家吃得高高兴兴,又说笑了一阵就回去了。
喜鹊一边吩咐小丫鬟收拾,一边道:“奶奶,那鲁夫人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有那魏典史夫人阮氏,听说她们两个关系极好,曲里拐弯连着亲的。”
“这有什么,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她们表现得这样明显我倒不怕,就怕有些藏得深的,心里有些弯弯绕你却不知道。”
“奶奶是说?”喜鹊眼睛一亮。
“我谁都没说!”采青往椅子上靠了靠,“总之,才第一次见面,谁怎么样都还不清楚,以后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采青此刻有些不明白的是,若说艾氏,她的夫君是同知,仅次于顾卓寒,嫉妒正常,恨顾卓寒挡着他的路也正常,可是那刘氏,她的男人只是个县丞,品级和资历都离知县还远着呢,她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还急不来,以后多注意着些,总会捋顺的。
采青的性子极好,遇到困难再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晚上,顾卓寒才回来,采青忙上去替他脱下官服换上常服,顾卓寒一把拥住她,一口一口地气,一句话也不说。
“第一天走马上任,累了吗?”采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嗯,有一点。”顾卓寒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闷着声道,“媳妇儿你像刚才那样摸摸,真舒服!”
采青笑了,照着他说的去做,这男人有时候真像孩子,抚着他宽阔的背脊,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能给他带来心安,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成就感。
两人相拥了一阵,采青让人打了水,亲自服侍他洗脸净手,夫妻俩坐在明间的桌子旁,说起一天的见闻来。
采青说了各个夫人来访的事情,顾卓寒笑道:“你这个懒家伙,想得还真周到!”
采青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的事,便笑了:“一听说我要种地,你没看见,个个都花容失色了,正合我意,搭伙的生意最不好做,将来有个什么,拆伙就难了。”
顾卓寒点头,采青又道:“对了,那鲁县丞是什么来历,我看着她夫人像是个不好相与的。”
顾卓寒听了,不由笑出了声。
“你还记得槐花婶么?李珍珠她娘,去年去你家提亲那个?”
采青愕然:“跟她有什么关系?听说他们家有人在城里做官,莫非是他们家亲戚?”
“正是!那鲁县丞夫人刘氏,就是槐花婶的娘家侄女,那次她给你提的那个清远县丞,如今成了她自己的女婿!”顾卓寒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
采青头脑反应不过来,慢慢理着思绪,槐花婶说那个人要娶填房,后来被她们母女赶出去了,莫非?
顾卓寒不等她开口问,便道:“那人是清远县的县丞,平时胡作非为,后院里莺莺燕燕众多,我当时听说这件事,气坏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活得不耐烦了!”
“哼,还不是拜某人所赐!”如今时过境迁,采青也释然了,不过,那件事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李珍珠看上了顾卓寒,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嫉妒采青跟顾卓寒走得近,槐花婶便起了心思,要替她说亲,而且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亲事。
那清远县丞的填房,可是官太太,说出去还是很有面子的,不知道内情的人家,说不定就应了,可是采青是个眼界高的,将她赶了出去,本来这件事就这样了了,为何李珍珠却又嫁给了那县丞?
不对,这事很蹊跷!槐花婶当初做了个套让自己钻,她断断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一定有人使坏!
“好了,媳妇儿,别想了,该安寝了!”顾卓寒抱着她,肩头一耸一耸的,显然心情很好。
采青豁然道:“莫非是你?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敢害我媳妇儿,自然要付出代价!”顾卓寒笑道,语气却十分坚定。“媳妇儿,咱们不管别人好不好?”
采青总算是弄明白了,难怪,那刘氏对自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