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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抓捕景白梦归案什么的,一来薄情宫虽说惊世骇俗,但是薄情宫少女本身也都是些苦命人,据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怜贫惜老,除了景白梦毁誉参半,小姑娘们的名声还是很好的。二来景白梦收“公子”,说她伤风败俗也好□也好,但是人家却是各自心甘情愿。
当然最重要的是,目前薄情宫,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据说不少江湖人士意欲挑掉薄情宫,都不曾成功。而若是派兵围剿,薄情宫又不是真的匪寨,官府也要考虑得失。
其实一般情况下,沈御史也不愿意和景白梦再扯上一点点的关系。实在是白梦离京之后沈泊远就追随而去,虽然之后并没有与景白梦传出什么令人心惊的传闻,但是他兄长偶然听闻他的行踪,南下把他抓捕回来之后,就发现他性情大变,成日只愿借酒消愁。
最重要的是,他的半张脸都被毁掉了。虽然伤口不及白梦当年恐怖,但是密密麻麻的伤情仍旧十分引人注目,分明是有人成心所为。
沈御史一口咬定此事为景白梦所为,但上了公堂的沈泊远却矢口否认,不肯说景白梦一句坏话。
公堂上父子俩甚至直接争执了起来,激怒了大理寺卿,直接指责沈泊远戏弄公堂,把他打了十大板,而后就宣布结束堂审。
然后对于苏听风来说,沈泊远身上更加惊心动魄的,却是那互相纠缠的,不停在互相转换的善因和恶因。苏听风还从来没见过状态这么诡异的因果。
回到宁家,叶七娘知道了案件的经过,也知晓了苏听风已经明白目前的情况,终于坐了下来,开始坦诚地告知苏听风前因后果。
她的叙述比酒楼的小二却是详尽可靠多了。
叶七娘所叙述的,并不全是她的亲生经历,有些却是从目击者口中打听而来的。
却说十多年前,在景白梦还是个扎着包包头的小姑娘时,沈泊远和她便认识了。
沈泊远和景白梦,其实是指腹为婚。只是自从景白梦毁容之后,两家就很少再提起这件事情,就仿佛这事根本没存在过。沈泊远或许是听说过一些什么,疑心父母要给自己定下这个丑不拉几的小丫头,所以他从小到大就把对景白梦的鄙视表现在面上,生怕父母有一点点这样的意向。
我不喜欢她,所以她嫁进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大约是秉着这样的想法,沈泊远从小对景白梦的态度就异常地恶劣。
他的这个态度京中无人不知,沈御史训斥过几次都没有用处。御史夫人又护着沈泊远,暗地里甚至也觉得景白梦配不上自家儿子。
但即使这样,直到沈泊远弱冠之年,沈家也没有给他另外定下亲事。
第32章 卷一廿六薄情弟子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苏听风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本来想要找到食材就回去学校的,但是知道景白梦后期事情的发展之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沈泊远身上的因果;应该就是教科书上常常提到;苏听风却至今没有亲眼见识过的复合因果。
在法则使的世界里;因果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
物质;精神;生命,时间;空间;命运;因果法则前面的这六*则;每种法则使用都会受到因果的影响也会影响到因果。而不同因素引起的因果交换,有时可以互相交换抵销,但是却不像同种性质的因果,可以直接对冲消失。
他们的转换缓慢而复杂,甚至可以互相交错共同存在。
复合因果产生的条件和方式都十分复杂,苏听风在校的时候就听说了它出现方式的不稳定性。而他的讲师也对他说过,复合因果这样的存在,只有自己去接触过才能理解它为什么存在。
即使在苏听风的时代,很多东西也是依旧无法用定理,数据,和公式来解释的。
就像对于法则的使用和理解。这世界上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感觉到法则的存在,或者撼动它丝毫。
在历史上法则使出现的早期,法则使就曾经受到过很严重的迫害。不管怎么掩藏那段历史,都无法否认,遥远的古时候那些刚刚触发法则却还没有获得强大力量又没有同伴庇护的法则使曾经不止一次地被普通人当做小白鼠一般,精神干涉,解剖,进行应激试验,到最后痛苦地死去。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人能通过这种方式掌握到法则的力量。有些人被法则使们疯狂地报复,有些人则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地怀抱着不甘直到老死。
法则,是一种天赋。也是冥冥之中被某种规则给注定好的轨迹。
而因果也是如此。
它并不是通过数据收集和分析就能掌握到的知识。一般来说,法则使更像是一种感性职业,虽然时空局要求所有法则使都尽可能冷漠和冷静,但是事实上却是,感性的法则使往往在这个方面会做得更好。
知道景白梦消息之后的第二天,苏听风告别了叶七娘和宁时墨,准备直接南下去探访薄情宫。
叶七娘对此很不赞同,但是劝说了一段时间依旧没有效果之后,她对苏听风说道:“这些年过去,景家姐姐……恐怕已经不像你哥哥口中说过的那个样子了。你若是一定要去,还是有些准备的好。”
苏听风愣了一愣,半晌,才点头应了下来。
其实叶七娘多少有些误会,苏听风执意南下,根本不是因为对景白梦故旧情深。
苏听风这次南下,因为身边没有人同行,所以选择了骑马出行。虽说一路使用点墨山河轻功前去也可以,甚至还比骑马更便捷快速一些,但却太惊世骇俗。
对于薄情宫的具体地址,叶七娘也并不清楚,甚至就连宁时墨,也只是点出了几个可能的位置。苏听风倒是能理解他们的难处,这可不是十几万年之后,电子地图一路延伸出去上千个星系,走到天边都能查询到你在哪个街道上。
在这个年代,就连苏听风的法则使辅助系统也因为没有相应可以连接的星网或者卫星系统,而只能委委屈屈地探查着周围十公里的地貌。苏听风只能拿着宁时墨提供的十足简陋的区域性地理图,对比着自身携带的地图系统,一边问路,一边一个个去找寻薄情宫可能会在的地址。
这样一走就是小半个月。
到晋州城的时候,就算是一向很少情绪起伏的苏听风也觉得有点精神疲惫了。
十多天的旅行,除了和路人跟店家的只字片语,几乎没什么人可以交流,也没有什么休闲娱乐活动。
他决定在晋州城留一日,至少找找当地有什么好吃的,顺便打听下薄情宫的消息。
这一日他睡得比较迟,早上路过一家书局的时候还跑去挑了几本话本游记,差不多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找了一家酒楼。
点完菜,他却没让小二走,而是塞给了他一块碎银子,问起了薄情宫的八卦。
小二拿着碎银,用手掂了掂,顿时乐了,大嗓门也打开了去。他看了看柜台,见掌柜的正忙碌着,立刻对苏听风笑开了花,说道:“哎哟,这位哥儿,这事儿你问我啊,算是问对了。”
苏听风顿时有些惊奇,这店小二莫非还知道薄情宫的什么特别消息?
