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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彦彼时正在抚琴,待到一曲终了才道:“有没有诈,捉住她了自然就知道了。她那个人,有趣得很。”
又两日,平南王属下暗子飞马来报,已将慕容青樱围困在京郊的一片丛林边缘,讨王爷的示下。拓跋彦轻轻一笑,似乎很是平静,立在一旁的高盛却分明注意到他丢下手中批阅文书用的力有多大,竟将羊皮纸的文书生生劈断!
快马加鞭,转瞬即到。
只见丛林中八名黑衣死卫组成的阵法当中,那个两年未见的人笑盈盈地端坐,丝毫没有被困的慌乱,反而在月色下更显得眉目如画。
心中一动不免问道:“两年不见,青樱真是越发出落得貌美如花,实在叫人心动。”
青樱见是他,便站起身来笑道:“那也是多亏王爷当年所赠的蜜黛和水粉的功劳,到现在我还是遍体生香呢,难道你们都没有闻到吗?”
她这么一说,拓跋彦果真觉得有一股极细的香气萦绕而来,深知她诡计多端,立时喝道:“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阵中死卫纷纷捂住口鼻提气屏息,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这一瞬间的松懈,青樱身形一闪如鬼魅,声东击西出手点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要穴,将他踢出阵中,阵型一散她便破阵而出。
高盛见了心中虽然佩服她的机变,却暗自庆幸王爷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带了一百兵马过来,即使她破阵也不可能在一百兵马眼皮底下逃脱。
谁料青樱根本就无意逃脱,反而身形如风直击拓跋彦!
拓跋彦似乎也并没有想到,好在只惊疑了片刻,他的功力还是高出慕容青樱许多的,当下闪身避开,青樱也只轻轻从他身侧擦过,并未伤到他。拓跋彦刚要下令截住她,却转瞬间眼前一变,什么丛林什么慕容青樱皆不见了,仿佛陷入一片飞沙走石当中。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连唤了几声高盛的名字,完全没有回应。
颍川之言:十八岁的时候,觉得最悲伤的诗句莫过去,日日思君不见君;二十六岁时,才能领悟,纵使相逢应不识,才是世间的悲哀。不见,但是相念,或许还可相见,又怎抵得过,让岁月一点点消磨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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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个中自有痴儿女
他心知定是陷入了什么古怪的阵法当中,必定是慕容青樱暗地里搞的什么鬼!只不过见到她心中满是复杂,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一切便发生得太快,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恨。
他自天殊散人处也颇学到了一些奇门遁甲之理,深知此刻是着了那丫头的道,不仅她没有被天罡八魂阵困住,反而反设一道将自己用此阵困住,只能在这里静待,否则也只是徒费体力。
他定力极强,主意一定便盘腿坐下心中默数时间,全然不受眼前幻象干扰。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才听见耳边高盛小心翼翼道:“王爷?王爷?瑚”
睁眼一看,一切复原,八名黑衣死卫,一百兵马都在,唯独不见慕容青樱。高盛揣摩他心思,犹豫着开口道:“属下无能,未能即使将王爷从阵中解救出来,请王爷责罚。”
拓跋彦此刻并无暇去责罚他什么,只蹙眉道:“怎么要这么久?她人呢?”
