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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她。”白染尘淡声道。
魔君仰头,似笑非笑道:“你说什么?”
“我说放了她。”白染尘又重复一边。
魔君又道:“白染尘,你徒弟可不在我手中,她在孟掣的手中,你不管他要,为何要管我要?”
孟掣的手刺划过她的脖颈,忽然刺向她的锁骨。
“啊!”钻心的一痛让张小花失声叫了出来,但是无论有多痛,她都后悔了。这样只会让孟掣阴谋得逞而已。任由手刺在她骨头上撕裂着皮肉,她倒吸一口凉气,硬生生忍了下来,对白染尘道:“师父,不要看我……不要管我!”
那疼痛是她从未受过的,就连视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孟掣的手法极其阴狠,虽然不深入刺伤她,却刮骨一般,使她疼的冷汗犹如流水一般涔涔而下。
恍惚间,面前的光芒忽然就消失了。光芒的消失,却使张小花犹如掉入寒冰深渊,那种不敢置信与惊慌。望着那个白衣男子用尽所能收回了法阵后,猛然喷了一口血,那抹鲜红映在她眼中,凄美的犹如落花。
白染尘曾经告诉过她,如果法阵强制收回,那么施法的人将会受到法阵的两倍回馈。轻者再也不会醒来,严重的会爆血管而死。
缓了一会儿,他才稍微稳住身子,直挺的鼻梁此时已经冒了一层冷汗,他抬头,一双桃花眼依旧是幽黑,他轻声道:“现在可以……放了她吧?”
这笨蛋,死到临头还关心自己。张小花暗骂。
缺少了束缚,魔君冷笑一声,一脚踹向他的身体。白染尘本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再也受不起任何打击,魔君的一脚,瞬间使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高空掉了下去。孟掣见魔君脱离了法阵,立即扔开张小花,朝魔君飞去。
“师……师父!”
看到白染尘就那样无声无息的下落,张小花瞬间瞳孔缩小,她踉跄的向前跑了几步,也不顾身上的伤痛,立即飞了下去。
飞落到地面,看到那个了无生气的身体躺在那里,张小花的心脏骤然一紧,她伸手去推他“师父……”
鲜红的血还未干,从他的嘴边留下一点,剩下的尽数染红了胸前的白衣。闭着眼的他依旧是那么完美,仿佛只是在睡觉,薄如樱瓣的唇抿着,肌肤上带着是失真的透明色,他轻轻合着眼,仿佛不会再醒来。
“师父,一个无相虚境怎么能要你命?你开玩笑吧?”张小花跪坐在他身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好啦,起来吧!现在魔君不在四周,你起来,我们先回天机山再说。”
面前的人未动。
远处的厮杀声不断,叫嚣着仿佛要将这天地杀的片甲不留。张小花摸了摸眼,“师父,你听,你再不起来他们就真的又打上了,会死很多人的。”
白染尘依旧微动。
等了很久,张小花一抹脸,忽然笑道,“师父,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对你用阴的了啊。”说完,她一双小手摸上他的腰际,掐了半天,如玉的面容依旧平静如初。张小花摇头笑着锤他,“你真能忍啊师父!”
说完蓦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伸手摸着他的脸,他的皮肤早已冰凉,又或者一直是如此冰凉,只是她从来没有去试过。
她将手中的五彩花翎再次带到头上,那花翎中存着他的所有,她决心再也不会让别人抢走。
“白染尘……你他妈就不该收回法阵,你是神仙啊,我死了你还能救得,可是你死了,我上哪去救你?你见过徒弟去救师父的吗?那到底你是师父还说我是师父了?”恍然几年过去,张小花忽然发现已经自己好久没爆过粗口了,几乎都快不会骂人了。她轻拍着他的脸,却见也拍不红。干脆扯过他的衣服,将唇附了上去,很久很久,没有深入,仅仅是贴着。
她温热的泪珠就趟在他脸上,然后滑落。
“我喜欢你,行了吧。”
“你给了我花翎,你以为你死了就不做数了吗?”
