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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
“血腥味?没有啊,我又没有杀人……啊,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我刚才去厨房拿了一些带血的生肉喂鹰隼沾上的。小姐,你闻不得血腥味?”罗衣问道小心翼翼,心头也止不住迷惑。以前小姐可没有这个毛病啊。
徐佩瑶心里一动。
她右手食指轻轻搭上自己左腕的脉搏,静下心来。果然……
女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一时很复杂,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气。
“小姐?”
“没事。只不过,你家小姐我又有了。”
“啊,小姐,你又有宝宝了?这是喜事啊,夫人知道定会很高兴。对了,小姐,要不要去信告诉汉王?”罗衣欢喜起来,却不敢莽撞的靠近。
徐佩瑶想了想,摇头:“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夫君正忙着攻城备战,不好让他分心。”
“哦。”罗衣语气透着遗憾。小姐怀孕,最该知道的姑爷反而不知道,多少有些冷清。
徐佩瑶也顾不得梳头了,披散着头发,简单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在屋内走了走。
“罗衣,你过来,可是天一部查到我要的东西了。”
“是的,小姐,请过目!”说到正事,罗衣瞬间认真起来。她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密函,小心的呈递给小姐。
徐佩瑶接过来,展开。
罗衣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家小姐快速的看完密函,然后走到烛火前,把手里写着情报的丝绸凑近燃烧的火烛前,看着它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徐佩瑶转身,走到室内的榻上斜着身子倚着,手指轻轻的点着桌子,陷入沉思。
集庆城目前的指挥使是陈兆先,是一个汉人。在蒙古人的统治下,这位颇为有才华的将军并不怎么受朝廷重用。这也是元朝统治下大多数汉人官员的现状。那些蒙古鞑子更看重自己人,认为汉人奴颜卑膝,天生的贱骨头,只要挥舞着马鞭,他们便不敢反抗。
可惜,这些残暴的统治者忘记了,汉人的身体虽不如这些草原人强壮,但他们的智慧远超这些蒙古鞑子。
起义的星火只要燃起,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在中原大地上。迟早,他们会吃轻视汉人的恶果。
只是现在,黑衣军被陈兆先阻挡在集庆城下,一时半会儿恐怕攻不下这座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城池。而要招降陈兆先,恐怕还得下一番功夫。
不知夫君可想到良策?
集庆城距离濠州千里之遥,从集庆传回来的消息达到濠州恐怕早已经过去好久了。她身处濠州,也只能寄希望夫君旗开得胜,早日攻下集庆回来。
唉……
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女人透过敞开的窗户遥望北方。
三夫人有了身孕,汉王府邸上下都一扫府邸几位公子都离开上了战场的低迷,全部打起精神各司其职。
因怀孕前三个月最是辛苦,徐佩瑶把手里管着后院的一部分琐事交给了已嫁进陈家几个月的四弟妹,让她搭把手。
这是一种态度,表示对她的认同。为此,现在的陈四夫人对这个嫂子很是感激,做起事来倒也尽职尽责,很是卖力。
这是一个机会,让汉王府邸的下人都看重她这个四夫人而不是把她当摆设一般远着敬着的机会。
四公子在汉王府的地位说好听点是汉王的弟弟,是主子,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利。现在他又远去集庆,自己这个新妇在陈家顿时失去了依靠。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去三嫂的院子跟她说说话,加深彼此间的情谊。听闻三嫂怀孕,她高兴的同时看着自己没有消息的肚子,不由惆怅。
三嫂的长子很是聪慧可爱,讨人喜欢,听说尤得公公的看重。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有一个跟那孩子一样的儿子啊……
整个汉王府,要说最高兴的还是陈老爷。
摸着自己续起来的美髯,陈老爷高兴的多喝了好几杯酒。趁着酒劲儿,他招呼外面的小厮进来研磨,当即文思泉涌的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书信,让家将快马加鞭去集庆交给三子,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友谅在他的几个儿子中最有出息,他的子嗣一个总归太少。现在儿媳妇又有了身孕,自然是陈家的一大喜事。
让人送走书信,陈老爷便迷迷糊糊的在书房睡到了天亮。不想,迎接他的竟是一个晴天霹雳。
后宅,徐佩瑶正给一岁多的儿子教幼儿启蒙,便听到外面阿卓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门帘子被掀开,阿卓神情焦急的冲了进来。
“佩瑶!佩瑶!”
“阿卓,怎么了,看你急的。来,先坐下歇歇,喝口水,有什么话慢慢说。”看儿子的注意力都被进来的阿卓吸引过去,徐佩瑶放下手里配着简单图画的书籍,看着阿卓。
“我哪儿还有心情喝茶。佩瑶,出大事了!”
“大事?你慢慢说。”
“佩瑶,你收到消息了吗,听说,黑衣军在集庆的守城上看到了那个老夫人!”
“老夫人?哪个老夫人?”徐佩瑶怔了一下,一头雾水。原谅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个词离她太遥远了一点。
“哎呀,还能够哪个老夫人,不就是陈友谅那个爬了陈老爷床的继母。”
“什么?她怎么会在那里?”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徐佩瑶眉头紧锁。她没有想到,派去滁州寻找赵氏的人没有消息,反而是夫君那里撞上了。
阿卓喝了一口茶,先顺了顺气,这才擦着额头跑出来的汗开口说道:“听说,那继室夫人本是准备去滁州找陈老爷,结果不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怎么的,根本就分不清方向,跑到了集庆城。最后似乎是闹出了一点什么事,被集庆的守军将领给抓住了。”
徐佩瑶皱眉:“便是这样,也不至于被拿来威胁夫君。陈老夫人一直在老家,应该没有人见过她才对,集庆的将领又怎么可能那么巧认出她是陈家的继室夫人?”
