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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一样,出手竟是如此阔气。
“多谢小哥!”柳姨娘笑容得体地道,目送狱卒迈着大步伐走开后,才淡淡地朝背对着这方坐着的陈姨娘说道:“陈姨娘,好久不见了?”
陈姨娘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柳姨娘,目光傲然地道:“的确,我们,有三年没有见了吧!”
“陈姨娘好记性,算来,还有一个月零二十天,就满三年了!”柳姨娘嘴里夸着陈姨娘好记性,口中却更是道出了精准的日子。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府里,同为慕容宰相的姨娘,两人竟是几年都不曾见过一面,这说来,真是令人道奇。
“哼!既然这么久都不曾见面,那你为何今日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见我,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柳絮,别以为如今我进了这牢狱,就是你能来看笑话的!就连方才你打赏狱卒的那锭银子,只怕也还是当了某件首饰,才有的吧!啧啧,还真是舍得啊!”
陈姨娘执掌宰相府这么多年,同位姨娘的柳姨娘,自然在陈姨娘的手下讨不了好。不但平日里的例银被克扣,就是吃穿用度,只怕连一般的下人都不如。
“陈姨娘,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恨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当然我之所以会怀上麟儿,真的是老爷他酒后糊涂,我无力抵抗,才……”面对陈姨娘的刻薄嘲弄,柳姨娘面色波然不动,依旧平静而闲淡。
“你无需再解释,即使老爷酒醉,若非你有意引诱,他怎么会看上你?你可别告诉我,你当年对老爷就没有起过心思,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平日里见到老爷的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柳絮,亏我当初还把你当作好姐妹,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
当年陈姨娘可是慕容宰相唯一的女人,若是没有出了柳姨娘的事情,可谓是风光无限,虽说是身为姨娘,却是慕容府里唯一正名了的女人。
只是后来怀着慕容雪的时候,无法服侍慕容宰相,才让得柳姨娘上了位,如此,陈姨娘怎能不恨。
若是别的女人,可能心中还没有这么难受,可当初,柳姨娘是和她一同服侍老夫人的好姐妹,让好姐妹爬了自己夫君的床,不谓是不寒心。
“你若是非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再与你争辩就是……”见陈姨娘提起往年之事,依旧是一副恨不得将自己拆吃入腹的恨极模样,柳姨娘也就不再解释那已经说过了不知多少遍的事情。
却在下一刻,那娴静淡然的模样一变,变得肃然而冷厉地看着陈姨娘,开口,已是冰冷至极的语调:“陈倩,既然你如此恨我,莫非当年我那麟儿的事情,你也脱不了干系?”
陈姨娘目光——着柳姨娘,鄙夷一笑,语气中嘲讽却不乏正色:“虽说我当年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但慕容麟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那慕容麟毕竟是老爷的孩子,又是那般的可爱,我自是不忍心伤害他!”
柳姨娘当年就是被陈姨娘这一番话给说得消退疑心的,今日却不曾,而是逼问到:“慕容玥也是老爷的孩子,你都忍心这般毒害她十数年,对我的麟儿,你又怎会下不了手,陈倩,你莫要惺惺作态了!”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何须再来问我,我陈倩已经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添上这一条罪名,又有何惧?只是可笑,你非要将这罪名压到我的头上,却让真凶落得逍遥快活,真是可叹又可笑!”陈姨娘似乎说得倦了,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眼睛,往墙上靠去,似乎不愿再与柳姨娘纠葛这个话题。wizb。
柳姨娘被陈姨娘的话说的一怔,犀利的眸子冷然注视着陈姨娘的面孔,似乎想要从陈姨娘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往日在京城中风光无限,锦衣玉食,不染一丝尘埃的陈姨娘,此刻竟是狼狈不堪,披头散发地坐在这污秽不堪的宗人府大牢,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此刻自己依靠着的墙上,满是灰尘。
这一切,所谓何来!
自月灵死后,这陈姨娘就是慕容府中公认的女主人了,所差的,也就是没有记入族谱,没有慕容夫人的头衔罢了。
若是她能够知足,就此安心为老爷打理好府中一切事物,好生将三位小姐照顾好,就是荣华一生,并非不可能。
只是,人心不足,贪欲使然,才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而自己呢?
柳姨娘茫然了,若非当年麟儿早夭,她是否也会被利益趋势,做下了一些违背良心之事?
麟儿,她的麟儿,是不是真的如同陈姨娘所说的……走个上远。
“陈倩,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看在往年咱们一起服侍老夫人的情分上,你告诉我,麟儿的死,是不是真如同你说的,是夫人做的……”
柳姨娘哀声请求到。
当年陈姨娘就对柳姨娘说过,她亲眼看见夫人月灵将慕容麟推下了荷花池溺毙,但柳姨娘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夫人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女子会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之后慕容宰相更是举出了人证,证明了夫人的清白。
麟儿不仅是她的孩子,也是慕容宰相的孩子,柳姨娘相信,慕容宰相再怎么宠爱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他的正妻,也不至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独子死在她的手上,也能包容。
所以柳姨娘才会在丧子之后,心死如灰,从此独居翠柳居,不问世事。
只是在今日,听闻了陈姨娘的罪行后,心中疑窦,怀疑当年之事,是陈姨娘做下,才来询问一番。
柳姨娘的低声哀求入耳,使得陈姨娘身子微微一颤,而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泪流满面的柳姨娘,那双秋水朦胧的眼眸中,满是哀求之色,独居了十几年,由于自己的苛刻,形销骨立的身子,在宽大的衣袍遮掩下,更是显得弱柳扶风。
柳絮!
柳絮!!
