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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慕容澈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
这东楼,眼见着就在两人的面前。水洛烟深吸了一口气,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慕容澈和御医紧随其后。但很快,水洛烟就发现了东楼内几许不对劲的气氛。但她却聪明的什么话也不曾开口。
姚嬷嬷看见水洛烟的身影时,连忙从东楼内小跑了出来,道:“娘娘,您怎么又来了。这大夫不是千交代完交代,让您不要再来了吗?这东楼现在,近身的人都是冒着性命不保的危险啊。”姚嬷嬷说的抑扬顿挫,那眼角闪着一丝泪光。
这一出戏,水洛烟和小七在心里都楞了下,彼此交换了个视线,眼里都有着几分不解。
但水洛烟就沉了会,开口便对着姚嬷嬷说道:“本宫担心王爷,所以过来看看。这不,太子殿下奉了皇上的命,带着御医来给王爷诊断下,看看有何办法可解。”水洛烟把慕容澈的来意如实的说了次。
姚嬷嬷像是早就知情了一般,仅是瞥了一眼水洛烟,立刻对着慕容澈说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这宫里来了人,可真是好事。可是……”姚嬷嬷的话里带了几分犹豫和踌躇,看着慕容澈,欲言又止。
慕容澈冷眼看着姚嬷嬷,心里也打了几分鼓。
这时,水洛烟开口道:“姚嬷嬷,有什么情况如实的告诉太子殿下,免得将来出了事,晋王府倒成了知情不报。”
水洛烟并不知情,她只能这般问道。一是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二来,也懂得如何应对。看着姚嬷嬷这般从容的神情,想来也是早有准备。
姚嬷嬷这才微微颤颤的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王爷自从受了重伤回来,一直昏迷不醒。这百里谷主也被王妃请了来,可是也是束手无策。就下了些药,中间王爷醒来过,可随后就一直昏迷着。”说着,姚嬷嬷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娘娘不是不让太子殿下进去看望王爷,实在是……”这话到了嘴边,又成了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慕容澈冷了声道。
“是。”姚嬷嬷应着,又道:“实在实在是王爷这段期间,脸上身上莫名的出现了红点,但却查不出病因,生怕会传染,娘娘这才阻止了太子殿下探望王爷。”
水洛烟听着姚嬷嬷说道,那眉一挑,眼里多了几分兴味。她看向了慕容澈,慕容澈眼底的那一抹光闪的极快,但水洛烟却看得真切,那眸光之中,似乎多了一抹安心。水洛烟敛了敛神色,心里突然有了谱。
莫非……
“太子殿下,请。”这下,水洛烟伸手示意着慕容澈。
慕容澈却变得有几分犹豫,站在东楼的门口。倒是一旁的御医接上了话,道:“太子殿下,娘娘,还是臣进去看看晋王爷情况如何,这便能回宫,和皇上复命。”
“有劳御医了。”水洛烟少了面对慕容澈时候的尖锐,有礼的对着御医道。
御医点点头,弯着腰快速的进了里屋。姚嬷嬷和小七也跟了进去。这水洛烟脚才向前迈了一步,却突然转身看着慕容澈道:“怎么?太子殿下这下不进去看看?别没仔细确认,将来追悔莫及。”说着,水洛烟听听了,嘲讽的笑了起来,又道:“也是,这说不准的病症,哪里能让太子殿下亲自前去,这未来的九五之尊要有些损失,晋王府可赔不起。”
慕容澈被水洛烟奚落的面色难堪。水洛烟福了福身又道:“太子殿下,请自便,臣妾恕不奉陪。”说完,水洛烟不再理会慕容澈,径自朝里屋走去。
慕容澈的手攥成了拳头,紧了又紧,看着水洛烟的眸光阴沉而狠厉。那势在必得的决心也越发的明显。但慕容澈并不曾离开晋王府,而就是这么站在东楼前,等着御医出来。
御医一进门,便仔细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动的慕容修,眼里也有着一丝不解。他行医几十年,却不曾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这密密麻麻冒起的红疹,不似传染病源,却又显得几分怪异。
“陈御医可知王爷得的事何种病症,是否会传染,这情况是否……”水洛烟淡淡的开口询问道。
陈有道摇了摇头,道:“回娘娘的话,老臣无能,看不出王爷得病症。但王爷得脉象又显得平稳,只是缓慢了许多,这可不是好征兆……”那话语里始终都有着几分疑惑。
水洛烟默不作声,一直低垂的眼帘,不免的让人觉得她这是在悲痛欲绝。陈有道又匆匆看了几眼,便起身退了出去。水洛烟看了眼小七,小七点点头,立刻随着陈有道一起出了里屋,慕容澈看见陈有道的身影后,眸光微敛,负手站于原地。
陈有道把自己所见和所把脉得到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慕容澈,慕容澈沉默了许久,不曾开口。小七一直站在边上,不曾言语。
“回宫。”终于,慕容澈开口说道。
小七几分敷衍的站在原地道:“奴才恭送太子殿下。”但这脚却没一分起身相迎的架势。
慕容澈也不在意,径自的朝外走着,陈有道紧随其后,没一会的功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晋王府内。小七一直到确认慕容澈离去了,才转身回了东楼。
——媚骨欢:嫡女毒后————
此刻,慕容修已经恢复了如常,从容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带着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水洛烟。水洛烟挑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王爷这可早就知道慕容澈会来?”
