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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再回来。”咬着贝齿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泣不成声。
“木驰,请一定要保护好朕的女儿。”
高高在上的帝王对着自己的侍卫屈膝,站在一旁的齐远老泪纵横,久经沙场的木驰也差点要落下泪来。
“皇上放心,臣誓死保护公主,公主在,臣在。”木驰单膝跪地,向帝王承诺。
“末将等人誓死保护公主!”
“好,朕的女儿就拜托给诸位了。”容乾晟握住木驰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木驰半扶半拖的带这锦嫣上了马车,恋恋不舍地看着雨里的明黄身影,忍着泪决堤的冲动。
“父皇……”强压着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她多么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慈祥温润的父皇能够转过身来把自己抱在怀里,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容乾晟只是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一袭明黄的单衣已被雨水淋透,贴着宽阔而笔直的背,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
待那个陪了自己十四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锦嫣又跳下车,对着容乾晟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父皇,嫣儿一定会回来的。
“公主,咱们走吧。”
马蹄声混着雨声,车里的人却充耳不闻,任思绪缥渺。殳戬递给锦嫣一个盒子,轻轻启来,是两方印鉴和金册。父皇,他当真是不要自己了吗?
这是锦嫣第三次离开慕国。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她已是心中了然。只是想起了红袖和青衣,她们肯定会难过上一阵子吧,尤其是青衣,肯定是要天天以泪洗面的。
当身后的马蹄声终于消失时,一身萧索的帝王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爬满泪痕,“齐远,朕是史上最没用的皇帝吧,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我明明答应过潋娆会把嫣儿护在身边一生的,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陛下,娘娘泉下有知定当会明白陛下的苦衷,公主她,毕竟保住了性命,就还有希望与陛下相见。”齐远只能这么安慰失魂落魄的帝王,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若皇兄还在,朕就一直都是平王,潋娆还是王妃,嫣儿还是郡主……哎,若朕一直是平王,会有嫣儿么?她那般可爱,朕和潋娆是真的把她疼到了骨血里。”容乾晟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陛下,地下湿,咱们回去吧。”
“好,你说得对,嫣儿还活着,朕答应了潋娆,会保护她的。”容乾晟没有挣扎,由齐远扶着,一步一步朝皇宫走去。冰凉消瘦的胳膊搭在齐远身上,只觉那股寒意透过两人的意料侵入自己的*里,心里为那个失了生气的帝王泛起无尽的怜悯。
途经村寨或客栈时木驰便会让马车停下来稍做休息,但凡人多的地方总能听到那些敏感的的话题。五日后锦嫣便知道了,百姓口中的公主三天前已于狱中自尽,而容乾晟,已是病卧于床榻,三日未上朝。
接下来的日子里殳戬都会为锦嫣打听皇宫里的最新情况,写在纸上交给心事重重的人。
“公主要养好身子,照顾好自己,这样陛下会安心。”
心口阵阵的疼,她不能再让父皇为自己担忧了,她要好好的活着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有朝一日必要回到慕国,回到父皇的身边。
