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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李代桃僵
锦嫣不说话了，这样看来袖子也是不知道内情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祁帝和顾君烨知道了，只是，那种事情叫她如何开口去问他呢？
回到安王府时远远的瞧见了那道人影，下了轿子让袖子回去，顾君烨走上前去一把抱住那个消失了半天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有伤风化。”感受到周围的眼光只觉脸颊发烫。
“呵，本王倒是看看有谁敢乱叫舌根子。”顾君烨不以为意，拦腰抱起锦嫣向璃坤院走去。冯几道收了一脸的担忧，连带着整个王府的家仆也都松了一口气。
“今日在宫里父皇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为难你？”
“父皇怎么会为难我这个儿媳妇呢，只是在景裕宫喝喝茶赏赏花，和母后吃了顿饭而已。”
顾君烨横了横眉表示不信，见锦嫣一脸轻松的样子便也知道顾沧澜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也就放下心来，突然想到今日早上的一件事情，看向怀里的人开口道：“嫣儿，慕国和祁国来人了。”
锦嫣身子一僵，顾君烨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所为何事。”
“嫣儿的家事，本王不方便过问，冯叔已经去带他们了，锦嫣想先见谁？”
心内升起一丝忐忑，楼上顾君烨的脖子低声说道：“慕国吧，表哥，我想父皇了。”
顾君烨低头亲吻上那张红唇，留恋了片刻就离开了。盯着那张一片绯红的脸颊低声笑道：“等有空了，表哥就带嫣儿回慕国看看好不好。”
“嗯，好。”
锦嫣闭了眼睛，怕自己流出眼泪来，而至于顾君烨的承诺她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如今的身份，她回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事情上，她也真的没能再回去，即便后来她回到了颜城，但那时的皇城已经不再姓容。
见到慕国来人时锦嫣万万没有想到会是齐远，仿佛又回到离开慕国的那天，父皇抱着自己走出牢房，在风雨里解下衣衫披到自己身上，给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巴掌叫自己永远别回去。那双痛苦慈爱的眼神她怎么会忘记，父皇，他可好？
“老奴见过公主殿下。”齐远见到面前的女子不禁老泪纵横，三年不她长高了大约半头，灵动的眸子多了些内敛和沉稳，愈来愈有贵妃娘娘的风范，可惜……“唉……”
“公公怎么了？是不是父皇出事了？还是父皇遇到了什么困境？”锦嫣听到齐远叹气，下意识的想到了容乾晟的安危赶紧问道。
“公主莫要担心，陛下没事，只是实在无法离开国都来看望公主，所以才让老奴亲自来看看公主，知道公主过的好不好。”
“公公放心，嫣儿在这里很好，您告诉父皇别让他担心，我……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去看望他。”
“好，好，只要公主过的好陛下就放心了，王爷他，待公主可好？”
“嗯，表哥他对我很好。”锦嫣扭过头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顾君烨已经没有了踪影，随即明白了也就不再计较。
齐远看着锦嫣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最为重要的一件事，这也是容乾晟派他来的原因，若是旁人也是无法明白这其中缘由的。
锦嫣看出了齐远的迟疑，开口问道：“公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么？”
齐远更为踌躇。
“是苏嬷嬷吗？”
齐远诧异。
“父皇他，终于愿意让苏嬷嬷陪在他身边了么？”眼眸里有些失落，她原本是该高兴的，这段姻缘还是自己促成的，难道不是吗？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落在齐远眼里却有些难看。
“陛下他……只是朝中流言颇多，陛下又没有子嗣，大臣们恐动摇国本便经常上奏请求陛下立妃，苏嬷嬷虽然现在被陛下封为婕妤娘娘，可是陛下他心里还是只有娘娘一人的。”
“公公，嫣儿不怪父皇，嫣儿知道父皇他其实很苦的，苏嬷嬷之事本就是嫣儿的提议，相信母妃也会赞同的，慕国需要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太子，嫣儿也想要一个弟弟。”她是公主，她不能自私，她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固然重要，可是她的父皇是一国之君，他不止要守护她们，还要守护荣氏的江山社稷。
齐远看着明显成熟不少的女子心内苦涩不知该说什么，或许自己和陛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不再是娇弱的花朵，在风雨过后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可是前途渺茫，她又是否能够一直这样安然渡过劫难呢？
“公主的话老奴记在心里了，也一定回去带给陛下，异国他乡，陛下最恨自己不能在公主身边亲自保护公主，公主的安危便是陛下的安危。”
齐远说的郑重，锦嫣心里也听的明白，点了点头让迎柳带齐远去客房先休息，其他事情便等日后再说。
齐远离开璃坤院后赋菊进来换上新茶，对于兖国会派谁来锦嫣到没有多大好奇。毕竟她已经嫁给了顾君烨事情已经无法更改，祁国太子之位未定，一切还有转机，想来兖国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可看到来人时锦嫣还是大大的震惊了，赋菊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扔到地上。
“红袖？”
“奴婢见过王妃。”红袖跪在锦嫣面前行的是大礼。
“怎么是你，你不是留在兖国嫁给古云章了么？青衣呢？青衣也来了？”锦嫣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红袖，立马一连串不好的预想出现在脑海里。
“奴婢罪该万死，嫁给古大人的是青衣不是奴婢，奴婢只想呆在公主身边永远伺候公主。”