这般一个美好的名字,一听就是一个美人儿,可谁想,这样的名字,注定了孤苦如无依柳絮的命运。
她们都是苦命的女人吧!
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嫁给了一个同样不爱自己,也不爱她的男人!
柳絮失去了孩子,她呢?
她又得到了什么?
曾经最好的姐妹,因为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自此不相往来。
若是当年,两人都没有嫁给慕容震天这个世间中难得一见的好男儿,而是分开嫁给了别的平凡男子,是否就不会有这样人生。
或许,平凡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夫教子,就此一生……
“柳絮……”淡淡的悲伤萦绕间,陈倩开口了。
“我和你说的,真的是实话!当日,我真的是看到了有人推麟儿进荷花池,若是我没有看错,那个人,真是的月灵那个贱人!或许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但就如同你所说的,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看在往日我们姐妹的情分上,我又何必欺骗你呢?即使欺骗你,我还能够得到什么?话已至此,信是不信,就看你自己吧!呵呵,其实,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月灵那贱人都已经死了,即使真的是她做的,你知道了,又有何用。如今,我都看开了,人这一辈子,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115柳姨娘探监
115柳姨娘探监*
、116慕容霜痛骂陈姨娘
陈姨娘看着柳姨娘的眼眸中带上了些许的缅怀,似乎想起了当年两人一同服侍老夫人的日子。
正是因为太过珍惜当年那段最为纯洁的姐妹情谊,才会在发现柳姨娘与慕容宰相之事后,那样的愤怒与无法谅解。
如今一切成空,美梦幻灭,当年的姐妹情,想来竟是如此的美好与珍贵,是以,才会有这么一番掏心置腹的话语。
“陈倩,你终于想明白了,当年,我一直无法理解你为何变得那般争权夺势,那般虚伪城府,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是因为王浩这个卑鄙小人,陈倩,你太傻了……”
柳姨娘叹了一口气,而后就这般倚在牢狱中肮脏的墙壁上,目光凄凉地说道:“你让我看开了,可是,麟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如何去看开?我怎能看开?”
最后几句,柳姨娘终是哽咽着说出来,眼前再次出现了自己的爱子,在自己身旁调皮地钻来钻去的情景,孩子那奶声奶气叫着自己“娘,娘”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自己的耳旁。
“麟儿……”你究竟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夫人害死你的吗?
晶莹的泪水自柳姨娘的眼眶滑落,锥心的痛苦,让得她那张精致平和的容颜,变得狰狞起来。
月灵那绝美的容颜与谪仙一般的身影,浮现在柳姨娘的面前,柳姨娘喃喃道:“夫人,真的是你杀了我的麟儿吗?”。那样一个善良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怎会是这一个残忍无人性的刽子手!
“柳絮!”陈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叫到:“我对天发誓我是亲眼所见,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她?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月灵不成?”
“第二个月灵?”柳姨娘一怔,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而后目光如炬地转过头来,怔怔看着陈姨娘,说道:“陈倩,当年,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告诉我,你可曾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就是夫人?”
陈姨娘一愣,说道:“隔着一个荷花池,我怎能看得那般清楚,但是那身衣服,那个身形,还挺着一个大肚子,不是月灵,又能有谁?”
柳姨娘闻言,神情却愈加复杂起来,眸中的水雾慢慢散去,换做了一种坚忍的平静,如千年幽潭般的寂人平静:“陈倩,你也是耍心机的老手了,怎么就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作,眼见,不一定为实呢?当年,府里头,还有一个人,与夫人长相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而身材,却是难辨彼此,若是她围了一个枕头在腰上,再穿上了夫人的衣服,与夫人站在一块,你隔着荷花池,是否能够分辨得出谁是夫人?”
陈姨娘被柳姨娘这般一说,脑中思索了一番,而后讶异地开口到:“你是说,那个人?”
柳姨娘明媚半眯道:“不错,就是那如今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
陈姨娘沉默了半晌,才到:“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柳絮,我就不明白,你为何会这般袒护着月灵,宁可让自己独子吞下丧子之痛,也不愿相信我说的话。”
曾经的她,也曾想利用柳姨娘丧子之事,让她帮自己做一些对月灵不利的事情,但却被柳姨娘给拒绝了,才会有后来自己对柳姨娘步步逼迫之事。
柳姨娘怡然一笑,而后带着点追忆的眸光说道:“你会相信,一个在见到受伤的小鸟吗,都会细心为其包扎养伤,而后将其放生的人,能够狠下心来,杀害一个三岁的孩子吗?”。
那年,桃花林下,对着受伤雏鸟落泪哽咽,而后独自为其包扎,小心翼翼地爬上树,不顾树杈将其细腻的肌肤划伤,将雏鸟放回鸟窝的绝世佳人,是那样的美丽,即使因为爬树而染上了几许尘埃,却丝毫无损其夺目的光彩。
“你怎知她就是真心?”陈姨娘带着揣测道。
“真心假意,我能够分辨。”那时候的桃花林,除了无意经过树林深处,带着嫉妒目光看着月灵的她,就再无一人,何须伪装。
“不管怎么样,今日,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说了真话。”柳姨娘说完这句,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便要离去。
“你准备如何?别做傻事!那德妃娘娘如今盛宠不衰,权势滔天,你……”陈姨娘惊叫到。
“我自有打算,德妃,即使高高在上又如何?皇上宠她,她才是妃子,皇上若是不宠她了,那她又是什么?”柳姨娘带着嘲讽说道。
相对于一个为北辰皇朝做过巨大贡献的慕容宰相来说,一个没有皇子的妃子,孰重孰轻,只要这个皇上不是色令智昏的昏君,就不难决定。
“那你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