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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飏看这情势紧张,也无法劝说允儿,只好一吹口哨,叫回了白马,迅速把仙乐抱上马,趁慕狂还没下令抓住他们,便快马加鞭往出城的方向奔去。
仙乐看见允儿的瞬间,便猜出了她是三公主,这一次,她没有生气,也不想再问原因,可司徒飏却没有放弃解释的机会,直到仙乐温柔的将手搭在了他握紧缰绳的手背上,他才安静的闭了嘴,但是搂着她腰身的小臂却越来越紧,像是在夸赞她的善解人意。
分别的日子,久到像是跨越了千年,想念的时候,就连空气都变的稀薄,难道真要像慕槿和矜晨那个样子,才知道看淡一切,珍惜彼此吗?人生如此短暂,容不下任性与猜疑,就这样,就很好,他不远万里奔来,这样就足够了。
“歇会儿吧!”仙乐平静的说道。
“不怕慕狂追上来吗?”司徒飏温柔的像是说着玩笑话。
“他应该不会伤害咱们。”
“喂!你说的可是那个灭了鲜国,囚禁太子,登上王位的人?”司徒飏提醒道。
仙乐笑而不语,男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夸赞别人。他的怀抱很暖,温暖的让人有了睡意,只是还来不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她便被后方重重的马蹄声惊了一身冷汗。难道慕狂追上来了?
“司徒飏,站住!”
仙乐听到慕狂的声音便全身发麻,她急的双腿紧紧夹住了马肚子,催促道:“快跑快跑。”
司徒飏呼吸尚且平稳,不急反而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
仙乐回头望了望,发现后面没有大批的侍卫,只有慕狂只身一人紧追不放,眼看他们距离越来越近,看着司徒飏不慌不忙的样子,她忙说:“他快追上来了。”
“也许真会应了你的话。”司徒飏回头一望,知道自己的马饿了一天,拼体力一定拼不过慕狂的马,他索性一拉缰绳,站在百米开外挺直了腰身等着慕狂。
仙乐心里一沉,唉呀妈呀,不好,这是对打的架势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司徒飏真是脑袋灌风了,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慕狂在马背上纵身一跳,稳稳落地后,带着微醺的醉意抽起随身的宝刀朝司徒飏挥去,司徒飏迅速持剑相抵,也从马背上跃起,变守为攻。兵器相撞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响亮,刀光剑影掀起了一阵肃杀之气,两人出招迅速,变化多端,几十个回合之后竟然看不出胜负。
“喂,别打了。”仙乐看的头昏眼花,在旁叫嚷着。
“不打也可以,你留下来。”慕狂面不改色,像是故意要激起司徒飏的怒火,可是他也不知为何会急匆匆追来,是为了与司徒飏一较高下?还是不习惯自己的“猎物”被人夺走?
司徒飏不怒反笑,看着欲再次袭来的慕狂,挑衅般说:“要她留下来?是要她看清你杀父禁兄的真面目,还是灭国屠城的伟大壮举?”
慕狂心中一滞,眼神恍惚间,熊熊的怒火已经喷到了喉头,只是司徒飏没有给他发泄的机会,趁他恍惚间,已经一剑刺中了他的肩膀。其实,以他的剑法,正中心脏也不为过。
慕狂眉头一紧,肩膀的疼痛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猛兽”,他迅速持刀一扫,看着刀尖的一点血红,狂傲不羁的笑容再次爬上了薄薄的唇角,说:“今日这一切也是你推波助澜所致。”
“那也要有慕王爷这个始作俑者啊!”
仙乐像是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急忙笨拙的下马,看着两人各自举起兵器,空气都带着一股火药味,仔细一看,慕狂的左侧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司徒飏的手背也划上了一刀伤口,再这样下去不会两败俱伤吧!
“你们别打了,慕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言谢便仓皇逃跑的确不对。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还是不要动武了,更何况无论如何,今日我一定要与他回萧国。”
慕狂高挑着眉毛,望着仙乐,像是极力掩饰住自尊一样,解释说:“我刚刚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他知道刚刚那一剑司徒飏已经手下留情,自己伤势不轻,今儿是斗不过他的。他昂首仰头,依旧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说:“司徒飏,你我的账终有一日要好好清清。今日我若未喝酒,你可刺不到这一剑。”
司徒飏见他话语缓和,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便收起了兵器,瞟了一眼他的伤口,慕狂慕狂,不肯低头是他的本性。
仙乐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慕狂翻身上马,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告诉萧矜晨,对慕槿好一些,否则我踏平你们萧国。”话毕,他一扬鞭,骑马飞奔而去,那潇洒傲气的背影在月光下格外俊逸,只留下两人互相对望。
第61章 相逢
自从得知慕槿“死去”的消息,衿晨终日闭不出户,除了发呆便是用酒麻痹自己。慕槿回天慕国的那些日子,让他意识到了埋在心里的感情,他早就想好了,若是可以,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爱答不理,可想好的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千良从他的门前走过,几次欲叩响他的房门,可他还是犹豫的垂下了手,若是深爱,她必定会回来,若没回来,那这样的结局对衿晨来说再好不过,总比让他抱着一丝希望,满世界的寻找要好的多。
千良刚一回身,便看见赵肖慌慌张张的跑来,他心中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向前走几步问道:“府外有人?”