结果那小二哥却开口说道:“若是几天前,您就算问我薄情宫的什么事儿,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这会儿可不一样——听说薄情宫的人,出现在晋州城了。”
苏听风稍微思索了一下,顿时燃起了兴趣。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如果能够直接遇上薄情宫的弟子,会省去他很多找寻的功夫。
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态度,他总有办法让对方带自己去薄情宫。
苏听风于是又塞给了小二哥一颗碎银,对他说道:“详细说说。”
小二哥喜形于色,便说了起来:“客官,就冲您这大方,小二我啊,今天是那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知道啊,这事儿关乎知府大人,普通人可不敢告诉你。”
苏听风知道他这是先给自己安一份功劳,倒未必是这事儿就有这么机密。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小二这才开始说开了:“我晋州城的知府大人,年不到四十,可说是年轻有为。他本贫寒出生,亏是杨老太爷慧眼识珠,早早就让杨小姐和他定下了婚事。他被举荐为官之后,多年也算勤恳,前几年便当了晋州知府。”
“因着这当知府的女婿,杨家攀上了京城的黄家。杨大少爷相貌俊美,又很受知府大人赞赏,很快就和黄家的嫡小姐结了亲。黄家是官家,杨家却只是乡绅,黄小姐也算是下嫁。当年三书六礼,都极有派头,羡煞了城里的老老少少。可惜杨家运气不好,刚结了亲不久,姻亲黄大人就因为听说是渎职还是什么的原因被贬斥到了岭南道。”
“那之后,杨家就整个变了天。据说杨少奶奶在杨府过得很是艰难,连贩夫走卒都有听说。这还是杨少奶奶的丫鬟拼死从杨府跑出来,跑到知府门前求助与哭诉,才被人所得知的。”
“但是杨老爷是什么人?他可是知府大人的亲丈人。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糊涂?可怜了一付忠心义胆。”小二说到这里,话语中也带了几分感叹怜惜。
苏听风知晓这里的人特别敬重忠仆义仆,所以虽然这小二说这句的时候放低了声音,但他却没有觉得对方说话不实。
“那丫头后来怎么样了?”他开口问道。
小二说道:“还能怎么样?那丫头在府衙门口跪了半天,衙里都没有人出来,直到后来破口大骂,骂知府大人忘恩负义,才被杨家的人赶来,抓了回去,以后再没有听到消息。大家都说……那丫头被杨家人投井淹死了。”
苏听风听得奇怪,问道:“这事儿就没人管?”
小二苦笑:“谁敢管啊?而且那是杨家少奶奶的陪嫁丫鬟,本来就是杨家的家事,而且知府毕竟是晋州城的父母官,就算原本有能力管的,看知府大人身上也不会去管这闲事。”
苏听风点点头。他觉得这世道可真够乱的,怪不得都说异时空处处是因果,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他开口问道:“不过你这事,和薄情宫又有什么关系?”
小二说道:“客官你别急,我就快说到正题了。这杨家的大少奶奶,自从那衷心的丫头闹过之后,在杨家过得是越发艰难。前阵子好像说有黄家的婆子受黄家那边大人的托付,千里迢迢地来看望少奶奶,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就被杨家赶了回去。没过多久,杨家大少爷就抬进了一位歌姬当夫人……要知道,咱这晋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民风淳朴,几百年没见过能称夫人的玩意儿了。可杨家就那么做了,而且抬完夫人,杨少奶奶就病了,据说还是重病,活不过今年。”
苏听风听得仔细,听到这里,大致就知道了,这杨奶奶黄氏的病应当有蹊跷。
只听小二说道:“这两夜眼见是熬不过去了,后事都在准备了,结果前个儿的晚上,这位奶奶却凭空从杨府消失了。”
苏听风听得愣住,问道:“消失?”
小二低声说道:“说是消失,其实应该是被人劫走了。因为城里本来就有传闻,说是杨少奶奶病得有蹊跷。昨个儿早上,整个城里到处贴了几十张告示,全是小画带着题注,小画是杨少奶奶卧病,有人往药里下毒的画儿,题字我亲眼见了,写着小儿薄情,知府忘恩,天道轮回,断子绝孙……”他说着,自个儿也打了寒颤,说道,“这诅咒再毒也不过如此了。许多人都私下里传,说是薄情宫做的。”
苏听风听他说亲眼看过那告示上的字,顿时有些意外地问道:“小二哥你上过学堂?”
小二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