“烟儿以为本王是神棍?”慕容修带着笑,戏谑的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上下打量了下,道:“以以往的事情来推算,王爷可比这神棍准的多。难道不是吗?”她说的可一点也不客气。
这时,慕容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道:“四哥和四嫂这平日增感情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慕容言在暗门后看够了戏码,这才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调侃着水洛烟和慕容修。
“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这四哥喜欢听墙根,看来这七弟也不例外。”水洛烟哼了声,开口反损着慕容言。
这屋内的人,都闷着笑,慕容言被水洛烟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这么看着水洛烟,才道:“得,说不过四嫂,论辩才,四嫂绝对在我之上。”
水洛烟只是挑了挑眉,看着慕容言,又看了眼慕容修。这时,慕容言才开口解释道:“今日,下了早朝,正巧我看见二哥朝御龙殿而去,留了点心眼,便像四嫂说的,去听了听墙根。这才惊到,二哥找了名目,带着御医想到府内一探究竟。于是,提前赶了来,结果不曾想到,二哥的动作也很快,所幸四嫂在前厅和二哥周旋了会,才争取了些时间。”
慕容言边解释着,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水洛烟始终不曾打断慕容言的话,冷静的听着。只听慕容言又接着说道。
“本我和四哥只想着靠内力打乱些脉象哄过御医便是。但四哥转念一想,这二哥来定是确认那蛊毒发作的情况,于是便吧姬夫人给唤了来。姬夫人才说出了,若这蛊毒病入膏肓之后会出现的症状,那定就是昏迷和全身出疹子。这一来,不出三月,便会死亡。于是,这一身的疹子就是这么而来的。”慕容言仔细的解释。
水洛烟这下算是肯定了慕容言那眸光里的那一抹确认之意,却如自己所想的这般。
“那三月之后呢?”水洛烟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慕容言楞了下,被水洛烟问了住,答不上水洛烟的问题。这时,慕容修淡淡开口道:“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安排一切。”
这话一出,水洛烟看向了慕容修。在慕容修的双眸之中有着坚定,那运筹帷幄的自信不免的让人心安了几分。但水洛烟的神色却丝毫不曾放松,总带了几分的忐忑和不安。看着慕容修的眸光中有了复杂的情绪,樱唇微张,欲言又止。
“四嫂放心。四哥做事从来稳重又把握。若无把握,他定不会出手的。退一步说,就算三个月后,不成事。至少还有百里这一身份在,就说是,百里找到了办法。这蛊惑之毒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从不墨守成规而来。所以,四嫂不用过多担心。”慕容言缓过了神,这才对着水洛烟继续道。
水洛烟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她努力的压着心头的那一丝慌乱的情绪,静观其变。
但水洛烟这样细微的变化仍看在慕容修的眼里,他的眉头微微皱下,站了起身,走向了水洛烟。
慕容言识趣的说道:“我先出去了。”说完,便离开了东楼,屋内的人也跟着一起离去,没一会的时间,屋内只剩下慕容修和水洛烟两人,彼此凝望着对方,但谁也不曾主动开口。
“能不能……”终于,水洛烟开口说道,但这话说了一半就卡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慕容修搂住水洛烟,修长的手勾起她的下颚,轻柔的问道:“烟儿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水洛烟笑了笑,开口说道。
呵……她几分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些在心头一念而起的念头终究是没说出口。有那么一刻,水洛烟想,慕容修是否可以借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彻底的不再眷恋帝王位,不再眷恋权势,就这么顺势而退。但很快,脑海里自我的想法就已经推翻了水洛烟此刻看来觉得可笑的念头。
这是慕容修努力了这么多年,蓄谋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所要得到的最终目的。他怎能放弃,也不可能放弃,为谁都不能。水洛烟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前世的时候,慕容修并无争取到这三个月的时间,只是在慕容云霄驾崩后,在慕容澈还未曾进入御龙殿时举兵谋反,只是棋差一招,而落败,被发配到了边陲之地,随之流放。
想着,水洛烟的眉头越发的紧皱。
这一切看起来太不符合慕容澈的性格。若有人如此的举兵造反,为何慕容澈会没赶尽杀绝?就连现在,只是发现了慕容修的武学修为比他想的高而已,慕容澈就可以下次毒手,更何况是在前世那样的情况之下,为何慕容修还只是被流放边陲之地呢?
难道这三个月,真的事转机?也是契机?就如同她改变了她本来该嫁给慕容澈的历史,那么,是否随着她的改变,一切都会发生了改变呢?
“烟儿?”慕容修也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若有所思,一直不在状态的水洛烟,疑惑的问道,“本网不喜欢烟儿皱着眉头,也不喜欢烟儿藏着心思。说出来给本王听听,再难的事,本王也会替烟儿做到。”慕容修给了水洛烟承诺。
水洛烟抬起眼,看着慕容修,突然道:“王爷这三月是否在部署夺帝之事?”
听到水洛烟这么说,慕容修的眉色敛下,看着水洛烟的眼,多了几份复杂,道:“烟儿不喜欢本王如此?”他算是承认了水洛烟的问话,但却问着别样的问题。
水洛烟怔了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王爷,臣妾只是有些担心。”
慕容修轻笑了声,那扬起的眉,勾起的嘴角,无不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的笑意不减,指腹轻轻的擦过水洛烟如凝脂的肌肤,道:“烟儿,本王绝不会再让你担心,绝对不会。”说着,慕容修的眼里带了一丝兴味,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本王的烟儿也有担心和害怕的时候,本王还以为烟儿什么也不怕。本王真是荣幸能让烟儿担心。”
“……”被慕容修这么一说,水洛烟一句话也接不上来,转过身,冷哼道。
但很快,慕容修的眉色冷了几分,吧水洛烟重新的转回到了自己的面前,严肃认真的对着她说道:“若有下次,本王绝不允许烟儿用自己的命来换本王的命。绝对允许。若是意外,烟儿让本王以后如何自处?本王无法,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意外。”他说的严肃,却也绝对的认真。
水洛烟沉默了,就这么低着头,视