“是……是啊!是天慕国的人。”赵肖上气不接下气的点头,边说边用手顺着胸口,又急匆匆的推开了房门,大声禀报:“王爷,有天慕国人求见。”
衿晨挑着眼皮,抹了下唇角的酒水,重复说:“天慕国?”一提起天慕国,他仿佛就看见了她如花似玉的笑脸。可是她有什么遗言要相告?他扶着一旁的桌子慢慢撑起了摇晃的身子,脚步发浮的向外走去,看见千良站在门外,也一声不响的走了过去。
赵肖忙跟在衿晨身后,扶着他向府门处走去。
冷浩一袭黑衣,说不出的冷酷,他紧绷的面颊像是镀上了一层钢筋铁铝,看见衿晨摇晃着走了出来,才悄声在马车的窗子边儿冲里说:“公主,他出来了。”
衿晨站在门前,皱眉望着冷浩陌生的面庞,问道:“你找本王有何事?”
“我们王爷让我特地来此告知您,公主已逝。”冷浩冷冷的话语像是尖冰般刺着衿晨的心肺。
公主已逝?他一直想逃避这样的消息,就像假装从未发生一样,喝醉了睡着了便可以不闻不问,可面前这个人的话字字清晰,再次掀开了她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紧紧咬牙,憋的满面通红,冲他吼道:“不用你再提醒我。”
冷浩神色更凉,喉头一动,像是质问般问道:“看来这消息传的挺快,那昔日公主和亲之事王爷也是早早就知晓了?”见衿晨眼中一闪,半晌不语,他的话语便更毒了几分,“看王爷这般模样,想必对公主已亡的事情痛不欲生,可昔日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王爷就没有想要救公主?王爷今天这副模样,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心怀愧疚?”
衿晨痴笑了两声,身子一仰,重重跌坐在了地上,一股寒冬的冰凉顺着后背直冲太阳穴,他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早知今日,我必定不会听旁人所劝,就算救不出她,陪她一起死了也好,总好过这样煎熬度日。”
“好,那我便成全了王爷。”冷浩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衿晨的咽喉。赵肖一见,忙颤抖的挡在衿晨的身前,却被衿晨一下推到了旁边。
“好啊!”衿晨歪头傻笑着,把脖子向他的剑尖靠了靠,毫无畏惧的睁着双眼。
冷浩唇角一窝,猛地收回长剑,转身挑起马车帘子,冲里面点了点头。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皮裘的女子弯腰走出,盈盈而来,苍白的面庞如一张白纸,浓密的乌眉像是有人在白纸上信手涂了两笔。她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眼中溢出的泪花说不清是喜还是悲,悲叹从此毫无关联的天慕荣耀,欣喜今日的决定得见他此生不负,洗尽铅华般的重生让爱坦荡,变成了一世长情。
衿晨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之人,她本就娇小的身子更加瘦削了几分,原本肉嘟嘟的小脸已经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笑眼正闪烁着泪花,莹润娇嫩的红唇现下变的苍白无色,她临走时也是哭哭啼啼的样子,只是却不及此时欲语还休般让人心疼,这是“生死相隔”般的重聚,“天上人间”般的重逢,怎能不让人动情落泪,感恩庆幸?
“慕槿。”衿晨迅速从地上站起,直直扑向了慕槿身上,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极怕眨眼间,她便变成了坟头的一缕青烟。这拥抱紧的连他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可他仍旧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再紧一些,他抑制不住的欣喜,不断抚摸着她背后长长的墨发,颤抖的喘着气说:“你没有死,真好,真好……”
慕槿趴在他的胸前,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哭泣说:“我怎么舍得下你?”
“我想你了,这一次是真的很想很想。”衿晨眼圈一红,趴在她耳旁说道。
慕槿幸福的破涕而笑,摸着他下颚扎人的胡茬,苍白的面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红晕。
冷浩如释重负般的喘了口气,这些问题都是慕王爷交代好的,看见他们这样,他也该回去复命了。他对慕槿说:“公主,属下回天慕国了。”
慕槿不舍的盯着冷浩,眼中含着几分担忧,说:“我知道这一走,再想回去就难了,不知道二哥现在是何处境?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冷浩制止道:“公主,王爷以鲜国太子男宠杀害公主为由而起兵,若是让旁人知晓公主还活着,后果可想而知,天慕国的事情,公主就不要过问了,这也是王爷的意思,只要公主安稳度日,就算您远在萧国,王爷也心安了。”
慕槿抽着鼻子,是啊,当初毅然决然离开那里,已经让二哥为此惹下了大祸,怎还能“藕断丝连”让旁人有机可趁,做为天慕国的儿女,如今能做的,也只剩下了真诚的祈祷。
冷浩翻身上马,直直望着矜晨,千言万语全在这一瞬间道尽,他扭头持起缰绳,骑马飞奔的影子映在了灰突突的地面上,只是刹那,便了无踪影。
朝阳耀眼,天际辽阔,她朝着天慕国的方向重重跪地,想着一向严厉的父王,可怜的母妃,还有疼爱自己的二哥,泪花如雨珠般冲刷着脸颊,这一别,万里之外的家从此却远在天边儿。
矜晨忙将慕槿扶了起来,百般安慰,正向府内走进去时,却看见千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矜晨脸色一红,朝他走去,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给过千良好脸色,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还要受他这样的气,现在想想,心里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千老儿……”衿晨有些吞吞吐吐,低着头红着脸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千良一摆手,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望着他说:“王爷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公主回来了就好。”他也跟着向内堂走去,只是低头拂袖间,眼中却划过一丝忧伤。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在他身边也曾有这样一个女人,那时候,他还是个穷小子,她也如同慕槿般执着,可说好的誓言都败给了现实,两人一别后再无相逢,有人捎口信给他,说是她已香消玉殒,可他明明算出她尚在人间,给爱一个喘气的机会,放了别人,也解脱了自己,爱你的人,不管路途多艰辛,都会跨越重峦叠嶂奔赴而来,她既然不愿意,他便把她埋葬在心底。所以,他给慕槿一个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