“听说,守城将领没有认出来,是她自己叫嚷着她是汉王的母亲,让人不许对她无礼,这才被集庆的将军听见。哈哈,佩瑶,你说这个女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明知道陈友谅对集庆虎视眈眈,就差攻进城去了,她居然不知道躲起来反而大喊大叫,她以为集庆是滁州吗?”
说不定,她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
“阿卓,这事你怎么知道?”连她都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么本该对集庆战事一无所知的阿卓却清清楚楚?
“就知道你会问。是相公派人偷偷给我送了信,让我装作无意说与你。你也知道陈友谅有多恨他那继母,又怎么可能受集庆方面的威胁。只是,相公担心,汉王如果控制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继母生死,真的射杀了她,会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让人以为他是个无情无义不懂孝义的冷血侩子手。”
虽然,在阿卓看来,陈友谅本就是那样的人,也就在佩瑶面前还有点人性,多了几丝温和。
徐佩瑶咬着牙,在屋内来回走了走。
集庆那边根本就没有这个消息传来,想来,定是夫君瞒着。
把在地上爬来爬去兀自玩得欢快的元亨交给旁边的奶娘,徐佩瑶转身走出大门。
“佩瑶,等等,你要去哪儿?”
“阿卓,我现在可能没有时间招待你,你先回去吧,等有时间我再去找你。”女人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然后带着人匆匆走了。
汉王妃 第五十六章 雪上加霜
“赵氏那蠢妇,当初她不守妇道跑出去的时候我真该休了她,也不至于弄出现在这事,丢人现眼不说,还坏了大事……”
陈老爷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狠狠摔了几个杯子,背着手喘着气在书案钱走来走去。旁边站着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缩着身子只恨不得立马消失在老爷面前,免得等会儿被老爷看见,觉得不顺眼,拿他来出气就惨了。
徐佩瑶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直到听到里面稍微平静下来,她扬起手,轻轻敲了几下。
“爹,你在吗?”
屋内有一瞬间的死寂。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小厮轻轻打开,躬着身恭敬的让开路。
“三少夫人,老爷请您进去。”
“嗯。”徐佩瑶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厮,带着身后的罗衣走进书房。
书房内,陈老爷已经恢复冷静,坐在书案后面色肃穆。看到进来的女子,他微微抬了抬眼睛。
“三媳妇,你怎么来了?元亨可还好?我前些天听管家说元亨已经可以走路了,有时间把我的宝贝孙子抱过来我瞧瞧,好些天没看见那个小家伙了。”
徐佩瑶微微一笑:“是,爹。那孩子这段时间顽皮得很,奶娘都差点看不住他。”
“嗯,平时你多用点心。这是你和友谅的第一个孩子,将来更是继承家业的长子,他的教导万不可松懈。”
“是,爹,儿媳省得。”
因长子从集庆寄来的急件,此刻陈老爷因继室的事焦头烂额,神情便有些心不在焉。他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的三媳妇。
“你来何事?如果遇到什么不了解的情况,可以问问管家。管家在我陈家干了几十年,忠心自不必说。”
徐佩瑶没有立即开口。她看了看周围,书房里除了她带着的人,以及那个公公身边的随从,并无其他什么人。
“爹,你可收到集庆城传来的消息,我听说,夫人此刻貌似在集庆。”
“你知道了,是友谅跟你说的?”
“不是。夫君并无消息传来。”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便也不再瞒着,赵氏确在集庆。”陈老爷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想起三儿媳的弟弟此刻就在友谅身边,这个儿媳妇会知道集庆方面的消息也不足为奇。他发愁的是,当下该怎么办?
赵氏变成了阻挡黑衣军攻城的人质,处境可谓极其不好。现在友谅或许还没有失去耐性,暂时按兵不动,一旦攻城的时间耗费太久,粮草供应不上。士兵损耗严重,恐怕便到了赵氏的死期。友谅是不可能为了一个他厌恶的继母束手束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
徐佩瑶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赵氏那无知妇人,如今这状况也算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来人,笔墨伺候,我马上修书一封送去集庆,交到友谅手里,让他不必顾忌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万不可因一妇人进退不得。”陈老爷也是气极。
比起继室,自然是儿子的宏图霸业更重要。女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有,战场却瞬息万变,说不定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功败垂成。
徐佩瑶不好再沉默下去。
公公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爹,你消消气,夫君胸中有丘壑,说不定能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把夫人救回来。”
“能够有什么万全的办法?现在形势变成这样,一个处理不好,友谅的黑衣军就会处于被动,被集庆的元兵压制,还谈什么攻占集庆。”
这是事实。谁叫那赵氏夫人虽不得先夫人的几个儿子敬意,却在身份上占据着大义。
谁都可以杀他,唯独夫君不行。
“唉……”陈老爷叹气,颓废的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揉了揉一阵阵钻头痛的额头。
他真的后悔,当初就不该娶这女人进门。为此,还害卧病在床的妻子撒手黄泉,儿子也对他心生怨怼。
这几年,他扪心自问,娶赵氏到底后不后悔?赵氏年轻美貌,比他小了近十五岁,性子也婉约温柔,善解人意,对他更是笑意温存,让他感觉到了在原配夫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豪气自信,让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在赵氏身上,他感觉自己犹如年轻了十几岁,意气风发。可一切,也掩饰不了儿子们对他越来越疏离,看他的眼神再没有过去的孺慕崇敬。
更重要的一点,赵氏虽温柔,但她没有先夫人的魄力和手段,只是一个小女人,一旦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