高盛低头道:“慕容青樱谙熟于阵法,方才她攻击王爷不成后所落的位置十分精妙,连同她自己在内,与黑衣八卫共同构成一个新阵,王爷正好在阵中。属下无人能解……”
拓跋彦目不转晴地盯着刚才阵法所在的地方,半晌才问道:“这些你如何知道?铄”
似是漫不经心一问,高盛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深知此刻平南王看起来平静,其实没有抓住慕容青樱,反而被她摆了一道。平南王性情难测,此时正是他气恼的时候,于是他小心翼翼道:“慕容青樱说的,不然属下哪里能知道这些。她自言只有放她离开,此阵自破,所以属下只好……”
拓跋彦听了微微颔首,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道:“她真是诡计多端,想必那香气根本就不是什么毒气,只不过故弄玄虚,让我们分神,她好趁那一刻破阵。”说着叹道:“说起机变无双,她真是当世翘楚。”
高盛正待借机说什么给王爷台阶下,不想拓跋彦目中紫光一闪,寒柔并济,连跟随多年的高盛见了都心中一慌,别说其余人等,只敢侧着耳听他缓缓道:“但是,我迟早会抓住她的。”
两年前,他存心放她一马,却被她算计一道,中毒重伤数日才被高盛等人率人救回。拓跋彦伤愈之后,全力南进之余,活捉慕容青樱便成了执念。
高盛等人哪里敢回话,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回府——拓跋彦虽然在靖安的府邸朴素低调,却每到一处必要建立行宫,务必要与在靖安的起居相同。
本来提心吊胆了一路倒是平安无事,高盛才略略松了一口气,谁知刚进府,府中的侍卫军首领便苦着脸上前来声音直颤道:“回禀王爷,半个时辰前,水牢进了贼……”
高盛一听大惊失色,双目一瞪喝道:“胡说!水牢里只关押了两个人犯,有什么值得贼进去?况且水牢坚固无比,与整个府邸的地下连成一体,没有打开锁的钥匙,怎么可能进贼?”
那首领跪在地上,似乎也难以找到理由,拓跋彦轻笑道:“所以说,如果进贼了,一定是有钥匙的。”说着对那首领道:“你起来吧,没你的事了,给水牢换一把锁,重新配一把钥匙,交由高将军保管就行,不必再给我了。”
别说是那首领难以置信地失礼抬头望着他,就是高盛也疑惑。好在他毕竟跟随拓跋彦多年,深知其中必有关窍,只是不必叫多余的人知道,连忙喝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办罢!”
两人信步行至府中静谧之处,拓跋彦果然开口道:“南夏康明帝藏有大批宝藏之事,想必你也知道。”
见他还不甚明白,复又解释道:“当年,康明帝为了避免这批宝藏落入奸人之手,很是动了一番心思,先是挑选了四位大臣,将藏宝图一分为四由他们分别保管。又将他们分散安置在南夏各地为官或是告老。”
高盛心中心念电转,突然灵光一闪道:“水牢中被劫走的是人!而这个人就是当初四大臣之一的后裔?”
拓跋彦颔首道:“说对了一半。”又接着道:“当年能得康明帝托付的人必定是他的心腹,而据我们所查,康明年间由天子亲自提拔上来的文臣武官有四十八人,其中活到康明帝去世前两年的只有八个人。而这八个人中又有四个在康明帝去世前两年内由于不同的原因被调往不同的地方或者告老还乡,总之——离开了京师。”
“慕容青樱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三位,今天被劫走的是第四位的长孙。”
“那王爷怎么……”他是想说为何会任由慕容青樱劫走这样重要的人物,忽然又想到一事,“所以……那钥匙是故意——”
拓跋彦回头笑道:“正是,不然以她的身手,不至于能在我身上探囊取物。”
说到此处,高盛不可能还不明白,“这个‘长孙’不是真的‘长孙。”
拓跋彦面向月光站着,清辉洒在他脸上平添了一份柔美,说出来的话却是惊心动魄的,“人是真的,但是他早就归降了。有这么好的一枚棋子打进去,不愁得不到其他三幅图,也不愁引不了青樱入陷阱。”
***
赵王军中,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拼命往口中扒拉饭菜,显然是饿了多时。他身上衣衫褴褛,唯有一双眼睛并不浑浊,显得并非平庸草莽之辈。
他吃完便不说话,仿佛等待发落一般——这从他满身的伤痕可以看出,他被俘的这大半年来想必是受了不少折磨,深知多说无益,不如省点力气。
付继孟这时正掀帐进来,见他吃完,笑道:“军中一切简陋,饭菜可还合胃口?”
