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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冷歌突然意识到,她现在这个身份很危险,就好像是一块吃了可以给人带来无数好处的肉,但同时,这块肉吃下后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皇帝还年轻,在那把龙椅上坐个几十年完全没问题,可他那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年少轻狂且富有野心,皇帝既要防备着他们,维持着各人势力声望持平的状态,又要将外散的权利逐渐收拢,所以云冷歌没说的是,想娶自己的那道圣旨并不好求,若是上官诚主动提出,皇帝不但不会应允,还会遭到天子忌惮和打压,这就是那一弊。
慕容烨神色不定,静静的望着眸光闪动的云冷歌,心底有一抹情意破土而出正在茁壮成长,他突然语调平稳的说道,“云冷歌,做我的世子妃可好?远离后宫的争斗,我会在王府内为你开辟一处净土,保你一世长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看不见的眼角处,有着一丝郑重和期盼。
云冷歌亦是没有瞧见,惊讶的看了一眼过分沉静的慕容烨,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是对自己无力反抗的境遇起了点同情的心思,缓缓摇了摇头,唇畔带着一丝清冷的笑容道,“世子您桃花太多了,小女是个懒人,不想整天拿着一把大剪刀追在您身后为你剪桃花。”
成为他的禁脔吗?她从不是需要借助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子,必须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能成为被圈养的宠物而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成为我的世子妃后只有你逼迫别人的份,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人敢欺负你,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慕容烨眸底快速划过一抹失望,心口的最深处闪过些微的揪心之痛,尽量克制着语气的平静,问道。
“世子,多谢您的好意,小女知道您是在为我着想,可有些事情不是换一种方法就能解决的,总要去面对。”云冷歌眨了眨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暧昧旖旎的气氛随着沉重话题的深入讨论变得渐渐变得正常起来,云冷歌绷直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云冷歌,我问你,你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慕容烨对她难得俏皮的形象视而不见,垂放在膝上的大手无意识的握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惜只是蜷了蜷手指,任那抹差点从口中溢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富可敌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俯瞰众生?登高望顶?”云冷歌偏头好似认真的想了想,忽然扑哧一笑,莞尔道,侧目收到了慕容烨眸光幽幽的一瞥,连忙敛去了笑意,有些踌躇的说道,“我的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顿了顿,神色有些苦恼,“得分人看待,不一样的男子理解不同。”
“你说说看?”慕容烨言简意赅。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云冷歌没想到她会这样和慕容烨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像个老朋友一般谈心,心中慢慢升起一股难言的温馨和柔情,竟也有了想对他倾诉的想法,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讶,随即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太高了?三从四德是一个女子必要的德行,可我就是擅嫉,嫉妒如狂,我容不得另外的女子分享我的夫君,他的温柔,他的眼神,他的身体,一切一切都会让我难以忍受,我贪心,自私,未来的夫君身心必须都是属于我的,即使是敷衍的虚与委蛇,我都很难接受,我不想做他羽翼下被保护的小女人,我希望能和他肩并肩一起前行,走过坎坷泥泞,踏平荆棘险路,风雨同舟,生死与共。”眸子里亮了片刻的光芒瞬间熄灭,嘴角夹着苦涩,“听起来很美好是不是?可这样的未来只会出现在假戏假唱的戏曲中,我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触碰不到,甚至连一丝丝的曙光都是奢望,好妻子,贤内助的影子从我身上压根看不到。”
室内静了半响,云冷歌有些沉沦不能自拔的思绪回转,嫣然一笑,黯然的小脸光彩霎时浮现,仿佛刚才带着一分惆怅的诉说都只是幻听而已,清声道,“小女失态了,您就当我胡言乱语罢,这席话传出去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不要提起的为好。”
许多人,即便娶了名扬天下的美人回家,却依旧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就连那些平常百姓家稍微富庶的,都养着一两方小妾,何况是站在权利顶端的慕容烨,云冷歌脑中飞快的想着这些,今日她脑袋是傻了不成,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还妄想着能得到认同和肯定,慕容烨现在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而慕容烨却是看着面前的云冷歌,笑生两靥,柔和清丽的眉眼藏着极淡的一丝惘然,漂亮的唇角一直保持着向上弯的弧度,那股骨子里的倔强和冷静在任何时候她都不曾丢弃过。
从什么时候,这个有着多面的女子走进了他的视线?
是她在慈宁宫精湛的表演,还是上次半夜的意外之吻?或者更早?也许春上楼的遥遥一瞥她就开始一步一步的驻扎到了他的心底?
低眉顺眼的假装,张牙舞爪的本性,还是方才迷惘茫然的模样,…不同形象的小猫咪,每一种都让他着迷上瘾,想到云冷歌有一天也会像今晚一般躺在别人怀里,慕容烨心中的痛排山倒海般的袭来,素来自傲的冷静几乎快压不住想要紧紧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若你穷尽一生都找不到那般的男子,又该如何?”慕容烨复杂的目光移开,忍住不去看那双水润盈盈的星眸,哑着声音说道。
“孤独终老就是。”云冷歌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云冷歌,千万不要草率的下决定,在本世子未考虑妥当之前,切勿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慕容烨含义不明的眸光与云冷歌对视,凝视着眼前牵动他心绪的俏丽容颜,沉声说道。
“嗯?”云冷歌不明所以,无辜迷惑的目光撞进了那对紧盯着自己的眸子,慕容烨深沉无垠的黑瞳中隐藏着一丝怒意,一抹期盼,还有一点儿她看不明白的…情愫。?