“木督统,嫣儿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木驰看着明显成熟了不少的公主欣慰的笑了笑,让店小二把桌子上已经凉透的饭菜端走重新热了一遍。锦嫣听了他的劝,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往口中送,没有任何滋味,还是咽了下去。直到碗底空了,木驰才叫人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锦嫣的房间。
抱着父皇给的盒子,躺在床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发呆。今日是月圆之夜,照往常,父皇和母妃便在祈欢殿里小酌,容乾晟不喜酒,三人便以茶代酒,谈琴做对,好不欢愉。
如今三人,阴阳两隔、深处异地,只能望月相思。
第15章:兖帝刑弋
手被人牵着下马车时,抬起头正对上兖帝充满笑意的眸子。
“外公。”多日奔波劳累不堪的人勉强一笑。
“多年不见,嫣儿长高了不少。”发丝有些花白的帝王脚步稳实,冷峻的脸颊也在看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女子时变得柔软起来。
再次踏进兖国已是相隔七年,刑弋命人带木驰等人去休息,牵着锦嫣的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队宫人去了紫鹜轩。纱幔轻舞,幽香浮动,俨然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主人的样子。
“锦绣伏波,悬珠嫣然。”七年前的上元夜,刑弋对着那个粉嫩嫩的女孩子说了八个字,然后抱着她走进紫鹜轩,那个女孩,甜甜软软的嗓子喊出一句“外公”,兖帝赐予紫鹜轩。
“没想到嫣儿还记着。”
“是啊,当时嫣儿还小,却听得出来这两句话里有嫣儿的名字。”多日失落的心终于找到栖息的地方,小脸上晃着明媚的笑,却又有些紧张。
“外公的嫣儿自小便比其它孩子聪明。”祁帝心中念起往事浮出笑意,眼角的纹更加明显。锦嫣喜欢那样的笑,淡然而明净,俨雅如神。可后来她才明白,她从来都没看懂过他。
如今故地重游,有片刻的惶恍。窗台上的辛夷花已经败了,惟有几株官粉正开得热热闹闹,带着锯齿的叶子小心地包着娇弱的花,尚嫩绿的叶子簇簇的紧贴在一起。
“嫣儿,来,坐外公这边。”面前的女子没有亲生女儿和自己的血缘更近,却让他凛冽的心感到暖意。
锦嫣收回神,听话的坐到祁帝身边,为他斟上茶。
“嫣儿好生在这儿住着不要再多想,要把这当家。”茶水升起的水雾氤氲散开,却模糊不了祁帝恬祥的笑。
“嫣儿七年前便把这儿当家了,外公可莫要嫌嫣儿聒燥。”锦嫣冲他扯出个鬼脸,笑的好灿烂,心里却还是难受的要命。
“哈哈,嫣儿可是外公的珍宝,谁胆敢欺负嫣儿,外公可是不会饶他的。”爽朗的笑声萦绕整个紫鹜轩,一扫多日来的阴霾,锦嫣躲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眼泪无声的落下,后背被一只大掌缓缓的拍着,多日来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外公总是能让自己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刑弋目光悠远,怜惜怀里的女子,更多的是沧桑,他知晓她的小心翼翼,所以避开了她的伤口,他可以给她一个家的。
兖国地处北塞,北临荒漠,南接祁西临慕。刑弋当年只是北荒一个大部落的王子,一身戎甲横扫二十四个部落,建立兖国。如今短短三十载已是把兖国变成了一片繁华之地,不逊于祁、慕。锦嫣从他身上实在看不出一丝的凌利之气,只有睿智和温善。
第二天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有宫女打水洗漱,用了早膳差不多就晌午了,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变着法子想要逗紫鹜轩的主子开心,直到一个个都大汗淋漓了面前的人依旧不开口,不想再为难他们就要了一杯茶打发他们出去,坐在院子里低低的假山上捧一杯香茗发呆。
突然从山后传来清脆脆的女声,接着就跑出来一个黄衫的女子,说她“跑”一点也不过份,看见锦嫣后一双明亮的眸子更是溢着光彩。
“嫣儿,菁华见过锦嫣公主。”
瞧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锦嫣捏着茶盏笑道:“呦,不可一世的菁华大小姐居然学会娇娇小姐敛裙行礼了?”
那丫头直起身,挺直腰杆瞪了锦嫣一眼,“你倒好,一离开就是七八年不见,哼,早把我这个朋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身紫衣劲装的娇俏女子秀眉一敛,佯装怒意,厥着嘴一脸愤愤不平,拿眼珠死劲剜着锦嫣。
对她,锦嫣是颇有些无奈的,“我不是经常给你写信吗?”