付继孟之父是赫赫有名的“活李广”付为正,此人纵然似是落魄了多时,辨认了一阵也认出了是他,万想不到连付家忍都竟然在这里,瞠目结舌了一阵后,咬牙恨道:“乱臣贼子!我恨不得呕出刚才所吃的东西!”
此人是荥阳太守,荥阳失守之前一直效忠于朝廷,对于叛出的赵王军自然是要生啖其肉的仇视。
付继孟也不气恼,等他骂完才道:“明天慕容军师会见你,你还是先梳洗一番。军师可不是你这等粗鄙汉子,莫要污了她的视听。”说罢对一同进来的一个面容俊朗,眉目如星的英气青年道:“有劳小颜将军安排人守着刘太守,我另有事要处理。”
颜超羽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付继孟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必定又有相好的来了,付继孟出自名门,打仗也不算差,只是有一点男人的通病——好,色,已经娶了四房小妾,还时不时喜欢凑到青樱身边献殷勤,今日本来没有他的事,一听是军师吩咐立时抢着要来,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又是明日邀功的本钱。
颜超羽处理完刘尔的安置,便寻到青樱,见她一面吃饭一面还在几张图上勾勾画画地思索,不禁伸手移开地图叹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这是何苦?”
青樱这两年与他交情日益深厚,两人说话也随意了许多,青樱一边吃一边问他道:“你和付继孟又不对付了?”
“我跟他从来就不和,不是第一天,所以不是这个原因。”颜超羽撑在桌上,盯着青樱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王爷。”
青樱拿着筷子的手一颤,心中莫名地被划过一般,随即嗤之以鼻道:“你的以为是错的,我和王爷是凤鸣山上的同窗,又在宫中待过一段日子,比其他臣下要亲近些是有的,但是君是君,臣是臣,我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篇话,颜超羽听了并不信服,更追问道:“我现在是知道你不喜欢他的,不然怎么会眼看着他娶了正妃又娶侧妃,半年抬进来一顶轿子你却丝毫不介怀?只是,既然你不是喜欢他,你这样为他操劳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青樱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这世上总有许多事,并非能理喻也并非能解释,“我命中注定啊。”说着冲他一笑。
这并不算敷衍,先生曾经说过,她命定京中繁华之地。
次日一早不到辰时,崔思博的帐中已经坐了四个男子,两个须发皆白,两个尚在壮年。四人都欲言又止,面面相觑。
崔思博见四人着急,温和笑道:“再等一刻,军师早上出门……总是要迟一些的。”
青樱凡事皆与将士相同,连冬天所用的被褥都是一样厚的,唯有早上却比众人要晚一些,好在军中的将领大多已经娶亲,对此只是颇有默契地笑笑。
几人说话间青樱掀帘进来,笑道:“我来迟了,看来康明先帝爷埋下的四族人就聚齐了。”
青樱抛头露面并不多,但是座下的一个青年男子却惊讶得起身道:“是你?”
崔思博连忙斥道:“什么你啊我的,这是慕容军师,赵王麾下第一谋士。”
刘尔似乎更加惊讶,自己喃喃道:“可是那天不是你去救我的么?”
青樱冲他一笑道:“刘太守受苦了。”
此人便是荥阳太守刘尔,他的祖父刘克秦便是当年的四大臣之一。
刘尔的脸不易觉察地一红,他没有想到当日从水牢救出他的竟然是一个少女。当日青樱从拓跋彦身上盗了钥匙之后便易容大摇大摆地从水牢带他离开。刘尔被关押了多日,青樱进来时带入了许久不见的光线,淌着水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我带你出去。”
他当时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多日阴冷发霉的空气中散发着一丝少女的馨香,于他便是如同观音下凡,踏着祥云专为拯救他而来。
听了崔思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