“怎么会这样？青衣嫁给古云章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古云章要换人，还是……其实是你的主意。”
“是奴婢自己的主意。”红袖跪在地上，头已经贴到了地面。
“你……青衣可愿意？古云章可会妥协？”
“事情已经成定局，古大人愿意迎娶她。”
“红袖！”锦嫣怒不可竭，“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嫁给古云章对不对，说什么要等本公主成亲之后你才肯嫁人也不过是个幌子，你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青衣推出去，是不是？”最后一句锦嫣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前的人一脸平静，她只想撕碎那一脸的冷漠。
“是，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
“为什么？红袖，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红袖么？你自小识字还有一身武艺，那份端雅是多少大家闺秀都望尘莫及的，红袖，你呆在我身边可有什么目的。”
红袖咬了咬唇，原来早在兖国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武了。
“红袖，你这样可想过青衣是否会幸福？”
锦嫣从红袖身边离去，留下她依旧跪在地上。
幸福么？她自然是不幸福的，她一直都知道青衣喜欢的是殳戬，可是，那个男子心里没有她，而且……即便不喜欢至少还能活着，不是吗？这是一条不归路，她来承受就好。
第52章：多情最伤人
锦嫣离开后赋菊走上前去扶起了红袖。“红袖，你这次，真的做错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知道这样是错的也要一直错下去。”赋菊见她固执也不便再说什么，领着她去客房。
“其实早在一开始就错了，没有什么退路，也没有什么选择，为了公主我可以放弃生命，为了青衣，我可以放弃自由，可是赋菊，我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在了。”
赋菊听不懂红袖在说什么，在紫鹜轩时她也大多和青衣再一起，那对儿姐妹呀，明明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喜好和性格却是无一相似之处。红袖沉稳，总让人忽略她的存在，青衣性子活泼，在一起久了人也快乐的多。
接下来的几日，锦嫣都不曾搭理红袖。齐远每日到璃坤院跟锦嫣说些慕国的事情，顾君烨一向都借口出去。
“公主，红袖姐姐或许也是有苦衷的，她跟着公主那么多年是万万不会做什么对公主不利的事情，更不会害自己的亲妹妹，眼下公主疏远她，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
“赋菊，你想回去吗？回兖国。”
赋菊一听以为锦嫣腰赶她走立马跪下来，“公主，你不要赶奴婢走，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刚刚……奴婢只是觉得公主和红袖主仆多年必然不是真的恼她欺骗，万不能因为此事而让公主和红袖生出嫌隙，还望公主明鉴。”
锦嫣弯下腰扶起她，“刚刚本宫说的是真心话，与红袖的事情无关，本宫只是觉得你离开故土必然会难过，就像本宫离开慕国一样，本宫是慕国的公主，却要以兖国公主的身份来和亲，赋菊，本宫不傻，不是不想想太多而已。”
“公主……”赋菊嗫嚅的抬了抬嘴最终没有说什么，他们拼尽力气去保护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其实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这些，陛下可知道？而这座王府的主人可知道？
“本宫不会真的为难红袖，诚如你所说，我们主仆情谊多年，她早已如同我的姐姐，本宫亦知晓，她永远不会害我。”她希望，自己今日所说的一切他日不会后悔。“所以赋菊你回兖国去吧，度明说过，你家中还有弟弟和母亲。”
“可是……红袖姐姐她。”
“你放心，红袖依旧跟在本宫身边。我会修书一封给度公公让他放你回家，你还年轻，路还有很长。”
“公主明明和奴婢一样大的年纪，怎么也老气横秋起来了。”
赋菊一句打趣儿的话倒让气氛不怎么凝重了，锦嫣笑笑，“过几日你随他们回兖国吧，顺便去帮本宫看看青衣，她若过的不好你便给本宫来个消息，若是过的好就不用了。”
“奴婢多谢王妃让奴婢有生之年能够回家，来生做牛做马必然报答王妃。”
“噗嗤……你这话本宫刚出也说过。”
“啊……”
“第一次来祁国时，本宫也是这样对祁帝说的。”可是后来，终究是没能留住母妃。
赋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情顿好。锦嫣也为她高兴，便让她回去开导一下红袖，她始终是无法真怪红袖的，那日，自己说话是重了点，有些事情本就不该捅破，那样糊涂的过着，谁也不伤害谁。
对于祁国这边的情况兖帝选择了默认，其它的消息，便是古菁华和刑元启的，厚厚的书信，不怎么好看的草书，满满的是二人的甜蜜和对她的思念与祝福。
晚膳时锦嫣向顾君烨说了自己的打算，顾君烨笑笑一切听她的安排就好，那些人的去留不是他所关心的，只要她身边的这个女子安然无恙就好。
天气愈来愈热，锦嫣便让冯几道把用膳的地方改到了璃坤院的亭子里，临着池塘，能赏景也能吹风。
赋菊走了，身边的人又换成了红袖和迎柳，不管怎么说，游戏额东西变了就是变了，红袖更加沉默，锦嫣也不再过多的以依赖她。
这一日用过膳后冯几道过来请示锦嫣，说是齐远来见王妃请辞。锦嫣准了，顾君烨起身准备离开，锦嫣叫住了他：“表哥陪嫣儿在这儿吧，齐远说的是慕国的家事，也是表哥的家事。”
顾君烨微微点头，笑着坐下来，迎柳回去端茶，红袖站到了锦嫣身后。
齐远迈着步子从回廊处走过来，年过花甲，头发有些花白，见到顾君烨也在有些惊讶，还是恢复一脸平色上前行礼：“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锦嫣看了看顾君烨，顾君烨只有开口叫他起来。
“老奴今日来是向王爷和王妃辞行的，来到王府多日见到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老奴甚是欣慰，待回国之后必然如此禀告陛下，让陛下也安心。”
“本王听说嫣儿自小就与公公亲近，公公不如多留在王府几日吧，也好缓解嫣儿的思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