“经常么?每来一封信父亲大人还要在我耳边念念碎碎半天,说什么哪怕我学得公主你三分端仪淑态也就能让他老人家省心了。”
水大小姐一向难缠,锦嫣只得再次做出让步,“我错了还不成,说吧,这次你又犯了什么事儿需要我给你顶着?”锦嫣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最大的作用一向就是充当面前这位大小姐的挡箭牌。
“锦嫣,还是你最了解我,嘿嘿,我想跟你住在紫鹜轩。”
“就这样?”锦嫣狐疑地看着她,除了杀人放火她古大小姐什么事儿没干过?
“是啊是啊。”菁华点头如捣蒜。锦嫣暂且信了她,当晚二人便一起住在了紫鹜轩。后来锦嫣才知道,她更多的是为了逃夫子的课才去求兖帝陪锦嫣住进紫鹜轩的。
忽闪忽闪的烛火映的雕花窗柩上黑影乱晃,“嫣儿,看到你笑真好。”菁华拉了拉被子,藏在被褥下的手握着锦嫣的手,长长的睫羽盖住了眼眸。
锦嫣没有答话,脑袋往被子里缩了又缩蹭着菁华的胳膊。
古菁华是兖国护国将军古沐华的女儿,大锦嫣两岁,性子爽朗。自上次锦嫣来兖国便和她玩在了一起,两人情同姐妹。有水菁华的日子锦嫣才慢慢把慕国的事情放下,她亦是知道外公刑弋准许菁华陪伴自己的良苦用心,否则古沐年是不会允许菁华日日荒废功课的。
静谧的阳光铺在青石板上,凋谢的花瓣洒了一地。菁华摇着秋千把粉衣的人儿荡起老高,有些怕又有些兴奋,想让她不要那么用力推那丫头却只当耳旁风。
“公主。”
似有熟悉的声音再喊自己,但听不真切。“菁华,先停下来。”
“锦嫣你怕了吗?嘿嘿,我就不停。”古菁华只当锦嫣害怕,便更加兴奋秋千荡起更高。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依稀瞧见远处两个鹅黄的身影朝这边跑来,“青衣……啊……”只顾兴奋的锦嫣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手一松身子便被抛出,风吹起发丝缠绕在脸和脖子上迷了双眼那声惊叫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预想中无可避免的疼痛并未到来,只觉被人拦住了腰身,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安全地站在地上。
“公主,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青衣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锦嫣身上,一把鼻子一把泪。红袖则站在一旁看着叙旧的两人眼神激动却默默不语。“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幸亏皇上告诉了我们实情,又派人把我们送来,否则奴婢就再也见不到我们高贵美丽的公主了呜呜……奴婢好可怜呀,差点就没人要被逐出宫门了。”
锦嫣无奈的仰天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使劲掰着抓在抓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指,一根根的,把自己从那只死死攥着自己衣袖的手里解救出来。
“青衣,我这袍子要是毁在你手里了你今晚就不用吃饭。”
“好么好么,好不容易见到公主您还是这样欺负我。”青衣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眼窝青黑,一双美眸已是泪涟涟。
“父皇他……还好吗?”多日来避免碰触一些话题,可是不想见便不思念了么?
“公主放心,陛下一切安好。”说这话的是站在一旁的红袖,袖笼下的手指微曲,掌心有些发寒,她终于还是面对了这一天。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的打开,触目所及的卫女子消瘦了一大圈,眼里的悲郁像是换了一个人,终于,人都是要变的。
“锦嫣,快过来吃水果。”
菁华举着苹果朝一边正在“互诉衷肠”的主仆三人喊着,而旁边,殳戬正把果盘放到石桌上。
锦嫣这才想起来,她们并未带丫鬟出来,而殳戬便充当了侍卫和宫婢的双重角色。
眼眸掠过青衣落到她身后的红袖身上,颦了颦眉。
玩累了,一群人便回了嫣然宫,青衣似有很多话要对锦嫣说,锦嫣借口累了便让宫人备水沐浴,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