云冷歌心中一震,连忙垂下眸子,错开与他对视的目光,顷刻间心情变成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接口。
“云冷歌,你不要误会,本世子只是…只是…”慕容烨脸色不自在的想要解释,平时能言善辩的嘴破天荒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终没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恼火不已的抿紧了唇,丢下一句,“反正你按照本世子说的话照做就是,当做偿还之前的三个要求了。”说罢,起身,人影一闪,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云冷歌咬牙恨恨的捶了捶床铺,该死的慕容烨,把她的闺房当做王府的后花园一般,来去自如。
他那双含着点点情意的眸子在脑海中挥散不去,乱糟糟的心神找不到一个方向,不知道该何处何从,慕容烨不是喜欢男子吗?难道刚才我看错了?云冷歌思绪纷杂,瞬间冒出了很多想法,理不出头绪,垂下头的余光瞥见床上的帕子,微微怔了一下,伸手拿起丝帕,触手温凉,柔滑的像一汪清水捧在手中。
目光复杂的看了片刻,云冷歌神色带着恼意的抬手把帕子塞进了软枕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
慕容烨是怎么回事?大晚上跑过来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弄的她的心像行驶在汪洋中的小船,晃晃荡荡的寻不到着陆点。
第二日,云冷歌顶着两个熊猫眼精神不济的起了床。
“小姐,您昨日没睡好吗?”神采奕奕的吟琴瞧见小姐眼圈下的暗影,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晚上做梦梦见被一只大灰狼咬了,吓的整完都没睡踏实。”云冷歌一边穿上衣裙,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小姐,您还怕做噩梦啊,奴婢以为您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吟琴嘿嘿一笑,手指轻挑慢捻,帮她束好裙带。
“我又不是神,怕大灰狼有什么奇怪的。”云冷歌没好气的白了吟琴一眼。
梳洗完毕后,云冷歌正用着早膳,水绿进来禀告,“小姐,三姨娘过来了,没带丫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闻言,云冷歌放下了筷子,接过韵儿手中的湿帕子,擦了擦嘴,道,“请她进来。”说着,起身端坐在软榻之上,她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
很快,三姨娘眉间带着一丝郁气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落坐在云冷歌对面的檀木椅上。
云冷歌挥了挥手,留下了吟琴在内室伺候,水绿告退细心的掩上了门。
“二小姐,四姨娘院子里有个丫头爬上了老爷的床,您知道吗?”李氏微沉眼睑,声音微冷。
“还有这等事?”云冷歌讶异的挑了挑眉,面上一切懵然不知的模样,问道,“是谁?我可认识?”
“就是您送给四姨娘的那个丫鬟,叫丫丫的。”李氏刺探的视线看着云冷歌的面容,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语气阴气沉沉的说道,“二小姐难道不知道?”
“是那个丫头亲自去求了四姨娘的,这可怨不得我,当初我也生了好一阵的闷气,对四姨娘的不识抬举也颇为恼恨,可是人家心比天高,我难道能拦着她想要追求富贵的路?”云冷歌看了一眼三姨娘隐约带着戾气的眉眼,淡淡的说道。
“二小姐的手段婢妾还不知道?若您真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悄处置了那个丫头谁又会知道是您做的,最不济将丫丫赶出府去也就罢了,可您大费周章的将她送给了四姨娘,您这举动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李氏对她的解释半分也不相信,二姨娘那般手腕狠毒的人在她手中都讨不到好,上次巫蛊事件云冷歌更是反手乾坤,棋高一着的狠狠将了二姨娘一军,要说这里面没有她的搀和,打死李氏也是不信的。
“三姨娘高看我了,深宅大院谁没有几分本事?我从不曾主动挑事,有人招惹才会被迫反击,我把丫丫送给四姨娘一来卖父亲新欢的一个面子,二来就是心中不甘作祟,对她另侍他主的行为有些恼恨而已。”云冷歌实在做不出怨恨的表情,只得垂下了眼眸遮住了里面荡着的冷意。
“二小姐,您是聪明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初是您答应帮婢妾拿到相府掌家之权的,现在您过河拆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李氏怒气盈满胸腔,愤声说道,说到底,她根本不相信云冷歌的说辞。
她的话刚落,云冷歌冰凌凌的视线扫射过来,气急失语,好一个李玉儿,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真应用的炉火纯青,“三姨娘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我当初念着你帮我说了几句好话答应帮你扳倒二姨娘,掌家之权花落谁家全看你个人能力,现在逞什么口舌之利?敢情你是赖上我了是不是?”笑容冰冷,语气无情,“说我过河拆桥?帮你除掉了多年的死对头,让你过的风生水起,不再缚手缚脚的生活,现在反过来是我的错了?那你又跟我说说,我不遗余力的帮忙,却是吃力不讨好,这又是什么道理?”
“二小姐,婢妾只是一时气愤,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婢妾拿到管家之权对您也有好处的不是吗?后院都在你我的掌控之中,想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您就发发慈悲帮婢妾这一回吧。”李氏望着云冷歌美目中闪烁的寒光,几乎要将她射穿,猛然想起她的厉害,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强忍胸中怒火,缓和了语气道。
倒不如忍的一时的屈辱,换得一世的荣华富贵,等她完全抓住了相府,到那个时候,云冷歌还不是任由她捏圆搓扁?
云冷歌见三姨娘服软,威逼不成,居然利诱,忽然就想到上次云伯毅对付空了大师的做法,这二人,除了以势压人就没有别的上的了台面的法子?云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