“你瞒了我这么久,如今等到了我一句话,你却躺在这里不睁眼。”
“呵,白染尘,你心是铁做的么……”
一句一句,一字一顿,张小花就贴着他耳朵说的。只是许久,那种无言的寂静让她的心犹如撕裂一般。
她不信,她不信白染尘会死!
忽然身后一阵凉风袭过,魔君迈着缓缓的步伐走来,“怎么,这就死了么?”
“滚。”
魔君笑意更浓,他轻轻挽着袖口,道:“他太弱了,与其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怎样?”
“我说了,叫你滚!”张小花一改以往温顺的风格,如今看来倒像极怒的猫。
如此小的人发起怒来,却着实让人感到害怕。她双眼充血,犹如恶鬼。然而在魔君看来,那真是世间最美的一张脸。充满了恨意,充满了杀戮的气息。
魔君蹲到她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见她把五彩花翎又戴在了头上,不禁一阵皱眉,伸手刚要放下,确是被她握住了手腕。
那力气,当真是有要掐断他的意思。
她冷冷的道,“你敢碰一下试试……”
“不乖的孩子,是会遭到惩罚的。因为他在么?”魔君的目光落在白染尘身上,“那就将他的身体也销毁算了,倒是死得干净痛快。”
“你敢!”
忽然四周腥风大作,诡异的红色光圈自张小花身下蔓延出来。那种样子与刚才白染尘所用的无相虚境很是相像,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成了红色。
魔君顿时脸色大变,这女人走火入魔了!
若说她会无相虚境本就在他意料之外,要不是将这套功夫练到了如火纯青,也不会走火入魔。他真是小看她了,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参破那个无相虚境?!
他从未见识过红色的法阵,那阴惨惨的光芒无形中吸食着他的法力,瞬间冰冷刺骨的阴风四面环起,霎时间,张小花的面容犹如一只恶鬼,死死地盯着他。
魔君身体再次无法动弹,只得用离魂咒将她控制。只是不知为何,离魂咒本是这世间最能占据人心的法术,却唯独对于走火入魔的她失去效果,难道是入魔太深?!
如果真这样下去,他自己定会尸骨无存!孟掣此时站在圈外,见此情景刚想过去,却被魔君出声喝止。
“不要过来,平常人沾一点就会灰飞烟灭!我本是魔身,暂时不会……咳……”
血红的光芒越来越盛,融着张小花颈间流淌下来的血,汇成一道道法阵。
不远处赶来的花司南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快丢了。他立即飞身向前却不敢靠近,“小花,你疯了!”
张小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回头看到他,幽幽一笑,“我没疯,我给师父报仇。”
“报什么仇,你师父没死!”花司南大吼着,美丽的容颜此时也显得声嘶力竭,开什么玩笑,白染尘的身体顶多只是暂时性休眠,而且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死!
“没死的人,呼吸会停止么,没死的人,身体会冷的么,没死的人……没死也要杀了这个人!”忽然指向魔君,张小花仰天长啸。刹那间,漫天染着血香的花瓣落下,落在她头上,肩上,白染尘的脸上。
“这是……”花司南伸手捏起空气中的花瓣,刚一捏是冰的凉意,随后在指尖融成了血水。他忽然大惊失色,这竟然是将无相虚境反过来用后,已经失传上万年的婆煞血红!
