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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随意一点就好。”徐佩瑶没有在意。今天是去法源寺,自然用不着打扮得太过艳丽招摇。
“主持大师也真是的,怎么就不愿意留在徐家呢,非要去寺庙住着。那寺庙日日吃素,天天诵经,哪里比得上留在府邸,让小姐你将来为他颐养天年。”自从得知高彬主持之前是白莲教的护法,在江湖上也有赫赫威名,并不是从小就是和尚,罗衣便不再把他当过去的皇觉寺德高望重的高僧,而是江湖前辈看待。
“干爹总归习惯了寺里的生活。”徐佩瑶抿嘴,动作优雅的站了起来。
其实,她很理解干爹的心情。皇觉寺十几年的平静生活,干爹如今已然老了,心里自然渴求的不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是,小姐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啊。”
徐佩瑶轻笑着看了嘟着嘴的少女一眼:“傻丫头,还有好几个月呢。”
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前些天夫人还说要来看看小姐你的嫁衣绣了多少了呢。”自搬来这滁州,家里丫鬟多了起来,众人便开始称呼徐氏夫妇为老爷夫人。
“时间还长。走吧,我们早些去法源寺。”
看小姐要出门,罗衣自然不再嘀咕,连忙带着小姐的披风追了出去。
※※※※※
未嫁的女子要出门,即便是去寺里上香,也多要家里长辈带着。
徐家是几代的农户人家,便是规矩没有那么多,徐母也是不放心女儿独自出门的。哪怕是去看女儿的干爹!
买了大房子,出门便少不了马车。好在,用不着他们购置,原先一家来滁州的时候便是有马车的。此次去法源寺,坐的便是徐佩瑶曾经的马车。
一路上,徐母拉着女儿说话,多是一些为人妇道的话。
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贤惠大方,趁着女儿待嫁的这段时间,她一股脑的把自己嫁给徐父后这几十年的经验之谈传授给佩瑶,也好让佩瑶今后少走些弯路。
徐佩瑶面上听着,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她也不打断母亲的话,只面带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羞涩的点点头,倒是让徐母感慨连连。
她真舍不得啊。
“娘,先不忙说我,二哥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二哥可不小了。
“你二哥?他的终身大事娘一直看着,只是这离开了老家,滁州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熟,相看不到好的姑娘啊。”徐母也愁。
前些年是儿子不在家,拖着。现在,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有着落。要不是陈家催得急,她也不会让女儿嫁在兄长前面。
事急从权了。
“夫人,小姐,法源寺到了。”
“到了?娘,我扶着你。”徐佩瑶看着周围不少停放的马车,徐母感叹了一声。
“这法源寺看起来香火鼎盛,佩瑶,我们也去为菩萨烧一炷香。”想到女儿将要出嫁,她得好好拜拜菩萨,让她的佩瑶以后婚姻美满,和和美美的。
“好,娘。”
扶着母亲一步步走上台阶,自有小沙弥站在大殿迎她们参拜。
不说徐母,便是徐佩瑶自己,跪在蒲团上抬头仰望大殿那塑了金身的菩萨,也多有几分虔诚。
她能够几世轮回,谁能够满天神佛是否存在?
上完香,徐母带着女儿,看向旁边的小沙弥。
“小师傅,请问高彬大师在何处,可否带我们去见他?”
“高彬大师?”
“是。我们与高彬大师是旧识,还请小师傅带路。”
“既是旧识,施主,请这边走。”
徐佩瑶扶着母亲,便准备跟上。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女眷的惊呼,然后是整齐划一肃杀沉重的脚步声,直直向着这边而来。
徐母和徐佩瑶彼此对视一眼,便准备向外走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领路的小沙弥早已经上前。
看到大步而来,阳光下一身黑衣更显煞气滚滚的俊美男子,小沙弥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忧惧。
不知这将军带着人围了他们寺是何用意?
“阿弥陀佛,施主,您这是?”
男人根本就不理会那些寺里的和尚,他讨厌和尚,目光只直幽幽的看着已经出现在大殿门口的弱不胜衣的倾城少女。
“佩瑶妹妹,你来寺里上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让人提前清寺。”一句话,便可看出男子骨子里的霸道,以及他如今在滁州的权势。
徐佩瑶微微皱眉。
“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佩瑶妹妹你说好就好。上完香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在这寺里转转?听说这法源寺的素斋做的不错,很多来这里的夫人小姐都会留下来尝尝。”
看陈三公子在人前如此毫不顾忌,徐母大力咳嗽了一声。
她注意到周围那些来上香的夫人小姐目光都盯着这边,心里不由有些担忧。
陈友谅这才注意到徐母还站在旁边,顿了顿,继而笑得一脸真诚的对着徐母见礼。
“伯母,这法源寺人多眼杂的,要不要去后院歇歇?”
徐母看了看周围,点头:“也好。我带着佩瑶来见她干爹,小师傅,请带路吧。”
小沙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在前面带路。只是这心里,却是忍不住好奇。
这看起来穿着不显,明显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夫人小姐到底是何身份,居然能够如此兴师动众,让这么多的军爷过来保护?
徐家人一走,外面上香的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刚才那男人,长得可真俊美不凡,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嘘,小声点,你可知道他是谁?”
“是谁?难道很厉害?”
“可不是很厉害嘛,现在这滁州城,还有谁比得上他有权有势,他就是红巾军首领,被称为明王的陈友谅。”
“啊,这么年轻?”
“年轻又如何,人家手段厉害着呢。不止滁州,听说他已经连续打下了几座城池,便是朝廷也奈何不得。”
“听说这明王府最近在筹备婚事,难道就是刚才那家的小姐?”