这不得了,用过这一次,张小花很可能落入魔道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张小花失去理性的一瞬间,忽然一道白影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熟悉的香气拂过鼻尖,带着血的气息,张小花猛然愣住。
“小花,停下。”
48、第四十八章 天帝选中的人 …
失去理智的张小花想要甩开身后的人;却被更紧地箍住。
“小花;停下。”白染尘又唤了一声;轻的仿佛一阵风。
那飘渺的声音犹如来自天外;却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耳中,清澈的,干净的声音。只见漫天红色的血花忽然全部停止;随后尽数化为血水落下,地面的红色法阵也突然消失。
风停了,一切归于平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将无相虚境强制收回;是没有人能够活着的;但是他却还能站起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师……父……”眼中的赤潮退下;张小花怔怔的站原地,清风吹起她的发梢,使她清醒了几分。
魔君抬头看去,果然见张小花的魔性开始逐渐退了下去。而她身后的白染尘半合着眼,修长的睫毛和眉宇间带着清冷。尽管白染尘能站立,但却十分虚弱。刚才若不是他制止,魔君一想到后果自己都觉得心惊。现在危机解除,他才浅笑着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向后退去。
“君上!”孟掣立即过去扶住了他,“君上,现在要不要……”
魔君挑眉,“不要命了?”
孟掣也看到了刚才的情景,低下了头,“是,君上。”
魔君掸掸身上的土,笑道,“反正这师徒俩是不要命的,我何苦与他们二人拼这会儿?”
白染尘此时已是虚弱至极,张小花的魔性也退了下去,要是现在攻过去绝对可以拿下他们两人。但要说他们身后那位,可就不一定了。花司南此时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媚眼侧视着魔君。
“魔君,你知道,我向来不爱管闲事。”
“洞华侯的花小主,好久不见。”魔君对他笑着拱手,但却没有太多的敬意。
花司南的绿纱轻舞,绝美的眸子垂下,“你以为我想来么?”
洞华侯本是与世无争,虽然按扎在仙界,但却不完全属于仙界。而三界间,最先有的便是洞华侯。仙界的出现,也不过是后来的事情。就按着先来后到,花司南的辈分就能比的上三界间所有人都大,至于他到底是何时的人,却没有人得知。
“不知我这神魔岛的人可有得罪洞华侯?”魔君仰头看他。
目光扫过张小花,此时白染尘已然站不住,张小花刚一清醒便感觉身后的人重量几乎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清风掠过,花司南一手将白染尘懒腰勾起,另一只手拎起张小花的衣服,将她拎到眼前。“你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洞华侯。”
说罢,他脚下腾空而起,一时间绿衣荡然,盛气凌人。他冷冷的瞥了魔君一眼,步伐轻盈的向后退去。
孟掣迈上前一步正要拦住他,却被魔君按住。
“让他走。”
远处的厮杀声渐渐弱下,混着天边泛着的鱼肚白,一丝亮光落在深色的云海之中,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了最后的安宁。
战争,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而这一战,仙魔双方都耗尽了元气。洛阳子的确是小看了琉璃,琉璃一剑落在他身上,虽被防住,却是差点让他一命呜呼。而后来琉璃被三清神君一掌震碎手臂,也没得什么好处。
张小花恍惚的看着下面的一切,神魔岛的天暗暗的,地面之上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被烧了一半的黑色枯木上挂着尸体,被风摇曳着,形成一股血腥的味道。
满布全身的寒意,力气像是被抽净了,张小花望着地面上的一切,感觉脑子是懵的,原来这就是战争。随后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花司南见她也昏了过去,皱起眉。这时不远处飞来一道青光,正是洞华侯的东凌。他从怀里拿出小叽,对它说了句话,一阵白光闪烁,小叽从小球一般的凤雏一瞬间长成白色巨大的凤凰。呼啸着盘旋在空中,还对花司南叫了一声,像是问候。
花司南将张小花交给他,东凌见她是晕的,惊讶的看了一眼花司南,也没问。几人坐上小叽后,小叽立即腾起,飞速平稳倒是比苍澜稳很多。
从上空望去,神魔岛沿岸以外的天逐渐开始变晴,仿佛黑暗一直笼罩着这个岛一般。
东凌第一次来这里,不禁问道,“我们去哪?”
“回洞华侯。”花司南一脸平静,挥手划开一道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