“这个,谁知道呢。也没听说明王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啊。”
“刚才那位姑娘,你可看清楚了,可真是一位难得的大美人,怪不得男人喜欢。可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回去后可要好好跟我家老爷说说,说不定男人们知道什么消息。”
“要真是明王成亲,这礼物,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现在滁州城的形势已然明朗,为了保住自家,不被红巾军拿来开刀,家里的爷们已经愁了好久了。提心吊胆这么久,眼看就要到火烧眉毛的时候。。。。。。
汉王妃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偶遇
小沙弥领着徐家人和陈友谅到了高彬大师住的禅房后,便急急的离开了。剩下的人,因着有徐母在,陈友谅不敢太放肆。
徐佩瑶扶着母亲进去,对身边眼神灼热盯着她的男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陈友谅这人,对她的感情倒是不假。
从小一起长大,这个男人凡是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她。不管她接不接受,他总是眼巴巴的摔到她面前。
十几年了,他们都长大了。就是不知道,她嫁给他后,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又会维持多久?
少女一双妩媚的眼如隔着云烟,看不透彻。
此刻的她却是没有发现,她已经越来越在意那个即将成为她相公的男人。她开始时不时的关注他,开始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想法。即使这并不是喜欢,却也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陈友谅自然而然跟在少女身后,完全没有留在外面等候的自觉。
佩瑶居然来见那个老和尚,他可一点都不放心。
万一那个老和尚背着他对佩瑶妹妹说自己的坏话,以佩瑶妹妹对那老和尚的敬重,足够影响他们之间即将到来的婚事。
自己和那老和尚比,佩瑶妹妹选择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虽然认识到这一点他很心痛,但他有信心,等佩瑶妹妹嫁给自己后,他一定会慢慢取代任何人在佩瑶妹妹心中的地位。
和尚什么的,还是安安心心吃斋念佛就好,就别管别人的红尘俗世了。
“主持,打扰了。”
“干爹!”
正在打坐的僧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到进来的徐氏和少女,高彬主持笑了。正想说什么,目光在落到佩瑶身后随之进来的男人身上时,顿时微微沉了脸。
好在,不过转瞬的功夫,他便恢复了过来。
“徐施主,请坐。”
“多谢大师。”
徐母行了行礼,拉着佩瑶在左侧的椅子上坐下。
“陈施主也来参拜礼佛?”
被人无视大半天的陈友谅一掀袍子,坐在了佩瑶妹妹对面,一抬眼便可以看见佩瑶妹妹那清丽绝伦的美丽容颜。至于那老和尚看似平常实带讽刺的话,看在佩瑶妹妹也在的份上,他没有发怒。
他可不会上当。
以为激怒自己让佩瑶妹妹心里不喜就可以阻止自己和佩瑶妹妹的婚事吗?痴心妄想!
陈友谅哈哈一笑,神情无比温柔;“我不信佛。但只要佩瑶妹妹喜欢,我便是修座寺院又何妨?”
徐佩瑶面对男人深情的眼神,地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倒是徐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三公子如此在意佩瑶,她这个做娘的,自然高兴。
高彬主持闭上眼,手捻着佛珠的动作不急不缓。
观陈友谅这人的面相,实不是什么好人。加上他的弟子重八从小就跟陈友谅不对盘,他也常听重八提起陈友谅的阴险狡诈。佩瑶嫁给他,他真的不甚放心。只是。。。。。。
唉,陈友谅也算与他有恩,把他从韩山童刘福通的手里救了出来。在滁州这段日子,他冷颜看着,他对佩瑶的心思的确很深,几乎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后来,黄山法会他又不顾一切救了佩瑶,还带着人从元兵手下救下了他和一干白莲教弟子,算得上仁至义尽。
不看他对佩瑶的执着,就这两次的救命之恩,他实不该对他有任何看法。如果换了旁人,他早已对他感激不尽。只是佩瑶和重八。。。。。。
算了,就算佩瑶和重八有缘无分吧。
蒲团上,一身袈裟的僧人睁开眼睛,看向左侧表情平静,丝毫不见任何被表白后的羞涩的少女。
“佩瑶,你先出去,陈公子留下,老衲有些话要交代陈公子。”
徐佩瑶眼睛眨了眨。只脑子一转,她便知道干爹要跟陈友谅说什么。
少女没有多问,文静的站了起来。
“那好,干爹,我先去院子坐坐,等会儿再回来。”说完,她看向若有所思的母亲,“娘,你有什么话要跟干爹说吗?”
“不了,娘跟你一起去。”有什么话,等会儿再回来说也是一样的。
“佩瑶妹妹,等会儿我来找你。”陈友谅不怎么愿意面对老和尚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跟他好说的。
就是这个老和尚当年收下了朱重八,还未朱重八和他的佩瑶创造近水楼台的机会。对此,他几乎可以说是恨得牙痒痒。好在,他的佩瑶慧眼识英雄,看不上朱重八那个花言巧语的花和尚。
想到这里,男人恨不得大笑三声。不过,这老和尚再怎么说也是佩瑶妹妹的干爹,在佩瑶妹妹的面前,他便是做做样子,也得留下来看这老和尚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看佩瑶纤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友谅身体往后一依,略显几分阴鸷冷酷的眼睛挑了挑。
“欧阳护法,你要说什么?如果是劝我放弃佩瑶妹妹,那就不用说了,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高彬主持微微一叹。
“陈公子,按理说,你已经是明王,老衲不该犯上。只是,佩瑶是个好姑娘,老衲也早已遁入空门,唯一的心愿,只是希望佩瑶能够过得幸福。我只想得一个承诺,你会永远逗不伤害佩瑶吗,让她幸福一生?”
男人慢慢坐直了身,神情肃穆起来。
“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爱佩瑶妹妹胜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